“我可以走了嗎?”琉寧麒自器械臺上緩步走出來,看著幾人吃驚的表情,臉上快憋不住笑了。
在不遠處,許多人開始輕聲的討論,現在這個情況顯然與前面和他們交代的完全不一樣啊。
“不行!你先站著。”為首之人有些驚異,但也沒有持續太久,立刻厲聲叫停了琉寧麒,而后抬手示意身旁之人走過去,“你,去。”
被此人吩咐后,那人雖感到疑惑,但沒有表現在臉上,而是緩步走去探知器械的方向。
為首那人立刻朝著站在器械不遠處的人眨動眼睛,瘋狂示意。
琉寧麒都看在眼里,只是表情裝作淡定,就是不知道他們是故意的,還是真的以為自己沒看見他們的小動作。
被示意的人裝作不經意間的路過,偷偷的朝器械臺上撒去數滴水,強行將剛要閃爍而出的綠色燈光變化。
“您的指標為紅色,高危,深度厄汐感染,還請自覺配合。”
聽到這樣一陣電子音,為首之人的臉上才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不過在琉寧麒看來,好像孩童過家。
“隊長,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可能感染厄汐呢,一定是這器械太久沒用,老舊壞了。”方才在器械臺的人立刻裝作慌張的樣子跑過來,看上去有模有樣的。若是琉寧麒不知情,只怕真的會覺得他在害怕呢。
“此事太蹊蹺了,一定要嚴查才行,這樣,你們兩個先等一下,我們先找械修師過來修一下,你們到時候再來測一次。”為首之人努力憋著笑意的臉龐倒是讓琉寧麒看不出狠厲,反倒更加驗證這場戲的真實性。
“勞煩各位在放行忙業之中,還對我的事情如此負責,這樣辛苦奉獻的精神,實在讓人敬佩,不如這樣,大家也不用如此費心了,就把這位兄弟的探知報告寫在我的檔案上,我自愿出外圍,可以嗎?”琉寧麒暗暗冷笑了下,覺得幾人演戲浮夸,難以言表。
不過好在幾人雖想置自己于死地,卻能按照亞方流程來規規矩矩的辦事,不然他們要強行為難自己,只怕根本不能有還手力氣。
“那怎么行?我們放行一職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深度感染者,但也絕對不能錯怪一個無感染的人。”為首之人再次透出溫和之色,彷佛下一秒就能說出更加大義的話來。
“此言差矣,這位大哥您想啊,剛剛那位兄弟走上去卻被判斷為深度感染,可他是結界放行官一眾啊,根本不怎么出入結界,怎么可能會染上厄汐呢。”琉寧麒裝作一副入戲的模樣,擺手道,“所以啊,很有可能,我和他的判斷結果是相反的,比起這位兄弟,顯然我是深度感染者的可能性更大啊,您說呢?”
!!
為首那人看著琉寧麒,眼中盡是不可思議。
見過天真無邪的孩子,但總沒見過像琉寧麒這樣的啊,大家都在拼命想辦法讓你坐實深度感染的身份。你倒好,居然還主動給自己想好了,未免過于過貼心了吧。
“你想好了?不再等等?”那人也沒有多做徘徊的意思,畢竟讓琉寧麒是深度感染者的身份坐實,就是他的目的。
一旦在檔案中寫上這組數據,加上琉寧麒本人在場作為證據,他便很難再有回轉的余地,幾乎算是一錘定音了。
“可以讓我打再最后一通電話的機會嗎?”琉寧麒沒有多想,這幾人今天明擺著要將自己置于困局之中,又何必裝作自己很無私的樣子呢。
“你這個按照亞方規定,是不允許的。”為首之人沒有猶豫,立刻出聲制止。
其實這件事情,亞方根本沒有明確規定不行,他們只是防止琉寧麒和其他人取得聯系,導致計策失效罷了。
琉寧麒暗暗搖頭,一副無奈的神色,眼下去到外圍,倒還不是他最擔心的事情。他最擔心的還是,和顧江楠兩人說好去柯姜的,自己居然莫名其妙的失蹤了,這得讓那兩人多擔心啊。
在經過一系列流程之后,琉寧麒被迫上了鐵皮車,一路開到外圍處,便將他如同贓物一般,一把丟下,調頭離去。
這幾人或許還有些人性,雖將琉寧麒置于如此困局中,卻沒有下死手,這已經很難得了。
琉寧麒嘆息,一眼望去,空無一絲生機,荒草枯木,遍地尸骸汐流。只有偶爾跑來幾頭厄汐怪物,為這片天地帶來幾陣動響。
因為沒有將自己這事告訴顧江楠,琉寧麒始終不能放心,便一直在結界口徘徊游走,在躲避厄汐怪物的同時,一直注意著出入的人員。他不知道顧江楠是否已經回結界了,若是沒有,便有可能在結界口攔住他,但這也只有五分之一的概率能成功。
瀚瀾作為四方契之一,南云的核心城市,出入結界的口子是有五道的。云閣發布的任務變化莫測,根本不能事先預估,所以他們出那個口根本不可能讓人知道,更不用提他們會穿上防腐裝甲,難以第一時間辨別了。
雖然琉寧麒選了瀚瀾最多人出入的口子,但也不能保證就能堵住顧江楠。
琉寧麒苦苦用天視探知著口子的動向,神經不敢放松,氣息不敢外放,一直等到夜幕降下,也始終沒有見過顧江楠的身影。
直到他準備放棄另做他法之際,看到一道身影,那人身披防腐裝甲,氣息擴張,時而強盛,時而微弱,顯然是受了重傷。
琉寧麒做了一番思索,便決定冒險試試。
“這位兄弟留步。”琉寧麒立刻大步踏出,來到那人面前,嘴上掛著淡淡笑意,自口袋中拿出火屬性的實質化能量炁球。
!!
“這位朋友應該是位火修吧,這是我用能量轉換器提煉的火屬性能量炁團,可以給你治傷,讓你可以更快恢復異能量。”琉寧麒說著,便將能量炁球一手遞給那人,完全沒有開玩笑的表情。
那人身形頓了頓,剛要轉身離去的動作瞬間又僵了一下。
“什么事?”曼妙的少女音自厚實的鎧甲中傳來,雖然幽靜,卻顯得格外清晰好分,其中透出冷漠之意卻只叫人覺得心慌。
“是姑娘啊,我唐突了,抱歉,是這樣的,我希望姑娘你能幫我一個小忙。。”琉寧麒剛要再說就被打斷。
他確實是有些尷尬。
畢竟這外圍多危險啊,一個姑娘家的孤身一人前往,這怎么可能呢,至少琉寧麒從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