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上的老奶奶似乎并無大礙，可能因為在地上蜷縮的時間長了，身體越縮越小，褪去了衣服長出了長毛，看起來似乎是一只猴子。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越擠越緊，后來的都不知道在看什么，只一個勁的往里面擠。最后來了救護車，帶走了幾個被人群擠暈厥過去的人。

“我聽說公司覺得你是一個可造之才，想培養你。”S邊走邊說道。她臉上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額頭很飽滿沒有什么問題，臉上戴著墨鏡沒辦法從眼神上看出來有沒有飄忽不定，有沒有在說謊。唯一露出破綻的是嘴巴，以及嘴巴周圍的表情肌，比較豐滿的嘴巴涂上了鮮紅的唇膏，嘴角在說話的時候有些不自然的抽搐。

“我沒有聽錯吧，公司想培養我，把我培養成像小張那樣的機器人嗎？”黃良說話時嘴角也有些不由自主的抽搐，那是由心底深處浮現出來的輕蔑、不屑和不滿。

“小張長出了機械手臂，那也是他自己的過失吧。你應該不會犯同樣的錯誤，年輕人看到機會來了都會把握住。”S用纖纖玉指推了推鼻梁上的墨鏡，又用粉紅的舌頭舔了舔嘴唇，給黃良傳遞出很復雜和意味深長的信息。

“我在公司的工作每天都是重復又枯燥乏味，不是清潔地板和設備就是搬運原材料，毫無技術含量可言。做這些事情哪來的可造之才，又怎么會有培養的價值。”黃良可不是那種有沉府的人，說話都是竹筒里面倒豆子，有啥說啥。因為他覺得自己在S面前就好像沒有穿衣服一樣，沒什么可隱藏的。

“換個部門或許要好一點，公司會把你調到銷售部門，讓你負責銷售一款新藥。”

“什么新藥？”黃良好奇心立刻被勾了起來，本來以為只是幾句場面話，沒想到公司竟然還會有實際行動。雖然心里沒有什么指望，但是如果真的有好事情發生的話，為什么要拒絕呢。上班是為了什么，辛辛苦苦干活時為了什么，這個時候的思維變得清醒起來。

S打開自己的名牌坤包，從里面拿出一張名片遞給黃良，用一副很認真的表情說道：“一款名叫‘解相思’的藥，是公司研發心臟病特效藥的副產品，作用是可以讓人忘記當初喜歡過的人，忘掉失戀的痛苦。這款藥研發成本幾乎為零，所以銷售提成非常高，最高可以達到90%多，不過會有一定的銷售額要求。”

S立刻換了一張臉，變得很專業和有耐心起來。

“這種新藥聽起來似乎會有些市場，你看看失戀的人基數很龐大，痛苦程度都比較高，很多人是愿意掏錢買這個藥。不過我也沒有做過銷售，沒有相關的經驗，不知道能不能做好。”黃良說話語氣緩和多了，脾氣再不好的人遇到有好事來臨，也會控制自己的情緒。

“沒有銷售經驗也沒關系，會有人培訓你的。做銷售也很簡單，就是嘴皮子利索會說瞎話就行了。”

“我就是嘴皮子不怎么利索，不喜歡說瞎話。”黃良其實是看過一些關于銷售方面的書籍，知道真誠才是最好的武器。

“等你做了銷售這個行業就不會這么認為了，每個人都有潛力可挖。在高額的提成之下，你會變得很擅長說瞎話，嘴皮子也會越來越利索，講單口相聲都綽綽有余。而且你有沒有聽過一個訓練銷售技巧的土方法，叫做‘風燭殘鰱’，是鰱魚的‘鰱’。”

“沒有聽說過，怎么個操作方法？”黃良馬上回憶自己看的幾本銷售書籍，確實沒有聽過這個詞語，還以為S是隨口瞎編的。

“就是自己在家里練習口才，對著點燃的蠟燭說話，由近及遠，要能把點燃的蠟燭說熄滅。當然，把蠟燭說熄滅只要口氣大就可以，這并不難。難的是還要把熄滅的蠟燭說到點燃，這個沒點功夫是不行的。另外，還要買回來只剩下幾口氣的鰱魚，對著鰱魚說話把快死的鰱魚說活。說活之后再說死，能說兩個來回就功成了。”S把公司的培訓秘笈就這么很直白地告訴黃良了。

“這個‘風燭殘鰱’的訓練方法好像有點超自然，不獲得某些神秘力量，恐怕沒有辦法做到吧。”黃良聽著這么不靠譜的瞎話，心里抵觸的情緒又上來了。

“只要功夫深，鐵棒磨成繡花針。我很相信你，你可以做到的。”S說完伸手想拉黃良的手，嚇得黃良連忙縮回手放進口袋里。

“我努力試試吧，做銷售怎么都比拖地板做清潔有趣一點。”黃良經過工廠里面一磨練，一下子就掌握了現實情況。

“U盤可以先給我嗎？你從史老板的保險柜里面拿的U盤，你拿著也沒什么用，可以給我嗎？”S話鋒一轉突然說道。

“U盤？你要U盤干什么？里面都是史老板違法犯罪的證據，難道你要和他同流合污。”

“犯罪證據？你聽誰瞎說的，哪來的犯罪證據，一個做企業的會犯什么罪？U盤里面都是公司研發心臟病特效藥的資料，非常的寶貴。”S說起話來手臂不停的揮舞，好像讓她說出來的話更有力量，更加可信。

“我也不知道誰說的是真話，我拿什么來相信你！”

“你不相信我，你總該相信小雪吧！是她讓我來找你，是她讓我好好和你相處，讓我幫助你。你難道不相信她嗎？”S說話的語氣變得很激烈了，用手指著黃良的鼻子，有那么點盛氣凌人的感覺。

“小雪！她現在怎么樣？她的心臟病好了嗎？”黃良很擔心的問道。好像一下就被人拿捏住了七寸，束手就擒。

“你把U盤給我，我才能生產出來特效藥，治好小雪的心臟病啊！你不給我我能怎么辦，生產不出來特效藥，小雪只有眼睜睜看著她死。”

“好吧，我相信你一次，你一定要治療好小雪的病。”黃良從耳朵里面掏出U盤，遞給了S。

S拿著U盤臉上露出一絲很詭異的笑容，從坤包里面拿出一瓶藥對黃良說：“你想做一名合格的銷售，必須先自己試用一下這個產品。自己先體驗過了，才更有說服力，才能更好的做銷售。”

“自己要先吃藥？是藥三分毒啊！”黃良有點不太情愿，不想做小白鼠。

黃良還在疑惑之中，S卻猝不及防的拿出一大把藥往黃良的嘴巴里面塞。塞得黃良喉嚨里面都是藥，嗆到氣管里面，沒辦法呼吸了。

忽然之間就覺得天旋地轉，暈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