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陳平先計謀
- 家父淮陰侯
- 外太空的烏賊
- 4048字
- 2025-03-21 23:58:35
季布走在地圖前,指著東南面的地圖道“大王無論是想突圍還是和漢王決戰,南邊的樊噲部隊都必須利用起來?!?
虞子期“樊噲部隊大多是騎兵,距離垓下距離又遠,想要圍點打援可不現實?!?
“而且漢軍對騎兵的保護,打了這么久的仗,你是騎兵將軍還不清楚嗎?”
季布沉默,漢軍騎兵多是最后時刻出現,即便楚軍騎兵也是奔繞,跟隨為主。
其實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楚軍騎兵部隊的配合,騎兵對沖這種事楚軍也干不出來,每一名騎兵都很寶貴,哪里舍得這么玩。
“有這東西纏在馬身上,加上我們舍棄戰車,是有機會圍住樊噲軍的。”季布從懷里掏出一條布長繩,狀長一米,首尾各有一死環。
虞子期皺眉“你這是什么東西?!表椨饎t是目光明亮,像是明白了什么。
季布繼續解釋“此物名叫布馬蹬,將它系在馬鞍上,人在快速架馬的時候雙腿便不需要夾緊馬腹,用手拉馬鬢毛,只需要蹬馬蹬便能安穩行進。”
虞子期也是常年馬上作戰,立刻明白了這物的作用,情不自禁道“有了這東西,戰車怕不是廢了?!?
其實馬蹬的出現和古代戰車的消亡也有著密切的關系,最早的馬蹬出現在公元三世紀西漢時期,而楚漢時期已然是戰車最后輝煌的時代。
在能騰出雙手的高速騎兵面前,戰車的遲緩如同拋射和騎射的活靶子,西漢時期都沒有用戰爭檢測,但結果是戰車這種戰爭兵器的徹底消失。
到了三國時期戰車更是淪為了三公們出行的儀具,再沒有廣泛出現在戰場之上。
“這東西的保密工作?”項羽虎目盯著布馬蹬,他看到了希望。
季布連答“我只是讓士卒剪裁布麻制作,這東西也只能第一次有奇效,一旦漢軍繳獲一個馬匹或者士兵,這技術怕是就沒了?!?
虞子期突然問道“這怕不是你想出來的吧?”
季布點頭,曬然“都是韓漂的主意,那家伙沒想到還有這種巧思?!?
虞子期面色變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項羽更是大笑“看來上天沒有放棄我大楚,這垓下就該是他劉邦的滅亡之地?!?
他眼神中終于有了斗志,虞子期和季布對視一眼,明白那個深陷失敗痛苦的項王終于走了出來。
季布待項羽樂了好一會,打斷道“項王,其實韓漂的意思并不是圍點打援,而是靠這東西去突襲劉邦大營的后方,也是他糧草囤積之地?!?
項羽驚訝“你是說突襲固鎮?”
季布點頭“如今不僅僅是楚軍缺補給,漢王死死咬住大王,從固陵一路幾百里追到垓下,他的補給也并不充足?!?
季布指著地圖“九江是劉邦派劉賈攻打,南方劉邦是得不到補給,只能通過西路蘄縣順著沱河運補給?!?
“只要這一仗我們拿下蘄縣補給,漢王只能往后退,大王也有了喘息機會?!?
季布捉住布馬鞍道“我們要利用這唯一的機會發揮出最大的功效,不僅僅是解決樊噲,也要讓漢王處在兩難的位置?!?
虞子期頭搖的像撥浪鼓“如今我們只有三萬騎兵,還分兵去燒補給,你瘋了?”
季布跪地請命“彭越在大王背后的時候只有五千騎兵,卻能次次襲取大王后勤,我只需要三千騎兵,繞過劉邦為大王建功。”
虞子期眼珠子一轉,也是請命“大王這事我也能做。”
項羽看著季布和虞子期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看著地圖良久后道“還是算了,這一場我們騎兵有了速度優勢,正面多吃些劉邦軍隊便不錯了?!?
……
漢軍固鎮大營。
當劉邦走出關押韓信的營帳時,看著劉邦表情,張良和陳平便知道劉邦成功了。
“將周圍兵士散了,如今韓信是大將軍,被看到了算什么樣子?”劉邦意氣風華,說實在的,每次只要碰上韓信,他便覺得自己是分毫沒吃虧過。
這感覺的確不錯。
“恭喜大王,有韓將軍在,這次項羽怕是走不出垓下了。”陳平面露喜色,與有榮焉。
張良問“大王,韓將軍有什么軍令要發嗎?”
劉邦得意“這點我倒是和韓信看法相同,項羽雖然常有出人意料之舉,世人說他是用兵如神,實際上就是匹夫之勇。”
“他現在最大的戰機只剩下卡在五河要道的樊噲軍隊,除了圍點打援,他還能干什么?”
“我現在糧草多,甲士多,士氣足,打他不就像父親打兒子,綽綽有余?!?
張良作揖“既然是韓將軍說的,我這就派人告訴樊將軍日夜觀察,操勞些,等項羽出兵就繞住他?!?
劉邦“不必不必,垓下距離樊噲營有十里,除非他是豬,不然怎么夜反應的過來,項羽要是敢讓馬直沖過去,那騎兵手腳也麻了,沒了力氣,還打什么仗?!?
“現在每天都犒賞士卒,給他們畫大餅穩住士氣,等項羽出來送就行了?!?
……
韓信重回大將軍一職的消息很快傳遍大營,漢王甚至派了兩隊騎兵專門去告訴今早漢王封賞保兵有功的彭越和英布兩軍。
“公子,情況就是這樣,大王已經重新啟用了韓將軍?!?
武宦跪在地上稟報,看著面前的劉肥來回渡步,面色不停變化。
“你確定我吩咐你的事情都辦妥了?”劉肥冷聲問。
武宦忙低頭“小人特地今早換的班給韓信大人送的吃食,已將公子和漢王交流之事和韓將軍聽了?!?
劉肥先是面色凝固,好一會兒哈哈笑了起來,讓武宦不知何意,顫顫兢兢。
“你做的很好,去領賞吧,記住,這事不要亂說,要是我從哪聽到風聲,你知道后果。還有父親有什么事都給我記下和我說,明白了嗎?”
劉肥揮了揮手,將磕頭的武宦喚了出去。
只剩他一人,他終于挎下了臉,露出真感情,小聲罵道“給你主人機會你不當,去精神上臣服別人,韓信啊韓信,你也配叫兵仙?!?
劉肥面色陰郁,他沒料到自己苦心為他韓信創造的大好局面居然這樣喪失。
“早知道,在垓下時就該將韓信處死,當時怕那韓漂做出些驚人舉動便留了一手,沒想到留下個巨大后患。”
劉肥死死握住拳頭,腦海中又想起了呂后的身影,本已經漸漸遠去的噩夢如今又悄然回來,讓他心驚肉跳。
劉肥對著鏡子收拾好自己,立馬出了營帳,熟練地繞到一處營帳,找上了一名文士。
“殿下,你怎么過來了?”陳平正拿著一封竹簡慢慢讀書,卻看到劉肥闖了進來。
他連忙站起身,給劉肥沏茶。
劉肥挑了挑眉“哦,我不能來嗎?”
“殿下若是有著遠大志向,就不該來這里?!标惼匠谅暋霸谙庐吘故谴笸醯闹\士,而不是殿下的家臣?!?
“唉,可當初先生收我金銀美姬的時候可不是這副樣子啊?!眲⒎事劻寺劜?,卻是一口不動。
陳平沉默,心頭更是狂跳,他過去以為這劉肥只是個窩囊人,三月前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呂后,便和他來問計。
當時他也沒在意,便收了許多,本來是打算隨便說幾句打發劉肥,沒想到這家伙玩起了一手三顧茅廬,且和呂后多說他的好。
鬧得如今整個漢內部都認為他陳平和劉肥捆綁在一起,偏偏他作為漢王部下,在漢王擴張的時期不好黨爭表態,怕落下話柄。
“此子狼子野心是寫在臉上,過去我怎么一點沒看出來?!标惼娇粗媲爸币曀膭⒎?,拿起茶水喝了一大口。
陳平苦笑“殿下有什么事便問,只要我有合適方法一定給殿下說。”
劉肥嘆氣“唉,如今我部下都被父親調走,我這個左路將軍是空有個名頭,沒一點用處,軍功立不成?!?
“在家里母親也看我不順眼,說我不孝,后面雖然是解釋我長大不可愛了,但終究是個罵名。”
陳平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顫聲道“殿下,不可說皇后的閑話。你畢竟是她親手養大的,皇后對您是當兒子看的。”
劉肥目光一凝,小聲靠近陳平耳朵,問道“陳平,你給我透個底,你怎么這么怕我母親。”
陳平顫顫巍巍,不敢說話。
“你今天要是不說,我就睡在你營帳里,這事遲早得傳出去,我還替你想好一典故,就叫‘抵足而眠’?!?
“你說母親聽到這典故,得知道你和我為父親做事,做的有多親啊?!?
陳平咽了咽口水,抬頭瞥了帶笑的劉肥,掙扎片刻后嘆氣,他知道劉肥這人現在說到做到,自己不說出個三四,那對方必會做二五。
陳平組織語言“殿下是沒見過當初呂后被項王放回來時的樣子,她見到漢王是多么的悲傷,又是多么的喜悅。”
“這事我知道,人之常情?!?
“但只過了一天,我再見呂后的時候,她的笑沒了,哭沒了,整個人就像是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那里,像個賢內助一樣站在漢王身后?!?
陳平眼中露出恐懼“恕我大膽,我聽說過勾踐,但我有一種感覺,怕是勾踐重生也不過呂后當時的模樣?!?
劉肥“我聽說早年呂后深愛父親,給他長途送飯,甚至下地養他,怎么會變成這樣。”
“不過是容顏易逝,人心不再,漢王身邊的美女多了去了,這多正常,可情天也是恨海,而且我觀呂后不是單單小女人心態?!?
“她對待太公如父,對劉氏宗親也是極好,更是把呂家女兒都早早安排給了漢王的孩子,宛然一副大家長的樣子。”
陳平說到這里,便不再說了,劉肥面有思索,看著對方緊咬著牙,顯然不會再多說一句了。
劉肥“那不談母親,我如果還想立些功勞,該怎么辦?”
陳平長舒一口氣,急道“殿下想立些軍功還不簡單,雖然漢王將你的部隊調開,但漢王是什么人殿下還不清楚嗎?!?
“他耳根子軟,現在又上了年紀,特別的念舊情,你是他第一個兒子,他調你的將,還得想你心情。殿下只要坦然和漢王說上一些家常話,以殿下的才華,別說一個左路將軍,我看大將軍都有戲。”
劉肥眼中神色一亮,他是急壞了頭,一時沒想到這處,雖然陳平是奉承了他幾句,但的確事情并不難辦。
他畢竟是劉邦的兒子,而劉邦,那個唱著大風歌的男人,他是歷史上少有的少殺功臣的帝王。
的確有人說他殺了韓信,彭越,但除此之外,他封了一百多個侯一個未動,也只是對不住韓信一人。
況且歷史上,很多人認為是呂后殺了韓信,而并非是劉邦殺了韓信。
“多謝先生。”劉肥對著陳平一拜。
陳平哪里敢收這一拜,連忙扶住了劉肥,恭聲道“請殿下不要如此,為人臣子的本分就是替主人分擔憂慮,殿下這樣做,在下豈不是要折壽了。”
劉肥心中一暗,明白陳平不愿意完全做自己的謀士,這一拜是不愿意接受,他只能笑著脫下自己的腰帶,系在了陳平身上。
劉肥面色嚴肅,見到陳平拿手去推“先生,這事我不會和任何人說,你就接受了我這番心意好嗎,你要是在拒絕,我便生氣了?!?
陳平無奈,只得接受了這份禮物,他苦笑不得,但心中還是一暖,因為劉邦雖然對他極為重視,但心中的第一謀士卻是張良,他陳平在劉邦心里只是第二謀士。
而眼前的劉肥,雖然只是第二子,但是按照他的觀察,膽大心細,并且深有章法,如果真能做出一些事情,也許自己能全心。
“不,還是不可,漢王需要的是穩定,而不是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再說了,如今他心中對呂后的虧欠之情如此的深。”
陳平打住了這想法,他雖然不理解自己已經點明了呂后的恐怖之處劉肥還想著和呂后碰一碰,但這渾水他卻是不愿意去趟了。
“那殿下?!标惼皆掃€沒說完,劉肥便站起身往帳外走去,走之前還留下一句“先生若是有興趣,劉肥的大門會一直敞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