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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變臉之迅速

韓漂在眾楚將面前解釋了利害,眾人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變化。

有好奇,有不屑,但更多是佩服,他卻不想人前顯圣。

“項王,能否讓在下單獨說幾件事。”韓漂在項羽面前沉聲道。

“我不是說了嗎,楚軍的將士都是一體。”項羽不悅道,但韓漂的神色很是堅定。

項羽猶豫片刻,還是拉韓漂在垓下一處靜處。

韓漂見周圍無人,嘆息一聲“項王,可不用培植在下在項軍心中的地位,在下已明白了自己不是戰場上的那塊料。”

在韓信讓自己明白古代戰場最重要的道理是識破敵人意圖,增加自己人士氣后,韓漂便有了自知之明。

自己雖然有些歷史知識,但都是紙上談兵,過去真正對戰爭的理解也是空白。

他這才發現自己對古代戰爭的理解只是停留在覆漢,家父漢高祖這種高端網文上,真打起仗來,怕是會死的很慘。

且古人對戰爭的筆墨往往是寥寥幾筆,往往是在哪打,誰贏了,而且只有關鍵戰役,只有越往現代靠才有詳細過程。

“這不知道是出于古人對戰爭的不屑,還是他們覺得這種事還是少紀錄為妙。”

韓漂內心嘆息,對著項羽真心實意的抱拳。

“為什么不叫我大王,而一直叫我項王。”項羽忽然死死盯著韓漂,聲音平靜卻讓韓漂如墜冰窟。

韓漂咬牙道“項王,韓漂知道自己是那塊料,帶兵打仗,治理軍隊,安排物資,這些不是韓漂擅長的。”

“安排兩萬人的吃喝拉撒,安排幾萬人的運籌問題,我怕是都會手忙腳亂,我,沒有這種天賦。”

韓漂誠實道“在下最多做一個兩面三刀的謀士,像是張良,陳平那樣為項王出一些計謀,而這種謀士,不需要和范增先生一樣,得到楚軍將士的認可。”

“相反,我和項王關系好,只會折損項王和將士的關系,且像這次,楚軍將士聽了英布,彭越的動機,內心也會彷徨,猶豫。”

“還請項王,不要有下次了。”

韓漂說的真心實意,他自然看出了項羽對他的推心置腹,這段話他說的很艱難,項羽的目光是越聽越冷,手也是握在了劍柄上。

“既然如此,那就如你所愿,”項羽冷聲道,重新關注漢軍上漢軍的動向“你不愿意在楚軍中有自己的聲望,那就沒有吧。”

“但你還有一處錯漏。”

“哪里?”

項羽目光悠遠,嘆息道“無論你是說不說給他們聽,貴族們總會后知后覺,與其他們自己慢慢琢磨出來,不如坦誠一點。”

“你還是不懂得權,這東西只要是擁有,那你就很難丟開他,他就像是飯食一樣,離開不了了,彭越如此,英布也是如此。”

“并不是單單他們懼怕韓信,而韓信如今被擒,他們便有了膽子。”

“那床窗戶紙一捅破,天下人便再也無法停下繼續捅破的念頭,更害怕捅破之人的心思。”

韓漂沉默,他沒有料到項羽會如此清透,說的如此露骨,對方就仿佛是孩子一樣看待這些事情,一眼便能看穿其中的真意。

他這才明白,自己還是遠遠低估了古人的智慧和想象,想象力是如此的恐怖。

“韓漂受教了。”韓漂對項羽作揖,面色心頭再無半分輕視。

項羽心中卻是開心,他早就察覺出韓漂內心對楚營的不認同,就如同當初的韓信一樣。

他們都不是屈居人下之人,他們的每一次出人意料,逆轉形勢的建議都是深深出自于他們的欲望和看法。

“韓安平,你和我如此密探,日后必然會受到楚軍將士的冷眼,路,是你自己選的。”

“這就是在下的愿望,謀士的作用就是如此,張良如此,陳平如此,項王的大營里缺少這股力量,就讓在下來補足吧。”

“將軍漢王對你下了一份命令。”英布騎馬立在更北邊,他的部下已混和民兵開始建設營帳。

在垓下四周,漢軍已建立了遠遠不斷的供給線,由民兵和輔兵構建了漢軍的后勤部隊,這部隊比正面人數還多,還雜。

“說。”英布毫不客氣地喝道。

執戟郎中拿起竹簡道:“漢王贊嘆將軍保存實力的戰術撤退非常巧妙,賞了大王一柄劍,和更多的楚國封地。”

他將竹簡分析讀出,卻是越來越不可思議,英布也是眼眸微瞇,冷冷道“你再仔細看看,沒有讀出嗎?”

“在下確定,沒有讀錯。”執戟郎中連道。

“呼。”英布吐出口氣,面色變化,他不認識字,和劉邦不同,是純混混。

劉邦雖然名上是沛縣流氓,但他認識字,受過良好的教育,更是對信陵君,秦始皇和世道有自己的看法,可并不是單純的沛縣混混。

英布卻是不同,他的名聲全靠自己打出來,早年他便吃了秦家飯,進了大獄,被發配刺印,后來先是投奔項羽,打過巨鹿,破秦,深受項羽信賴。

甚至有傳言,當初楚懷王南下遷都,死于路途中,便是英布帶人追殺,并賜九江王位于楚國腹地,這可見項羽對他的信任。

沒人知道他為什么要反項羽,或者說沒人愿意說出來他為什么要反項羽,因為他已是九江王,封無可封。

“你草擬一份竹簡,內容上寫,我對大王的忠誠永遠不變。”英布慢慢琢磨出了劉邦的意思,“這新的封地我就笑納了,項羽我可以打,但是不能單獨打。”

“還有一點,加上去,漢軍如果不是韓信指揮,或者由漢王確切指揮,那么英布只會憑借對戰場的直覺行動,這是對兄弟們生命的負責。‘’

“希望漢王早作謀劃。”

執戟郎中記得很快,一會就將英布的話寫好,傳竹簡飛速傳回劉邦處。

“項成,你說我是不是太露骨了?”英布喝了點酒,他嘴巴一點不喝就沒滋味。

項成便是英布執戟郎中,他也是項家人,和項羽關系還挺近,算是堂兄弟,英布很是看重他,但由于他的身份,卻只能當個郎中。

“大王說的實誠,”項成笑道,只是面色疑惑“只是這樣首鼠兩端,真的好嗎?”

“畢竟現在大王早就得罪慘了項王,我們都知道項羽脾氣,他絕不會給叛徒一點……”

英布不以為然地打斷“你錯了,項成,永遠不要用脾氣去判斷對方對形勢的判斷。”

“項羽當初分封諸侯的時候,楚,九江,趙,齊,天下的中原腹地,哪里不是他的自己人?而他敵人劉邦,只能蜷縮在漢中那塊小地方。‘’

“而三秦之地,特別是關中入口的封地,都是由司馬欣掌控,當初定下來后,誰都不會認為項羽只是個莽夫。”

“他從西楚到關中,是一馬平川,天下的威脅像是沒有一般。”

英布所說的司馬欣是秦國故吏,曾救過項梁于秦大牢,是完全的項家人,而章邯更是不說,成了三秦王之一,和韓信鏖戰關中一年時間,直到最后身死。

“可我聽說這些都是范增的謀劃,項羽是沒有這些眼光。”項成疑惑。

“范增的確是個人才,但什么事真正做決定的是項羽。”英布冷笑道“包括滅懷王,以軍功定封國,項羽的手段可不止是戰場。”

“人們總是被他強悍的一面,殘暴的一面欺騙,卻不知道他除了這部分外,更是一個心思細膩的混蛋。”

英布吐出一口冷氣,目有回憶“有些人不明白我為什么反,是我看透了項羽的那些心思,是我英布看透了那些天下人的心思。”

項成內心苦笑,他雖然覺得大王只是單純想反,但此時還是老老實實地點頭稱贊“大王的確高瞻遠矚。”

……

齊地,臨淄。

齊地是中原腹地,靠海吃海,盛產海物,鹽類,齊地可謂中原的咽喉之處。

所以當初田榮反楚時才會如此果斷,他正是覺得南靠泰山,縱橫之術開展,也不見得不可抗衡項羽。

臨淄牢房,

哐當,牢門打開。

張成全身是傷,他等待著自己生命的倒計時,之前他還心有僥幸,覺得關個幾天還能出去。

畢竟這專利法在古代可從來沒有,無法的情況下,料想最多算是老白姓的家長里短,自己最多失了曲犁,卻不會丟了性命。

誰能想到,這田家倒是和他狠狠共情了,不僅僅明白了專利的用法,還對他這個剽取之人深惡痛絕。

之前他按了手印,才被獄卒看守可憐說道自己活不過三天。

田家便是這臨淄的天,他們已經決定了要殺雞儆猴,用張成這個活生生的教訓讓其他士族明白交專利費的重要性。

“連口斷頭飯都不給吃點好的嘛?”

張成雙腳已被打費,只能勉強抬頭,看見十幾雙布鞋走到他跟前。

那布鞋倒是比那田家穿的還是精致華麗,看來田家的確是挺看重自己的。

“我不在乎人類吃的飽,還是穿的暖。”對方卻并沒有如他想象一樣粗暴地將他拉起來,而是說了一段話。

對方的聲音疲憊,還喘著氣,聲音也比一般男性更細柔。

一聽到這話,張成便愣住了,他想不到在這個世上還能聽到熟悉的話語。

“大人,應該不是這個人,我們快去看下一個。”

“先把這個弄醒,他像是睡著了,還有每個未斬的人都好好養著。”武申冷冷開口,他一路用了軍驛,從垓下日夜奔到此處,路上跑死了好幾匹馬。

他也是很久沒合眼,此時精神上也疲憊不堪,只是來到臨淄郡安排這專利案后,又不放心,必須親眼看見每個專利案犯人得救。

沒辦法,誰叫那臨淄郡守姓田。

武申看著面前被打斷雙腿,趴在地上的殘軀,搖了搖頭,立刻便趕到下一處牢中。

“我只在乎人類是否能飛上火星。”殘破的嗓音響起,里面包含了急迫和希望。

“什么!”武申已走到牢門處,聽到這聲,將兩邊的官吏推開,立馬蹲到了張成眼前。

只是多日未睡,此時又是一蹲,讓他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你居然成太監了,哈哈,這世道。”張成看著面白無須的武申,突然尬笑一聲,里面充滿了辛酸。

“什么意思?”武申腦海轟的一下炸開,他聽不懂這“太監”是什么意思,但一連串籠罩在劉肥身上的迷霧像是散開了。

三月前意外落足,一睡不醒,醒后性情大變得罪呂后。

更是如今讓自己找世上的一些新奇玩意,那日如此惱怒自己殺意盡顯。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有了一個不可能卻極有可能的解釋。

武申不是信鬼神之說的人,那種人永遠不會去當宦官,正是他明白了自己的卑微才能狠心切下那一刀。

此刻,他的心在顫抖,他知道自己知道了不該臣下知道的秘密,這要是讓那劉肥知道,怕不是……

“我是受人之托,你什么意思?”心思電光火石間,武申搶聲不再讓張成說一句話,一臉無知道“先生這太監是什么意思。”

說完,他就想掌自己的嘴,明明做好了決策,為什么事到臨頭反而走了一嘴?

他心中瞬間提起了對面前殘疾之人的殺意。

“沒事,沒事,那你受的是何人之托,那人過的還好嗎?”

“你和我家殿下關系很好。”

“也一般吧,不過有些共同理想。”

武申收起了心中殺意,吩咐后面人“將這囚犯好生醫治,上最好的藥,一定要救好他。”

“武先生,這人是田家親點的問斬人。”后面的官吏猶豫,咬牙道“武先生不知道,這齊地田家便是天,您身后的人再尊貴,也是得罪不得這田家。”

武申冷笑“齊王是韓信,韓信又是漢王部下,哪里來的田家便是天,我來自軍情部門,你們給我速速救人,且打不得一點含糊。”

眾官吏沒辦法,這人拿著漢王軍令牌,城中的軍兵看了被他調了大部門,群府的兵哪里敢攔軍兵,這時候幾名軍漢從后來推開這幾個官吏,用一副擔架將張成放好拖走。

“大人,能否留個位置,我們的確無法向群守交差。”官吏氣急,也不敢阻止,只能叫道。

“南面招兵司,你就讓田群守過來便是。”武申冷哼一聲,頭也不回地走門,很是帶風。

他很是享受這種感覺。

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響起“這位大人,我還有些鄉親也在牢里,能否一起救了?”

武申一瞥,說話的正是躺在擔架上的張成,他面帶懇求,武申連忙換了一副嘴臉“足下不要稱我大人,我哪里當的起這名,我只是殿下的一條門下狗而已。”

“先不走了,把足下鄉親都救出來,還有什么事,您一件件說,我聽著呢。”

張成滿臉不可置信更,對面變臉之快讓他目瞪口呆,他第一次覺得秦吏如此的和善可親,讓他像是回到了穿越前一樣暖心。

“餓,也就幾人,一定要救出他們。”

“沒問題,沒問題,別說幾人,這大牢打包帶走都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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