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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反常

葉槐安反咬著下唇,凝視了會窗邊的人影,還是將躊躇不前的腳步,邁了進去。

屋內,燭火微晃了晃。

打在窗邊的人影上,立時,又添了一個女人。

兩兩相望。

“你去哪了。”李戟重扣下茶碗,常年曬得黝黑的面上,又猛黑了一個度。

粗長的厲眉,橫對著狼狽不堪的葉槐安,眉下的一對鷹眼,直勾勾地上下了起來。

帶著一種上位者,高高在上的凝視。

葉槐安定望著眼前的男人,心臟泛起一陣不屬于她的酸楚。

這副身子的主人,還是會為他而傷心。

“出去走了走。”葉槐安臉不紅心不跳,冷靜答話。

李戟的目光幽暗,“你別告訴我,只是出門走一走,就弄成這般模樣。”

葉槐安定定望著李戟,濕涼的衣袖,正冷貼著她溫熱的掌心。

一時間,她竟然忘記了該怎么回答,腦袋漸漸開始昏沉起來。

“郎君,認為我是為什么呢?”葉槐安用一種極盡凄楚的聲音,意味不明地把問題拋給李戟。

與其一開始就說出來,不如看看,李戟他對這件事情的態度。

猝然間,李戟的臉色,開始變化莫測起來了。

他濃粗的眉頭聚成了一塊墨點,沉沉的壓在他的眉心處,“你都聽說了是嘛。”

葉槐安看著坐在椅子上背肌厚大,挺拔如山的李戟,選擇了閉嘴。

“原以為,你變了。沒想到你竟還是會做出這般軟弱無能的拈算吃醋之事。”

葉槐安蒼白的臉上,飛閃過一絲奇怪,但后馬上恢復平靜。

她想到了先前在池水上,聽到的兩個丫鬟對話。

原來,李戟想到這來了。他現在認為她因為三日后的婚事,而醋意大發,才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的啊。

葉槐安低頭一笑,腳下被水衣打濕的地上,正淌著一灘水。

如鏡的水面,照的葉槐安的眼底,朦朧不清。

“是,郎君可歡喜。”葉槐安順著李戟的想法說了下去,并不想解釋。

這樣更好,這個理由不就符合李戟眼中的葉槐安嘛!

一片緘默,良久。

李戟雙眸一沉,“今日的事,母親都與我說了。你可有什么要解釋的。”

他的話鋒,突然轉到了另一邊。鷹般精銳的目光,仍直刺在葉槐安的身上。

慌亂里,葉槐安竟從他眉宇間找到一絲快意。

葉槐凝目,道:“郎君若是來問罪,那便找錯人了。應該找姜表妹。”

“我并非是來問罪。”李戟沉吟了會,面露凌然的正色。

“不問罪,莫不是來夸我”說完,葉槐安就發現眼前的李戟一語不發,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只是,一語不發地,盯著著葉槐安。

沉吟片刻,他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我與馮姑娘的婚禮定在三日后,屆時,你要來觀禮。”

聞言,正想說話的葉槐安,發現眼睛不受控制地泛起酸水。

一滴,兩滴,直落在她的雙腮上。

葉槐安抬手,輕抹了下眼角,失神地望著指尖上晶瑩的水珠。

是這她在哭嘛?!

此時,淚水好像不知疲倦地瘋涌了出來,爬滿葉槐安的全臉。

一旁的李戟,眸光微變。原想伸出的手,此時被他緊攥成了拳頭,穩放在桌上。

鷹眸里的情緒晦明不清。

葉槐安長嘆了一口氣。

真是個傻瓜,為一個不值得的人流自己的淚。

她卸下掛在肩頭的力,輕柔地抹平臉上的淚,“妾身,定會來觀禮。”

猩紅的眼里滿是堅定。

李戟不語,只呼出口粗氣。

桌上的蠟燭被這口氣,弄得搖曳了幾下。

燭焰回穩時,一滴蠟淚,恰時燙下,然后,馬上冷卻,凝結在蠟臺上。

隔望著葉槐安和李戟。

“妾身祝侯爺和新夫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葉槐安微欠了個身子,朝李戟行了個祝禮。

李戟的臉旋黑。

他薄冷的唇,繃成了一根僵硬的箭弦,“你就只會說這些話嘛!”

葉槐安濃密的睫毛,上下扇起了陣迷惑的風。

李戟,為什么要這么說?

葉槐安輕抬起眸,望向李戟,沒有回答,視線里加了幾分探究。

李戟陰沉著臉,邁動了板坐了許久的步子,從葉槐安身邊冷擦過。

重步遠走。

剛往趙琰那,送完藥回來的雀兒,迎面撞上了李戟。

“郎君,萬福。”雀兒誠惶誠恐地縮著眼,行禮。

李戟不語,正準備走時,忽然道:“給你家娘子,煮一碗姜湯。”

雀兒忙應下“是。”

她圓溜的眼珠,被李戟突如其來的關心,打得驚訝不已。

直懵在原地。

要是沒有記錯,這好像是郎君第一次關心娘子。

“藥送到了嘛?”已經換下濕衣的葉槐安,邊擦拭半干的濕發,邊問。

雀兒走上前,貼心的取過葉槐安手中的布巾,“送到了,世子托我答謝娘子。”

她慢慢用布巾,擦拭著葉槐安的發尾,“之后,我也就回來了。”

“雀兒,你可知道,世子是患了什么病,需要到候府里靜養。”

雀兒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沉思了起來,目光一亮:“有個傳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葉槐安微挑眉,示意雀兒說下去。

“據說”雀輕附在葉槐安的耳邊,小聲道,“世子身上沒什么病,患的是心病,好像和瑾國公家的小姐有關。”

葉槐安聽到這,心臟猛地驚落了一拍,面色微怔。

和她有關?

在她以前的記憶中,趙琰除了喜歡帶笑裝溫潤這個大病,好像是沒什么病。

如今,怎么會要喝藥,還住進候府養病呢?

如果葉槐安不是想看看有什么辦法,能讓趙琰病好,早日離開候府。她是不分不會好奇,

主要,是想看看有什么辦法,能讓他早日離開候府。

趙琰留在她身邊,遲早是個禍害。

“娘子,剛剛我遇到郎君了。”雀兒思慮了許久,還是問了出來,“他沒有說什么過分的話吧?”

“哦,沒有就是叫我三日后,去參加他的新婚典禮。”葉槐安輕描淡寫道,腦子里面還想著剛剛的事。

“什么!”雀兒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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