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輕輕擦過鍵盤縫隙里的銀杏葉,那粗糙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葉脈在明亮而刺眼的LED頂燈下,泛著詭異的金屬光澤,在我眼中閃爍不定。
我的眼睛突然一陣灼痛,好似有火焰在眼球里燃燒,六邊形光紋如蜂巢般迅速裂解重組,視網膜上浮現金色數據流——這是上周五下午三點十七分,財務部張薇的香奈兒鏈條包蹭過前臺綠植時的靜電殘留分析。
這能力,源于三年前我參加的腦機接口實驗,特殊的訓練讓我擁有了腦力回溯等超能力。
此刻,我的心不禁猛地一顫,一種莫名的緊張感涌上心頭,我意識到,這或許是揭開某個巨大秘密的開端。
“叮”的一聲清脆聲響,仿佛在寂靜的空氣中炸開,電梯間飄來熟悉的鳶尾花香,那香氣淡雅卻又獨特,絲絲縷縷鉆進我的鼻腔。
我迅速將銀杏葉夾進筆記本,動作帶著一絲慌亂,抬頭正撞見張薇踩著十厘米的紅底鞋經過,那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清脆而有節奏,在空曠的辦公室里回蕩。
她今天換了件墨綠色絲綢襯衫,那絲綢在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領口別著一枚銀杏葉形狀的胸針,胸針精致而奪目。
“小湯臉色不太好呢。”她駐足時,腕表折射的光斑恰好落在我電腦屏幕的季度報表上,那光斑一閃一閃,晃得我有些眼花,“要不要嘗嘗我的玫瑰枸杞茶?對恢復精力很有效哦。”她的聲音溫柔動聽,卻讓我心生警惕。
我表面上強裝鎮定,內心卻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暗自揣測著她這番話背后的意圖。
我盯著她胸針與葉片完全一致的葉脈走向,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就在十分鐘前,我剛剛用腦力回溯了啟明制藥的捐贈清單,發現市立醫院那排銀杏樹苗的采購單上,審批人簽名處有個極淡的指紋油墨殘留——屬于張薇的左手無名指。
茶水間忽然傳來玻璃碎裂聲,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在安靜的環境中格外突兀。
當我沖進去時,正看見李強彎腰撿拾咖啡杯碎片,他后頸處有道新鮮的抓痕,在深藍襯衫領口若隱若現,那抓痕紅紅的,像是一道醒目的傷疤。
而張薇的玫瑰茶已經泡好,霧氣氤氳中,她涂著酒紅色指甲油的食指正輕輕叩擊杯壁,那叩擊聲清脆而有節奏,仿佛是在敲打我的心弦。
“聽說你最近總在檔案室待到很晚?”李強直起身時,鏡片后的三角眼閃過寒光,那寒光讓我不禁打了個寒顫,“陳總讓我帶的新人可沒這種特權。”
我后退半步,鼻腔突然涌入血腥味,那股血腥味濃烈而刺鼻,讓我有些作嘔。
我的大腦飛速運轉,恐懼和疑惑交織在一起,我不明白他們為何要這般針對我,更擔心自己的調查會陷入絕境。
視網膜上的噪點開始跳躍,構建出昨夜加班時的場景:李強在21:03分用U盤拷貝研發部電腦數據時,后頸被突然飛來的文件夾劃傷。
而此刻他襯衫領口沾著的,分明是檔案室專用防蛀藥粉的熒光劑,那熒光劑在燈光下隱隱發亮。
“你的領子。”我指了指他后頸,看著他臉色驟變,“行政部新換的洗衣液容易讓人過敏?”
午后三點四十七分,我蜷縮在消防通道的監控盲區,通道里彌漫著一股潮濕的味道,墻壁冰冷而粗糙,我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腦力過載引發的耳鳴像無數鋼針刺入太陽穴,那疼痛尖銳而劇烈,但那些碎片正在拼合:張薇胸針與捐贈樹木的同源DNA,李強襯衫上的檔案室痕跡,還有周玲塞給我的便利貼上,用口紅寫著的“4號試劑盒原始數據在B - 17”。
我緊咬著嘴唇,心中既有揭開真相的興奮,又有對未知危險的恐懼,仿佛自己正站在懸崖邊緣,稍有不慎就會萬劫不復。
當我在加密文件夾里發現被篡改的色譜圖時,落地窗外忽然雷聲大作,那雷聲震耳欲聾,仿佛要把整個世界都震碎。
顯示器映出張薇倚在門框上的剪影,她指尖把玩的U盤掛墜,正是啟明制藥的銀杏葉標志,那標志在黑暗中隱隱發光。
“暴雨要來了。”她的聲音裹著蜜糖般的粘稠感,“小湯有沒有帶傘?”
我按住突突直跳的太陽穴,強行啟動第三次腦力推演,腦袋里像是有無數根弦在緊繃著。
視網膜上炸開血紅色警告框,卻清晰捕捉到她轉身時,耳后浮出的淺褐色斑痕——那是我在三個月前項目啟動會上,親手遞給陳總的防偽貼紙殘留。
暮色漸漸吞沒最后一線天光,我心情復雜,帶著對辦公室陰謀氛圍的擺脫感,腳步匆匆地離開辦公室。
走向停車場時,天色愈發昏暗,空氣變得潮濕而悶熱,仿佛一場暴風雨即將來臨。
在停車場角落,我看見了戲劇性的一幕。
李強正將某個牛皮紙袋塞進張薇的瑪莎拉蒂后備箱,而車載導航的路線圖終點,赫然是市立醫院的地下停車場B2區。
手機在掌心震動,是陳總的內線號碼。
我接通時,聽見背景音里隱約的醫療儀器滴答聲,那滴答聲有節奏地響著,讓人心里有些不安。
“小湯啊,”他咳嗽著說,“下周三的審計會議,你來做主匯報。”
掛斷瞬間,余光瞥見后視鏡里閃過碎鉆的冷光,那冷光一閃而過,像是一道神秘的信號。
周玲的玫紅色甲殼蟲緩緩駛過,她降下車窗的剎那,我分明看見副駕駛座上擺著啟明制藥的銀杏葉紀念冊,扉頁簽名龍飛鳳舞——張薇。
雨刮器在擋風玻璃上劃出扇形波紋,那波紋一道接著一道,仿佛在訴說著什么秘密。
我打開儲物格里的諾基亞。
那條神秘短信下方,不知何時多出張薇和李強的通話記錄截圖,時間顯示為今天凌晨兩點十七分。
而截圖的發送者ID,是一串熟悉的亂碼——與三年前我參加腦機接口實驗時的項目編號完全一致。
霓虹燈刺破雨幕的瞬間,那霓虹燈的光芒五彩斑斕,卻又透著一絲詭異。
我擰開鋼筆將微型攝像頭藏在袖扣里。
李強在OA系統里給我發了十八封舉報郵件的備份,張薇的香水味還殘留在財務部的門把手上,那香水味淡雅卻又讓人難以忘懷,而陳總病房傳來的心電圖波紋,正與我昨夜破解的某段加密音頻的波形完美重合。
雨刷規律性的刮擦聲中,那刮擦聲單調而重復,仿佛在我的腦海里不斷回響。
我吞下第三顆薄荷糖,薄荷的清涼感在口中散開。
后視鏡里,自己的瞳孔正泛起機械性的藍光,那些游動的六邊形將整個陰謀切割成可計算的模塊。
辦公樓頂層的應急燈突然全部亮起,在暴雨中拼出某種莫爾斯電碼的節奏——那正是上周消失的實習生最后發送的求救信號。
茶水間的咖啡機發出尖銳鳴叫時,那鳴叫聲尖銳刺耳,讓人煩躁不安。
我正用指節抵著太陽穴計算張薇的步頻。
視網膜上跳動的六邊形將監控畫面切割成十二塊,她每天下午兩點零七分經過研發部走廊,米色羊皮手包總會與身體保持四十五度夾角——那是微型攝像機的最佳拍攝角度。
“湯文!”李強突然將文件夾摔在我工位上,那摔落聲響亮而沉重,驚散了空中漂浮的數據流,“上季度市場分析報告怎么還沒交?”他袖口沾著檔案室特有的樟腦味,那味道刺鼻而濃烈,領帶夾卻換了啟明制藥的銀杏葉款式。
我盯著他領口下若隱若現的抓痕,虹膜深處泛起冰藍色波紋。
上周三電梯故障時的監控回溯顯示,張薇的高跟鞋跟曾精準卡住李強的左腳踝,而此刻他后頸的熒光劑殘留,正與B - 17檔案柜的防偽涂層光譜重疊。
“李組長不是上周五親自鎖了市場部的共享盤嗎?”我敲擊鍵盤調出OA日志,視網膜投影出他篡改權限的時間戳,“需要我幫您回憶密碼?”
他眼角肌肉不自然地抽搐,鏡片反光遮住了瞳孔的震顫。
我嗅到他西裝內袋飄出的玫瑰枸杞茶香,混合著某種加密存儲器的金屬味,那味道復雜而奇怪。
當走廊傳來張薇標志性的高跟鞋聲時,那聲音清脆而有節奏,仿佛是一種危險的信號。
他突然俯身撐住我的隔板,陰影籠罩下的表情像淬毒的蜘蛛。
“實習生失蹤前也總去B區倉庫。”他壓低的聲音裹著黏膩惡意,“聽說你昨天在消防通道吐了?過度勞累會出意外的。”
視網膜突然炸開血紅警告框,腦力過載的灼痛從顳葉竄向后頸,那疼痛如潮水般涌來。
我抓起保溫杯猛灌冰水,水珠順著喉結滾進襯衫領口,那冰涼的感覺讓我打了個寒顫,冷卻著那些在神經網絡里瘋狂增殖的線索——張薇辦公桌第三層抽屜的保險箱密碼是圓周率第37到46位,她上周三預約的美容院實際上是對手公司旗下產業。
暮色染紅玻璃幕墻時,那紅色如血一般鮮艷,我終于在陳總辦公室嗅到了真相的輪廓。
老式掛鐘的銅擺晃動著將陰影投在檀木桌面,那陰影隨著銅擺的晃動而不斷變化,他摩挲著黃花梨鎮紙聽我陳述,煙灰缸里積著三根燃盡的雪茄,那雪茄的味道濃郁而刺鼻。
“小湯啊。”他忽然用鎮紙壓住我推過去的U盤,檀香與消毒水味在空氣中絞殺,“張薇是跟著我從倉庫管理員做到財務總監的。”他無名指上的翡翠扳指映出我泛著數據流的瞳孔,“二十年前那個暴雨夜,她抱著賬本在齊腰深的洪水里走了三公里。”我心中一陣糾結,一方面堅信自己所發現的真相,另一方面又對陳總的態度感到迷茫,不知道該如何繼續堅持自己的立場。
我按住突跳的太陽穴,強行啟動第七次腦力推演,腦袋里像是有一團亂麻。
視網膜上浮現暴雨中的三維建模,張薇濕透的襯衫下藏著防水袋,泛黃的賬本扉頁有個鋼筆畫的螺旋紋——與我在她保險箱里看到的對手公司信箋水印完全一致。
“這是她上周三的消費記錄。”我在平板調出全息投影,霓虹數據流在空中交織成蛛網,“蘭瑟美容院的VIP室藏著生物識別掃描儀。”畫面切換到她做完美容后耳后新出現的淺褐色斑塊,“這個防偽碼對應的正是啟明制藥最新研發的神經抑制劑。”
陳總握筆的手背暴起青筋,鎮紙突然重重敲在實木桌面,那敲擊聲響亮而沉悶。
我虹膜深處的藍光應聲熄滅,鼻腔涌出的溫熱液體滴落在投影屏上,將張薇冷笑的嘴角染成血色。
次日清晨的辦公室彌漫著山雨欲來的寂靜,那寂靜讓人感到壓抑。
我的工位被人潑了焦糖瑪奇朵,那濃郁的咖啡味彌漫在空氣中,鍵盤縫隙里塞滿碎紙機殘渣。
當我想調取B - 17檔案柜的監控時,權限列表里突然跳出血紅色警告——李強在凌晨兩點十七分將我的賬號列入了黑名單。
“小湯快來幫忙!”周玲抱著文件夾跌坐在我身邊,她新做的碎鉆美甲在陽光下折射出奇異光斑,那光斑五彩斑斕,閃爍不定。
我接文件夾時觸到她冰冷的指尖,那冰冷的觸感讓我心里一緊,視網膜突然自動解析她瞳孔倒影——文件堆最下方的保密協議簽名頁,陳總的筆跡出現了0.3毫米的偏移量。
茶水間傳來玻璃爆裂聲,那聲音震得人耳朵生疼。
我沖進去時,張薇正優雅地擦拭濺上紅茶漬的絲襪,她腳邊躺著我的星空馬克杯碎片。
“真可惜呢。”她彎腰時銀杏葉胸針擦過我手背,那胸針涼涼的,“陳總今早突然要求復核所有項目預算。”她吐出的每個字都像浸過蜜糖的刀片,“你經手的三個方案都在審計名單上。”
我蹲身撿拾碎片,視網膜掃描顯示杯壁殘留著某種神經毒素的結晶,那結晶在燈光下隱隱發光。
當她的紅底鞋碾過某塊鋒利瓷片時,我故意讓指尖被劃出血珠——殷紅落在白色骨瓷上,正好構成啟明制藥LOGO的輪廓。
“多謝張總監提醒。”我將染血的碎片收進證物袋,“聽說市立醫院B2停車場的監控最近升級了。”看著她鞋跟微不可察地顫抖,我湊近她耳畔低語:“您知道嗎?暴雨會讓輪胎印保留七十二小時。”
夜幕降臨時,我在安全通道的監控盲區拆開匿名快遞,那快遞的包裝有些粗糙,手感涼涼的。
防靜電袋里躺著枚微型存儲器,插入老式諾基亞的瞬間,全息投影在空間開始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