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撻見到小女生，眼睛發亮起來，在花仔明耳邊小聲道“大佬，這個妹仔好靚啊，我中意。”

花仔明翻了翻白眼，你中意又能怎么樣？中意就能得到嗎？

“蛋撻，我們是收債的，不是蛇頭，不做逼良為娼這種損陰德的業務。”

事實上，追債砍人一樣是損陰德的，只是少損一點。

但花仔明是追債人，當然不會認為自己做惡事，而且他不做，還有大把人做。

香江的古惑仔有幾十萬人，財務公司有幾百家，怎么可能缺少追債人？

幾乎每天都有人被逼跳樓，其中有9成是社團所為，但這種事做的隱秘，社團也有律師幫忙脫罪，所以差人根本奈何不得古惑仔。

“挑！大佬，你是什么人我還不知道嗎？裝什么好人。”蛋撻鄙夷的說著，眼睛卻始終在學生妹的身上。

“蛋撻，不要亂來。收了錢，還搞他的家人是壞規矩的。傳出去壞名聲，我們還怎么做事？”花仔明呵斥說道，蛋撻要是真的搞了~學生妹，他心中會有不安的。

蛋撻撇了撇嘴，不爽道“我知道啦。”

“死人古惑仔，追數就追數啦，還想吊我，信不信我找人砍死你們。”女學生周曉漁很囂張的指著花仔明、蛋撻，臉色有些通紅。

此話一出，嚇到了男人周淵，趕緊死死的摟住周曉漁，擔心真的惹怒了花仔明一行人。

“不好意思，明哥，細路女唔識世界。你大人有大量，不要計較。”

花仔明不理會那雙父女，直徑走到修車佬身旁，敲了敲車殼，問道“這駕車還值多少錢？”

“應該還值個六七萬蚊，如果到車行，開價6萬3。”修車佬回答說道。

花仔明沉默了一下，6萬3的車他還是開不起啊，帶上欠公司的錢，目前身上才幾萬塊，以后做生意還要成本啊。

“周生，點樣？6萬3。”花仔明看向周淵，說道“如果你有朋友愿意高價收購，我可以多拿錢，你可以叫人來的。”

反正買不起了，多收回一點錢才是正理。

周淵想了想，道“6萬3就6萬3吧，這車開了有幾年了，值這個價也是好的。”

“那就開車到車行吧，然后到公司開張單據給你。”花仔明說道“阿全，你跟著去收錢。”

“OK，大佬！”阿全比劃了一個OK手勢。

花仔明拍了拍周淵的肩膀，笑道“周生，記得準備剩下的錢，我下個月過來收，大家都不想再去天臺聊天的。”

“喂，你們這幫古惑仔收數可不可以斯文一點？把人搞死了，你們又收不到數。”周曉漁掰開了周淵捂住嘴巴的手掌，朝著花仔明大喊大叫。

花仔明笑吟吟的轉身，盯著周曉漁，道“學生妹知道什么是江湖嗎？什么是欠債還錢，天經地道嗎？如果你老豆死了，不是還有你和你老母嗎？還債的人很多，除非你全家都死了。”

“周生，你識不識教女的？不識的話，我可以幫幫你。”

這話又嚇了周淵一跳，趕緊賠禮道歉“明哥，唔好意思！我即刻帶她走人。”

“大佬，可不可以把這個學生妹給我？”蛋撻舔了舔嘴唇，就差流出口水了。

“撲街啊！當大佬講話是放屁啊，夜總會和馬欄大把妞，有錢隨便你選，非要搞~學生妹是吧。”花仔明拍了一巴掌蛋撻的后腦勺，用力不大。

“大家都是屋邨出來的，人家要是能讀書，不要把學生妹拉進來，老母經常教我，做人要懷有慈悲之心。”

“大佬，點解我是第一次見你這么善良呢？”蛋撻諷刺的說了一句。

“丟你老母！別跑，站住，我保證不打死你。竟然要嘲笑大佬，壞了江湖規矩。”花仔明追了兩步，便站著罵了起來。

香江的環境是兩極分化的，富人的生活很好，一般市民的生活很糟糕，讀書是窮人的唯一出頭機會。

香江社團古惑仔幾十萬，當大佬的就那一千、幾百人，其中還有人被砍死在街頭，可見當古惑仔是條不歸路，不是出路。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劉建明都覺得能讀書的人要盡量保住，算是他積累的一點陰德吧。

..........

旺角和聯勝財務公司。

花仔明拿著一塑料袋的錢回來入賬，辣姜見到錢當然是一臉的高興，從里面抽出了幾張鈔票放在桌面上。

“這是你的提成。做得好，以后大佬開保時捷就看你的了。”

花仔明數了數鈔票，一共是3200蚊，比預想的提成多了50蚊，一餐飯的錢都不夠。

“多謝辣姜哥！”花仔明將鈔票裝進口袋，隨口道謝一句，“如果沒事，我先走了。”

“這么著急干嘛？我又不吃你。”辣姜將鈔票放好，靠在椅子上，笑吟吟的看著花仔明。

花仔明只好坐回去，他已經猜到辣姜沒什么好事關照了，“辣姜哥還有什么事交代？”

“聽說你從興安社手里買了一批日本佬的電子表和古董，正在外面找人買，怎么樣了？賺了多少？”辣姜點燃了一支雪茄，在吐著圈圈玩。

花仔明對辣姜是了解的，別看辣姜如此放松，其實是想拿捏他，他當然不能上當。

“賺不到太多錢，辣姜哥你知道的，最近的收賬業務不多，我不做點生意，很難養活手下這幫兄弟。”花仔明說道“如果手下的小弟跑了，傳出去豈不是丟辣姜哥你的面子嗎？”

“哼！什么時候學會講好話了？我記得你是個直腸子的人，現在都學會拐彎了啊。有長進。”辣姜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辣姜沒給飽飯你吃了？”

“辣姜哥，你知道的，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手下那么多小弟要養，顧不上我，我可以理解。當初如果不是辣姜哥給我生意做，我現在還在屋邨當小爛仔呢。”

“你知道就好。”辣姜彈了彈雪茄煙灰，“你不是說沒生意做嗎？那我現在給你一單生意做。”

花仔明裝作驚喜說道“什么生意？”

此時的花仔明很怕辣姜耍人玩，萬一被辣姜針對了，他的日子肯定不會好過，不如現在認個輸，裝孫子。

“你搞銷售這么厲害，我作為你的大佬不能埋沒人才啊，我新開了一家雜志社，要你幫我運貨、賣貨，一本給你1蚊的提成，怎么樣？”辣姜說道。

“那辣姜哥的雜志想買多少錢一本？”花仔明覺察到了貓膩，小心翼翼的問道。

“出廠價10蚊，報紙佬那邊可以賣15蚊，你的提成在報紙佬那里。”

“那就是說出廠價是11蚊。”花仔明曾經聽過報紙佬說現在的咸濕雜志出廠價是10蚊，現在辣姜的出廠價是11蚊，那些報紙佬肯定不會向顧客推薦的，滯銷是必然的。

“辣姜哥，別人都是10蚊出廠價，我們11蚊的出廠價太貴了，報紙佬不會幫我們賣的，可以降低一點嗎？”

“可以，你那1蚊提成不要咯。”辣姜叼著雪茄，拍了拍手，道“阿明，你這么叻仔，一定有辦法的，我辣姜相信你。”

“辣姜哥，市面上很多咸濕雜志，每期最多賣出個幾千本，不如這樣吧，我幫你每期賣5000本，出廠價降到9.5蚊，我賺5毫紙一本，點樣？”花仔明試探說道。

“好，不過如果滯銷，或者報紙佬不要這么多，我還是要每期收5000本的數，有損失你自己啃下。”辣姜不講人情的說道。

花仔明點了點頭，“好，我自己吃下。不過如果超過5000本，我要收1蚊一本的提成。”

“OK！冇問題啊！”辣姜冷笑道，他不覺得花仔明有這么大的本事，他就是要給花仔明一個教訓，告訴花仔明誰才是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