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讓他們來當伙計了?”秦佾不以為然的搖著頭,“我是讓他們來做培訓導師的。”
“培訓導師......”張易之的眼中充滿了疑惑,“這是個什么玩意?”
秦佾有些沒好氣的白了張易之一眼,耐著性子給他解釋道。
“培訓導師不是玩意,是一種職業(yè)。”
“我們將來要做的事情,不是簡單的賣貨,而是為了讓大周朝千萬小娘子們,都有嬌美容顏的偉大事業(yè)。”
“錢算什么東西?只有偉大的理想才是我們要追求的人生目標。”
“來到我們這里的小娘子,我們并不會向她們兜售貨物。”
“我們要通過她們,向更多的小娘子們傳播美麗文化,要讓她們每個人都成為傳播美好的使者。”
“可是要如何傳播,這些小娘子們卻并不一定擅長。”
“所以,只有在這些培訓導師的教授之下,她們才有能力承擔這個偉大的使命。”
秦佾在說這一番話的時候,張易之分明看見,他整個人似乎都在發(fā)光。
他媽的,怎么被他說的自己竟然心潮澎湃了呢?
不僅是張易之如此,張昌宗此刻雖然看似目瞪口呆,但心里也是波濤洶涌。
就在這一刻,他在心中暗自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這一生都要追隨在秦佾的身后,與他并肩實現(xiàn)那個偉大的理想。
“我懂了,”張易之目光堅定的點了點頭,“大郎,我們未來就是要不求回報,為了讓大周所有的小娘子都能擁有美麗的容顏而奮斗終生。”
不求你媽個頭!秦佾心里頓時氣就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怕惹惱了張易之,讓這個以后圣皇臥榻上的小郎君記恨自己,他都恨不得給對方一腳。
“會員制,懂不懂?”秦佾氣急敗壞的說道,“只有成為了我們的會員,才有資格享受咱們貼身式的美容服務。”
到了這個時候,秦佾終于不再遮遮掩掩,他準備要向張易之和張昌宗二人圖窮匕見了。
租商鋪,靠著來自未來的科技做生意賺錢?
想都不要想,這不符合秦佾作為反派的氣質。
他這分明就是要做傳銷了。
對于秦佾來說,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有錢這件事一點用都沒有。
怎么去拉攏權貴,結黨營私?
靠給人送錢?
這個世道最不缺的就是拿了你的錢還要弄死你的白眼狼。
只要他能創(chuàng)造出巨額的財富,然后對那些人顯露出自己的能力。
秦佾堅信自己第一時間就會被人抓起來,一套酷刑下來,對方便能得到想要的技術。
即便是跟對方建立起長期的合作關系,用分紅來保證自己的安全也不行。
對于那些貪婪的達官顯貴來說,只要把他的技術搶走可以賺到全部,他們的那些分紅就滿足不了對方的欲望。
所以,秦佾知道自己必須要建立起一個傳銷系統(tǒng)。
然后把這個時代最有權勢的那一批人全都裹挾進來。
讓他們通過發(fā)展下線的方式去盤剝別人,這樣一來產品就不再是重點。
那些掌握著系統(tǒng)的人才會因為自己賺的盆滿缽滿,反而不會對產品提供者秦佾生出什么惡念。
只有在這種情況下,秦佾才能在夾縫中左右逢源,積累起財富的同時,還能收獲系統(tǒng)內達官顯貴們的庇護。
作為一個歷史專業(yè)的學生,看多了史書中的爾虞我詐,相互傾軋,秦佾不知不覺就讓自己成為了這樣一個腹黑的人。
又跟張易之、張昌宗二人寒暄了一陣。
定下來這個商鋪開業(yè)的日子就定在十天之后的四月初一,秦佾便與他們告辭,準備趁著宵禁之前返回家中。
穿街過巷的在長安城內走著,隨著天色愈發(fā)的昏暗,路上的行人也都是行色匆匆,他們應該與秦佾樣,要趕在宵禁之前返回自己所住的坊市。
在這個時代,除了圣皇誕辰、元旦和上元節(jié)、上巳節(jié)、中秋這幾個特殊的日子之外,一過戌時,所有坊市的望樓上,便會敲響六百下閉門鼓。
隨后,望樓上便會點燃火把,坊門也會隨之緊閉。
在這之后,尋常百姓便不得進出坊市,若是被巡夜的士卒逮到,免不得送到萬年、長安兩縣的縣衙,問明身份后遭受一番杖刑。
漸漸的,路上的行人愈發(fā)稀疏起來,不一會,就只剩下秦佾自己一人。
眼看著戌時就要到了,可他此刻才走到了永崇坊的附近,距離自己所住的敦化坊還隔著三四個坊的距離。
一想到自己可能會被關在坊門外面,秦佾的心中也不免著急起來。
加快了腳下的步伐,他想要爭取在宵禁之前趕回家中。
剛走了沒有幾步,忽然間,從秦佾的腦后傳來一陣破空之聲。
他只覺得耳邊傳來‘嗖’的一聲,緊跟著就是一個細小的‘咄’聲。
秦佾抬眼看去,頓時就被嚇出一身冷汗。
只見他右前方一棵大樹上,赫然釘著一根泛著黝光的弩箭。
是誰在追殺我?
秦佾的腦子立刻便飛速運轉起來。
心中在盤算著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之后得罪過的人,秦佾腳下卻不敢放慢動作,撒開兩條腿便向前方奔去。
然而,后面的刺客似乎是并不想放他一條生路,腦后傳來連續(xù)不斷的‘砰’、‘砰’聲,秦佾知道這是弩弦彈射的聲音。
秦佾穿越之前也是玩過吃雞的人,他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要是跑成一條直線,遲早會被射中。
于是他繞著路邊的樹木開始展示蛇形走位,隨后就是不斷有弩箭射在他身后的樹上。
感受到身后的那人,簡直就是不取他的性命決不罷休的架勢,秦佾心里更加著急,只好拼盡全力的向前跑去。
就這樣他們二人,在夜色下的長安街道上,一個追,一個逃,誰也不肯輕易放棄。
殺手是武崇烈派來的嗎?秦佾首先想到的就是那個瘋子。
但這個念頭只是一晃而過,他便否定了這個猜測。
武崇烈一貫是囂張跋扈之人,他要想取自己的性命,必定會明目張膽的派人來,絕不會搞這一套暗殺的勾當。
難道是我家中那個姨娘?
秦佾此刻心中有些拿不定主意,畢竟只有他死了,王嫣才會徹底放心,再也不會有人跟她的兒子爭奪秦懷道的爵位和家產。
根據得利最大者嫌疑最大的原則,這個殺手很有可能是王嫣派來的。
可是也不對!
秦佾再一次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如今他已經主動放棄了自己在秦府的身份,王嫣也著實沒有必要冒著危險買兇將他趕盡殺絕。
秦佾為什么在拼死逃命的時候還要分心思考這件事情。
實在是這具身體的體力不行,秦佾沒把握能夠從殺手面前逃出生天。
所以如果讓他猜出到底是誰想要自己的性命,等下被殺手擒住的時候,還能和對方談判一番。
就在秦佾一路狂奔,腦子里還思緒萬千的時候。
忽然,他感覺到自己的腿上一麻,隨后便撲倒在了地上。
并不是秦佾中箭,他在撲倒的那一瞬間,碰巧看到前方迎面而來了一個黑衣人,手中扔出一塊石頭,直接便打中自己膝蓋上的麻筋。
他媽的,秦佾忍不住在心中怒罵起來。
要不要臉啊,對付我這么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绔子弟,還需要派人在前面偷襲?
秦佾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想要裝死,同時也十分疑惑,怎么到這個時候,還沒看到有巡夜的兵卒從街上路過?
然而殺手似乎并不想放過秦佾,隨著一串腳步聲,他感覺到有兩個人來到了自己的身邊。
“你要是還趴在這里裝死,我可真的拿弩箭射你了啊!”
一個好聽的女聲在耳邊響起,隨后秦佾還感到腰間傳來一陣刺痛,想必是殺手在他腰上踢了一腳。
“別射我,我起來!”
秦佾連忙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一看到眼前的情況,他頓時感到心如死灰。
果然殺手不是一個人,此刻他的面前正有兩個人。
這兩人一高一矮,矮的那個想必就是剛才說話的小娘子。
手中同時端著一把折疊弩,弩箭的簇頭寒光閃閃,想必要射射到身上一定會很疼。
秦佾看著前方空蕩蕩的街道,知道對方是專門在這里伏擊自己。
他雖然愛惜生命,但終究兩世加起來不過活了二十多歲,心中的怒火頓時被激了出來。
“二位,我與你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你們這么處心積慮的想要弄死我,到底是為什么?”
“為什么?”身材高大的那個殺手冷哼一聲,“誰讓你壞了我們的事?”
“我壞了你們的事?”秦佾莫名其妙的看著對方,“我壞了你們什么事?”
“這小子還挺嘴硬,”女殺手用胳膊肘撞了一下身邊的同伴,嬉笑著說道:“跟他廢話干什么,要我說直接殺了算了。”
話音未落,女殺手便將手中的折疊弩直接對準秦佾的胸口,眼看著就要將他射死在當場。
‘啪’的一聲,男殺手反應極快,就在電光火石之間,一抬手打在了女殺手的手腕上。
那根弩箭擦著秦佾的面頰飛了過去,‘砰’的一聲釘在他身后的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