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格魯的塔盾重重砸在古龍骸骨上，鑲銅釘刮下大片發黑的碎鱗。“菜鳥！這破骨頭架子能值幾個金幣？”盾戰士獨眼瞪著艾倫手里泛光的逆鱗，絡腮胡上粘著引擎核心的油污，“老子鉆了三天糞坑就為這玩意？”

艾倫蹲在飛艇墳場的焦土上，短劍尖挑起逆鱗邊緣的裂痕：“霍克的筆記提過，龍族逆鱗離體超過三十天會引發血脈共鳴。”他手腕一抖，刃口刮下暗金碎屑，“銅須給的坐標偏了五里，第七試驗場早把這里搜刮過三遍。”

腐木林的腥風突然凝滯。莉婭銀發無風自動，箭簇指向云層裂縫：“硫磺濃度超標三倍，西北方有東西在……”

震耳欲聾的龍吼聲撕裂空氣，二十米長的暗金龍尾掃塌整排飛艇殘骸。湯姆懷著的引擎核心“當啷”摔碎在骸骨堆里，學徒袍被沖擊波掀得翻卷：“艾倫先生！鱗、鱗片在發燙！”

“操！”格魯掄起塔盾護住眾人，寒鐵邊角被龍息燒得通紅，“這他媽是古龍還是火山？”

暗金豎瞳刺破煙塵，龍爪踩碎教會飛艇的銀十字紋章。艾倫虎口青筋暴起，終焉劍胚抵住逆鱗裂痕：“北境渡鴉家艾倫·霍克森，請求覲見龍吼山脈守護者！”

龍息混著硫磺雨澆在劍胚上，熔巖般的嗓音震得眾人耳膜出血：“竊鱗者！”古龍利齒間滴落的酸液蝕穿格魯的新靴子，“七代血脈的臭蟲也敢……”

“瘸子巴頓用三桶矮人烈酒換的情報！”艾倫突然甩出焦黃的交易單，羊皮紙在龍息中燒出渡鴉紋章，“逆鱗來自新大陸火山口的無主龍冢！”

古龍前爪重重拍碎教會騎士的墓碑，暗金血液順著鱗片滴落：“撒謊！”龍吼掀翻格魯的塔盾，“二十年前北境戰役，霍克·渡鴉親手……”

短劍突然刺入終焉劍胚的裂縫，淡金血液順著龍紋流淌。艾倫扯開衣襟露出胸膛，渡鴉烙印正與逆鱗產生共鳴：“你的心跳比矮人打鐵慢兩拍——重傷未愈？還是被邪神之血腐蝕了本源？”

腐臭味驟然被硫磺氣取代。莉婭三箭連發射向龍翼舊傷，箭桿纏著的黑焰符紙“滋啦”燃燒：“咽喉逆鱗有三道劍痕，與霍克遺留的劍譜第七式吻合。”

古龍突然蜷縮起龐大的身軀，熔巖般的血液澆滅箭矢：“狡猾的人類崽子……”龍尾掃過湯姆頭頂，學徒少年懷里的引擎核心突然浮空，“你們帶著第七試驗場的垃圾！”

格魯趁機撞開酸液桶，紫色液體潑向龍爪：“老子還帶著矮人屎味呢！”鑲銀護腕勒緊顫抖的盾把，“要打就……”

“我能凈化你血脈里的污染。”艾倫突然拽過湯姆的手按在逆鱗上，學徒虎口滲出的淡金血液瞬間被吸收，“用終焉劍胚作交換，幫你斬殺邪神本體。”

龍息在眾人頭頂凝成火球。莉婭箭尖抵住格魯后腰，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道：“它右爪第二關節有教會鎖鏈的勒痕。”

“證據。”古龍鼻孔噴出火星，燒焦了艾倫半截披風，“低等生物憑什么……”

“就憑你不敢回龍吼山脈！”卡爾遺留的黑焰卷軸突然自燃，在空中拼出新大陸祭壇的紋路，“第七試驗場用你的同族喂養血肉熔爐——昨夜東海岸的悲鳴傳了三百里。”

暗金豎瞳猛然收縮。龍爪抓起教會飛艇殘骸砸向眾人：“狂妄！”格魯的塔盾在重擊下裂開蛛網紋，鑲銅釘崩飛擦過湯姆臉頰。

“你的逆鱗正在腐爛。”艾倫突然將終焉劍胚刺入自己左臂，淡金血液裹著黑焰灌入龍紋，“我能聞到同源的血腥味——你也參與了二十年前的封印！”

整片墳場突然寂靜。古龍逆鱗滲出暗紅膿血，滴在終焉劍胚上發出腐蝕聲。莉婭的箭矢突然轉向，射碎五百步外窺視的教會水晶球：“裁判所的鬣狗聞著味來了。”

“三條件。”古龍突然縮成兩米高的人形，暗金鱗片在臉頰閃爍，“第一，用你的血凈化我族十枚龍蛋；第二，七日內帶回邪神之顱；第三……”龍爪突然掐住湯姆脖頸，“把這小崽子的眼睛挖給我。”

格魯的塔盾橫掃拍向龍爪關節：“去你媽的！”鑲銀邊角在鱗片上刮出火星，“老子先挖了你的……”

“應戰！”艾倫的暴喝混著劍鳴炸響。終焉劍胚突然暴漲黑焰，在龍族掌心蝕出焦痕，“再加一條——提供教會運輸邪神之血的航線圖。”

古龍人形踉蹌后退，看著掌心潰爛的傷口：“渡鴉家的瘋勁……”腐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脫落新生，“明夜子時，帶著凈化后的龍蛋到淘金森林東界碑。”

龍翼掀起的颶風消散后，格魯一腳踹飛教會水晶球碎片：“菜鳥！你真信這長翅膀的蜥蜴？”

艾倫扯下染血的披風包扎左臂：“銅須的賬本提過，龍族近五年失蹤了二十七枚蛋。”他劍鞘戳了戳湯姆懷里的引擎核心，“教會用飛艇運輸時會在貨艙刻渡鴉紋章——為了嫁禍。”

莉婭突然拽過艾倫的繃帶嗅了嗅：“你的血濃度下降了15%，最多再凈化三枚龍蛋。”

“去黑市找艾琳兌熒光菇精華。”艾倫甩出三枚渡鴉金幣釘在格魯盾面，“你帶湯姆扒五套教會執事袍，要沾圣水味的。”

“又讓老子當賊？”盾戰士獨眼充血，“上回……”

“上回你順的教皇內褲賣了二十金幣。”莉婭銀發掃過燃燒的卷軸灰燼，“東街裁縫鋪地下室，裁判所后勤隊兩小時后換崗。”

腐臭味被硫磺雨沖淡時，眾人已貼著臭水溝挪到黑市后墻。湯姆哆嗦著指向通風口：“三、三只嗜血蠅繞飛說明……說明艾琳在蒸餾藥劑。”少年脖頸的龍爪印還在滲血。

格魯突然暴起撞塌磚墻，塔盾拍碎撲來的教會暗哨：“裝什么文化人！直接……”

“閉嘴！”艾倫短劍抵住盾戰士咽喉，“西南角第三塊活磚，踩下去會觸發酸液陷阱——你想爛成骷髏？”

莉婭箭尖挑起風干的蝙蝠糞便：“換崗時間提前了，警衛靴底沾著新大陸的紅土。”她突然拽過湯姆滾向側巷，五支淬毒弩箭釘穿他們剛才的位置。

“第七試驗場的清道夫。”格魯獰笑著擰斷偷襲者胳膊，“說！龍蛋藏在哪個馬桶？”

黑袍人突然咬碎毒囊，黑血濺上艾琳的藥劑鋪門板。艾倫劍鞘戳了戳尸體懷里的貨運單：“今晚丑時，西碼頭三號泊位——用渡鴉紋章貨箱裝運。”

腐肉堆里傳來齒輪轉動聲。莉婭三箭射穿排水管里爬出的機械蜘蛛：“他們在用自毀裝置抹除痕跡。”

“改道屠宰場。”艾倫扯過湯姆浸透狗尿的外袍，“教會巡邏隊最恨這股味。”

眾人貼著發霉的肉鉤移動時，終焉劍胚突然劇烈震顫。淡金血液順著繃帶滴落，在污水里凝成箭頭指向東方。

“血脈共鳴。”莉婭撕開新的繃帶，“龍族在催你履約。”

格魯一腳踹翻裝腐肉的推車：“催命呢！老子……”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突然從西碼頭傳來，沖天火光中隱約可見銀色飛艇的輪廓。湯姆懷著的逆鱗突然浮空，映出古龍扭曲的臉：“人類！第七試驗場提前轉移了龍蛋！”

艾倫反手將終焉劍胚插進臭水溝，黑焰順著污水燒穿整條暗渠：“改計劃，搶飛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