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豐元年,哀宗鳳繼位,祭釜山神鯤,號曰“真鯤天子”,安豐帝是也。時中原太宗年間。
釜山地動,北冥逆流,水淹帝都,群臣懼之。天子怒而嗔曰:“有些人,登朝堂不好好工作,退朝后哇哇亂叫,此為臣之道乎?今者天災,皆以爾等起,非人哉,非人哉!”御史諫曰:“鯤顏震怒,臣不敢不如實以告。臣聞鎮南侯俞鴻湄與唐軍戰,未嘗以血祭鯤,鯤或以此怒陛下?!卑ё谀嗽t俞鴻湄回京,處以宮刑。俞鴻湄怨,獨留一書《安豐罪臣錄》而去。
華子國夜取之,見其上諸類皆備,大喜,乃藏而匿之哀宗實忘鴻湄久矣,所以未嘗過問。
貞觀十三年,李靖聞鴻湄已死,諫太宗曰:“夫小鯤帝者,庸夫也,且高麗再無可阻我大唐鐵騎之才,高麗為中原大患久矣,昔楊廣叁征高麗而不得一勝,蓋俞鴻湄之威。今天賜良機,當出兵東北,以求萬世承平。”
太宗曰:“善。”乃命尉遲敬德將十萬騎北征高麗。
哀宗涽,以為唐建國之日短而兵不利,不知唐人狡獪,以亂陣誘敵。哀宗麾二十萬精銳列陣于黑水之畔。以張渾東為提督領十五萬騎,以鐘渡玉為副將佐之,以華子國為總兵領五萬兵以備襲。
鐘渡玉者,山陰金縣人。張渾東,倭國漁父也。華子國,釜山一樵夫。此三者少懷大志,為先帝所舉,又熟識軍機,年富力強,所以使三人阻敵。
高麗兵實弱,非敬德一合之敵,三軍會于明州以拒唐軍。不出三日,城竟分崩離析,哀宗只得退兵至釜山,決一死戰。貞觀二十年,敬德中箭,大病不起,只得回朝無法再戰。太宗大怒,加兵加將,哀宗使使通百濟、新羅,唐再勝,卻不得入。
貞觀二十三年,太宗執李治手拳拳弗忍釋。于長孫無忌與褚遂良曰:“朕佳兒佳婦,今托付于卿。”
高宗弱,不敢戰于是與哀宗約曰:“兩國之戰生靈涂炭,朕恤天下萬民,不予爾曹再生事端。”哀宗苦戰亦久矣,乃奉高宗為叔,以黑水為界,重分國界。
唐高宗顯慶三年,敬德卒,時年七十三歲。
三將班師回朝,八年不見哀宗,皆涕流交集,泣下連連,然哀宗不甚喜。
安豐十九年,北疆大旱,顆粒無收,哀宗憤群臣功績,怒百官作業,十一月二十五,特設十三御史,徹查文武。
帝日未出而離宮,月未落而私訪,先之御膳房,觀眾廚被膳。邢駭群早見之,令眾人備,故帝未見有異。帝潛尚書府,亦未見其所以然。帝疑,悄然行于太學外,爬窗而窺得二子求學不恭,曰潘因施、曰高瞋旸。帝回宮,詔二子與太學院眾學士于殿前問曰:“爾等僅哇哇亂叫之能乎?上無治國之才、下無教學之能,朕復欲爾等何哉?”于二子語:“為學者應做作業,汝二人天天不交作業,還想不想學了?能學學、不能學,滾!”
帝詔二子之父于都,高、潘二父為悅鯤顏,怒砍二子于殿外,帝乃喜。
顯慶五年,武后掌權,出兵高麗,欲一鼓作氣。時政局動蕩,太宰易首,大將叛國,帝乃求眾臣于朝,立假條制,凡離京者須有帝欽啟之條。昔者三將無力,盡為唐所擒。任雅相、契苾何力、蘇定方、蕭嗣業率軍水陸分道并進。七月,蘇定方于浿江敗高麗,屢戰屢勝。?
邢駭群進諫哀宗曰:“唐勢大,不可當,宜行緩兵之計?!卑ё谧咄稛o路,封駭群為上將軍,領丞相。駭群果出奇兵敗龐孝泰于黑水,復遣太子福男來唐侍祠。
乾豐元年,福男逃。唐進軍高麗,哀宗無人可用。邢駭群敗于薛仁貴,身首異處,總章元年九月十二日,高麗軍盡降。哀宗聞城破,自縊而亡。
大史公曰:“余讀《安豐罪臣錄》,悲鴻湄之志,又哀司馬氏之亡。適釜山,觀哀宗所自縊,未嘗不忿,想觀其為人。乃見玄宗罪之,又怪司馬先王傳位于鳳,眾皇子,和人不治,而今自若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