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存本因為撞擊而眩暈的大腦，因為這樣一番話，像是被潑了一盆冰水，冷到骨血。

原來，不在意的人，哪怕在她面前頭破血流，也依舊是有錯的。

宋存不理會她，卻突然看向蘇時年，“既然這樣，報警處理吧，好好分清楚到底是誰有問題。”

周雨然還是第一次被宋存用這種漠然的態度對待，心中涌上一陣莫名的煩躁，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報警就報警，難道我會……”

周雨然的話沒說話，蘇時年卻拉住宋存。

雖然這里并沒有攝像頭，但警察來了萬一查指紋什么的，也未必不會查明是自己先動的手。

“算了，我又沒事，在周老師家門口鬧得這么難看，肯定會讓她不開心的，就這樣算了吧，我想宋先生也不是故意的。”

周雨然眉頭緊蹙著，卻還是深深地看了宋存一眼，警告意味十足，但終究沒有再糾纏下去。

宋存也收回視線，忍著微微眩暈的難受感，轉身向樓下走去。

到了樓下，宋存一邊用紙巾捂著流血的傷口，一邊等車。

沒想到才過了一會兒，就看到周雨然和蘇時年面色不虞地下了樓，手里那些價值不菲的禮物也原封不動地帶了回來。

看來，周老師是沒怎么給他們留面子。

也對，周老師一向是看實力決定去留，蘇時年這樣自作聰明地主動討好，只會引發反感，適得其反。

宋存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不得不說，看到他們難受，心里好受多了，傷口都沒有那么疼了。

蘇時年抬頭就瞥見宋存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尊心受挫，臉色漲紅。

蘇時年忍不住皺眉，“會不會是之前宋先生之前和周老師說了些什么，不然的話，我想不通為何周老師連話都不說就就趕人，怎么也該看看我的作品……”

周雨然聞言，眸光閃過一抹了然。

宋存怕是還在因為之前的事情心有不甘，便著踩蘇時年一腳，證明自己更強，也讓她回頭。

只可惜，這種把戲對她來說沒用。

周雨然溫柔地挽著蘇時年的胳膊，徑直走到宋存面前。

“我不知道你對周老師說了什么，但，最好別讓我發現你在背后用什么陰招，不然的話，后果自負。”

宋存冷眼看過去，“你們自己沒本事，別把屎盆子扣在我頭上。”

周雨然的臉色沉下來，想發火，卻瞥到宋存臉上沾著的斑斑血跡。

她怔了怔，方才宋存確實摔下了樓梯，原來竟然有這么嚴重？

蘇時年察覺到她的愣神后，眼神多了一抹晦暗，連忙示威似的摟住周雨然。

“雨然，我們回去，我突然感覺有點胃疼，不知道是不是早上吃的東西不干凈。。”

周雨然聞言，立馬收回視線，“怎么突然胃疼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說著，周雨然一把拉著蘇時年，頭也不回開車帶他去醫院。

宋存看著那道背影消失，自嘲地笑了一下，隨即，轉身坐上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