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沒事吧？”

姜若汐有些擔心：“要不，我進去看看？”

“人家上廁所，你進去干嘛啦，快睡吧……”

黑暗中，姜若汐沒有察覺到異樣，只是“哦”了一聲，翻了個身，嘟囔著：

“咱們得注意點，不能讓凝兒自己在里面待太久。”

“沒事，我還不困，盯著呢?！?

“那行，方誠，辛苦你了哦……”姜若汐憨憨地揉揉眼睛，重新戴上耳塞。

“……”

“……”

空氣再度安靜下來，只剩雷聲和雨聲交織。

被子下，蘇凝兒被悶得幾乎窒息。

她小口喘著氣，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臉被什么東西戳了一下。

足足愣了三秒，蘇凝兒才反應過來，羞得滿臉通紅，伸手推開方誠的肚子。

方誠耳尖也紅了，順勢撅起屁股。

直到確認姜若汐那邊安靜下來，他才慢慢掀開被子。

新鮮的空氣涌了進去。

蘇凝兒大口大口地喘息著，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浮出了水面。

她滿臉通紅，額頭上、鼻尖上全是細密的汗珠，眼神迷離而又帶著一絲幽怨。

兩人無聲地對視著，彼此都能聽到對方劇烈的心跳聲。

緩了緩后，方誠伸手指向浴室。

蘇凝兒點頭，悄悄地下床，推開浴室的門之后，故意在里面整出了一堆動靜。

沖水聲、洗臉聲、甚至還刷了個牙……

出來后，蘇凝兒回到自己的被窩。

看這樣子，今晚是不會再跑過來了。

方誠吐出一口濁氣。

心中有三分輕松、又有三分留戀。

留戀溫熱的唇，留戀那富有活力，白皙而緊致的身體……

這夜，方誠注定無眠，腦袋里的想法亂成了一鍋粥。

蘇凝兒的闖入，打開了他新世界的大門，給了他最深刻的一場啟蒙。

但是……現在到底該怎么辦？

姜若汐笑起來的小梨渦，眼角深色的那顆淚痣，還有善良的內心，占據了心底的每一個角度。

加微信、咖啡下毒、活爹上墳、絲襪揉腿、一幕幕回憶像走馬燈一樣閃過。

她說，要把剩下的八顆專注膠囊都給方誠，要和他考上同一所大學。

這么好的女孩，絕不能錯過。

可是……蘇凝兒呢？

她的夜襲強吻，雖有破壞他人感情之嫌。

但方誠又能夠理解她，甚至會有一絲心疼。

無家可歸，無依無靠，只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這種行為固然有待商榷，但畢竟這也是自己未來的第三任妻子，如今又發生了這種親密接觸，也不可能說放就放得下。

那現在怎么辦？選誰？

當兩種感情都真實如心跳，天平該傾向哪一邊？

此刻他舌尖還殘留著蘇凝兒唇齒間的香氣，耳畔卻回響著姜若汐說“要考同一所大學”時清脆的笑聲。

月光掠過少女們熟睡的面龐。

方誠想起克爾凱郭爾在《非此即彼》中的警告：“選擇本身即是煉獄，不選擇，卻是更大的深淵……”

他抿著唇，眼神逐漸堅定。

不能貪圖腳踏兩條船帶來的短期愉悅，必須要早做選擇，以免未來將她們傷得更深。

方誠給自己一周的時間。

這一周，他要好好想想……

……

……

周六，忙碌的一天。

上午，三人分頭行動。

蘇凝兒去補辦身份證。

姜若汐去辦銀行卡提額。

方誠則去人民醫院踩點。

像這種婚前檢查，一般包括體格檢查、血液尿液檢測、傳染病篩查。

涉及不孕不育專項，還會增添生殖系統檢查等基礎項目。

他坐在門診大樓前等姜若汐，一個中年男性的聲音突然響起：“方誠？”

方誠轉頭，看到一個濃眉國字臉大叔，攙扶著身邊一位老人。

“華叔！”方誠驚訝，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父親的老板，連忙起身，“您今天帶老爺子來看??？”

“是啊。”

陳少華嘆了口氣，扶著老父親坐下：“關節炎，睡不好覺，沒精神，飯也吃不下，愁死我了。”

方誠想起前兩天讓老爸幫忙咨詢按摩的事，卻被老爸劈頭蓋臉罵了一通。

說什么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事上，還說萬一給老爺子按出事了怎么辦，沒必要擔這種風險。

誰能想到，今天竟然在這里遇到，也算是緣分。

方誠上前一步，道：“華叔，我學過一點按摩的手法，要不讓我給老爺子按按，看看會不會好一點？”

“按摩？”

陳少華看向父親。

老爺子眼睛里滿是疲憊，卻仍舊對著方誠擠出一個笑容：“小伙子，你的好意爺爺心領了，就不麻煩你了。”

“試試吧?！?

方誠語氣出乎意料的堅決：“您要是感覺不舒服，隨時跟我說?！?

陳少華瞇起眼睛打量著方誠。

這孩子，看著倒也是個孝子。

應該是想通過向我示好，爭取給他爸漲漲工資吧。

唉……老方給我送了這么多年貨，有功勞也有苦勞，是該給他加點工資了……

陳少華心中如此想著，便順水推舟，道：“既然這樣，那你就試試吧。”

“嗯?！?

方誠走到老爺子身后，輕輕地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昨天，他給蘇凝兒治療傷口的時候就發現一件事。

給別人使用能力的時候，他是可以控制能力的強弱的。

為了防止老爺子一下子恢復的過快，方誠將恢復能力的效果調整至最弱……

手指剛一觸碰到老爺子的肩膀，一股溫熱的氣流，便如溫泉水般緩緩滲透進他僵硬的肌肉和關節。

老爺子只覺得肩膀上癢酥酥的，他疑惑地動了動肩膀，卻發現原本沉重如鉛的關節，似乎變得輕盈了許多。

方誠的按摩手法專業，揉捏、按壓，都恰到好處。

老爺子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原本渾濁的眼睛里也逐漸恢復了一絲神采。

“哎呦……舒坦……”

他忍不住輕聲呻吟了一聲，臉上的表情也從最初的疲憊，變成了現在的享受和放松。

按著按著，他緩緩閉上眼睛，最后竟然打起了輕微的鼾聲……

陳少華在一旁看著，眼中充滿了驚訝。

這小子，竟然還真有兩把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