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土木堡之變后,朝廷每況日下,已經(jīng)有了軍事衰敗,財政拮據(jù)的困鏡。
雖然開國不過短短百年,但大明由盛轉衰已成定局,朱祁鎮(zhèn)急需擴充國庫,增添稅收,好填補這個國祚。
陳霄正是抓住了這次機會,才要到了出兵開采寶藏的權限。
于是陳霄不再停留,帶領著曹少欽組建的黑旗衛(wèi)全軍出動,命東廠征調(diào)民夫,運往龍門險關。
而在大軍開拔后,陳霄則率著一支精銳騎兵,先一步趕赴龍門關驛站。
此時,距離邱莫言劫走楊宇軒子女,也不過過去四天。
陳霄快馬加鞭,披星斬月地趕路,終于在第四天太陽即將落山時趕到了龍門關。
等抵達驛站時,卻見大漠中風沙呼嘯,四大檔頭早早等待在了驛站前。
“恭迎督公!”
黃沙中,四人齊齊下跪,恭敬行禮。
“免禮平身。”
陳霄擺了擺手,旋即抬頭看向遠方,似乎在找尋著什么。
“督公,為何讓我等守在此處?”
賈廷有些疑惑,他走上前詢問道,“我們不是應該追捕周淮安那群亂黨嗎?”
“本督之所以前來,自然是為了周淮安。”
陳霄身形筆直地站在沙漠中,反問道,“你們以為,周淮安和大批武林人士劫走了楊宇軒的子女,會往哪走?”
賈廷聞言立即回答,“玉門關已經(jīng)被咱們重兵把守,他根本無法脫出,而他們也不會返回京城,難道……他們會南下?”
“南下不可能,畢竟那里是烏斯藏,他們翻不過去。”
旁邊,常言笑站出來說道。
“那么就是北上!”
賈廷想了想,“北上出關塞外,周淮安打算遠走高飛?”
“帶著兩個稚子,車馬勞頓受得了嗎?”
陳霄反問。
“那……”
賈廷聞言思索了一會,這才眼前一亮,“西北是水路,但會慢一點,他們要走嘉峪關!”
“洛水西出到龍門……”
陳霄突然轉過身,視線定格在不遠處兩塊在沙海中殘存的石碑上,“想必這里,便是他們的逃離之地。”
“原來如此!”
賈廷恍然,只感覺眼前的迷霧瞬間撥開,朗聲道,“原來督公命我等守在這里,就是為了堵截周淮安,督公真是心細如發(fā),決策通神!”
“那么豈不是說,周淮安一行人此時正在附近?”
旁邊的曹添原本就是沖動個性,此時聽到周淮安的消息立即出列道,“督公,屬下立即命人四處探索,一定可以抓到這群亂臣賊子的蹤跡!”
“不急。”
陳霄擺了擺手,蟒袍披風在風沙中獵獵作響,他徑直來到兩面石碑前,指尖劃過殘碑斑駁的痕跡,“此次本督前來,除了追捕亂黨,還有一個重要任務……”
說著,陳霄指著石碑道,“賈檔頭,可識得這些鬼畫符?”
幾大檔頭互相對視一眼,賈廷先一步走出,站在石碑前觀摩道,“此碑文風沙侵蝕,似乎已有數(shù)百年,不過屬下依稀記得,這里便是西夏國的黑水城遺跡,這些應是西夏文字。”
“常檔頭?”
陳霄轉身看向另一旁的常言笑。
常言笑走了出來,微微躬身,“此碑文上所寫的的確乃西夏文,但大多已然模糊不清,如今屬下只能依稀認得‘龍門飛甲’幾個字。”
“不愧是常檔頭,連西夏文都認得。”
陳霄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促狹,“不過你等可知曉,這碑文其實應該倒著念?”
“倒著念?”
眾人頓時一怔。
陳霄背負著雙手,凝視著西方的殘陽,默默吟道,“來甲飛旋龍,沙海獻神門!”
眾人聞言更加疑惑,“請督公明言。”
“每一甲子,大漠都會刮起一場黑沙暴,沙暴會將大漠吹開,埋在地下的西夏皇宮便會破沙而出。”
陳霄慢慢說著,“當年黑水城滅亡時,有大量珍寶存留,而我等此次身受皇命,便是要將這埋葬的西夏古城挖開,讓里面的陪葬品重現(xiàn)天日。”
“可是……”
聞言,常言笑以及眾人都是面露難色,“黑水城遺址如此巨大,我們該挖何處?難道要等不知何時才能到的六十年甲子日期嗎?”
“放心,這一點本督自然明白。”
陳霄回過身,凝望著眾人,“所以這次你們需要去找一個人,一個女人。”
“誰?”
“金鑲玉。”
陳霄嘴角挑起一抹諱莫如深的笑意,“此人混跡江湖時,不知從何處得到了一幅黑水城皇宮圖,于是建立了一間客棧日夜駐守在那里,等待著六十年一遇的黑沙暴。”
“客棧?”
賈廷眼前一亮,“屬下記得,龍門關附近似乎的確有一間客棧!”
陳霄點了點頭,繼續(xù)道,“此人手上有著西夏當時的黑水城地圖,只要能得此圖,我等也就能向上位交差了。”
“原來如此!”
賈廷這才恍然,“那我等在抓住周淮安后,便立即促成此事?”
“皇命難違,抓捕周淮安并不比此事重要。”
陳霄搖了搖頭,轉頭望向常言笑,“常檔頭,你返回京城主持東廠之事,其余人則隨我追捕周淮安,不出兩日黑旗衛(wèi)便會開拔此處,同時還有大批征調(diào)的農(nóng)夫抵達,開挖工作不得拖延!”
“喏!”
聞言,所有人都躬身應是。
陳霄點了點頭,眸中隱隱有些幽暗。
自從明悟這個世界的天道規(guī)律后,他差不多就已經(jīng)明了,這次恐怕很難殺死周淮安。
作為劇情中的主角,如果強行追殺,很可能便如當初《太極張三豐》位面那樣,平添出無數(shù)波折。
比如金鑲玉和周淮安聯(lián)手對抗自己,又比如劇情中那樣,東廠番子在夜探龍門客棧時,直接被天空落雷當場劈死也是有著……
陳霄敢確信,一旦周淮安即將死于自己劍下,或許真的會平地升雷,一雷劈死自己。
唯一的機會,便是劇情結束。
隨著劇情接近末尾,主角團一場大戰(zhàn)本就險死還生,氣運不穩(wěn),而那時才是自己擊敗對方,掠奪本源的契機所在。
想到這里,陳霄心中已經(jīng)有了決斷。
此時,常言笑已經(jīng)騎上快馬,朝著驛站外奔去。
陳霄則和其余三大檔頭站在驛站大門前,心急的曹添忍不住說道,“督公,我等已然打探到,在距離驛站五十里外有一客棧,名曰龍門!”
“若周淮安這群亂黨想要逃離,那里定是必經(jīng)之地,同時那間客棧也如您的描述十分具有嫌疑,不若我們今晚便先一步快馬趕赴那里,將他們一網(wǎng)打盡?”
“今晚有暴雨,不宜趕路。”
陳霄擺了擺手,“有著這場暴雨,他們也走不了。”
“暴雨?”
不僅是曹添,就連賈廷和路小川也下意識望向天空,可是無論怎么看也看不出天空有暴雨的跡象。
只是迫于上位者壓力,三人并沒有質(zhì)疑。
唯有陳霄目光凝視著遠方。
他知道,這個時間,差不多就是周淮安抵達龍門客棧,和邱莫言匯合的時候了。
此時此刻,劇情已然正式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