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思親
- 抗戰:從我的團長開始
- 風頌歌
- 2054字
- 2025-04-04 23:56:03
孟凡了沖出了房間,他一下子就把洗漱的迷龍給擠到了一邊。
“干啥玩意?狗肉咬著你了?”
迷龍瞪了孟凡了一眼,換做以往,嘴損的孟凡了肯定得回上一句,只是現在他早已是歸心似箭。
孟凡了三加五除二的脫了衣服,渾身只有一個褲衩的他跳進了大水缸。
“喂!那是做飯的水啦!”
蛇屁股也顧不得剁菜,拎著菜刀就沖了過來,看著孟凡了拿著衣服來回在背上搓著,蛇屁股恨不得一菜刀掄到他的頭上。
“你呢個撲街仔?。 ?
“這還怎么煲湯啦!”
“您看要不這么著,您添把火把小太爺給燉了得了,還能吃上二兩肉!”
孟凡了神采飛揚著,猛地從水缸中站起了身子:“小太爺!活了!”
“王八犢子的!”
迷龍躲閃不及被濺了一身水。
“你咋不趕緊死去!”
“嘿!小太爺屬貓的,死不了!”
孟凡了留下一句,小跑著回到了屋里,不多時就換上了徐衍給他準備好的衣服,拎著背囊跑出了收容站。
“咋的了這是?一驚一乍的?”
看到從屋里走出來的徐衍,迷龍開口問道。
“看他爹媽去了。”
“哦,這樣啊?!?
迷龍愣了一下,隨即轉身就上了二樓。
其他聽到徐衍說的話的人,一時間也變得沉默。
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家中親人是否尚在都不知曉的年月,能與雙親相見那是何等的幸事,更何況是他們這群只有故土卻已無家之人。
“好事呢。”
不辣蹲在門檻上,抓了抓腦袋,又重復了一遍。
“好事呢?!?
“是的,好事情?!?
董刀也在旁邊附和,只是現場依舊沉默。
就連一直都盡力小心的維護眾人情感的郝獸醫,也一直低著頭摸著手中的老煙桿,他該是思念他遠在中原戰場上的兒子。
“蝴蝶兒飛去,心亦不在。
凄清長夜誰來,拭淚滿腮...”
靠在門柱上的阿譯,突然唱起了歌。
他用他那凄切的顫音,唱著不成調的詞曲。
這總是讓人起雞皮疙瘩的曲子,總是被人無情打斷的歌調,此刻卻不斷的縈繞在眾人的耳畔。
直到阿譯淚灑滿懷,直到他再也唱不下去。
......
而此刻的孟凡了也按照房契上的地址來到了家門前,卻又在敲門的時候遲疑的停下。
孟凡了從學生的時候就想著當兵,可以他的家世而言,從軍卻是他的父親最是反對的一條路。
孟父學貫中西,一直想的就是自己的孩子如他一般成為讀書人。
但當時的孟凡了滿腦子都是沖鋒在前抗擊日寇的場景,書自然是讀不下去,他也真的從了軍,可這一切都是他瞞著父親去做的。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孟凡了與父親關系開始變得僵持。
孟父是一個頑固的人,又滿腦子都是封建思想,怎么可能會在兒子的面前低下昂了一輩子的腦袋。
可他畢竟是孟凡了的父親,如何不牽掛著自己的兒子。
所以孟父收到孟凡了的家信后,便不遠萬里的搬了家。
禪達是孟父收到孟凡了最后一封遺書的地址。
所以他舉家到了禪達又去了和順,他知道他的兒子去了緬甸打仗,他想離自己的兒子近一些,再近一些。
他多想告訴自己的兒子,他一直都是自己最是引以為傲的存在。
只是盡管他在和順安了家,卻也一直不能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兒子。
好在今日他的兒子來了,就在門外。
一直待在屋中讀書的孟父,突然似有察覺一般愣住,他鬼使神差的抬起頭看向窗外,他看到了一道瘦弱的身影此刻就站在門前。
孟父下意識的摘掉了眼鏡,使勁的揉了揉眼睛,眼淚瞬間涌出眼眶,他看到了自己的兒子,他很確信那就是他的兒子。
孟父猛的站起身子,連平日視若珍寶的孤本書籍都被他帶到了地上,可他對這一切都置若罔聞。
“了兒!我的了兒!”
他顫抖的伸出手臂,可嘴巴張合著,聲音卻如蟲蟻低不可聞。
正在收拾院子的孟母被孟父弄出的聲響吸引了目光,她抬頭看著自己的丈夫,看著他那激動不已的神色,想起什么似的奔向了大門。
“我兒!”
大門被孟母打開,她看著多年未見的兒子,再也止不住了眼淚,似乎天下的母親從來都不會隱藏自己的情感。
“母親。”
孟凡了一時間亦是泣不成聲,望著母親的斑白的頭發,直挺挺的跪倒在了地上。
“了兒不孝,讓母親傷心了?!?
“我兒起來!快起來!”
孟母拉扯著孟凡了想要把他從地上拉起,她對兒子的從來都是思念,哪會有過半分責怪。
終于她把拉起了孟凡了的身子,孟母抹著眼淚,不住的打量著孟凡了的身體。
“瘦了?!?
“是精壯了些。”
孟凡了心情也平復了不少,他握著母親的手,聲音中是連他自己都難以察覺的輕柔。
“我們回家?!?
孟母拉著孟凡了的手,似乎這樣就可以永遠的把兒子留在身邊。
......
“老爺!兒子回來了!”
孟母關上大門,似是獻寶一般對著二樓的窗戶喊著。
只是回給她的,是低沉到不含一絲感情的聲音。
“回來就回來了,難道還要我這個父親給他行禮不成?”
孟父再次端起了封建大家長的架子,似乎之前的種種都是孟母看到的錯覺。
她看著窗口失蹤不肯露面的孟父,又看向一旁笑意僵持的孟凡了,越發變得手足無措。
在這個家中,最可憐的人從來都不是父子兩人,而是她這個順從了大半人生的母親。
她的順從讓她在孟父面前失去了作為家母的尊嚴,也讓她在孟凡了的面前,失去了作為母親的慈愛角色。
她的存在如同是一個維持著父子關系的樞紐,又被雙方不停的扯拽著,在她的身體上撕開一道又一道的傷疤。
“了兒?!?
孟母臉上的喜悅再也不見,她小心翼翼的卻也死死的攥緊著孟凡了的衣袖。
“我沒事?!?
孟凡了咧開嘴巴安慰著母親,只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二樓的窗臺。
他太在意父親對他的看法,終究是沒看到母親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