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棋手棋子
- 抗戰:從我的團長開始
- 風頌歌
- 2128字
- 2025-03-11 02:00:07
“咳咳!”
羅伯特被香煙嗆到直咳,他死死的瞪著徐衍。
“徐!你是在騙我對嗎?”
“你覺得呢?”
徐衍用毫無在意的語氣說道。
“我覺得你是在騙我,一定是。”
羅伯特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后果斷的開口。
“不,羅伯特。”
徐衍打斷了羅伯特的話。
“不是我的政治厲害,只是我太了解我的上級,羅伯特你知道嗎,我已經打了六年仗了。”
“打了六年,敗了六年,敗的越多,就越害怕死,我是,我的上級更是,只是我沒得選。”
徐衍說到這里沉默了許久。
“我的上級為了活命,一次次的拋棄了我,炮灰,棄子,是我擺脫不掉的標簽,所以在我還沒有來到緬甸的時候,我就做出了最壞的打算。”
“很顯然,我猜的很對,不出預料的我又一次成了棄子。”
“你的上級是傻子嗎?”
羅伯特很是疑惑的開口:“有你這樣能打又聰明的下屬,不該是一件幸運的事情嗎?”
“不,羅伯特,我的上級不是傻子,相反他們很政治智慧。”
徐衍面容疲憊的揉了揉眉心。
“在中國有句話叫功高蓋主,當下屬的功績太高的時候,通常不會有好的下場,特別是在這位下屬還曾幾度成為棄子之后。”
“為什么?”
羅伯特的神色變得更加疑惑。
“因為他們在害怕,害怕這位下屬會在某一天遇到伯樂,會搖身一變成為他們的上級,他們害怕曾經干的那些爛事被翻出來,害怕被清算。”
“哦!上帝!真是一群無恥的政客!”
“中國是一個古老的國度,官場政治謀算了數幾千年,政客們早就沒了黑白之分。”
徐衍無奈的嘆息。
“還有就是中國很講求人情世故,在這一點上,有時候連利益都要靠后。”
“所以當一個人被打壓,之所以難以翻身,那是因為他面對的已經不再是某一個體。”
“當然想要翻身,也不算難。”
徐衍話鋒一轉,語氣略帶嘲諷。
“比如加入他們,幫他們獲取利益,再比如加入他們的敵對陣營,轉身去拼命的撕咬他們,幫他們的對手獲取利益。”
“當然以上兩條路,不管選擇哪一條,都逃不過做一條狗的命運。”
“不過好在天無絕人之路,還有著一條路可走,不過想走這條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才行,而作為英軍準將的你,就是我所需要的人和。”
“我?”
羅伯特反手指著自己的鼻子。
“可在此之前我同樣是被當做棄子的英軍上校。”
“已經足夠了。”
徐衍靠在椅子里,雙臂抱住后腦。
“雖然在英軍大本營里你的地位并不算高,但問題是如今中國積弱,很大的程度上依賴英國盟友的幫助。”
“作為英軍上校,又是機場主官的你,在我的上級眼中,就是一位手握大量軍資的當權者,而我現在所得到,不過是我的上級用來交好你的籌碼。”
“他想從我的手中獲取物資?”
“準確說是交換,利益交換。”
徐衍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外面:“我和我手下的士兵,就是我上級給出的籌碼。”
“你們?”
羅伯特此時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來。
“對,就是我們。。”
徐衍放下手掌,緩緩述說道。
“歸結整個事件其實很簡單,我的上級其實也清楚的知道印度大本營不愿意放棄這座機場,也知道你成了大本營的棄子。”
“不過我們的出現,讓我的上級看到了破局點。”
“那就是把一千二百多人的性命,變成你和你手下的安全撤出機場的籌碼。”
“至于獨立團的編制,和獨立作戰的權利,則是我的上級為你撤離,主動遞交給印度大本營的一個合理解釋。”
“一個即使你違背上級指示撤離丟掉機場,也不需要承擔任何后果的完美理由。”
“這可能嗎?”
羅伯特皺眉思索道。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徐衍端起已經涼了的咖啡潤了潤喉嚨。
“一個擁有獨立作戰權利的獨立團,不管在誰眼中都已經是一股不小的軍事力量。”
“而這樣的一個獨立團都不能阻擋日軍的進攻,那只有半個營的你又怎么可能夠守住機場呢?”
“不出我所預料的話,早在前幾天你掛斷電話后,我的上峰就已經給印度大本營發去了電報。
至于這份電報的內容,會是中方已派遣了一個擁有獨立作戰權的滿編獨立團在機場駐防,用以協助你來抵擋日軍。”
“可你們只有一千出頭的士兵,連武器都是破爛的士兵。”
“你不說,我的上級不說,誰又知道呢?”
徐衍看向羅伯特:“假設如果我們之間沒有合作,在你撤離機場之后,你會選擇隱瞞真相嗎?”
“會。”
羅伯特沉默了許久,最終點頭。
“吶~,這不就得了。”
“你為了不受懲罰選擇隱瞞真相,我的上級為了從你手中獲取資助,同樣會幫你隱瞞,自然而然的,你們會形成一個既得利益的共同體,最終將整個過程,演變成為一個完美的閉環。”
徐衍用手指在桌子上劃出一個圓。
“至于真相,則會隨著我們的死亡和時間的流逝,徹底被這片森林埋葬。”
“上帝!這不公平!”
羅伯特憤然而又無力的捶打著桌子。
“哪有什么所謂的公平。”
徐衍輕描淡寫的開口。
“如果這個世界有公平的存在,就不會有這場該死的戰爭。”
“可是...”
“沒有什么可是。”
徐衍開口打斷了羅伯特。
“羅伯特,我說的這些都是建立在我們之間沒有合作的前提之下,但現在我們是合作者不是嗎?”
“所以,整個事件之中,你,我,和我的上級,都會得到最想要的東西,一石三鳥之下,哪有什么輸家?”
徐衍說完,端起桌子上的咖啡一飲而盡。
而后輕輕的閉上眼睛,仔細的回味著那濃郁至極的澀苦。
......
什么是輸?
什么又是贏?
自古以來,一副棋盤從來都只會有著兩位棋手。
羅伯特先手執白,鈞座便順其自然后手執黑。
至于掙扎著從棋盤中跳出的徐衍,從頭到尾都不會有成為弈手的資格,留給他的只有看客亦或謀手。
只有那在棋盤上縱橫交錯處,被隨意落下的棋子,始終都是機場中的,那一千二百一十五名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