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暗示
- 1880,和布魯斯開始名揚西部
- 書中奇緣
- 2277字
- 2025-03-25 22:42:23
第二天一大早,接到通知的陸羽在公館門前數著地上的石子。
“早上好,威廉。”瓦奧站在公館臺階上,陸羽要抬頭才能看到他。
瓦奧看陸羽專心致志的數著地上的石子,來到他的身邊。
“早上好,威廉。”
“早上好。”被驚醒的陸羽抬起頭來回應瓦奧。
公館的門又被推開,布魯斯跟著菲恩從里面走出。
“父親,他就是威廉。威廉,這位是我的父親,亥比亞的掌權者,他也很喜歡布魯斯。”
“你還真是受歡迎啊布魯斯。”陸羽摸了摸布魯斯的頭的同時察覺到兩道視線看著他。
這時候,兩個守衛牽著馬匹走過來。
瓦奧開口對陸羽說道:“我們想邀請你、查爾斯還有布魯斯一起狩獵,你覺得怎么樣?”
陸羽自然不無不可,起身放過布魯斯的狗頭,他和查爾斯去牽自己的馬。
沒想到的是,等了陸羽把露娜牽來的時候,瓦奧父子倆又露出看布魯斯的眼神看露娜。
可惜的是露娜并不像布魯斯那么溫柔和有心計,在他們兩個想要靠近的時候,猛地甩頭縱過身。
“露娜的脾氣有些不太好。”陸羽拍了拍它。
“沒關系,好馬都是有脾氣的,那我們現在出發吧。”
陸羽騎著露娜飛馳在前面,這次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兩道視線盯著自己身上,也不一定或許是盯著他身下的露娜和旁邊的布魯斯。
晨霧尚未散盡,六匹馬已踏碎草葉上的露珠。布魯斯穿梭在馬蹄揚起的塵霧里,皮毛上凝結的細小水珠在朝陽下泛著金光。
“往北三英里有個野牛谷。”菲恩的銀馬刺刮過馬腹,“去年鐵路公司用炸藥趕牛群,倒讓那些畜生學會了走巖壁。”
陸羽的拇指無意識摩挲著韁繩結。露娜突然昂首嘶鳴,前蹄不安地刨動地面。
二十步外的枯樹后,灰狼幽綠的眼睛在灌木叢中忽明忽暗。
瓦奧的溫徹斯特剛抬起半寸,布魯斯已如離弦之箭撲向樹叢。狼嚎與犬吠絞作一團,腐葉紛飛中灰狼的獠牙在布魯斯耳畔擦過。
陸羽的柯爾特突然轟鳴,子彈穿過狼吻釘入樹干。
“好槍法!”沒見識過陸羽槍法的菲恩發出贊嘆,立馬贊嘆被第二聲槍響打斷。
陸羽的第二發子彈精準掀開灰狼頭蓋骨,血漿濺在布魯斯雪白的胸毛上。
瓦奧盯著冒煙的槍管:“雙動左輪速射能做到這個精度?”
“當你的朋友是顆二十年后最強的牛仔,”陸羽吹散槍口青煙,“總得學點特別的手藝。”
野牛谷的巖壁上果然掛著晨霜般的鹽堿。布魯斯的鼻尖在亂石間游走,突然沖著風化的頁巖層低吼。三十頭野牛正用犄角剮蹭巖壁,鹽粒混著石屑簌簌落下。
“要活的。”菲恩給亨利步槍上膛時,陸羽注意到他小指戴著刻有鐵路徽記的金戒指,“剛好需要三十頭畜牲拉木材。”
查爾斯的指節捏得發白。他族人曾騎著野牛穿越草原,此刻這些巨獸的肌腱在瞄準鏡中纖毫畢現。陸羽的靴尖輕輕碰了碰他的馬鐙。
布魯斯突然躍上巖臺。領頭的公牛被挑釁得雙目赤紅,碗口大的蹄子將碎石踏成齏粉。
當牛群開始騷動,陸羽的子彈精準擊中頭牛耳后的神經簇。巨獸轟然跪倒時,整個山谷響起連鎖般的悶響。
“見鬼!”瓦奧看著接二連三倒下的牛群,“你這是...”
“古老獵人的小把戲。”陸羽轉動彈巢,銅殼叮當落入草叢,“擊中耳后迷走神經,能讓公牛暫時麻痹。”
他的目光掃過菲恩抽搐的嘴角,“放心,二十分鐘后它們就能站起來拉車。”
反方向的巖縫里突然傳來幼崽嗚咽。布魯斯閃電般竄入裂隙,叼著牛犢后頸躍回巖臺。
母牛掙扎著想要起身,濕潤的鼻息噴在陸羽馬靴上。
“完整的牛群。“陸羽撓著布魯斯的下巴,菲恩的金戒指在晨光中閃了閃。
晚宴的鯨油吊燈在布魯斯毛皮上鍍了層金邊,菲恩切割牛排的銀叉突然停在餐盤上方:“威廉,聽說布魯斯能分辨三十種雪茄產地?”
“它更喜歡幫醉鬼找回家的路。”
陸羽晃著威士忌酒杯,冰塊撞擊聲掩住桌布下布魯斯抓撓地板的節奏。
瓦奧突然推開長椅:“該散步了。”
他向布魯斯拍了拍手,布魯斯卻把頭枕在陸羽靴面上打起呼嚕。
直到陸羽的餐巾飄落,獵犬才懶洋洋地叼起布料,順勢跟著瓦奧消失在回廊盡頭。
查爾斯注意到老麥克洛林在擦拭單片眼鏡——鏡片反光正對著二樓書房窗戶。那里有道人影慌忙拉上窗簾。
“聽說林場最近鬧狼?”陸羽突然提高音量,“布魯斯倒是擅長分辨人味和野狼味。”
銀湯匙磕在瓷盤上發出脆響。
菲恩推開餐盤起身時,布魯斯恰好叼著撕爛的窗簾布跑回來。
第二天清晨,陸羽在露臺撞見正在喂鴿子的菲恩。老人撒了把谷粒,突然指著布魯斯:“我準備了條金鏈子,印度匠人用鐵路銅釘熔的。”
“它戴不慣首飾。”陸羽撓著布魯斯耳后,“去年有個牛仔給它掛過銀幣,結果那家伙在仙人掌叢里找了三天褲子。”
瓦奧的笑聲從石柱后傳來:“正巧我新得了張黑熊皮,給布魯斯當毯子如何?”
他揮揮手,仆人立刻抬出張腥氣未散的獸皮。
布魯斯突然竄上石桌打噴嚏,掀翻的咖啡杯在熊皮上洇出大片污漬。
陸羽掏出酒壺澆濕手帕擦拭:“看來它更喜歡舊毯子的火藥味。”
這種拉鋸戰持續了七天。
當布魯斯第三次“意外”撞翻菲恩的雪茄保濕柜時,老麥克洛林終于站在馬廄門口:“威廉,或許你該帶著獵犬搬進東翼客房。”
“布魯斯認床。”陸羽正給露娜梳理鬃毛,“上次在鐵路旅館,它啃壞了半扇胡桃木門。”
瓦奧突然拋出殺手锏:“父親準備修建全西部最大的獵犬舍。”
他展開羊皮圖紙,溫泉泳池與松木棧道的輪廓在月光下舒展,
“配十二個馴獸師和全天候新鮮鹿肉。”
布魯斯在這時發出嗚咽。
它叼著陸羽的舊馬鞍墊鉆進草料堆,任憑仆人如何搖晃鹿腿骨都不肯出來。
菲恩盯著草堆里露出的半截馬鞍墊——那上面沾著二十年前某場槍戰的硝煙痕跡。
“我突然想起,”老人收起圖紙,“傳統西部漢子都信不過人造狗窩。”
次日正午,陸羽看著闖入房間的不速之客。布魯斯正把菲恩的鱷魚皮公文包拖到地毯中央,包扣縫隙里露出半截鐵路公司密函的火漆印。
“你的狗,”菲恩摩挲著手杖銀柄,“似乎對我書房情有獨鐘。”
菲恩平靜的面容在陸羽看來是那么急切。
陸羽心中冷笑一聲:狗東西,終于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