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保留地的紅隼
- 1880,和布魯斯開始名揚西部
- 書中奇緣
- 2411字
- 2025-05-23 23:48:08
“印第安人。”陸羽坐在馬上,以手遮住太陽,瞇起眼睛望向沙暴方向后說道。
“什么?”亨特沒聽清。
“我說,那是印第安人,從看到這些痕跡你就該猜到這一點。”
“那你還在等什么?”亨特拽起韁繩,連忙掉轉馬頭。
跑出幾步之后,他發現身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亨特回頭,看著無動于衷的陸羽問道:
“你在發什么呆,為什么不跑?”
“我是東方人,我不欠他們。”然后陸羽看著亨特騎著馬走了回來,他有些驚訝,“你怎么不跑了?”
“我也不欠他們。”
“你是白人。”陸羽提醒他,“他們可不管你本人是不是侵略者。”
亨特聽到這話之后看了一眼旁邊的尸體,咽下口水躲在陸羽身后,陸羽沒有說話靜待印第安人到來。
等這群人再走近些,陸羽發現他們與之前在亥比亞遇到的印第安人不同,他們在臉上涂著大量彩繪。
要知道,在1880年,美國政府通過《道斯土地分配法》強制瓦解部落集體土地,將印第安人限制在貧瘠的保留地。失去傳統生活空間后,彩繪的儀式場景大幅減少了。
還有印第安寄宿學校強制兒童剪發、穿西式服裝、禁用母語,彩繪作為文化象征被禁止。
這種文化在一步一步的淡出印第安人的日常生活。
以往他遇到的印第安人臉上都沒有這么濃烈的彩繪,現在遇到的這群人好像在故意強調某種刻板印象似得。
陸羽沒有逃跑,這群印第安人也沒有攻擊他們,年輕的首領立在陸羽面前把他們團團包圍。
年輕人好一番打量陸羽:“你不是白人?”
“顯而易見。”
“我從來沒見過你這種人,你是從外面來的?他們怎么會容忍你在這里生活?”
“他們看不慣我,我也可以看不慣他們,我活下來了而已。”
年輕人大笑,向陸羽伸出手:“我叫紅隼,我喜歡你。”
“謝謝。”
分開手后,紅隼把目光轉向陸羽身后的亨特。
“他是你的俘虜?”
陸羽想了一下,回答道:“算是,我把他留在身邊記錄我走過的路和做過的事。”
亨特發現自從跟了陸羽之后他的心臟就常常超負荷運行,他現在已經把聽到自己心跳聲這種事當常態了。
紅隼收回了目光他臉上的赭紅色彩繪在烈日下如同干涸的血痂,陸羽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紅隼驚訝于陸羽對這件事的敏銳:“我們的確是故意的,看看你身后那家伙吧。我就是要讓他們這些人恐懼我們。”
他指著腳下的土地:“這片土地之前是我們的,但現在只有區區160英畝屬于我們了。他們把這個叫做保留地。”
“他們想盡各種辦法讓我們的文化、精神甚至種族滅絕,我告訴他們沒門兒。”
說完這些,他向陸羽透露了一個消息:“我們最近準備對在這里的政府進行一場襲擊,你要參加嗎,帶著你的俘虜。”
陸羽轉頭征求布魯斯和亨特的意見。
“可能會遇到一些有意思的事情。”布魯斯才不會錯過這個。
至于亨特,“我想我沒得選。”他說。
“還有一點,我很好奇為什么我們剛到這里你們就出現了,有人在監視這里嗎?”
雖然這么說,但之前布魯斯沒聞到有人的氣息,陸羽更相信是巧合。
“湊巧而已,我本來打算回來欣賞一下我們的杰作。順便看一下有沒有不長眼的家伙混進這里。”
犯罪心理學嗎?那的確很湊巧了。
紅隼帶著陸羽前往他們的營地,一路上,亨特低頭不停地記錄著兩人交談的話語。
等到他抬頭時,眾人已經來到了樹林前。他轉頭看向身后,明明剛才還是能跑出沙塵暴的土地一轉眼就來到了森林。
旁邊一個印第安人似乎看出了他的詫異:“沒文化。”
回到營地,是幾間就地取材的木屋。
這不符合亨特對印第安人的想象,之前那個印第安人又看出了他的想法,再次出口:
“我們是土著,不是原始人。你的智商簡直不如野牛,難怪會被俘虜。”
亨特張了張嘴,小聲反擊兩句后靠近正跟隨紅隼參觀的陸羽。
“好地方,但是你們的日常物資怎么解決?”
“這里的東北方向就是白人活動的地方,我們一般去那里搞物資。有時候也去保留地領,但是那里的物資多半有問題所以我們很少去。”
用的是“搞”,不是買啊。陸羽注意到他的用詞,心里想道。
亨特也難得注意到這點:“意思是你們的物資都靠搶?”
“禮尚往來。”紅隼看著他,“你有什么問題嗎?”
“呃,我的意思是,我還沒見過。”
“你是說你要見識一下我們去搶白人的物資?”
紅隼咧開嘴,
“沒問題,今天晚上就帶你去。”
亨特頓時向陸羽投向求助的眼神,“沒事,我陪你一起。”陸羽也不負眾望的沒幫他說話。
當天夜晚,紅隼帶著他們來到亮著零星燈火的小鎮前。。那是個依附鐵路補給站形成的小鎮,鐵皮屋頂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暗夜里印第安戰士們的臉上的彩繪幽幽發綠,仿佛祖先之靈附著在戰士臉上。
紅隼把陸羽推到巖石后:“你們白天說什么來著?觀棋不語?”他自己卻大搖大擺走向貿易站木門。
被強拉著的亨特聽見守夜人醉醺醺的咒罵:“該死的印第安...”話音被骨箭釘進松木板的聲音切斷。
槍響比預想來得快。二樓窗戶探出的溫徹斯特步槍噴著火舌,但射擊者很快捂著脖子栽下來。
槍火之中,布魯斯守在亨特身邊看著他上躥下跳。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紅隼帶著人沖了回來。他們動作很快,這座鎮子也沒有防備。似乎是為了在亨特面前展示專門挑了一個沒動手過的鎮子。
回來之后的印第安人們立馬洗去了臉上的彩繪,紅隼對陸羽說:“現在是消費環節。”
用剛從鎮子上搶來的錢去鎮子上消費嗎?
陸羽跟上他們的腳步,走進酒館,被襲擊的消息還沒傳到這里,也可能根本沒有傳開。
有個老東西正在酒吧里吹牛,他說自己曾經跟隨前任上尉征服這片土地,還在上尉的賞賜之下,睡過幾位酋長的女兒。
“滋味兒非常好,”他舔著嘴唇說,“嘗過一次,普通女人就沒意思了。”
其他人嘲笑他,酋長的女兒能多一個洞嗎?差距能有多大呢?老兵大聲爭辯,堅稱自己是對的。
正巧紅隼帶著陸羽走進來,這群人不知死活地讓他們來裁定這場極為低俗的紛爭。
陸羽瞧向紅隼,意料之外的,他們都沒有生氣。
紅隼反而大聲嘲笑他:“你這樣把女人、把床上那些事太當回事?真是沒什么出息,天黑了關上燈難道不是一個樣嗎?”
人們哄笑著、吵鬧著,尤其是紅隼還請他們喝了一杯,酒會的氣氛越發熱烈,人們很快把這個話題拋之腦后。
第二天,人們發現酒會上高談闊論的老東西死了,他的那玩意被割下來,塞在了他的嘴里。
大家都大概能猜出來他是因何而死的,戰戰兢兢地希望下一個目標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