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是高二了，他還是保持著那副頹廢的模樣。

有人跟他搭話他會強打精神接過話題，然后快速的結束掉，回到原來的狀態。

從什么時候他開始變成這樣的呢？仔細一想，在他變成這樣的時候，他才進入我的視線，而在這之前我對他的印象只有同班同學這個概念。

他變成那樣好像是高一即將升上高二，臨近期末考的前一個周……

――――――――――――――

――哈哈。

有人在笑著，好像很開心。

――凡。

什么，在說什么。

――林理凡，過來……

在叫我？

看不見，是誰？是誰叫我的名字，去哪里？

啊，是光，在前面，能看得見了，是――你……

――過來啊，怎么了？我先走了，你來追我。

我……好，我來追你，追上了怎么辦？

――你抓得到我再說，哈哈。

好狡猾，那我馬上就會抓住你。

――哈哈，來啊，啦啦啦！

她笑得好開心，我感覺到我的嘴角微微舒展。

就好像那個冬天的傍晚一樣，她……

我看著她蹦蹦跳跳向前跑的身姿，回想起了我刻意想要忘卻忘不掉的那一天。

一道強光從我的眼前閃過，我不禁瞪大了眼睛。看她慢慢融入強光之中，我無能為力。

想要抓住她的手，這樣也許就可以挽回些什么。

可是我有資格握住她的手嗎？像我這樣的人，真的可以嗎？

我遲疑了，我沒能抓住她。看著她的笑容漸漸融入強光。我什么都做不到！

這不就跟那一天一樣了嗎！啊啊啊啊！我這個廢物！

眼淚流了下來，我明白的，我沒有資格流淚，但它就是這樣自說自話地流了下來。

――凡，――

她在最后消失的時候張開了嘴，我聽見她在叫著我的名字，但后面的話我什么都沒聽見。

我跪倒在地用濕潤的眼睛看著她最后消失的樣子。她在對著我微笑。

她融入那強光，光越來越亮，我漸漸睜不開眼睛了……

――――――――――――――

“啊――”

我睜開眼睛，感覺視線很模糊，用手背揉揉眼睛，手背上是水滴――我的眼淚。

窗外的光線很暗，天還是陰沉沉的。

“又夢到了啊。”

搖搖頭，試圖忘掉昨晚夢到的一切。用手擦干眼淚和臉頰上的淚痕。打開手機看看時間。

6:05

還有五分鐘就是起床的時間了，為了不浪費這五分鐘，我又躺回去，闔上雙眼，等待著聽習慣的起床鈴響起。

在洗臉臺的鏡子里可以清楚的看見我的眼圈很紅。

快速洗漱完畢，到廚房打開冰箱取出牛奶。倒滿杯子，一口氣喝完。

回到房間穿好校服外套在走到玄關提起從昨晚回家就放在門口的書包，穿上運動鞋走出家門。

在行人很少的馬路上騎著自行車，稍微打個寒顫。還是二月份，氣溫還很低，會感到冷也是理所當然。

把自行車停在學校外面監控攝像頭可以拍到的地方，但這里還是離校門有將近五分鐘路程的距離――用走的。

已經開學一個禮拜，周圍往學校走的學生也從寒假的興奮中冷靜下來。

走進教學樓穿過走廊，走上樓梯到達二樓，不遠就是我的班級――高二（5）班。

由于我上的是教學樓左側靠窗的樓梯，所以我最先見到的是教室后門。聽聲音里面好像是在吵鬧，班主任不在嗎。

我放心的推開門走進教室，而門卻發出“咯吱”的聲音，還很大。頓時教室安靜了下來，全都在死死盯著手中的課本。就好像剛才的大吵大鬧是幻覺一樣，但我知道那是真的，只要是學生和老師都是心知肚明。

我慢慢走向我在中間一行倒數第二個座位。在這期間，有一大部分同學轉過頭向著這邊看過來。

真的，拜托你們別這樣。被這么多人同時盯著真的好害羞。

我強裝鎮定拉開椅子坐下。我感覺我的臉很熱，現在可能還有點紅。一定是外面太冷的原因，絕對不是害羞什么的，絕對……

同學們見不是老師都松了一口氣，又漸漸的開始吵鬧了起來。

我掏出慣例的語文書隨便翻開，然后就開始進入發呆環節。這是從升上高中以后我所習得的“快速度過自習”的最有效的方法。

看著正在吵鬧的同班同學，我反而平靜了下來。把目光稍微移動，我的旁邊，也就是我的同桌的桌子還沒有人。

啊，這家伙還沒來，真是太好了。

我又將眼睛挪回課本。用看起來很認真的態度看著在我眼前打開超過十分鐘的這一頁。

至于為什么。是因為我不小心看到老師在前門的小窗子里窺視者教室里的一舉一動。

好可怕，教室外面的走廊的聲控燈沒有感應到老師的腳步聲，這太可怕了吧！

我想起上周我來的太早以至于在空無一人的走廊發抖，等待保管鑰匙的班長來開教室門。我不小心抖動書包，里面僅有的兩本小說碰撞產生不大的聲音被聲控燈捕捉到。于是我這邊走廊的燈全都亮了的經歷。

所以我對老師可以不在驚動聲控燈的前提下對我們進行監視的這種技能感到可怕。

老師的眼鏡被教室內的燈光照射，在走廊黑暗的襯托下反射著攝人心魄的寒光。

這太可怕了吧！老師你去鬼屋絕對能嚇跑一大堆人。

像我一樣發現老師的人都把頭埋下，沒有發現的人我已經可以預想到他們的下場了。

外面的等亮了起來，而老師早已不在前門。看來老師要有所行動了。

她推開后門了！她來了！！

“劉梓彤……”

她發起了進攻，出現第一個犧牲者！

“李麗芬，尚華，尚藝……”

老師使用技能“學生姓名記憶”。犧牲者增加了。

“還有那個，第一排的那個……呃，吳氛！以上被點名的同學都跟我到辦公室。”

她中間停頓了，那個技能也是需要經驗的啊。

不過我也略微有有點……那啥，一個禮拜過去了，我也只記住了我同桌的名字。絕對不是羨慕，絕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