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西部女兒國
- 1880,和布魯斯開始名揚西部
- 書中奇緣
- 2035字
- 2025-04-29 23:57:33
暴雨把一切痕跡清洗干凈。
幸運的是,布魯斯之前為陸羽指了個大致的方向。
陸羽拉著板車帶上女孩由此出發,一邊走,一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尋找幸存的線索。
穿過兩個壑口,在進入第三個壑口前,陸羽走出風暴的范圍。抬眼望,雜亂的馬蹄印闖入他的眼簾,陸羽緊盯著這條由馬匹踩出的道路向前推進。
“二十多個人追兩個?”布魯斯根據痕跡得出結論。
“是二十多人追一個。”陸羽比了比馬蹄的深淺,“這匹馬上沒坐人,我們用過這招,記得嗎?”
一人一狗繼續追查,速度很慢,但這場追逐總有盡頭,在一個山谷前陸羽停下了腳步。
遠處有黑馬的尸體。
陸羽蹲下身,手指撫過黑馬頭顱的彈孔邊緣。彈孔周圍的鬃毛呈焦黑卷曲狀,他捻起一撮灰燼嗅了嗅:
“火藥殘留呈環狀擴散,槍管是緊貼太陽穴開的火。
這馬當時已經跪倒在地,前蹄深陷的泥土里混著血沫——它在極速奔逃后徹底脫力了。”
布魯斯用爪子刨開馬腹下的碎石堆,露出六枚磨損嚴重的.44-40彈殼。
“溫徹斯特1873的痕跡,彈倉容量七發。但這里只有六枚...”布魯斯話音未落,陸羽已掀起馬尸側面的血痂,里面是藏在鬃毛里的史密斯威森轉輪手槍彈殼。
“第七發在這里。當追擊者以為他子彈耗盡時,這個位置...”
他指向五步外巖壁上的血跡,
“正好讓沖在最前的蠢貨暴露在射程里。”
細心探索總會有新的發現,布魯斯望著血跡和馬蹄印說道:“看那個,他們里面有人受了傷然后所有人就撤了,應該是領頭的。”
“有一批人在那個時候撤離了。”陸羽點了點頭,“也就是說那個鎮子可能是他們第二次回去時被屠殺的。”
解開了一部分謎題,但是原本追查的線索斷了。他們只好順著大路往有人煙的地方走。
路上,陸羽問布魯斯。
“你覺得是一伙人干的嗎?”
“很像,至少人數上。”布魯斯回答道,“他們作案之后也焚燒了現場,和之前遇到的那個一樣,那次我可以肯定是他們做的。”
話說著,路上開始出現建筑,陸羽看見前方的牌子上寫著“百合鎮”。
走進鎮子里,石砌水井旁搓洗衣物的姑娘最先抬起頭,亞麻色辮梢滴落的水珠在圍裙上洇出深色痕跡。她手中的搗衣杵“咚“地砸進木盆,肥皂泡順著波紋飄到陸羽靴尖前炸開。
整條街仿佛被這聲響驚醒了。二樓晾曬床單的婦人從花邊窗簾后探出半張臉,正在釘馬掌的鐵匠鋪女工松開夾著烙鐵的腿鉗,連郵局門前看報紙的老婦都呆立當場。
年輕女人們開始竊竊私語,褪色的遮陽帽像向日葵般追隨著陸羽移動。
陸羽感覺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怪在哪里。
布魯斯一語點破:“這鎮子上好像一個男人都沒有。”
板車上的女孩忽然發出呻吟,圍觀的婦人們立刻呼喊著某人的名字。
穿灰鼠皮坎肩的女醫生提著藥箱快步走來,鹿皮靴上的馬刺刮過青石板,卻在看清陸羽面容時猛地剎住腳步。
“槍傷處理的很好,只是還有些發熱。”女醫生檢查時始終用后背對著陸羽,消毒酒精的味道混著她發間的鼠尾草氣息飄散在風里。
陸羽在這時候問了他的疑惑:“這座鎮子沒有男性嗎?”
“有,鎮子上的警長和副警長都是男人。”警長和副警長在被女人用不同的語氣提及。
“只有他們兩個?”陸羽更關心她話里表達的信息。
“只有他們兩個。”
陸羽爆了句粗口,兩個人顯然幫不上什么忙。這時候醫生又補刀道:
“你有什么事想指望他們的話我勸你早點放棄,畢竟三天前有人闖入這里鬧事的時候我們的警長就失蹤了。”
“副警長呢?”
“他很好,但是太年輕。”
好吧,陸羽點點頭,接受現實。
就在這時候,他看見醫生皺起了眉頭,表情有些厭惡,陸羽順著她的目光朝身后看去。
一個中年男性騎著馬走進小鎮,身上別著警徽,看樣子就是醫生嘴里沒用且會逃跑的警長了。
他走進來的待遇和陸羽就明顯不同,洗衣姑娘突然抄起搗衣杵橫在胸前,肥皂泡在她顫抖的指尖炸裂。
整條街道陷入詭異的寂靜,二樓晾曬的床單被猛地扯回窗內,女人專程拿著掃把走出來,等警長路過時把樓上的灰塵往他頭上掃。
“這有位帥氣的先生找你,科林警長。”女醫生說道。
陸羽轉身,警長騎馬停在他身前。對方下馬時,陸羽注意到他簡直可以用小心來形容,看來這位的確指望不上。
警長走到陸羽身前:“有什么事情和我來警署說吧。”
把女孩托付給醫生,陸羽跟著警長走進警署。
“請講。”警長為陸羽倒上咖啡,他動作謹慎,生怕咖啡裝滿杯子。
陸羽揉了揉鼻梁,沒對此發表意見。
“這里北邊的那座小鎮,你熟悉嗎?”他問道。
“克里格?我知道,聽說他們最近還有一輛運薪火車經過。”
“那你知道那的人昨天被殺光了嗎?”警長倒咖啡的手一抖,陸羽接著說道,“你說的那輛火車也被劫了,剛剛那女孩應該就是火車上的人。”
“我無能為力。”警長找出毛巾,低頭仔細擦拭著自己的衣服。
“你當然無能為力。”醫生的聲音從門口傳來,“上周來了三個土匪,剛進鎮子就到處開槍,那個時候我們的狗屁警長在哪?”
警長攤了攤手。低頭繼續擦拭衣服。
醫生厭惡地看著他:“我建議你別穿那身衣服了,你試過裙子嗎?要不你穿上束胸跟我們一起做女人得了。”
攻擊完警長,醫生轉頭又對陸羽說:“感謝你的仁慈,沒有你她肯定活不了,你那里還有藥嗎?”
陸羽看了一眼警長,“在我馬鞍上的背包里。”他放下咖啡,“跟我來。”
兩個人走出門前,警長看著陸羽的背影,揉了揉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