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昔年的暴雨,下至如今
- 儒生詞條:以書入符,劍鎮萬道
- 憂傷邊界
- 2103字
- 2025-04-10 00:02:00
“心至剛至大,方有浩然文氣,心存義與道,便生浩然正氣!”
“所謂至剛至大,首先要做的...便是無畏!”
“知者不惑,仁者不憂,勇者...便不懼。”
陳夫子之言,恰似暮鼓晨鐘,在陸寒腦海之中悠悠回蕩。
剎那間,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悄然在陸寒心間涌現。
轉瞬,縈繞于陸寒胸口的那縷死氣,消散得無影無蹤……
【你專注于學習,似有所悟,文氣值+36】
【你參與擊殺一只八品旱魃,文氣值+19】
【境界:文氣境(文氣值 198/500)】
加上昨夜親手斬殺那只旱魃獲得的文氣值+56。
才兩夜的功夫,陸寒便獲得了百多點,達到了198點之多。
須知,此方世界每個品級分為:入門、小成、小圓滿、大成、巔峰。
這便意味著,僅是一夜,陸寒便一步邁過九品小成境,即將九品小圓滿。
此等效率,當真是駭人聽聞了。
當然,風險和收益永遠是成正比的。
就拿此時的陸寒來說,諸多儲備幾近揮霍殆盡,更是險些被那旱魃一掌擊斃。
這般驚險經歷,還是越少越好!
.....
陸寒收斂心中繁雜思緒,目光落于那瘦高道人身上,不禁一怔。
那瘦高道人臉上,雙眼兀自圓睜,死不瞑目。
死了?
或許是察覺到陸寒的心思,陳正平緩緩說道:“死了,應是動用了某種魔宗秘法,自斷識海而亡。”
幾個懸鏡司官員正圍著那瘦高道人的尸體,仔細查驗著什么。
那虬髯漢子陳大人走上前來,對著陳正平恭敬拱手:“陳雄在此多謝陳夫子出手相助,若不是陳夫子,只怕我等師兄弟幾人都要喪命于此了。”
這位名叫陳雄的懸鏡司巡查使,言辭懇切,神色間仍帶著一絲劫后余生的驚魂未定。
他在懸鏡司任職多年,今夜堪稱最為驚險的一次。
原以為不過是樁小案子,卻未料到竟牽扯到血煞魔宗一名七品高手。
念及此處,陳雄又對陸寒鄭重說道:“陸公子,今夜多謝了!”
陳夫子神色浮現一抹訝然,全然未想到這懸鏡司官員竟對自己這學生如此慎重。
見此情形,陳雄便將今夜之事詳細道來。待說到陸寒以“一心雙符”兩道山字符鎮壓了那旱魃時,即便是陳夫子,也不禁微微一怔。
而當陳雄大人提及陸寒在面對另一只旱魃偷襲時,不僅再度施展一心雙符,還同時使出了“禮修震祟決”時,就連這位郭北縣學修為第一人的心中,也不禁涌起一抹駭然。
而且...聽這位陳大人的口氣,陸寒使出的那些書修符篆,竟全部成功?
不僅如此,這陸寒竟能在使出兩道“一字符”的同時,尚有余力使出“禮修震祟決”?
若論境界,自己這文宮已破損的學生,也不過是個九品微末境界。
但,這世上又有幾個九品儒生,能夠使出“一心雙符”?
甚至,陸寒在一心雙符的同時,竟尚有余力使出禮修法決。
此等書修符篆天賦,當真是驚世駭俗。
可惜那矮瘦的宋老夫子不在,若是他知曉這得意門生用兩道“山字符”躍階鎮壓了一只八品旱魃,只怕會高興得跳腳。
念及于此,這位昔年萬松書院翹楚、慣是古井不波的陳夫子心中,心中也不免生出些異樣的情緒。
可惜,怎么不是用禮修法決鎮壓了那旱魃呢?
恐怕那可惡的黑臉老夫子,又要在自己面前炫耀了。
輕咳兩聲,陳正平收起心中繁雜思緒,卻是從懷里掏出一枚晶瑩玉符:
“陸寒,這縣學玉符...你且拿著。”
“免得以后又遇到這番兇險事,還得委人去縣學尋我。”
說到此處,便是陳夫子心中也不免有些后怕。
若是自己再晚來一步,自己這得意門生恐怕便當真要殞命此處了。
旋即...一抹狐疑涌上陳夫子心頭。
這郭北城中,何時又潛藏了兩只旱魃?
而且...竟都出現在這俞府?
.........
陳正平的目光,掃過這座曾經無比熟悉的宅子。
在郭北縣的十多年間,陳正平一直沒有勇氣重新踏入這座宅子。
此刻,是他第一次重新回到這里。
若沒記錯,當初這里該是擺了一個“君子不器”的牌匾。
昔年,自己意氣風發于大周殿試奪魁后,恩師便是在這塊牌匾下擺下家宴。
那時,恩師剛從首輔之位上退下,言談之間卻毫無頹廢之意,只是諄諄叮囑自己,從萬松書院畢業后,當心懷蒼生,澄清天下。
曾經的殷殷囑托,言猶在耳。
只是,物是人非。
回憶在腦海中如光影般閃爍,陳正平眉梢一挑,恰似劍芒出鞘。
十多年前那場血腥雨夜,他尚在萬松書院中,即便連夜疾馳狂奔,卻仍來不及救下俞家數百口。
年輕的寒門狀元郎,直直地跪在雨中,一言不發,直至雨水將那些血污沖刷得干干凈凈。
無人知曉當時的陳正平在那一夜究竟想了些什么。
整個大周官場只知道,這位千年以來唯一的寒門狀元郎回到京城后,只是將那國子監祭酒的官印懸掛在書齋梁上,不顧諸多同窗好友的勸阻,回到這郭北縣中,做了一名普通夫子。
這么多年過去了,恐怕整個大周官場都已忘卻,這郭北縣學里....還有一個叫陳正平的寒門狀元。
當然,對于這些,陳正平本就從未在意過。
從躊躇滿志的年輕狀元郎,到如今兩鬢斑白的中年夫子,
在他內心深處,恩師殞命那一夜的暴雨...直到如今,從未停過。
可如今,在這恩師舊宅,竟出現了旱魃?
就在自己眼皮底下?
陳正平的心中,某種銳利的情緒洶涌而出。
...
待幾個懸鏡司官員帶著衙役將現場封鎖起來,陸寒找到了那名叫陳雄的懸鏡司巡查使。
陸寒微微拱手:“想必陳大人,正在為那兩只旱魃的來歷而苦惱?”
這句話,恰恰說中了陳雄的心思,這虬髯漢子倒吸一口涼氣,沉聲問道:“有旱魃...自然會有法陣,陳某正在苦惱這法陣究竟在何處。”
“陸公子有何高見?但言無妨!”
陸寒卻是微微一笑:“陳大人,你此番可要想清楚了,這個答案恐怕并不簡單!”
陳雄望著陸寒笑臉盈盈模樣,心中卻是一驚。
看來,這少年儒生當真知曉一些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