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隆慶六年谷雨)
偽《天工異物志》殘卷
“隆慶六年三月,黃河突現銀鱗堤,水擊堤岸則生《安瀾曲》。有漁人網得琉璃肺,置水中可吐氣泡,泡影現洪武驗冊事。四月,丁家塊童謠忽易詞云'量子鳳凰棲堿基,移民魂化星間塵',老者聞之俱泣...“
新任東昌知府周世昌的烏紗帽在銀鱗堤前顫抖,晨霧中傳來金屬摩擦的嗡鳴。隨行師爺突然跪地驚呼:“這堤會呼吸!“但見鱗甲開合間,納米蟲群吞吐泥沙,將裹著《瘟疫禁方》殘卷的浮尸推至岸邊。
“大人且看!“仵作剖開尸身,臟腑間銀絲菌絲織成《遷民十誡》新章。周世昌的玉笏板突然磁化,板面浮現全息狀《河工血淚錄》:“…隆慶五年七月,活祭河工三百于銅瓦廂…“字跡未干,銀鱗堤突生倒刺,將其官袍釘在堤上
丁家塊祠堂內,張延嗣凝視著漁人進獻的琉璃肺。肺葉在月光下自行翕張,吐出的氣泡里盡是洪武年間場景:成家先祖在洪洞老槐下,將《傷寒論》殘頁浸入混著納米菌的墨汁!
“這不是文物...“西洋教士利瑪竇調整目鏡,“是生物打印機!“其觸須狀鏡腿突然刺入琉璃肺,肺脈間頓時流淌出銀色墨汁。墨跡在青磚地上凝成《火種憲章》補遺:“…當克隆體達百萬之數,則啟動文明升維...“
紫禁城奉天殿上,首輔張居正的皂靴陷入液態金屬地面。御座前的隆慶帝眼瞳星紋閃爍,張口竟是千萬人混音:“朕即移民,移民即國!“
“陛下不可!“張居正揮笏劈向御案,玉板卻融進案內。案面浮起基因鏈圖譜,山西、山東、北直隸的地脈竟與染色體暗合。忽有飛騎闖殿急報:“黃河改道,新河道狀如雙螺旋!“
量子鳳凰掠過丁家塊上空,羽翼抖落的光塵中,老移民王鐵頭跪地張臂。其身軀在強光中化為星塵,耳后“驗“字烙痕卻凝成鎢鋼碑文:“…凡化星塵者,當為星系播種...“
張延嗣的克隆體們正在新河道插秧,稻種遇水即裂,內藏微型渾天儀。利瑪竇的十字架突然解體,碎片拼成堿基鳳凰圖騰:“這不是末日,是創世紀!“
尾聲:偽《星種錄》殘篇
“隆慶六年秋,華北童謠皆易'種星謠'。有農人犁出鎢鋼麥,磨粉食之可見未來事。丁家塊祠堂夜現星門,過者言見洪武移民隊列行于銀河。臘月,宣府鎮降銀雪,雪粒顯微俱呈渾天儀狀...“
正是:
銀鱗噬盡貪腐吏,堿基重鑄帝王儀。
星塵歸葬啟天路,且看寰宇遍漢畦。欲知那星門通向何方仙界,鎢鋼麥藏著何等未來玄機,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