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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別攔俺,俺要殺人

“大哥,事到如今,你還在為她遮掩?”

“她是大嫂,是太子妃!”

“是天下女子典范!是諸王妻子的楷模!”

“長嫂如母,小叔子是兒!”

朱棣像個炮仗,點火就著:

“可她把俺看成啥?”

“威脅你儲位的野心家!”

“是野心勃勃,居心叵測算計你的惡弟弟!”

“是阻擋朱允炆登基的絆腳石!”

“今天,她三言兩語,就煽動你對俺下手。”

“明天,當父皇擋她的路時,她會不會想方設法除掉父皇呢?”

朱標霍然變色。

他只是想拿呂氏當替罪羊。

太子妃確實得他寵愛,僅僅是得他寵愛而已。

根本影響不了他的決策。

可朱棣這架勢,是要逼死呂氏?。?

一方面是呂氏確實冤枉。

另一方面,太子妃被藩王逼死。

他連自己女人都保不住。

以后誰會服他?

“老四,嚴重了!”朱標戴上痛苦面具。

神情懊悔,顯得自己很無能。

他把自己摘得干凈,怒火轉移到呂氏頭上。

不管別人真信假信,起碼好大哥人設維持住了。

而呂氏,該救還得救。

“老四,大哥求你。”

“給她一次機會?!?

“行嗎?”

朱標走到朱棣面前,雙手抓住他的肩膀,動情道:

“常氏早薨,雄英又死!”

“皇家不能再動蕩了!”

“她是太子妃,背后是江南士族的勢力?!?

“大明國都在南京?!?

“再打壓本地士族,也得給三分薄面?。 ?

“不然,當初爹為啥扶正她,沒扶正其他女人?”

“大哥知道她有錯?!?

“有時會挑撥、會進讒言。”

“可為大局著想,不能動她!”

朱棣不看他。

朱標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自己:“弟弟,你體諒一下大哥好不好?”

“大哥這太子,當?shù)每喟 !?

“在朝堂和咱爹唱反調,站在臣工那邊?!?

“臣工唆使咱,和咱爹對著干!”

“咱爹怨懟我,說我不向著他。”

“這些年,多虧了娘親在斡旋,不然咱也窩囊死了!”

“可娘親生病了呀!”

“你們都不能承歡膝下。”

“我呢,為國事操勞,為大明操心,哪有時間奉養(yǎng)母親??!”

“多虧了她呀,在后宮里哄咱娘開心?!?

“沒事和咱娘說說話,與各宮娘娘搞好關系,讓咱不為家事煩惱?!?

朱標搬出馬皇后。

果然,朱棣神情漸緩。

“你跟雄英最親,可允炆也叫你四叔啊?!?

“昨天,他聽說你回來了,嚷嚷著找他四叔,領他去玩。”

“她是允炆的親娘呀?!?

“雄英沒娘,他爺爺奶奶叔叔們喜歡他?!?

“可允炆不行啊。”

“他要是沒娘,咱這后宮里,就沒人疼愛他了?!?

“你看在允炆的面子上。”

“高抬貴手,給她一次贖罪的機會!”

“大哥保證,只要她再敢說出這些挑撥之言,不勞你動手,大哥就親手結果了她。”

“從今往后,任何人,都不能挑撥咱們兄弟關系!”

“大哥永遠不信別人,只信你們!”

朱標涕泗橫流,神情激動。

一番話說得感人肺腑。

朱棣慢慢閉上眼睛,聲音森冷:

“這是你說的,俺信你這次?!?

“再有下次,俺就進你的后宮,殺了她!”

“再自裁在你面前!”

“俺朱棣,也是朱元璋的兒子!”

“寧愿死在戰(zhàn)場上,死在蒙古人的鐵蹄下!”

“也不愿窩窩囊囊的,被你們懷疑來懷疑去的!”

“俺答應你查完雄英的事,就回北平!”

說到這里,朱棣停頓一下:

“你別挽留俺!”

“這鬼地方,俺一刻都不想呆了!”

“俺心里憋屈!俺不說!”

“無論何時,你下一道手諭,就能隨時取走俺朱棣的性命!”

朱棣無比認真地看著他:“大哥!”

“俺朱棣,從未有過不該有的心思!”

說完,朱棣推開門,走出大殿。

朱標望著他的背影,眼神悵然若失。

他聽說,朱棣從東華門出宮。

在墻角外,蹲在地上,抱頭痛哭。

足足兩刻鐘,才乘車離去。

“咱真懷疑錯了嗎?”

殿門重新關閉。

朱標反復回憶朱棣的一舉一動,每句話、每個微表情,都在他腦海里回放。

他也不是木頭。

但朱棣的出現(xiàn),確實觸動了他的敏感神經。

尤其爹娘防范朱棣的樣子,讓他膽寒。

再者,呂氏添油加醋,加深懷疑。

朱棣的種種表現(xiàn),確實讓他產生了危機感。

可,何嘗不是朱棣真性情的表現(xiàn)呢?

大智若愚,袒露真性情,敞開野心,何嘗不是另一種偽裝呢?

啪!

朱標忽然給自己一個耳光:“咱還是不是人了,把親弟弟逼成這樣!”

“咱是好大哥,是要做皇家兄弟楷模的!”

“咋如此懷疑親弟弟呢!”

“咱真是有病了!”

“他也說了,只要咱一道手諭,他就自盡,還有啥不信的!”

朱標又扇自己一個耳光。

覺得自己愧對爹娘。

他們傾注心血培養(yǎng)自己。

把自己培養(yǎng)成一個合格的皇位繼承人。

也希望自己成為家族好大哥,照顧好弟弟妹妹們。

可咱辜負了他們的希望!

懷疑弟弟到這個地步!

咱不是曹丕!

容得下親弟弟!

朱標又扇自己兩個耳光,眼淚流出。

這次是真淚。

不是對飆演技時的,鱷魚的眼淚。

忽然,眼淚戛然而止。

悔恨變成新的懷疑。

“這口氣他真咽下去了?”

“他不沖咱發(fā),可以沖外人發(fā)???”

“真咽下去了?”

“他在演戲嗎?”

旋即有密探稟報,朱棣快馬直奔鄭九成府上,燕王衛(wèi)隊數(shù)十人與之匯合。

燕王衛(wèi)隊搬著奇怪的黑壇子。

還驅趕著一群地痞流氓。

往鄭家匯聚。

朱標眉間疑慮頓時散開,轉變成笑容。

“我果然有病,疑心?。 ?

朱標臉上笑容擴散:“爹苦心造詣培養(yǎng)的,不就是咱的疑心病嘛!咱才是爹的好兒子啊!”

沒錯。

這口窩囊氣,朱棣咽不下去。

他寧愿和淮西人硬碰硬。

都不愿意和大哥撕破臉!

因為,無論何時,大哥就是法理,就是天理!

他是弟弟,就永遠是錯!

但淮西人就不一樣了。

他們在老朱心目中,分量也不低。

卻主要功高蓋主的分量!

殺他們,就是未來的政治正確!

俺提前踐行政治正確!

老朱只會往死里護著他,但等朱標登基,就未必嘍。

嗎的,都怪鄭九成!

你兩眼一閉,死個便宜。

后人在淮西勛貴中站穩(wěn)腳跟,榮華富貴享受不盡。

卻把老子坑死了!

此時,鄭府哭聲不絕,哀鴻遍野。

前來祭拜的人也不少,個個神情肅穆。

知道內情的,都嘆一句鄭公大義。

李善長的兒子,駙馬都尉李祺親自主持喪禮。

以做重視,也是態(tài)度。

李祺也在猜測,鄭九成為何忽然病逝?原因何在?

幾次試探鄭珙,鄭珙含糊其辭。

只說被朱棣折磨,不堪受辱,氣死的。

李祺不信,鄭珙一定有事瞞著他!

可能他爹李善長都不知道。

派他來主持喪禮,就是想探明究竟。

當朱棣停駐府門外時。

鄭珙就急了,想出去和朱棣理論,憑什么虐待老父親,害老父親病亡!

卻被李祺拽?。骸八脊?,稍安勿躁。”

“叔父之事,吾等必在朝堂上,得到一個說法。”

“現(xiàn)在燕王只是停在府門外,并沒有逾越之舉?!?

“咱們主動挑釁,只會理虧?!?

“依小弟愚見,咱們視而不見。”

“若燕王誠心進來上一炷香,就讓他上?!?

“如若鬧事,咱們就以牙還牙!”

鄭珙目眥盡裂:“還讓他上香?”

“他害死了我爹,我還讓他進我家門?”

“憑什么?”

李祺越看他,越覺得不對勁。

鄭珙有君子之風,說明他是老實人,不會撒謊。

如今有個風吹草動,就易暴易怒,顯然是用憤怒隱藏什么。

肯定排除親爹死了的原因。

都是經過亂世的人,誰家沒死幾個,哪有那么在乎死亡?

“思恭兄,你的心情小弟能理解。”

“鄭公之死,錯在燕王?!?

“燕王再胡鬧,只會錯上加錯?!?

“對咱們有利!”

李祺認真道:“若我爹在此,一定會勸思恭兄,逼燕王錯上加錯?!?

“錯到,陛下都保不住他的地步!”

“咱們要讓他罪有應得,得到懲罰,才是咱們的目的,而不是爭一時之氣?!?

“以我對他的了解,他一定按捺不住兇性,必然會主動犯錯!”

“思恭兄,咱們看好戲便是!”

李祺智珠在握。

他從小就在大本堂伴讀,但他伴讀的是太子。

沒少看朱棣的笑話。

對朱棣了解甚深。

那家伙,就是個沒腦子的莽夫!

可是。

府外卻傳來陣陣大笑。

大笑聲蓋過喪樂,蓋過哭聲,蓋過府內悲憤心情。

鄭珙頓時鮮血上涌,指著外面:“誰在笑?誰在笑?”

仆從驚恐回報:“大少爺。”

“不知道哪來的潑皮流氓。”

“幾十上百人,聚在府前,大笑不止?!?

“小人喝止他們。”

“他們卻說:當官兒的管天管地,還管他們拉屎放屁?我們樂意笑,還不讓笑嗎?”

“小人驅趕他們?!?

“他們又說:大街是公用地方,不是你鄭家土地,我們樂意站這,你鄭家管得著嗎?”

“這些人都是潑皮無賴,不要臉面的東西,咱也惹不起??!”

鄭珙越聽越怒,整張臉漲得血紅血紅的:

“我爹死了,他們跑我家門前笑什么笑!”

“笑笑笑,我爹死了,他們在笑話我鄭珙無能嗎!”

鄭珙猛然張嘴,噴出一道血箭。

倒在地上,暈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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