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曹晟回到東宮,將張去為自殺的消息稟報給趙諶時,趙諶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他一拳砸在桌子上,怒聲道:“這奸賊,死得倒是痛快!”
趙諶深知,雖然已經得知內奸的身份,但張去為的自殺無疑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許多與金人勾結的細節,以及可能存在的其他內應,都隨著他的死而陷入了謎團。
“太子殿下,如今張去為已死,我們該如何是好?”曹晟滿臉自責地問道。
趙諶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知道,此刻不能慌亂,必須盡快想出應對之策。
“雖然張去為已死,但我們不能就此松懈。
立刻派人徹查張去為的人際關系,看看是否能找到其他與金人勾結的線索?!壁w諶目光堅定地說道。
“是,太子殿下!”曹晟抱拳領命。
解決了“鷓鴣天”組織的猖狂,卻又因內奸的自殺而陷入新的困境,汴京的局勢依舊錯綜復雜。
趙諶深知,金國的威脅如同一把高懸的利刃,隨時可能落下。
而他,必須在這重重危機中,為汴京、為大宋找出一條生路。
與此同時,城外的金兵在得知“鷓鴣天”組織和內奸的失敗后,惱羞成怒。
金國元帥斡離不召集眾將,商議著新一輪的進攻計劃。
“大宋太子趙諶詭計多端,竟然識破了我們的計劃,還重創了‘鷓鴣天’。
但我們不能就此罷休,必須盡快逼迫宋軍投降?!蔽与x不坐在帥位上,面色陰沉地說道。
漢人大將郭藥師站出來,說道:“二太子,我們不妨加大攻城力度,用投石車日夜轟擊城墻,待城墻破損嚴重后,再發動總攻?!?
斡離不皺了皺眉頭,說道:“宋軍必定也加強了城防,單純的強攻恐怕難以奏效。我們需另想他法?!?
這時,另一名將領獻策道:“二太子,我們跟國相大人聯手攻城,也許能給宋軍更大壓力?!?
這里的國相大人,就是剛剛被金太宗完顏吳乞買任命的前任國相撒改的長子粘罕,金人西路大軍主帥。
斡離不沉思片刻,點了點頭:“好,那就派人通知國相?!?
……
曹晟領命而去,立刻著手安排人手徹查張去為的人際關系。
皇城司的密探們如同鬼魅般穿梭在汴京的大街小巷,對與張去為有過往來的人進行逐一排查。
而趙諶這邊,深知汴京局勢危急,立刻召集孫傅、張叔夜等一眾大臣商議應對之策。
眾人神色凝重,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來。
“如今金人必定會發動更猛烈的進攻,而我們不僅要應對攻城之危,城內糧草不足的問題也亟待解決。
大家可有良策?”趙諶目光掃過眾人,焦急地問道。
張叔夜皺著眉頭,率先說道:“太子殿下,金人此次受挫,必定會采用更為兇狠的攻城手段。
我們需進一步加固城防,增加城墻上的防御器械,如弓弩、礌石等,同時安排精銳士兵晝夜巡邏,以防金人偷襲。”
趙諶點頭表示贊同:“張樞密所言極是,城防之事就勞煩你去安排。務必確保萬無一失。”
這時,孫傅憂心忡忡地說道:“太子殿下,即便加強城防,可城中糧草短缺,長久下去,軍民皆會陷入困境啊?!?
趙諶沉思片刻,說道:“糧草之事,本宮已有一些想法。當務之急是嚴格管控城內糧草的分配,優先保障守城將士和百姓的基本需求?!?
眾人紛紛稱是。
就在此時,城外的金兵大營內,斡離不正在等待國相粘罕的回應。
不多時,派去的信使歸來,帶來了粘罕的口信,同意一起攻城。
斡離不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狠厲的笑容:“通知全軍,做好準備,三日后與國相大人一同攻城。此次,定要讓大宋知道我們的厲害?!?
郭藥師在一旁問道:“二太子,那我們具體該如何行動?”
斡離不站起身來,走到營帳中央的沙盤前,指著汴京的方位說道:“國相大人從城西、城北進攻,我們則從城東、城南發起攻擊。
攻城時,先用投石車集中轟擊城門和城墻的薄弱點,待城墻出現缺口后,步兵以盾牌為掩護,迅速推進,搭建云梯攻城。
同時,安排弓箭手、炮手在后方壓制城墻上的宋軍,為攻城部隊創造條件?!?
郭藥師點頭稱贊:“二太子此計甚妙,四面夾擊,宋軍必定首尾難顧?!?
……
汴京的朝堂之上,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雪來臨前的陰沉天空。
主和派大臣們得知所謂的“仁宗寶庫”并未出現,如同聞到血腥味的鯊魚,迫不及待地向太子趙諶發起了責難。
身形消瘦、面容刻板的右諫議大夫范宗伊站了出來,他拱手作揖,看似恭敬,言辭卻如利箭般尖銳。
“太子殿下,之前您聲稱仁宗皇帝托夢,告知有寶庫可解汴京糧草之困。
如今時日已過,寶庫卻不見蹤影,這讓滿朝文武與城中百姓如何信服?莫不是此為太子殿下編造的謊言?”
此言一出,其他主和派大臣紛紛附和,一時間,朝堂上質疑聲此起彼伏。
范宗伊年紀不大,卻已經身居高位,在主和派中說話分量也不輕。
之前逼迫趙桓割讓三鎮,他當居首功。所以趙諶對他的印象非常差,早晚要收拾他。
“是啊,太子殿下,這等大事,怎可隨意欺瞞眾人?”
“若沒有寶庫,便是太子殿下欺君之罪,當嚴懲不貸!”
趙諶面色凝重,心中暗忖,金人即將大兵壓境,這些主和派卻在此時發難,真是無恥至極。
但他深知,此時必須穩住局面,不能讓朝堂陷入混亂。
就在眾人的質疑聲愈發激烈之時,趙諶突然雙眼一閉,身體微微顫抖,然后倒在了大殿之上。
官家趙桓直接跑到太子趙諶身邊,“諶哥,醒醒,你不要嚇唬父皇。來人,傳太醫!”
說罷,他又瞪了一眼已經跪在地上,嚇得渾身發抖的范宗尹。
“把他拿下,打入天牢。太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朕要誅他九族。”
其他主和派大臣都不敢再言語半句,官家的表現讓他們覺得陌生的可怕,天威難測!
就在這個時候,太子趙諶卻緩緩睜開雙眼,眼神變得深邃而威嚴,語氣也陡然一變,竟帶著幾分豪邁與滄桑。
“朕乃神宗皇帝是也!爾等竟敢在朝堂之上,對朕的重孫如此無禮!”
此言一出,滿朝文武皆驚,紛紛跪地,大氣都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