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就差一點!”
林默心中猛地一沉,額頭瞬間布滿細密汗珠,心竅中,符筆急速勾勒,靈氣在體內橫沖直撞,肆意翻涌。
恰在此時,兩個奴仆晃晃悠悠地踱步而來。
“老哥,我方才瞅見有東西一閃而過!”
其中一個奴仆神色驟變,眼睛瞪得滾圓,滿是驚恐,聲音打著顫。
一邊說,一邊身體緊繃,脖頸伸得老長,腦袋迅速轉動,警惕地環顧四周,目光在昏暗的角落中來回梭巡。
“別在這疑神疑鬼,這鬼地方,除了咱倆這倆喘氣的,還能有啥活物?”
另一個奴仆滿臉不屑,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聲,同時伸手猛地拍了下同伴的肩膀。
“莫不是那些被害死女子的怨魂?”
奴仆嚇得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哆嗦嗦,雙手慌亂地合十,對著四周不停地作揖,腦袋快速點動,嘴里念念有詞:
“各位有怨報怨,有仇報仇,去找那罪魁禍首蕭佑澤,咱們兄弟倆只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可千萬別找上我們??!”
另一個奴仆氣得直翻白眼,右手“啪”地重重打在他頭上,沒好氣地罵道:
“你這慫包!你以為咱們還能活著出去?知道了這等秘密,早就死定了!趕緊麻溜地干活,說不定還能多活幾日!”
說罷,撇了撇嘴,滿臉嫌棄,不再理會同伴,邁著大步,朝著密室里頭走去。
林默躲在石碑之后,緊緊地貼靠在石碑上,手中一張暗紅色的符箓懸浮著,好似一片被鮮血浸染的落葉。
背面【血魂】二字若隱若現,散發著詭異的幽光,絲絲縷縷的奇異氣息在昏暗環境中彌漫開來。
“好險,在最后一刻,總算是煉制成功了。只可惜這符箓只能用一次,看來這秘法得融入本命符才行?!?
他暗自思忖,眉頭緊鎖,腦海中,蕭佑澤的符箓模樣一閃而過,眼神中閃過一絲思索的光芒:
“蕭佑澤那符箓透著古怪,想必是融入了這秘法。”
“時辰已然不早,得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至于那符箓,只能等下次再尋機會?!?
念頭一轉,林默小心翼翼地貼著巖壁,身體幾乎與冰冷的石壁融為一體,一點一點朝著洞口挪去。
他側身而行,腳步輕緩,每一步都落得極輕,生怕發出一絲聲響。
眼睛時不時警惕地朝那兩個奴仆的方向瞥去。
在拐角處,兩個仆人正手忙腳亂地清理少女的尸骨,動作慌亂又帶著幾分敬畏。
一個仆人雙手顫抖著抱起尸骨,手臂微微彎曲,另一個在一旁嘴里不停地念叨:
“莫怪!莫怪!”
瞅準時機,林默貓著腰,身形迅速朝著坑道爬去。
手腳并用,雙手快速地在地面上交替支撐,膝蓋快速挪動。
“老哥,我又瞧見一個黑影竄過去了!”
他伸手指向林默離去的方向,手臂直直伸出,身體因極度恐懼而劇烈顫抖,雙腿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別他娘的瞎咋呼,快點收拾!要是蕭佑澤來了,看到這些還沒清理干凈,咱們就真得去地府報道了!”
另一個仆人催促道,手上動作愈發急促,尸骨碰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皺著眉頭,狠狠地瞪了同伴一眼,手上加快速度將尸骨收攏。
林默爬出坑道,雙手用力,將青石移回原位。
隨后大步朝著密道外走去。
出口處,張陽被燒得只剩發黑的骨架。
林默沒有絲毫猶豫,抬手祭出一道【御雷符】,
剎那間,
雷光轟鳴,耀眼的雷光瞬間照亮整個密道,密道內的每一處縫隙、每一塊石頭都清晰可見。
骨架瞬間被擊成齏粉,消散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些許煙塵在空氣中飄散。
林默看著眼前的景象,神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絲寒芒,緊緊盯著那片煙塵。
左手喚出【血魂符】,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冷峻的笑容,低聲自語:
“如今這情形,就算死一些人,把他們推到獸潮之中,即可擺脫嫌疑。該找個人試一試這符箓。”
隨即,他大步朝著洞穴出口走去。
凜冽寒冬,夜幕似一塊無垠的墨色綢緞,不見一絲云翳的蹤跡,天上星辰璀璨。
寒風吹過,營地的火燈左右劇烈搖擺,燈盞“嘎吱嘎吱”作響。
林默滿身狼血,氣喘吁吁地快步趕來,一邊跑一邊大聲呼喊著:
“救我!”
聲音在夜空中回蕩,帶著幾分驚恐與急切。
五名守衛聽到聲響,立刻手持符箓,腳步急促地快步迎了上來。
“發生何事?”
為首的守衛神色警惕,緊緊盯著林默,眼神里滿是戒備,手中的符箓微微揚起,周身氣息微微涌動。
“狼群,有狼群在后面追我!”
林默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驚恐地指著身后。
“在何處?”
守衛聽聞,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瞪得大大的,朝著林默身后仔細掃視。
“就在后面,一路追著我,我拼了老命才跑到這兒!”
林默補充道,聲音因為喘息而斷斷續續,
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努力平復著呼吸,聲音有些沙啞了,說話間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你是林默?”
一個守衛湊近辨認了一番,開口問道。
“正是”
林默連忙點頭。
“真的是你?。∥沂鞘掙?,幾日前你在黑熊群下救了我們小隊,你可還記得?”
蕭陽激動地說道,伸手用力拍了下林默的肩膀。
“我記起來了,你身上的傷恢復得如何,還有大礙嗎?”
林默問道,目光在蕭陽身上打量著。
“小傷而已,早就無礙了。快進去吧,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蕭陽一邊說著,一邊引著林默走進營地,
“我還得守夜,只能送你到這兒了。你去最外側的營帳,自有人會幫你安排。”
右手朝著前方指了指,示意林默前往營帳的方向。
“多謝!”
言罷,林默快步朝著營帳走去。
跨進營帳,只見前方一張桌案上整齊擺著幾卷書簡,
桌前,柴火熊熊燃燒,“噼啪”聲不斷,火星如流螢般四下飛濺。
火光搖曳間,蕭玉手持水壺,身姿輕盈地朝著火堆走去。
跳躍的火光,勾勒出她的輪廓,眼眸明亮,發絲在暖風中微微揚起,身影在火光映照下顯得格外柔和。
“蕭玉?!?
林默開口喚道,聲音在營帳內輕輕回蕩,臉上帶著一絲笑意。
“林默哥!”
蕭玉驚訝地轉過頭,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臉上瞬間綻放出笑容,快步迎了過來。
靠近后,一股濃烈的狼血味撲面而來,蕭玉滿臉關切,眉頭微微皺起,
“林默哥,你受傷了沒?怎么身上這么多血,是和狼群戰斗了嗎?”
“并無大礙,來的路上碰到狼群,這都是狼血,我僥幸逃過一劫?!?
林默語氣輕松地解釋道。
“那就好?!?
蕭玉松了口氣。
“如今營地可還有地方休息嗎?”林默問道。
“有,我這便帶你去?!?
說著,蕭玉轉身從后面拿出一套衣服遞過去,臉上帶著溫暖的笑容:
“林默哥,給你。你先換身干凈衣服”動作自然而貼心,宛如鄰家小妹。
林默雙手接過衣服,點頭示意:
“謝了?!?
二人隨后走出營帳,朝著后方走去。
寒月灑下清輝,將地上的積雪照得透亮。
積雪在凜冽的寒夜中早已凍得硬邦邦,宛如一面面堅硬的鏡子,反射著冷光,天地一片銀白,亮如白晝。
林默與蕭玉并肩前行,腳下的積雪不堪重負,每踏出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在寂靜的夜晚里格外清晰。
“林默哥,我瞧見告示牌上說你一人殺了熊王,太厲害了!那熊王據說可兇猛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她側過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林默。
“不過是運氣罷了。你怎會來此?不是說二境以下只需負責后勤嗎?”
林默疑惑地問道。
蕭玉神色黯淡下來,輕輕嘆了口氣,輕聲說:
“傷亡太大了,我們只能頂了上來?!?
林默沉默不語。
這時,蕭玉跑到林默面前,抬起頭,滿是渴望地望著他,雙手緊緊攥在一起,
“林默哥,你能保護我嗎?我真的好害怕,不想死在這里。”
眼神里滿是恐懼與期待,嘴唇微微顫抖著。
林默聞言,微笑著說:
“丫頭,別瞎想。這營地如此多人,肯定不會有事。”
“我起初以為這只是一個普通的考核,可看到身邊一個個朋友隊員死去,我真的好怕。”
蕭玉說道,眼角泛起一絲淚花,聲音帶著哭腔,抬起手,輕輕擦了擦眼角。
“我答應,一定保護你?!?
林默伸出手,輕輕擦拭著她眼角的淚花,笑著說道。
“真的嗎?林默哥,可不許騙我?!?
蕭玉問道,眼神里重新燃起希望,眼睛睜得大大的,臉上帶著一絲期待的紅暈,宛如一朵盛開的桃花。
“真的?!?
林默點頭回應,語氣堅定,用力地點了點頭。
二人聊著,不知不覺到了營帳外。
“時辰也不早了,林默哥今夜你就住這個營帳吧。這里比較安靜,早點休息。”
“嗯!”
蕭玉微微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去,身影在月光下漸漸遠去,
林默隨即掀起布簾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