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無限生長的例子在自然界中比比皆是。
人類的生長激素會在青春期大量分泌，而隨著年齡增長逐漸減少，影響衰老速度。
昆蟲的蛻皮激素調控了生命周期的長度，決定個體何時進入成熟期。
除此之外，軟體動物的性腺激素可以影響個體的生長速度和壽命。
如果精靈的長壽真的是激素調節，那么這個發現可能揭示了長壽物種與短壽物種之間的核心生理差異，并提供壽命延長的技術基礎。
如果能找到這個腺體并研究它的調控方式，理論上可以開發壽命延長技術，甚至逆轉衰老！
阿麗婭能感覺到方霆在越來越興奮，他手指不由自主地敲起桌面，這是他思考時的一個微動作。
“精靈可以一直生長讓你這么興奮嗎？”
“沒興奮啊？我很興奮嗎？”
“其實等到年紀大了，長得特別累贅的話，還需要鐵絲固定，日常生活都會受到很大影響。我聽說有的精靈翅膀長得非常大，已經沒法在屋子里呆著了，只能住山洞里。”
“嗯，如果再長大點是得專門固定，要不然韌帶根本承受不住。”
方霆陷入了回憶，若有所思。
“你是不是已經見過伊絲梅婭了？你肯定見過了吧，剛剛就在想她的事。”
“需不需要幫你按按肩膀？”
阿麗婭轉過來看著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
“你......你愿意按就按吧。”
“不是用手按，用制式按摩儀，我現在去樓上給你拿？那個東西效果特別好，專治頸肩腰腿痛。”
方霆說著轉身就要走，被阿麗婭拽住了衣角。
“你轉移話題方式真夠生硬的，還是跟我說說，你跟伊絲梅婭聊了什么吧。”
“我沒有和她說任何關于你的事，其實就是去看了一眼，也沒多聊。”
“你說不說有什么區別嗎，這里也沒有別人認識她。”
如果能從伊絲梅婭的翅膀上切一小塊，送到飛船上化驗的話……
阿麗婭轉過頭看向方霆，艦長的眼珠不由自主在眼眶里打轉，明顯在思考。
“你……你是不是在打她的主意？你想對她做什么？”
“我覺得她的翅膀......”
方霆下意識回了一句，立刻意識到自己不該說出來。
“她的翅膀怎么了？你到底對她做什么了？”
不僅僅是翅膀的問題——這可能是整個進化體系的重大漏洞。除了翅膀之外應該再采一點活體組織和血液，到在飛船里進行培養，找到影響壽命和發育的關鍵激素。
除此之外，要對精靈的生理節律進行長期觀察。
方霆現在有點后悔，沒有在工坊塞個監視器或者微型無人機之類的了。
“你沒有惹伊絲梅婭生氣吧，她要是徹底煩了可能會搬家的，精靈想要藏起來入料口根本找不到。”
“那你能找到嗎？”
“我不會幫你找。”
“我也沒有惹她生氣，還給她送了很多東西，她挺喜歡的。”
方霆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但是他肯定要從精靈身上采點東西下來研究。這可是比海里的礦更重要的發現。
而阿麗婭也明顯不再想繼續這個話題了，她舉起手中的幾張紙遞給方霆。
“這些都是各種各樣的秘密檔案，比如各個城門都正在吸納移民，但其中夾雜了夜誓軍的間諜、舊貴族的密使或者商會安插的探子之類的，我在檢查眼線送上來的可疑人員名單。”
“這種事情讓九九做不就好了，還需要你自己一個一個對嗎。”
阿麗婭沒有立刻回答，她眼睛并沒有從記錄本上移開，但是眼睛眨了一下。
可以看出她盯著這些已經很久了，可能一上午都在保持相同的姿勢。
“我覺得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而且之前你不是說過，九九的負擔現在越來越大了，所以我想讓她輕松一點。”
她猶豫了一小會，把自己手里的記錄本遞給方霆。
“你們不是這里的居民，很多文化或者宗教上的細節也不了解，所以我準備把這些信息篩選一下再和你們討論，可以嗎？”
“可以。”
這些需要大量本地常識的事情方霆確實做不了，只能依賴阿麗婭。女王似乎在這方面有些手段，并不是初出茅廬的小白。
可能王族除了最基礎的課程之外，也要接受和間諜有關的相應訓練。
“還有一些間諜送上來的密報，我覺得就算放在這個屋子里看都有點不太安全，我們能不能專門挖一個地窖或者隔間來處理這些事情？
“你要在這個院子里挖？”
“這個院子地下的結構很復雜，之前的貴族已經弄了一些密道什么的，九九說她已經掃描完了，但是我還沒下去看過。”
“我覺得掃描傳到飛船數據庫之后燒掉最安全。”
阿麗婭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還有就是，我準備在城區里建立幾個永久情報站，大概在這些位置。”
她把投影屏也遞給方霆，方霆接過來掃了一眼就還給她了。
“這些你都自己決定吧，具體這些情報站如何建設你也可以自己考慮，到時候缺錢可以找我要。或者直接找九九要也行。”
“好。”
方霆準備上樓回自己屋睡覺，發現九九正在他的屋里擺弄柜子里的文件。
“你不是回自己屋里了？在這站著干啥？”
“我給你整理一下房間。”
“你給我整理房間？我給你下過這個指令嗎。”
九九沒有立刻回答，她停下手思考了一秒，確定方霆確實沒讓她這么做。
“你們今天上午有什么重要收獲嗎？”
方霆不是現在才開始覺得九九反常的，自從獲得身體之后，九九的行為就越來越不受他控制了，但是他也說不清楚這個不受控的界限在哪里。
“一切正常，按照之前設計的篩選標準，移民管理進行得很順利，沒有什么值得特別關注的。也沒有遇到危險。”
方霆坐到床上，拿起保溫杯又喝了一口。
里面是水，而不是昨天晚上泡好的鐵觀音。
“你自己把茶葉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