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無夢,直到臨近中午,王保這才悠悠醒來。
他是真的累了,穿越重生到現在,簡直一刻都沒有停歇過,一直在奔波,一直在籌謀。
前世像機器一樣任人擺布都覺得累,如今事事都要自己拿主意,而且都是事關別人生死的大事要事,更別提有多累了,翻了個身,躺平身子,伸了個懶腰,盡情的舒展了全身器官,這才扭頭緩緩睜開了眼睛,
不看不打緊,映入眼簾的赫然是個女人的臉龐!!
縱使也有心理預期,但乍一看,還是很嚇人。
瞬間驚的他如觸電般的坐了起來。
“你要干什么?”王保厲聲道。
“大人,我只是想伺候您洗漱…”,只見阿茶秀靜靜的跪在他的塌前,而在她身旁邊,一個正在冒著熱氣、裝滿水的盆子,一條純白色的帕子整齊的擺放著。
王保的目光再回到阿茶秀的身上,昨日穿的那身軟甲早已褪去,秀發隨意的用了一根綢帶扎了起來,全身上下只著了一件白色的貼身襯衣,曼妙的身體線條一覽無余。
“你?”,突然,王保迅速收回目光,掀開被子往自己身上打量了一番。
衣服沒有動過的痕跡,身體也沒有特別的異樣感。
還好......這才把懸著的心放下來。
島國的片子里可是有不少趁著別人睡覺,鉆進被子里那啥的橋段…
“下次不要這樣一聲不響的站在別人的身邊,會嚇死人的!“,王保埋怨的說道。
“冒犯大人了,我記下了,下次絕計不會了”,阿茶秀跪在地上深深的將頭埋了下去。
“行了,沒事了,被你這一弄,瞬間就困意全無了”,王保也是寬慰道。
“那我伺候大人洗漱……”,阿茶秀柔柔的說道。
王保起身,洗臉、漱口、凈面,阿茶秀左右騰挪,照顧的無比細致。
日本高冷女人屈服在我身前日日夜夜貼身照顧,這牛皮要是拿回前世去吹,他那些大學室友們能跪在地上叫他親爹,能把他腳后跟舔爛…
“大人,今后就按你們的習慣,可以叫我阿秀……”,阿茶秀接過王保遞過來的手帕,弱弱的說了一句。
“阿秀?感覺有些別扭,還是叫你秀兒吧,這個叫著順口”,王保想了一下,微笑的回道。
秀兒…
“好…”,王保覺得是老梗,但阿秀卻覺得是親近。
秀兒和阿秀在感覺上是不一樣的。
王保剛洗漱完,也早已餓的饑腸轆轆,接過侍從送過來的、秀兒親手端過來的午飯,正欲大快朵頤。
趙順卻笑嘻嘻的從大帳外邊進來了。
“大人,您吃著呢?有個事跟你報告下......”,話正要說出,但見秀兒從屏風后邊走了過來,當即把話匣子給關上了,而秀兒似乎是也是察覺到了異樣,當即也是識趣的收拾完手頭的事,走出大帳外邊去了。
她現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母親的消息上,至于你說還要她探聽明軍的消息什么,傳到情報什么的,她一點興趣都沒有,而且一點必要都沒有。
自己上下左右的人都被一鍋端了,拿到情報傳給誰?而且,以她的了解,眼前這些大人跟她之前見過和打過交道的其他大明朝廷的官員和將領都不一樣,她自詡沒有能力能在這么多雙眼睛注視下干那見不得人的事。
見秀兒出的門去,趙順這才說道:“大人,昨日俘虜回來的三百四十五名倭寇,包括那些頭領頭目什么的,經過下邊兄弟連夜突審,除了把這些人干過的惡行都給搞清楚了,連帶著還有些意外之喜.......”。
“嗯?意外之喜?”,王保把剛進嘴里的米飯囫圇咽了下去,當即追問道。
“意外之喜是,我們還搞清楚了他們這伙倭寇賄賂薊州、遼東、包括宣府鎮一些官員,乃至朝中兵部、禮部,甚至司禮監的一些官員的證據?真是下了血本了,怪不得我朝大軍剛剛入朝時勢如破竹,但越是到了后邊,卻越寸步難行、寸功難立,原來是有這樣一幫鳥人在這里個我們,真是可恨啊!”,趙順說著,把一份謄抄的名單交給了王保。
“好樣的!證據這些可都做實做全了?”,王保聽聞也是大喜,但是反復看了手中的名單后,馬上又擔心的問道。
薊州、遼東、宣府游擊將軍,把總,百戶,兵部職方司、武庫司主事......包括司禮監幾名骨干太監,有兩個甚至連王保都有耳聞,那可是宮里的紅人。
看著這些人的名冊和他們與倭寇勾結的證詞,除了觸目驚心之外,更多的還是無奈。
漢奸,哪個朝代都有,但是放眼華夏這么多年的歷史,唯獨當倭寇的漢奸是最不可饒恕,也是不可原諒的,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怎么生成的,但他想這應該是后世近百分之五十以上人的共識。
“那必須的,所有倭寇的證言證詞,包括他們說的那些在哪里有登記賄賂銀子的流水賬目,我都已派人去搜了,證言證詞再加上這些證物,基本上就可以把這些坐實了!”,趙順一臉驕傲的說道。
“把原來看守這些倭寇的守衛,特別是這些提供了證言證詞有關的守衛,全部換成你的心腹,一定嚴加看管,我可不想看到,這些證據還沒到陛下的案頭,就先看到這些人的人頭!”。
“大人是擔心有人會鋌而走險?”,趙順問道。
“你想啊,陛下本來就對眼下戰局僵持之事頗為不滿,這個時候你卻突然提供了這些里應外合的證據,那還不得龍顏震怒啊.......那是要死很多人的,而且,你看,這當中,可是有不少握有實權的人,就連這幾個薊州的官,可都是手里有兵的,萬一把他們逼急了,誰知道會發生什么事,不得不防啊”。
“不管別的,你先安排人把老子眼前這幾個人給拿了,對了,不要直接拿,先派人盯著,防止他們得了消息逃走,就說我要大擺筵席,全軍慶祝兩天,游擊、參將以上的全部都要參加,到了宴席上再抓,至于那些校尉及以下的,把人盯準了,只要時機合適,直接拿下”。
“遵命!我這就回去安排!”,趙順應道。
但說著,還抽空看了看門外,一臉神秘兮兮的朝王保問道:“大人,你們…?”,趙順不懷好意的看向王保,又指了指帳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