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舟愣在原地。

似乎有些不確定，這話到底是不是對他說的。

可再看向曲彤的監視屏幕。

她低著頭，不知道在做什么。

仿佛剛剛的事情根本沒發生過。

前面廖忠催促道。

“干嘛呢？快跟上。”

楊舟追上腳步，腦子里還在琢磨那句話的含義。

一行四人出門，走進一條細長、彎曲的走廊。

左右兩側的玻璃能看見里面生活異人的情況。

里面的卻看不見他們。

隨著走廊變得寬敞，零零散散的人員出現在眼前。

他們身著白大褂，站在單面鏡前，觀察著異人行動，默默記錄。

廖忠提醒道。

“前面就是暗堡的核心區，研究所。”

“不該問的別問，聽從安排就好。”

“里面一些事情，就連我也沒權限知道。”

楊舟嗯了一聲。

路過的人群看見秦燕和廖忠都恭敬打著招呼。

至于陳朵和楊舟直接被無視。

四人拐進標志為檢查科的大門。

秦燕進門，在前臺拿了兩張報告。

分給廖忠一張后，去隔間穿好防化服，帶陳朵離開。

廖忠則帶著楊舟去了另外一邊，先是做了抽血化驗的檢查。

隨后就是腦部ct，x光...等各種檢查。

在這種看不見陽光的地方。

時間混淆。

困意、枯燥很快襲來。

楊舟強壓心里不適，從眼科出來后問道。

“還有多久才能弄完。”

廖忠努力睜開迷糊的眼睛。

“這是為了你安全著想，你小子還先不耐煩了。”

“知道能在暗堡做這么全面的檢查，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事情么。”

“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楊舟皺眉道。

“曲彤跟你們說我有病，就沒有講清楚么？”

“搞這么隆重，現在一個問題都檢查不出來？”

廖忠聞言，尷尬的撓了撓眉毛。

這種事他也不想啊。

可曲彤非要見楊舟之后才說。

到底是什么病。

目的性這么強，誰知道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假如暗堡能在他之前檢查出問題，那就可能猜到這女人意圖。

當然，這些說出來只能引起楊舟反感。

他摟住楊舟肩膀，走向下一個科室。

邊說邊笑道。

“最后一個，最后一個。”

楊舟無奈做完最后一個檢查。

大概十來分鐘后，所有檢查報告出來。

廖忠坐在長椅上，面色不解看著面前檢查單。

“所有項目都沒問題？”

“怎么可能。”

暗堡的醫療設施有多強大，他自然是清楚的。

能把獸人變回人，能把異人治成普通人。

哪天改造出個生化人都不奇怪。

可楊舟在暗堡所有檢查下，先是身體沒有任何問題。

太奇怪了！

難道是風波命看走了眼？

那看走眼也算失敗吧。

風波命難道被這小子無意識破了。

帶著這樣的好奇，廖忠吩咐下去。

讓人去見曲彤，一探究竟。

接到命令的實驗人員貼滿滿檢測身體數據的設備。

帶著忐忑的心情走進曲彤的房間。

話還沒說，腦袋就突發疼痛，倒在地上。

房間里亮起警示的紅燈。

三面墻壁挪動，緊緊合在一起。

將整個兩人隔絕。

不遠處，早有準備的醫護人員立馬拿著擔架沖出，抬上人就跑。

得到這個消息的廖忠眉頭皺的更深了。

隨后是對風波命深深的不解。

這種奇怪的命運，真能把一個人變成超越一個國家的存在？

不可思議！

如果是這樣，讓楊舟冒險去破風波命更不可取。

太危險了！

廖忠雖然看楊舟不爽快，還不至于動了壞心思。

“算了，之前跟你說讓你破風波命的事情作廢了。”

“太危險了。”

楊舟叼著煙，猛吸一口。

“不是，說好的事情怎么能這樣。”

“老廖，咱倆關系不錯也不能這樣啊。”

“我很認真的跟你講。”

“老子錢都收了，別想我吐出去。”

廖忠額頭青筋暴起，怒道。

“你小子沒看見剛剛那人的下場么？”

“你要錢不要命了。”

“等曲彤治好你就滾蛋，別留在這里礙眼。”

楊舟悶聲道。

“那我也不可能退錢。”

“我糙**！”

廖忠不知道該怎么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

只能以國粹爆發，背手離開。

瑪德！

碰到這小子就沒好事。

真是自己天生的克星。

中間的錢，只能他自己補了。

楊舟死賴著不離開，當然不只是為了錢。

今天自己能來這里。

恐怕就是曲彤的謀劃。

他想要看看。

這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兩人走到另外的實驗室。

透過外面巨大的玻璃，能清楚看見里面的額場景。

十幾個穿著統一的防護服人在各色儀器上熟練的忙碌。

陳朵躺在一個平臺上，身上綠色的防護服脫在地上。

露出渾身大片如蛇鱗一般的皮膚。

身上被各種儀器鏈接，甚至有的還在抽取血液。

這樣的景象，像是游戲里的生化實驗室。

總歸是想不到好的。

楊舟收斂輕浮，嚴肅問道。

“你確定這是檢查，不是在害人？”

廖忠重重嘆了口氣，滿是橫肉的臉上盡是無奈。

“這是在檢查陳朵血液、原始蠱的含量，看看有沒有爆發的危險。”

“陳朵即便沒有害人的心思。”

“可她就像是個隨時會爆炸的生化炸彈。”

“一但爆了，代價我們承受不起。”

“小心一點，也沒什么。”

楊舟眼神映射著陳朵面無表情的臉。

從廖忠的話不難聽出，這樣的事情恐怕是經常性的。

這個實驗室，恐怕也是為陳朵專門建造的。

僅僅是想到這里，身上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他很難想象。

怎么在這種環境活下去。

“既然這么怕，為什么讓她活著折磨她。”

“干脆一點弄死她得了。”

“也落個清凈。”

廖忠伸手拽住楊舟衣領，狠狠推在墻上。

“你放什么屁呢！”

“你嘴里怎么特么能說出這種話！”

“你難道還不懂好死不如賴活著的道理？”

“假如她能變成個正常人...”

“我們不能排除這種希望。”

楊舟看著雙目血紅的廖忠。

面前的仿佛不是人，而是一頭野獸。

他嘆息一聲，扭頭再次看向里面。

似有所感，平臺上躺著的陳朵偏頭。

看向一個方向。

那里一片雪白，根本什么都看不見。

可他心里有種奇妙的感覺。

楊舟就在那，看著她。

這種感覺，無比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