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上，廖忠跟陳朵聊著最近得所見所聞。

其中就包括暗堡內不少有趣的事情。

像是什么頭生犄角的人，還是又在哪遇到個毒人什么的。

陳朵一言不發，這也不妨礙廖忠自顧自說著。

這個看起來粗獷、兇狠的漢子，展露著難得的溫柔。

楊舟在后座靜靜聽著。

暗道老廖真是天生的女兒奴。

時間在不知不覺流逝，車子緩緩降速，最后停下。

廖忠停下絮絮叨叨。

盡管楊舟眼前一片黑暗。

耳邊氣泵和機械轉動卡殼的聲音很大。

隱約感覺面前一道鋼鐵大門在向上曲折。

車子再次啟動，輕微的失重感讓楊舟能判斷拐彎的方向。

身后關門聲越來愈遠，最后只剩車子引擎發動的聲音。

他把頭靠在窗邊，感受著周圍。

卻只有死一般的寂靜。

“這地方，感覺真不好。”

廖忠叼著煙，打著方向盤。

“失控異人收容所，你指望它是世外桃源？”

楊舟點名主題道。

“異人監獄唄就是。”

廖忠笑道。

“哪有你小子想的那么邪惡，頂多是孤兒院。”

“當異人能控制異能，對社會沒有威脅。”

“并且有獨自生活的能力，我們就會放了他們。”

楊舟咂舌道。

“老廖，看不出來。”

“你還身居要職，官做的還挺大。”

廖忠得意道。

“你以為誰都和你小子一樣是吃干飯的？”

“讓你做個任務，把危險引誘到領導面前來。”

楊舟閉嘴不言。

這種事不想爭論。

反正任務完成，你管我用什么辦法。

廖忠停下車，說道。

“摘了你頭上的東西，下車。”

楊舟摘掉眼罩和頭套，透過暗色車窗觀察著周圍。

莫約千平的停車場，各色車輛整齊聽著。

昏暗的空間里，只有三兩盞光亮在墻上。

下車后，陰涼包裹著身體。

廖忠忽地轉身，一半臉隱藏在陰影，另一半被黃光照著。

溝壑、兇惡的臉上，像是死人一般神情。

“我警告你，小子。”

“在暗堡，不該你問的事情別問。”

“這里的事情最好也別往外講，聽懂了沒？”

楊舟攤手道。

“老廖，我就這么像那種沒有分寸的人么？”

廖忠笑了一聲，眼神警告。

這人對我成見太深。

楊舟無奈嘆息，點頭答應下來。

廖忠打頭，帶著兩人走向停車場里陰暗的角落。

平平無奇的衛生間亮著光，方形巨大的鏡子照出三人身影。

廖忠左右看了一眼，一頭扎進女廁所。

楊舟趕緊跟上，長這么大，還沒參觀過這等圣地。

陳朵走在最后，不快不慢。

女廁所里其實也沒什么，跟男廁所比起來就是少了小便池罷了。

廖忠觀察著廁所隔間小門上的標志。

看到一個綠色小人后走了進去。

楊舟和陳朵跟著走進。

里面只有一個馬桶。

墻上還有貸款、修鎖、美女廣告。

平平無奇。

楊舟忍不住贊嘆。

“貼小廣告的還是牛逼啊，這暗堡都被滲透了。”

“少放屁！”

廖忠罵了一句。

彎腰伸手在馬桶背后摸索著，模樣滑稽。

“這是故意照著外面公廁仿的，為的就是不和社會脫節。”

咔嚓！

他按下按鈕。

馬桶下沉不見，墻上出現一個小型密碼鎖。

廖忠輸入今天密碼，解鎖虹膜。

黃墻中開，里面是十平米大小的電梯。

三人走了進去。

楊舟忍不住道。

“怎么都喜歡把秘密通道設置在廁所啊。”

“暗堡更奇葩，在女廁所。”

廖忠拍了他后腦海一巴掌。

“廁所隱蔽懂么？”

“還有，設置在女廁所也是有講究的。”

楊舟問道。

“什么講究？”

廖忠老神在在道。

“女廁所干凈，沒味。”

“不用擔心踩到黃湯。”

楊舟沉默半天，夸了一句。

“真是個有鬼點子的設計師。”

電梯下降了十幾秒，停下打開。

白熾燈光刺的人眼生痛，面前建筑盡是潔白之色。

一個個神色肅穆、手拿槍械的的人員分別守在數十大大小小的鐵門前。

廖忠邊走邊說道。

“暗堡籠統可分成三個部分。”

“研究所、治安隊、異人居所。”

“治安隊在外，負責巡邏、看管。”

“中間一層是異人，分輕癥、重癥。”

“輕癥是一些對外沒什么影響的人群，能服從命令，積極接受治療。”

“重癥則都是自身異能不可控的。”

“曲彤就算其中之一。”

“陳朵...算半個。”

楊舟說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什么叫算半個？”

廖忠回頭看了眼陳朵，無奈道。

“她的情況特殊，你小子難道看不出？”

“打什么馬虎眼。”

陳朵身為蠱身圣童。

原始蠱毒無法解決，就永遠是一顆不可控的生化炸彈。

這樣的人，注定是不可能擁有真正的自由。

楊舟想起馮耀的話，找到《神機百練》，或許能有治愈陳朵的可能。

現在要告訴廖忠么？

想了想，還是算了。

這人背后有太多牽掛，告訴他可能會把事情搞砸。

還是自己來吧。

陳朵聽到這些，內心卻沒什么太大的波動。

現在的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還有什么人能理解她呢。

三人走進一處房間，里面空間卻不狹小。

墻上掛滿了水晶屏幕，里面播放的都是暗堡各處的監控。

楊舟觀察著。

健身房、圖書館、球場...各類設施應有盡有。

針對年齡小的異人。

他們會設置各種課堂來教授現代知識，還有關于社會生活類的。

儼然就是個小型社會。

“你來了。”

監控室里一名身著白大褂的女人起身。

廖忠點點頭，介紹道。

“秦燕，主要負責收集這些異人的數據。”

秦燕常年不見日光，皮膚呈現不正常的白色。

她先是跟陳朵打了個招呼，目光落在楊舟身上。

“楊舟？”

“我早就聽廖忠跟我聊過你。”

“手段是《神鬼七殺令》對吧。”

“這種我沒見過的術，我真的很好奇啊。”

楊舟笑道。

“沒什么好好奇的，都是術而已。”

秦燕笑而不語，拉起陳朵的手說道。

“走吧，楊舟你也過來，我給你們做個全身檢查。”

楊舟跟著出去的同時，心有所感看向其中一塊屏幕。

曲彤正看著他，嘴巴一開一合。

似乎在說。

“你終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