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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碰見個大佬

霜星殿內,靜謐而祥和,代星璇一襲白衣,端坐在案邊,正聞香觀讀。那裊裊升騰的香氣,絲絲縷縷,縈繞在殿內,仿若一層輕柔的薄紗。沈慍剛踏入殿門,鼻子就像被一只無形的手牽引著,不由自主地使勁嗅了嗅,那股清雅沁脾的香氣瞬間流入鼻腔,哇啊啊啊,她內心忍不住尖叫,這香也太好聞了吧!聞著這香氣,感覺全身的筋骨都被舒展開來,精神為之一振,好似疲憊都被這一縷香輕輕拂去。

紀星毓嘴角噙著一抹如沐春風的笑意,恭恭敬敬道:“師尊。”那笑容,要是不知情的人看了,還以為他是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沈慍這邊還沉浸在香氣中,聽到紀星毓的聲音,立馬回過神來,撤去還在空氣中貪婪嗅著的鼻子,向著伏案的代星璇歡叫道:“早啊,師尊!”話一出口,她才猛地反應過來,差點就要蹦蹦噠噠地跳過去了,還好腦子轉得快,暗自慶幸:這里可不是現實世界,可不能這么放肆。于是,她趕緊收斂了笑容,規規矩矩地跟在紀星毓屁股后面,小心翼翼地走著。

代星璇聞聲,抬眸,臉上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說道:“阿毓,慍兒。你們來了。”

沈慍臉上又堆滿了笑嘻嘻的表情,說道:“今日前來給師尊敬茶。”說完,還煞有其事地向代星璇鞠了一躬,那模樣,就像個準備領獎的小學生,既緊張又興奮。

代星璇向旁邊女侍輕輕一揮手。那女侍心領神會,不多時,便端來一個精致的茶盤。茶盤之上,安放著一盞白玉杯,瑩潤剔透,在殿內柔和的光線下,泛著淡淡的光澤。沈慍見狀,雙膝“撲通”一聲跪地,雙手穩穩地接過女侍端低了的茶盤上的玉杯,然后兩手往前一伸,深深地彎下腰,恭恭敬敬道:“師尊,請喝茶!”

拜師的這一刻,沈慍心里別提多激動了,原來拜師是這種感覺啊。說起拜師,倒不如說自己已經成功抱上了大腿。只要從今往后刻苦學習法術,不整出什么幺蛾子,如果可以的話…嘿嘿嘿,能找到清除血岐的方法,那她的后半生就再無后顧之憂了,哈哈哈哈哈。想到這兒,沈慍忍不住開始腦補自己的大美好結局,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咳咳!”紀星毓不合時宜地咳了兩聲,那聲音,就像一把尖銳的小刀,劃破了沈慍美好的幻想。

沈慍這才從美夢中醒來,定睛一看,發現代星璇已經喝了茶。哎呀,真糟糕!剛才自己表情沒有失態吧?應該沒有傻笑吧,不然這“虐狗”看到,肯定在心底笑話我。想到這兒,沈慍心里一陣懊惱,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

代星璇微笑著問道:“慍兒,昨夜休息的可好?”

紀星毓要是沒戴面具,兩人就能看見他那抽搐了的嘴角。

沈慍滿臉堆笑,回道:“很好很好,多謝師尊關心弟子。”心里卻在偷著樂,嘿嘿,天仙姐姐就是好,還關心我睡得好不好。

代星璇接著說:“如此便好,我還怕你在這里住食不慣。既然能吃好睡好。現在你已正式拜入我門下,等你師兄把你的通行腰佩做好,你在天仙門可自由通行外出。”

沈慍一聽,心里“咯噔”一下。歐米茄,天仙姐姐,你讓師兄做?他能給我快點做好嗎?他現在巴不得我乖乖待著哪都不去,肯定會故意拖延。

代星璇見她不答,關切地問道:“慍兒是否有疑慮?”

沈慍一聽,立馬肅然正色,一臉穩重道:“師尊,弟子想學習法術。”那表情,仿佛在說,我可是下定決心了,誰也別想阻攔我。

“哦?為何想修習法術?”代星璇有些詫異,想拜她為師的人不少,可這都要看眼緣,她若不想收徒,求八輩子都沒用。她原以為沈慍只是想找個庇護所,沒想到她也想修習法術,還以為沈慍是想修習好讓自己面顏光彩,就像紀星毓當初一樣。不過,她可不提倡這樣的想法,自己的徒弟,高興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強求。于是,她耐心地解釋道:“做我門下弟子,即便你不修習法術,也不會虧待了你。況且修習法術與資質相關,資質不同修習的進度也就不同。資質差修習付出的努力自然要比資質好的要多。你若下定決心,讓你師兄幫你看看你的資質。”

沈慍一聽,更加堅定了,大聲說道:“修習法術是想讓自己變得強大,可以日后保護自己親近之人。”她回答得那叫一個堪稱教科書般的完美,聽得代星璇心中不由一動,暗自感慨:沒想到我這個徒兒如此重情重義,我果然沒有看錯人。(暗自抹淚)

紀星毓聽了,也不由自主地朝她投去視線,心里冷哼一聲:修習法術?這就是她說的來日方長?不自量力!

沈慍心里卻在偷著樂,嘿嘿,你們可不知道,我想學法術是為了能到最后在男主面前的刀劍下逃過一劫。當然,這個小小想法只有沈慍自己知道,打死她也不會說出來。

“那阿毓,你就幫她看看吧。”代星璇吩咐道。

紀星毓滿臉不情愿,嘴里應道:“是。”然后不情不愿地走到沈慍身前,不情不愿地彈出一根手指,觸向她的額頭,同時不情不愿地輸出一絲法力探入沈慍的額間。

沈慍直勾勾地盯著紀星毓的雙眼,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也能看見他面具后的眼神。內心暗自激動,期待他說出的第一句話不是天賦極高,也不是無藥可救。只要中等就好,中等就好。她要求真的不高,真的。

片刻后,紀星毓故作嫌棄地挪開手指,那眼神里,滿滿的都是嫌棄,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

沈慍眼皮跳了一下:莫?

這虐狗的眼神和略像嫌棄的動作是幾個意思?心底油然升起一股不太妙的預感,覺得他接下來說出的話不會是什么好話。

代星璇問道:“探查結果如何?”

紀星毓似是張不開嘴,嘴巴合了又張,張了又閉,就像個卡殼的機器,終是道:“資質奇差,拉倒吧。”那語氣,就差沒寫著“你根本不是學法術的料”。

沈慍一聽,差點沒氣暈過去:“……”果然不是什么好鳥,這家伙肯定是故意損我的。

代星璇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嘆惜,還是被沈慍捕捉到了。沈慍可不會放棄,趕緊說道:“沒事的,師尊。資質差又能怎樣,我不怕辛苦。畢竟只要付出終會有回報,我相信我自己。”好險好險,幸虧舌頭打結,她差點把小學課本達芬奇畫雞蛋的優秀事例搬出來了。雖然這里學習法術和現實學習不太一樣,但道理總是相通的嘛。

代星璇被沈慍的毅力感動得稀里嘩啦,說道:“好,你有這份毅力,方向是好的。既然如此,那今后就讓師兄教你法術。”

紀星毓一聽,不可思議地道:“師尊?”他沒聽錯吧?他要教這個廢材?!那表情,就像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

沈慍也小心翼翼地道:“師…師尊?”開玩笑!讓他教能教會我嗎?肯定私藏著好東西,教我些不堪入目的,說不定還會故意整我。

代星璇卻不容置疑地說:“就這樣。我會不定時考慍兒的。若她學的不好,我拿你這個師兄問責。中午還有議事,不用給我準備午膳。都退下吧。”

紀星毓斜睨看向沈慍,那眼神,仿佛在說:你給我等著。道了一聲是,甩袖離去,那架勢,就像個受了天大委屈的小媳婦。

沈慍心里也委屈啊,你氣什么氣!你以為我愿意讓你教啊。她心里有苦說不出。恭敬向代星璇施了一禮,道:“是,弟子告退。”尾音略顯散漫,心里可郁悶著呢。

碼單!這什么破事兒啊。

“慍兒,你等等。”沈慍剛準備抬腳就被叫住,只能乖乖站好。她問道:“師尊是有話對徒兒說嗎?”

代星璇點點頭:“是的。慍兒,你對師兄是何感想?”

何感想?還有什么感想!當然眼不見為凈,他能趕緊滾蛋最好。沈慍心里這樣想,嘴上可不會說,巧妙地回答:“師兄啊。人冷漠,不近人情。除了對師尊親近,仿佛誰都入不了他的眼。”

還有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衣冠禽獸,虛偽至極……這些話,她可只敢在心里默念。

沈慍的回答絲毫不讓代星璇感到意外,代星璇道:“你說的不錯。你可知我為什么會選你做我的徒兒?”

沈慍呆若木雞,搖搖頭道:“弟子不知。”那模樣,就像個懵懂的小鹿。

代星璇緩緩道:“因為你和你師兄很像。我那年十八,師尊準我下山歷練。第一次下山見到你師兄時,他還是個七八歲的孩童,也是在外流浪。大雪漫飛,他躲在破棚子里,既不防風也不防雪。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擠在墻角,手腳凍得紅裂。”

沈慍微微一愣。原書確實有說紀星毓在大雪日被代星璇收留帶回天仙門,但書里并沒有描述過他們的相遇竟是這樣的場景。想象著那個畫面,沈慍心里竟有些不是滋味。

“因為我和師兄一樣是個孤兒?”沈慍試探著問。

代星璇道:“沒錯,我確實因為這個動得惻隱心。要是早點遇見你,你就不必多挨十年的獨自一人在雪地漂泊的生活。”

可…可是她這個流浪漢形象是她瞎編的啊……

沈慍心里一陣慌亂,臉上強裝鎮定,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你們都是好孩子。師尊希望你可以去了解了解你師兄,他并不是你表面看上的冷漠不近人情,他的內心深處敏感。外表的冷漠只是在保護他的自尊和脆弱。你對他的好,他會記在心里,默默也對你好。為師說這么多,希望你能知道他是個這樣的人。”代星璇說得慢聲慢語,語重心長。

虐狗劇情開始之前,原書里的紀星毓確實是冷漠,無情的一個形象。聽到師尊娓娓道來,沈慍也沒發覺紀星毓原來是個脆弱小狗。對他好就能得到他的好嗎?我對他好點他以后還會想殺我嗎…..沈慍心里滿是疑惑。

沈慍正色道:“師尊,弟子明白了。”

時間線拉回至現在。

沈慍望向紀星毓離去的背影,心里罵道:混蛋!一個上午什么都沒教!她懷疑紀星毓是故意的,但她沒有證據。難道他還在因為“來日方長”記恨我?碼單,他偷看我洗澡,我不記恨他就不錯了。(不敢記恨,打不過。活著就好,燒香燒香。)

沈慍忽而想起,母親還在時,自己因為長了蛀牙不能吃糖就哭得淚流滿面。母親無奈之下,給她做了一盤桂花糕。還說這個比工業糖精吃著健康,她高高興興地吃完了一整盤。

媽媽……一想到母親,沈慍心底就泛酸。當時要是和得了白血病躺在病床上的媽媽一起走,她后面就不會生活得那么辛苦。一想到這,沈慍眼角不自覺滑落幾滴眼淚,她若無其事地抹了抹。在現實世界活得不容易,來這活得也不容易。

“姑娘為何流淚。”

臥槽!!!這些仙門弟子一個二個走路自帶消音器的嗎!!!沈慍被嚇了一跳。面前突然現出一只手,手中拿著一塊白絹。

她抬起頭,面前是一個看上去年齡不大的小男孩,似乎比她小了一兩歲。他的聲音細聲細語,表情柔和,面目溫柔,如春雨后新生的綠葉,讓人倍感親切有活力,站在他身邊,仿佛一切煩惱全部拋空。

他眼角噙著笑意,道:“姑娘擦擦吧。”那笑容,就像冬日里的暖陽,暖人心扉。

沈慍不好意思地接過道:“不好意思,讓你見笑了。”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他還是笑笑,問道:“姑娘為何而不開心?”話語間都是一副溫柔體貼的樣子,不知要比那個紀星毓好了多少。沈慍內心感慨,若這里人人都像他這般友善,她可太愿意待一輩子了。

沈慍沒有回答真話:“我想修習法術,在為自己的資質差而傷心。”

他和沈慍并肩站在一起,望向遠方金頂流云繚繞,倦鳥嬉戲。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得熠熠光彩。

他緩緩而道:“在天仙門,人人都想要出人頭地,搶著爭第一。可第一的位置只有一個,大家爭得頭破血流,你死我活。最后眼巴巴地看著別人登上高臺,郁郁寡歡一輩子。法術修習并非天賦獨攬,積少成多。看姑娘的修習目的是為了什么,我想你心中也有了答案。”

哇哦!這小暖男年紀輕輕看事那么通透,心理年齡超過三十了吧。沈慍心里暗自驚嘆。

沈慍道:“謝謝你的安慰,我明白了,心里也好多了。請問小兄弟怎么稱呼?”

小暖男道:“我是冰鏡宮弟子,司無崎。敢問姑娘怎么稱呼?”

沈慍內心驚愕,表面波瀾不驚,道:“霜星殿弟子,沈慍。”完啦完啦,碰見個大佬!她心里暗自叫苦,沒想到隨便碰到個人,居然是個厲害角色。

司無崎笑道:“原來你就是代掌門帶回來的新弟子。姑娘長了一副善面,怪不得代掌門愿意收你為徒。”

沈慍嘿嘿嘿回笑,心里卻在想著:這家伙可不能小看,他可是仙界叛徒。原小說里算個男三吧,小說前面出鏡的少,后面是他一手策劃紀星毓和代星璇決裂之事,包括放消息引誘唐錦頤獨自去找紀星毓結果被反殺等等一系列事件。小說里把這個人物寫得很隱晦,她是快看到大結局時,點開了某一段的評論,有姐妹對這個人物進行了全面分析,她才恍然大驚,真是隱藏在仙界的魔族好狗。可能也因為蝴蝶戲黃花結局寫得倉促,忘了把這個人的坑補上。

不管怎么說,他都是個危險人物,需得遠離。果然人不可貌相!

司無崎道:“沈姑娘為何這般看我?我臉上有什么東西嗎?”

我靠,這人太敏銳了吧。沈慍不動聲色道:“并沒有,只是覺得你年紀看著比我小,懂得卻比我多,慚愧罷了。”怎么樣!怎么樣!糊弄過去沒!她心里緊張得不行,就怕被看穿。

司無崎并未搭她的話,手擋住刺眼的陽光,看向太陽。然后道:“午時已到,想必沈姑娘還未膳食。可否和我一起去膳堂用午膳?”

沈慍呵呵,內心拒絕。不過轉念一想,眼前這位司無崎也是魔族人,他說不定知道有關血岐的事。且隨他一起,然后旁敲側擊問問,再好好了解一下有關血岐書里沒有的作用。沈慍應下道:“好啊,那我們一起去吧。”

司無崎側身作揖,道:“沈姑娘,請。”那禮貌的樣子,就像個翩翩公子。

太有禮貌了。她若不是手持劇本,禮貌的沈慍都不相信他會是反派。

沈慍按下他的手,順帶往前一拉,道:“既是同門,那就沒有高低貴賤之別,不需要對我太客氣。一起走吧,你帶路,我跟著。”

司無崎笑了笑:“那好,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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