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們來日方長
- 廢材小師妹穿書逆襲指南
- 三九硯
- 4545字
- 2025-02-24 04:27:21
天仙門外,熱鬧非凡,人來人往。一位白衣勝雪的女子,身姿婀娜,氣質出塵,正是代星璇,她帶著兩個小徒弟靜靜站在那兒。
這兩個徒弟,一個白皙如玉,清新脫俗。另一個卻灰頭土臉,像是從泥堆里滾出來的小土猴,反差巨大。沈慍,自然就是那個臟兮兮的徒弟。
仙門口人潮涌動,來來往往的人都熱情地向著代星璇和紀星毓打招呼,一道道目光,時不時就像探照燈似的,往沈慍這邊掃過來。沈慍感覺自己就像個動物園里的猴子,被眾人打量著,渾身不自在,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
沈慍的小手在那黑得看不出原色的衣角上蹭了蹭,像只受驚的小兔子,輕輕拉了拉代星璇的袖子,聲音帶著一絲顫抖,糯糯地說道:“師尊,我害怕。”
其實她心里一點兒都不害怕,只是實在受不了身上這臟得發臭的衣服,找個借口想快點進去好好洗漱打扮一番。她本就是個愛干凈的女孩子,以前在酒店上班,哪怕再累,回到家也要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凈凈。可現在,這一身行頭,簡直像個乞丐,這讓她渾身難受。
代星璇瞧著沈慍這副模樣,心中滿是憐愛。她想,這孩子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害怕也是難免。于是輕聲細語地安慰道:“別怕,師尊這就帶你進去。”
沈慍乖巧地點點頭,低垂的眼眸里閃過一絲狡黠。她心里清楚,站在師尊右邊的那個“陰濕男”紀星毓,肯定正一臉怨恨地盯著自己,說不定心里已經把她大卸八塊了。她懶得理會,直接無視他。
可沈慍不知道的是,紀星毓看向她的眼神里,并沒有滿滿的怨恨,而是充滿了好奇。他好奇這個女孩怎么就突然從天而降了。在萬仙山里,他本打算給師尊下血岐,誰能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這血岐好巧不巧就下在了她的身上。
這個看起來像乞丐的女孩,說自己是來采藥草換錢謀生的,紀星毓怎么可能相信?可他也確實沒察覺到她之前的存在。如今血岐在她身上,師尊又執意收她為徒,這可讓他頭疼不已。既不能把她藏起來,又得保證她不能受傷,不能有性命之憂,不然他自己也得跟著遭殃。
紀星毓暗自后悔今天給師尊下血岐的決定,忍不住又轉頭看了看沈慍的腦袋。
沈慍一想到日后要和魔族少主紀星毓相處,內心就一陣哀嚎,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雖說小說結局是皆大歡喜的HE,可書里壓根沒提怎么清除或者轉移血岐。這都怪那個該死的作者——蝴蝶戲黃花,瞎寫一通。還有自己這手,怎么就那么欠,非要點開這本小說。要是穿進言情小說里,說不定還能和帥氣強大的男主一起捉妖打怪,談一場浪漫的戀愛。
想法很美好,現實卻很殘酷!
沈慍跟在代星璇身后,一路來到一座金燦燦的大殿前。殿門上,三個氣勢恢宏的大字——霜星殿,蒼勁有力,彰顯著不凡的氣派。原來這就是小說里師尊的住所,果然大氣,金碧輝煌。沈慍心里忍不住幻想,師尊會不會給自己安排一個溫馨可愛的小房間呢。
可很快,她就無奈地搖搖頭,在心底嘆氣。能活著,還能擺脫繼母和弟弟的壓榨,以及那要命的工作摧殘,她已然知足。雖然被男主掌握行蹤這點很討厭,但她也去不了多遠的地方。既來之則安之,說不定自己還在做夢呢,萬一夢醒了就真掛了。
多活一時是一時,沈慍倒也看得開。
代星璇領著沈慍進了自己的內殿,然后吩咐紀星毓去讓人清掃出一間旁殿。旁殿,那可是靠近內殿的地方。紀星毓一聽,臉都綠了。他的臉要是能變色,那就沒白過。
代星璇又喚來自己的貼身女侍,讓她給沈慍梳洗打扮,自己則去議仙堂上報萬仙山魔妖一事。
沈慍心想,師尊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于是,她遣走女侍,自己舒舒服服地泡在水池里,開始回憶原書劇情。男主被收養的情節,作者一筆帶過。目前萬仙山的劇情,還在原書前幾十章,看來那虐狗的劇情還沒開始。
原書里,代星璇中了血岐之后閉關調養。男二唐錦頤遠游至此拜訪,對代星璇一見鐘情,只是從未表露心意,而代星璇對唐錦頤的喜歡也是后知后覺。
至于原書里代星璇為什么最后會喜歡上男主,沈慍覺得大概率是女主被囚禁后得了斯德哥爾摩綜合癥,而不是作者強行扯的什么男主為女主擋刀,救了全國老百姓,還囚禁了自己想要毀天滅地的老父親,就把女主感動得稀里嘩啦。這男主就喜歡囚禁人,妥妥的陰郁病嬌男。
不行!絕對不能讓代星璇和男主在一起,男主太神經了!還是男二好,溫柔善良又癡情。要不是男二深愛著女主,她都想放手一搏,拿下男二了。
“你乞求師尊收留你,到底什么目的。”
一道冰冷的聲音,突然從身后傳來。沈慍正泡在水里,愜意地回憶著劇情,被這聲音嚇得一哆嗦,差點嗆水。
沈慍一臉大無語,內心咆哮:天吶大哥!我在洗澡!洗澡你懂不懂!能不能有點禮貌!
不過,她還是迅速調整好狀態,回給他一張楚楚可憐的側臉,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小聲說道:“是…是師兄嗎?我…我在沐浴,你要…敢胡來,我就和師尊打你小報告。”
聽到“師尊”兩個字,紀星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怔,還真被唬住了,不自覺地往后退了幾步,退至紅簾后。他冷哼一聲,說道:“你騙得過師尊可騙不了我,你說你是腳滑掉下山崖。我看得清清楚楚,你分明是從天上落下來的,根本不在山崖邊。小師妹,你該作何解釋?”
沈慍一聽,心里樂了:這小子,上鉤了。她故意不緊不慢地說道:“你說我從天上落下來,師兄又為何看得如此清楚,卻不在師尊面前揭穿我?還是說師兄有不得已的理由不能說?既然看得那么清楚,那么請問師兄,當時是想要做什么呢?”
沈慍故意把話往“血岐”上引,心想,要是他當時出來直接揭穿自己的謊話,自己無話可說,可后面喚心鏡都沒驗出自己說謊,看他現在怎么回答。
紀星毓被問得啞口無言,只能帶著懷疑的目光,緊緊盯著她的背影。聽她這意思,這女子像是知曉自己想做什么?這怎么可能,他心里滿是疑惑。
見背后沒了聲音,沈慍又接著說道:“我確實是無父無母,一人獨自長大。我去那里是為了采藥換銀兩。至于我為何突然從天上掉下來,可能是路上被什么會飛的妖獸叼走,反抗之中掉落那里。腦子摔壞了,記不太清楚。師兄若是覺得我心懷不軌,來日方長,日后自見分曉。眼下你這突然出現,不太好吧?”
沈慍心里得意極了,小樣,跟我斗,姐姐我可是有劇本的人。不過,她也不敢太得意忘形,書里雖然沒說清除血岐的方法,但以防萬一這世界有什么隱藏的設定,真有清除血岐的方法,這男人肯定要殺了自己。
想到這,沈慍趕緊正色道:“不過我們師兄妹一場,師兄今后要是有什么不方便之處可以和師妹說,今日之事我不會告訴師尊。師兄放心吧。”
我也可以幫你討好師尊喲,快點離開吧大哥,我沒法力維持水溫,洗澡水要涼了!
過了半晌,身后依舊沒有動靜。沈慍以為他真的走了,剛想松口氣,回頭一看,嚇得身子猛地一抖。紀星毓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距她不足一尺,正面帶微笑,居高臨下地望著她,那笑容里帶著一絲詭異,說道:“小師妹,怎么?被師兄嚇到了?”
沈慍在心里大罵:深井冰!她真是低估了這個瘋子。
沈慍全裸著身子泡在池水里,水面鋪滿了花瓣,剛好淹沒她的胸口,倒也不至于走光。她又氣又好笑,說道:“不敢。師兄多么英勇瀟灑、風流倜儻,懸壺濟世、做事光明磊落,行俠仗義。敬仰您還來不及,怎么能被您嚇到呢。”她一口氣連說幾個成語夸他,夸得自己都沒臉繼續說下去,看看他臉皮到底有多厚。
紀星毓蹲下來,突然向她伸出手。沈慍見他的手伸來,嚇得驚呼道:“師兄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要叫人了!”
紀星毓卻不慌不忙,手指輕輕捏走沈慍肩上的一片花瓣,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說道:“叫唄,讓大家都聽到你的聲音,看到師尊帶來的小師妹和師兄共處一室。你說大家會怎么想,師尊又會怎么想?”
沈慍心里氣得冒煙,這分明就是要死一起死。她剛才“威脅”他,他現在就要不顧自己的名聲毀了她。真是個瘋子!
紀星毓將那枚花瓣攥進手心,笑得愈發陰險,說道:“小師妹,如你所說,我們來日方長。”說完便轉身離去。
沈慍氣得滿臉通紅,咬牙切齒道:“你!”她狠狠一拳砸進水里,濺起的水花灑在臉上,打濕的碎發貼在白凈的面頰上,更顯得她楚楚可憐又氣憤不已。
好好好,來日方長就來日方長,我還怕你不成!
沈慍洗漱完畢,穿戴整齊,坐在鏡前,望著鏡子里那張乖巧可人的臉蛋,陷入了沉思。她在酒店工作了一年,要她微信的都是些大叔,偶爾遇見的小帥哥,也都是帶著女朋友來開房的,沒一個能入她的眼。
紀星毓……自見他第一面起,他就一直戴著面具,她還真好奇他長什么樣子。原著中對他的面貌描繪是,皮膚白到幾近透明,眉目深邃,眼神里壓抑著病態的瘋狂,還有極致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身形修長,美得妖艷。沈慍對作者這樣的描寫,能聯想到的模樣只有吸血鬼。除了吸血鬼,正常人的皮膚怎么可能白到幾近透明!
不過她見到紀星毓露出脖子上的皮膚時,覺得挺正常的白,和原著的描述有些差別。看來這里的世界不一定和原著一模一樣。那紀星毓到底知不知道清除血岐的方法?他剛才說的來日方長,是不知道方法?還是知道方法暫時留她性命,日后再殺?
她得想個萬全之策,保日后全身而退。應該怎么做呢?推動劇情讓他和師尊在一起?如果是這樣,還要得到師尊對自己的信任和認可,只要紀星毓后面發現自己沒有其他小心思,再加上師尊的庇佑,他應該不能拿自己怎么樣。對了,她還要學習法術,日后他要取自己性命,說不定還能逃之夭夭。
沈慍想著想著,看著鏡中自己的嘴角漸漸勾起。接下來的劇情是唐錦頤拜訪天仙門,她得阻止他和師尊見面!
對不起了唐大哥。為了男主和女主的劇情發展,也為了自己的性命保障,更為了后面紀星毓能留你一條性命,委屈你這輩子還是不能和師尊長廂廝守。真的,跪了!
沈慍簡直要被自己的智慧和謀略感動得三天三夜不能合眼。
與代星璇共用完夜膳后,晚上的沈慍激動得睡不著覺,在床上翻來覆去,一會兒笑醒,笑醒了接著睡,夢里又接著笑,像個偷了腥的小貓。
旁殿旁的寢殿里,紀星毓透過玉夢鏡,看著床上那個翻來覆去、傻里傻氣的小人笑了一夜,一臉無語:“……”沈慍一夜沒睡好,他也一夜沒睡。紀星毓覺得自己真是有病,居然看了她一夜。
清晨,沈慍的下班生物鐘準時敲響,七點三十分。
她就像天生自帶熬夜抗體,熬一整晚都看不出熬夜后的疲態,沒有眼袋,也沒有黑眼圈。相較之下,一夜沒睡的紀星毓眼下帶了些烏青。不過他戴上面具,倒也沒人會注意到他一夜沒合眼的神色。
沈慍洗漱完,就去內殿找師尊。剛到門口,就看見紀星毓正要敲門,她的腳步突然慢了下來。
他去了我還要進去嗎?會不會打擾他們的進展?
沈慍立馬轉身,想趁紀星毓沒看見自己趕緊溜,晚點再給師尊請安。
“小師妹怎么急著走,來都來了不一起進去么。還是說……”紀星毓故意停頓了一下,那聲音里帶著一絲戲謔,“你是在躲我。”
沈慍心里暗叫倒霉,臉上卻立馬換上一副從容的笑容,說道:“哈哈,師兄多想了。剛才想起有東西忘了拿,要回去拿來著。”
紀星毓挑了挑眉,說道:“哦?初見小師妹時,一身粗布衣,身上竟也有寶貝獻給師尊么?”
沈慍心里把他祖宗問候了個遍,臉上笑容卻依舊不變,走過去和他并排站一起,說道:“突然想起也不是很重要的東西,就不給師尊獻丑了。哈哈哈。”
紀星毓似笑非笑地笑了一下,說道:“禮輕情意重,你回去拿吧,我在這里等你。拜師第一天敬茶,空手見師尊總歸無禮,你說是不是。”
沈慍內心再次瘋狂吐槽,這男人怎么這么難纏。她正欲開口反駁,就聽紀星毓又道:“算了,等你回來耽誤時間,直接進去吧。”
他率先推門進去,留下沈慍滿臉陰郁地站在原地。沈慍死死盯著那道背影,心里叫道:等我有了本事,看我怎么收拾你。
突然,那背影停住,轉身,她又快速變臉,滿臉堆笑。
“還不進來?”
“來了來了,師兄。”沈慍表面上乖巧回應,心里卻默默念著:呵呵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