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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棘手的案件

  • 原罪難逃
  • 海劍等
  • 11864字
  • 2025-03-05 16:25:33

第一節 復雜的關系

傍晚,小雯按照和童建中的約定在辦公室打開了自己的QQ。

童建中已經等在那里:“我明天的航班直飛上海,然后從上海飛濱海。”

“你能告訴我你到濱海的具體時間嗎?我去機場接你?!?

“謝謝,不用。到濱海后我和你聯系?!?

“建中,要不你到上海后,打電話告訴我上海飛濱海的航班號,我去機場接你?!?

“謝謝,真的不用。到濱海后我會立即和你聯系的?!?

童建中匆匆結束了在美國的學術活動。本來活動結束后,他還計劃去美加邊境的大湖區游玩兩天的,這一下計劃全部被打亂了。在美國華盛頓州特區首府馬里蘭,童建中作了大會主題演講后,立刻趕去機場。

童建中在美國是下午上的飛機,不到20個小時,北京時間當晚11點就回到了濱海市。

童建中拉著旅行皮箱從濱海國際機場一出來,就打電話告訴小雯,他已經到機場了。

小雯一接到童建中的電話就坐不住了,她想去機場接機,童建中不讓她來,說自己打個出租車就回去了。小雯一聽就只好說:“那咱們見面談吧,你先別吃飯了,我馬上去SARA茶餐廳等你。”

“好吧,我知道了?!蓖ㄖ袙炝穗娫捑挖s緊打了一輛出租車先回了家。

小雯估計童建中差不多到家了就先趕到了SARA茶餐廳。

到家后,他稍事洗漱,就立即趕往SARA茶餐廳與小雯見面。剛出門就接到了小雯的電話。

“建中,你到家了嗎?”電話那頭傳來小雯焦慮的聲音。

“啊,我正在去SARA茶餐廳的路上,你搞清楚了嗎?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見面再細說吧?!毙■┱f。

童建中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角落的小雯。他急步走過去,還沒有坐下就急切地問:“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你現在掌握了多少情況?”他看著小雯,眼睛里有急切,更有溫情。

小雯一臉愁云地說:“馬明珠死了,警方在勘驗現場時,從捂死馬明珠的塑料袋上發現了荊小鳴的指紋。現場也提取到他的腳印。現在警方懷疑是荊小鳴殺了馬明珠,但我知道他絕不會干這么愚蠢的事。建中,這種時候,我知道只有你能幫助荊小鳴,全靠你了?!?

童建中看看表,已經12點半了。他說:“現在太晚了,你先別著急,這事情光著急是沒有用的。我明天早晨就去市公安局問問再說。”

童建中喜歡小雯,也曾向她表白過。有一次他喝多了,仗著酒勁兒給小雯打電話說自己喜歡她。小雯卻生硬地對他說:“童律師,你在說酒話吧?”童建中說自己沒喝醉,說的是心里話。小雯說自己不希望再聽到他這樣說,因為自己和他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為了小雯的這句話,童建中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他知道,小雯愛的是荊小鳴,是他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好哥們兒。

說起童建中和荊小鳴的關系,話就扯遠了。

童建中的父母與荊小鳴的父母都是大學同學,大學期間戀愛,大學畢業后被一起分配到509機器廠。這個工廠是七機部的直屬軍工企業,坐落在大別山深處。1964年,兩對同學一起在工廠舉行了簡樸的集體婚禮。當時,509廠還沒有集體婚禮的先例,他們的婚禮被當作移風易俗的先進典型登上了當地的黨報。第二年,荊家在前,童家在后,兩家分別各添了一個兒子。1969年,工廠搞戰備施工,在山里挖防空洞,荊小鳴的父親在一次塌方中重傷不治身亡,留下孤兒寡母。童建中的父母盡力照顧著這一對母子。荊小鳴父親的死,在地區還引起了一場大規模的武斗,此乃后話。

1973年,更大的災難降臨在童家,童建中的父母在一次交通事故中雙雙罹難。那一年,童建中才8歲。童建中的父母都意外去世后,荊小鳴的母親便收養了老同學的遺孤。童建中在荊家長大,荊母看小建中才8歲就失去雙親,便視為己出,格外疼愛,而荊小鳴在母親的教育下也視建中如手足兄弟。因此,建中對荊家的感情甚至超過了不少有血緣關系的家庭。

荊小鳴的妻子馬明珠今年35歲,是濱海市主管經濟的馬副市長的獨生女兒,在市教育局人事處任處長。在常人眼里,岳父是濱海市主抓經濟的常務副市長,年僅30多歲的女婿是濱海華業董事長、總裁,女兒是市教育局中層領導,這樣一個家庭,既有從政的地方權力中心的領導,又有經商的地方資本大鱷,在有640萬人口的濱海市的精英群體里也屬鳳毛麟角的幸福之家了,而且馬副市長有望在離休前去掉“副”字,可是何以發生如此慘案呢?

有人根據迷信說法認為這是因為他們家“太旺了”,得到了本不該得到的,所以遭到了天譴。有人說馬明珠是死于情殺,也有人認為因為她家住的是一套獨立別墅,她是被流竄作案的竊賊在實施盜竊時殺害。

而此時,一臉疲憊、憔悴的馬副市長在家里呆坐在沙發上。突然,他抓起了放在沙發旁邊的電話聽筒。猶豫了一會兒后又把聽筒輕輕放了回去,拿起了放在茶幾上的香煙。然后又站了起來,在客廳里踱步。過了一會兒,他似乎下了決心,又坐到沙發上拿起了聽筒,他想問問濱海市政法委書記羅亞冬案件有沒有破案線索。他有些疲憊,聲音低沉,嗓子沙啞,但羅書記辦公室的電話沒有人接聽,于是,他又繼續撥打羅書記的手機。羅書記的手機終于撥通了:“喂,羅書記,我是馬振友,案子還沒有頭緒嗎?”

政法委書記羅亞冬正在市公安局會議室里召開案情通報會,指導部署破案工作。

羅書記放在桌上的手機突然響起來,他一看是馬副市長打過來的電話,便向旁邊的公安局局長連小軍說是老馬的電話。說完后就站起來走出會議室去接電話,馬副市長問他破案情況,他說自己現在就在市公安局安排部署破案工作。

馬副市長在電話里又啰里啰唆地跟他說自己就這一個女兒,她母親死得早,現在女兒又出事了……女兒沒了,你說我還有什么呢?我也就什么都沒了。我怕給孩子找個后媽孩子受委屈,一把屎一把尿地把她拉扯大,我是把她當成掌上明珠的呀,你們一定要給我把這個案子破了。

這幾天馬副市長的這些話他已經向老羅說過好幾遍了,老羅心里煩可是又不能說什么,畢竟人家死了女兒嘛。于是每次都在電話里盡量安慰馬副市長,事情已經發生了,自己也對馬明珠的遇害深感痛心。他讓馬副市長一定要節哀順變,讓他放心,這個案子已經列為濱海市一號大案,我們一定會一查到底,把兇手緝拿歸案,不破案誓不罷休。

鄭天雷來到市公安局局長連小軍辦公室,他說,現在已經快24小時了,荊小鳴還是沒有攻下來,他要申請對荊小鳴實施15天拘留。

局長問荊小鳴的嫌疑有多大?

鄭天雷說,通過現場勘察,他們在現場還發現了另外一個人留下的痕跡,目前正在抓緊排查之中。

局長說:“我原則上同意,不過對荊小鳴一定要客氣,畢竟他是濱海市的社會名流。省上已經有領導過問了?!?

鄭天雷說自己能把握好分寸。他有點犯愁,荊小鳴是個不好對付的對手。鄭天雷又來到審訊室。

鄭天雷對荊小鳴說,他可能一時半會兒還不能回去,該讓家里把他的鋪蓋送來了。

荊小鳴說那自己要打個電話。因為手機在一進來時就被暫時沒收了。鄭天雷說:“你把電話號碼告訴我就行了,我們替你打?!?

荊小鳴就把公司總裁助理小雯的辦公室電話告訴了鄭天雷。

鄭天雷看著自己記下來的電話座機號碼問:“這是你家里的?”荊小鳴說:“我還有家嗎?這是我的助理的辦公室電話。”

鄭天雷想讓他留個手機號,被荊小鳴一口拒絕。

荊小鳴看著鄭天雷有點兒不屑地說:“手機號碼就沒有必要給你了吧。你打這個電話就行了?!?

不知為什么,荊小鳴不喜歡鄭天雷,以前只聽說過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大隊長鄭天雷,但沒打過交道,這一次是第一次近距離打交道。有的人你會在見第一面時就喜歡上了,有的人需要一定時間的了解,才能決定喜歡還是不喜歡,而有的人你永遠不會喜歡。鄭天雷對于荊小鳴就是這最后一種人。

第二節 秘密情人

剛過30歲生日的濱海市電視臺都市新聞頻道制片人林纓子是荊小鳴的秘密情人,他們之間的關系連荊小鳴最好的朋友童建中都一無所知。荊小鳴從南?;貋淼南ⅲ挥H自通知了兩個人,一個是自己的搭檔小雯,另一個就是林縷子。

林纓子最愛說的一句話是:“我的磁場大。”說這句話時,她眉毛微挑,左邊嘴角彎彎上翹,眼神是自信的,也是自負的。事實也的確如此,林纓子毫無疑問是濱海電視臺的美女記者,在濱海市文化圈也算是個名女人。

林纓子長得漂亮,氣質不俗,穿衣打扮很有個人風格,所以不論她走到哪里,總是能吸引住人們的目光,特別是男人的目光。那種眼光里有喜歡,有欣賞,還有曖昧,但她特別討厭的是有些男人看她時的眼睛似乎帶著鉤子。荊小鳴第一次見她是三年前的一次活動中。當時荊小鳴被眾星捧月似的簇擁著正在高談闊論,而她僅僅是電視臺一名小編導,奉命去采訪。雖然在當時一起去的女記者里面她是最漂亮、氣質最好的,但荊小鳴并沒有對她多看一眼。而且他的眼神在看她時沒有任何內容,就像是不經意間看到了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東西。這讓林纓子很失落。

可是林纓子第一眼看到荊小鳴時,就被他深深吸引了。她關注與他有關的所有新聞,包括那些捕風捉影的街談巷議??偟膩碚f,這個男人的公眾形象不錯。在大眾眼中,他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一個出手大方但隨和低調的慈善家,最重要的一點是,從來沒有傳出過有關他的任何桃色新聞。

現如今,像荊小鳴這樣一個有錢有地位又有型,而且還沒有花邊新聞的男人,不是極品又是什么?

是的,荊小鳴毫無疑問是個型男,他屬于那種讓女人一見傾心的類型。雖然已近不惑之年,可長期不懈的體育鍛煉使他一米七八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腰腹部一點贅肉都沒有,帥氣俊朗的臉上也不見幾絲皺紋。

林纓子一直想吸引這個男人的注意。說的直白點,她想和這個男人發生點故事。每次去濱海華業采訪,或是去參加濱海華業的記者招待會,她都會精心修飾自己??墒悄切挠徐`犀的一刻似乎一直都沒出現。具體那是什么時刻,林纓子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總之,就是那種對望一眼就怦然心動的感覺。

兩年前的一個夏日,林纓子去參加濱海華業組織的一個活動,那天她穿了一條韓版的黑色吊帶裙,黑色的平底船形皮鞋,裝飾有銅鏈和銅扣的亞光黑色壓花皮包,烏黑的長發在腦后松松地綰了個發髻,發髻用一串茶色水晶發圈隨意地攏了兩圈,脖子上戴了一條長長的水色和黃色異形透明水晶串成的項鏈。

那天的記者招待會上發生了一個小小的意外,也正是這個小小的意外成全了林纓子。

當時林纓子坐在前排居中偏左的位置,這個位置斜對著7米之外的主席臺上的荊小鳴。有個報社的攝影記者脖子上掛著相機,肩上挎著個沉甸甸的攝影包走到前排想要拍張主席臺的近照,他蹲下身咔嚓完后,起身的那一刻他攝影包上的一個搭扣掛住了林纓子的項鏈。

“哎呀!”林纓子低聲驚叫著。

搭扣掛斷了項鏈,水色和黃色的透明水晶,稀里嘩啦地滾落在林纓子的裙子上和她腳邊的地面上。

主席臺上正在發言的荊小鳴停下來朝這邊看過來,其他人也被他們這邊的動靜吸引,都扭過頭朝這邊看著。

“這可怎么好呀?真是不好意思!”那個攝影記者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林纓子忙站起身,裙子上的水晶紛紛滾落到地上。她笑著對那個攝影記者輕聲說:“沒關系的,這項鏈不值什么錢的。”說完又看向主席臺,對著荊小鳴粲然一笑,落落大方地說:“不好意思,荊總,打斷您發言了,請繼續吧?!闭f完微微一欠身,款款落座,面帶微笑望著主席臺上的荊小鳴。

荊小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在林纓子身上多停留了一會。

荊小鳴回來的這一天,林纓子坐在辦公室桌前一直魂不守舍、坐立不安。她看看寫字臺上筆插底座上的時間,是上午11點20分。荊小鳴現在應該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他是下午1點南海飛濱海的HH3765號航班,如果航班正常的話,14時他就能到濱海了。一想到今天晚上就能和荊小鳴在一起了,她心里就一陣激動地按捺不住興奮。她拿出手機給荊小鳴打電話,撥完荊小鳴的手機號后,手機里竟傳出“濱海華業證券”的彩鈴廣告。林纓子心想:荊小鳴到底是濱海市的頭號經營天才、營銷大師,一點都不會放過宣傳擴大自己企業的機會。公司剛上市,手機彩鈴廣告就同步跟上了。林纓子只讓鈴聲響了兩聲似乎又覺得不妥,就掛斷了電話。

第三節 不是兄弟勝似兄弟

有一個警察推開審訊室的門對鄭天雷說:“鄭隊,荊小鳴的律師童建中來了,要見荊小鳴?!?

鄭天雷看看表,點起一支香煙:“好,讓他先在會見室等一下?!?

鄭天雷:“荊小鳴,你現在再把你從6月17日到6月26日這10天的行蹤重新說一遍?!?

童建中坐在會見室里焦急地等待著。

警察把荊小鳴帶進會見室。

荊小鳴一看見童建中就笑了。

童建中一看見荊小鳴還能笑得出來就氣不打一處來,“好啊,這么大的事兒,人命關天,虧你還能笑得出來?!?

荊小鳴說:“建中,你先不要著急,我的手機被沒收了,沒法給小雯安排工作。你回去后先給我辦件事情,濱海華業暫由小雯全權負責?!?

童建中一揮手打斷他:“行了,荊總裁,先把你公司的事情放一放,再說小雯已經在全權負責了。你要想使剛上市的濱海華業業績穩定,你必須要說出實情,只有這樣我才能想辦法把你早點弄出去?!?

荊小鳴說:“建中,你不要著急,你想想,馬明珠要真的是我殺的,我現在還能這么輕松嗎?你這個鐵嘴的勝訴紀錄這次肯定又要加上重重的一筆了,警察搞錯了,我根本沒有殺人。我和馬明珠感情不和好幾年了,這你知道,不光你知道,朋友們也都知道。雖然我們兩個人早就分居,而且最近一年來也一直在鬧離婚,但這絕不會成為我殺她的理由,我還沒有愚蠢到這個地步?!?

童建中說:“對了,你和馬明珠多年前早就不和,最近幾年來一直在鬧離婚,可是對于警方來說,這都有可能成為你殺死馬明珠的理由。”

荊小鳴說:“建中,他們懷疑我殺了她?你想想,這可能嗎?濱海華業已經上市,現在公司運行良好,發展前景廣闊,你自己分析,事業有成的我有沒有理由殺死一個自己根本不愛的女人。她不就是想要錢嗎?我缺錢嗎?我不缺,說實話我早就想過給她點兒錢,早點兒結束這段毫無快樂的婚姻,只是最近這一年多一直在忙公司上市的事情,還沒顧得上?!?

童建中說:“警察不會相信你的這些理由的。我想知道為什么他們會認為是你殺了馬明珠?”

荊小鳴說:“他們說在捂死馬明珠的塑料袋上有我的指紋?!蓖ㄖ姓f:“這不是理由?!?

荊小鳴說:“所以我現在需要你來給我洗清這不白之冤。”

荊小鳴說,本來他想公司成功上市后就來著手解決自己和馬明珠的婚姻問題,誰知道,這個女人出了這么一檔子事兒。再說自己一直在南海拍片,而且當時有幾天還得了重感冒,除了拍片一直在房間休息。南海國貿大酒店的大堂經理和服務員都可以給自己作證。

童建中說:“我不希望在這件事情上你對我有任何隱瞞。因為我只有完全了解你的真實行蹤才能幫助你。”

荊小鳴說:“建中,我跟警察說的話和跟你說的話,都能經得住任何嚴謹的調查。”

童建中抬起左手腕兒看看表說:“那好,時間可能還來得及,我現在就去機場,今天就到南海國貿大酒店給你把證據取回來。”

童建中站起來說,你等我的消息。說著一邊打電話一邊急匆匆地離開了刑警隊。出了刑警大隊后,童建中抬手打了一輛出租車,直去機場。

荊小鳴和妻子馬明珠的關系緊張,童建中早就知道??墒菍е滤麄兎蚱揸P系緊張的真實內情,童建中卻并不知道。他曾經問過荊小鳴,但荊小鳴不說,他也就不好再問了。一些圈內的朋友也只是因為荊小鳴這幾年外出應酬從來不帶馬明珠而猜測到他們可能是感情上出現問題了,而不知道為什么。

有一次,是個周五晚上,馬明珠給童建中打電話讓他到他們家里去一下。童建中剛問了一句出什么事兒了,她話沒說完就掛了電話。童建中知道這兩口子,肯定是為馬明珠和張大川的事情又鬧上了,就趕緊過去。進門一看,馬明珠臉上青紫一片,哭得眼睛都腫了。荊小鳴還余怒未消地大罵著馬明珠。童建中一看就說荊小鳴太過分了,童建中說:“兩口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矛盾非要鬧成這樣?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說?荊小鳴你這就過分了啊!”荊小鳴指著馬明珠說:“你讓她自己說說我為什么打她?她現在是越來越猖狂了?!瘪R明珠只是哭著說:“我瞎了眼嫁給了你這么個魔鬼!你有本事當著你朋友的面打死我吧!”

荊小鳴陰笑著說:“你把我的朋友叫來了,是不是還應該再叫一個人來呀?”童建中問:“怎么回事兒?”

荊小鳴說:“她竟然膽子大到跟我說她已經和體育局的那個姓張的早就好了十年了!我就不信!哪個已經嫁給我的女人在我跟前敢這么狂!”

童建中一聽荊小鳴這么說就趕緊打圓場說:“那也僅僅是馬明珠氣頭上就那么一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何必當真呢?這天底下哪有自己紅杏出墻了還告訴老公的?她也就是氣氣你。你以后多關心關心她就好了?!鼻G小鳴聽童建中這么說也就只好作罷了。

第四節 大公無私的處長

蕭玫今天心情格外放松,她剛結束援疆兩年的工作回來。

蕭玫今年33歲,她從中國政法大學研究生畢業后,就被分配到了濱海市檢察院公訴一處,在陳正軍手下當了一名書記員。后來和大學同學關正平結婚,結婚后的第三年她發現丈夫有了外遇,便和丈夫離了婚。離婚后為了擺脫痛苦,她申請援疆,在新疆南疆的一個地級市的檢察院公訴科掛職副科長。在新疆的兩年里,是她快樂又充實的兩年。新疆維吾爾族的淳樸、熱情好客和甘甜的瓜果都讓她對這里產生了深深的留戀。本來她想申請再在新疆干一屆,報告打上去之后院里沒批,于是她帶著在新疆的美好記憶又回到了濱海市。

蕭玫在家里休息了兩天,見了幾個朋友,展示了一下自己在新疆拍的照片,有在果園里拍的,有在維吾爾族人家的炕頭上拍的,有在巴扎上拍的,有在伊犁大草原上拍的,這讓她的朋友們好一陣羨慕。

第三天早晨,蕭玫起來后收拾了一下,就挎上自己的包拎起一個裝著10枝雪蓮的大塑料袋出了門,很快就來到自己熟悉的檢察院。剛進電梯就碰上了干部處殷處長,殷處長一看是她就問:“小蕭呀,回來了!”

蕭玫高興地說:“是啊,我正準備到您那兒報到去呢。您出去?”

殷處長說:“我出去一下,你這就算報到了,院黨組已經開過會了,決定你還回公訴一處去。”

蕭玫高興得差點跳了起來,但她還是極力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殷處長是讓她直接到市檢察院公訴一處陳正軍處長那兒報到去。蕭玫來到了八樓陳正軍的辦公室。

陳正軍和偵查監督處的檢察員何力都在辦公室。陳正軍一看到蕭玫高興地說:“蕭玫你回來了?怎么樣?什么時候回來的?”

“前天?!笔捗嫡f。

“那就再好好休息兩天,休息好了再上班吧。”

“陳處,你夫人的病怎么樣了?好點兒沒有?”

陳正軍的妻子陸寶燕還在繼續吃中藥。蕭玫把塑料袋遞給陳正軍說這是自己專門在新疆給陸寶燕買的雪蓮。何力趕緊湊過來要看看,他說自己長這么大還沒有見過雪蓮呢。蕭玫打開了一枝,幾人湊過去一聞,何力驚呼:“這么大的藥味?這可是好東西呀!”陳正軍問多少錢?蕭玫大大咧咧地說:“沒多少錢。就當我是支持領導工作吧?!标愓娬f:“那怎么行?這花了你不少錢吧?”何力問蕭玫給自己帶了什么禮物?蕭玫說:“本來想給你帶禮物來著,又怕你女朋友吃醋,最后一想就算了?!焙瘟柺捗担骸澳憬o頭兒帶雪蓮就不怕嫂子吃醋?”蕭玫說:“何力,你搞清楚??!我這就是給嫂子讓她治病用的,哪有自己吃自己的醋的道理?”陳正軍對蕭玫說:“那我就先替寶燕謝謝你了。”蕭玫說:“過兩天我到家里去看看她?!?

何力饒有興趣地問:“先給我們講講新疆吧?!?

蕭玫夸張地說:“7個字:新疆是個好地方。想知道有多好,那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何力開玩笑地說:“我還以為你把自己又嫁到新疆去了不打算回來了呢?!笔捗嫡f:“你們要不歡迎我回來那我就還回新疆去?!?

陳正軍說:“怎么能不歡迎呢?院黨組已經開會討論過了,你繼續回歸咱們公訴一處,你有什么想法?”

蕭玫說:“好啊,能繼續在陳處手下工作我求之不得呢,還能有什么想法?”

陳正軍在檢察系統有一句話被人們廣為傳播:自己家的事情萬事不求人,公訴的事情那是誰的面子也不給。

蕭玫當年剛畢業分到檢察院實習時,就聽說了陳正軍作為公訴人起訴他中學老師的一個案子。

陳正軍幾十年一直和中學老師保持著友誼,后來老師職務變了,離開學校到了教育局,再后來,老師當上了區教育局局長。退休前,在審計部門對教育系統亂收費情況進行審計時,查出了他有經濟問題。老師找到了昔日的學生和朋友,但陳正軍只對老師說了一句話:“老師,不管以后您在哪里,您永遠都是我敬重的老師,但您這個事情我是萬萬不能也不敢幫您開脫,我希望您能把事情全部講清楚,只要您沒有收受賄賂,我會為您爭取得到從寬處理做一些工作。”

當蕭玫聽到陳正軍的這個故事時,她對陳正軍肅然起敬。她認為每一名警察、每一名法官、每一名檢察官都應該成為像陳正軍這樣的人。但是當她干了3年書記員時,她覺得能像陳正軍這樣把自己的理念始終如一地堅持下來太難了。陳正軍成了他的偶像。

在陳正軍作為公訴人起訴自己的老師之前,她曾經提醒陳正軍說:“水至清則無魚。”

陳正軍說他愿意做無魚的清水,讓魚在適合它們生存的水里生長吧。為此兩人還爭論了半天,事后蕭玫想想覺得誰都沒有錯。

何力說:“要不要開個歡迎會?”

蕭玫說:“歡迎會就算了,不過你得請我吃頓大餐?!?

何力說:“請客可以,我請客你買單?!?

第五節 處長為難接手棘案

鄭天雷接連審了荊小鳴幾天,結果不但一無所獲,還連連遭到荊小鳴的奚落,窩了一肚子火,他無奈之下來到局長連小軍的辦公室想尋找對策。

鄭天雷一進來就一屁股坐到沙發上,順手把帽子摘下來往茶幾上使勁一摔。連局長一看就知道他在荊小鳴那里碰了釘子,忍不住笑了起來:“看看,這就是我們刑警隊長的德行,帽子和你又沒仇,你沖它發什么火?”

鄭天雷點上一支煙說:“這個荊小鳴簡直就他媽的是個屬核桃的,得砸著吃。”連局長問:“你的招數就用完了?”

鄭天雷說:“不是我的招數用完了,是這小子油鹽不進,還跟我胡攪蠻纏。你說怎么辦?”

連局長說自己早就料到了,政法委羅書記剛才來過電話了,說讓咱們把案子交給市檢察院那兒,讓檢察院批捕,公訴部門組織強干力量提前介人,加強專案組的辦案力量,建議由陳正軍任組長,你任副組長,你協助他們繼續辦這個案子。他問鄭天雷有什么意見?

鄭天雷一聽就說:“謝天謝地,能讓陳正軍來頂這個雷我求之不得,哪能有意見?沒有意見,不過我有一個請求?!?

連局長問鄭天雷有什么請求。他說:“這一起案子在我手上做成了夾生飯,我想我過去了也沒面子,干脆讓老鐵配合陳正軍,我退出專案組算了?!?

連局長一聽就有些不高興了,把臉一沉說:“怎么了?撂挑子就能保住你的面子,還是看不上陳正軍?你沒面子?我呢?我有面子嗎?你撂挑子可以,讓檢察院看看,原來你們公安局刑警大隊也不過如此嘛,也是吃柿子專揀軟的捏嘛。一個案子辦不下去了,連刑警隊長都撂挑子了,我這個當局長的就有面子了!”

鄭天雷趕緊說自己不是那個意思。

連局長把手一揮說:“去吧。把案卷整理一下全部移交給陳正軍。你就別再為這個案子煩我了。”

陳正軍下班回到家里,發現妻子陸寶燕最近咳嗽得又厲害了,昨天折騰到了后半夜,還咳出不少血。陳正軍說:“干脆我明天請假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第二天早晨陳正軍就給方向明打電話請假,他說妻子咳嗽咳出血了,今天他要請假帶妻子到醫院去看看。方向明說自己正要找他呢,請半天假可以,讓陳正軍從醫院回來后直接到辦公室找他。

陳正軍帶妻子到醫院里看了看,醫生讓陸寶燕住院,陳正軍也說讓她住院檢查一下,但她不愿住,跟醫生說以前檢查過,就是肺上的問題,這是在棉紡廠落下的老毛病,也住過好幾次,住院也是打針吃藥,還不如開點兒藥在家里吃,社區衛生所打打針也一樣。于是醫生給陸寶燕開了些藥,陳正軍把妻子送到家里后,一看時間已經中午了,就做了兩人的午飯。飯后,直到妻子吃了藥上床躺好休息,自己才去單位。

陳正軍來到檢察長方向明的辦公室。方向明問他妻子的病怎么樣?陳正軍說醫生說要讓她住院,她不想住,自己想反正女兒最近就要回來了,干脆等女兒回來后再讓妻子住院吧,要不也沒人照顧。

方向明說:“馬副市長女兒馬明珠被殺的那個案子在社會上影響很壞,市里很重視。因為市刑警大隊的偵破工作遲遲沒有新的進展,給荊小鳴開的刑事傳喚通知書也已經到期,所以,市政法委要求刑警隊把案件提前移交給檢察院,由檢察院和市公安局聯合成立新的專案組。我考慮新的專案組就由你和偵查監督處副處長何力來負責,政法委羅書記也同意了?!?

陳正軍說:“我覺得妻子的情況可能還得住院,能不能等到女兒回來還不知道,所以馬明珠一案能不能交給別人?”

方向明問他交給誰?

陳正軍說:“正好蕭玫也回來了,不行這個案子就交給何力和她吧。”

方向明一口回絕了:“何力是何力,你們的工作性質不同。蕭玫剛回來還沒有上班,再說她也還需要一段時間熟悉工作。”

陳正軍說:“蕭玫也是老同志了,再說又下去鍛煉了兩年,提高了不少,回來的也正是時候。”

方向明認為陳正軍是在撂挑子,就說:“正軍呀,關鍵時刻你可不能給我撂挑子?!?

陳正軍說:“關鍵是我妻子的病情可能會影響工作?!?

方向明說:“你還想請假?你這時候給我請假,這不是要我好看嗎?讓人以為你陳正軍是不敢接這個案子當逃兵了。你老婆的事情假如必須要住院的話你就告訴我,我安排車把她送到醫院去。你又不是醫生,守著也沒用。等會兒市局刑警隊會把這個案子的卷宗給你拿過去,你先看看,有什么情況就立即向我匯報。怎么樣?有什么意見嗎?”

陳正軍說:“方檢,你都已經安排好了,我有意見不也是白搭嗎?”

陳正軍還是不甘心,站起來嘟嘟囔囔說:“他們刑警大隊辦不了啦,弄一鍋夾生飯讓我們處理?!?

方向明說:“看你還是有意見嘛。不過有意見也沒用,風涼話你也別說,我看這個案子也的確實是挺復雜。再有,荊小鳴在政商兩界人脈非常豐富,剛決定把案子轉給我們,我就已經接到過問此事的領導電話了。你自己把握吧?!?

陳正軍說:“我還要去給妻子買點兒中藥?!狈较蛎髡f:“買藥你只管去,不用請假?!?

陳正軍郁悶地回到了辦公室。剛巧何力也溜達到他的辦公室,忙問:“怎么樣,沒批吧?我就知道批不了?!?

陳正軍對何力說:“現在好了,把馬副市長女兒被殺的案子轉給咱們了。往后別說請假,每天8小時都不夠用了。你也忍心看著把我累死?”

何力說:“這可怪不得我,關鍵是馬明珠死得太不是時候了。我會給你精神上的支持和鼓勵的。再說,不是蕭玫也回來了嗎?”

陳正軍拿了一個大袋子準備出門,剛走到門口電話鈴就像是掐準了點兒似的突然響起。電話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隊長鄭天雷打來的。

鄭天雷在電話里說:“上面讓提前把馬副市長女兒馬明珠的案子移交給你們,重新成立專案組?!?

陳正軍說:“我已經知道了,方檢剛通知了我?!彼麊栢嵦炖资裁磿r候能過來。鄭天雷說他已經出來了,馬上就到。陳正軍只好放棄了出門買藥的打算。

過了一會兒,鄭天雷就拿著一大袋檔案來到陳正軍的辦公室。鄭天雷把刑警隊對荊小鳴涉嫌殺妻的調查卷宗交給陳正軍說:“案子疑點很多,但從我們的初步偵查來看,荊小鳴的嫌疑很大。我現在就像水牛掉進井里頭有勁使不上,覺得有問題,可是又理不出來問題到底出在哪兒。不過我告訴你啊,不是我啃不動了,再給我幾天我準能把案子搞清楚!”

陳正軍笑著說:“那你們就自己干吧,我給方檢打個電話說一下,反正前期偵查是你們的分內嘛?!?

鄭天雷趕緊制止:“老陳,你可千萬別,這不是賣我嗎?把案件交給你們由你來牽頭成立新的聯合專案組,這是政法委書記老羅的意思,看來他們還是很信任你的嘛。我們現在的問題是,既不能放了荊小鳴,又不能違法超期羈押,所以,老陳,從現在起,我就在你手下聽命了。”

有人敲門。沒等陳正軍開口,辦公室門就被推開了,是干部處殷處長。殷處長和鄭天雷是麻將桌上的牌友,他一看見鄭天雷就說:“鄭隊長在這,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呀。怎么好幾天在牌局上沒見著你了?”

鄭天雷一臉愁云說自己現在是焦頭爛額,連吃飯都沒工夫了,還上牌桌?

陳正軍看見了跟在殷處長身后的蕭玫,就站起來伸出手問:“這就報到了?”蕭玫說:“你們都在這兒忙,我還好意思在家里繼續待下去嗎?”

陳正軍說:“好,好,你今天不來我就準備給你打電話了。哎,對了,陸寶燕讓我替她謝謝你?!?

蕭玫說:“謝什么呀,她的病怎么樣?”

陳正軍說:“還那樣,沒什么好辦法治?!?

陳正軍拉開辦公桌抽屜拿出一份鑒定書給殷處長。殷處長問:“簽過字了?”陳正軍說:“簽過了,看來蕭玫這兩年在新疆能力提高了不少呀?!?

蕭玫自豪地笑笑說:“那是,不過跟您相比還差得遠呢?!标愓娝妥咭筇庨L后對蕭玫說:“鄭天雷認識吧?”

蕭玫看著鄭天雷笑著伸出手說:“不太熟,怎么鄭大隊長有空到我們檢察院來了?”

鄭天雷握著蕭玫的手說:“臨時給你們陳處當幾天馬仔。”陳正軍說:“你別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好不好?”

鄭天雷看著陳正軍對蕭玫說:“希望咱們能合作愉快,你別像陳正軍一樣老和我們過不去?!?

陳正軍一聽不愿意了:“哎,老鄭,你是怎么說話呢?現在咱們可是在一口鍋攪馬勺了啊!”

鄭天雷說:“怎么了?不認賬了?上個月那一起搶劫案,明明就是搶劫,你非說什么構成搶劫的要素不全,把案子又打回去讓我們補充偵查,你知道我手下那些弟兄們是怎么干活的嗎?沒白沒黑,餓了就啃點干面包,渴了就喝點自來水?!?

陳正軍說:“好了,好了,咱們是執法者,既要為受害者主持公道,也不能輕易損害犯罪嫌疑人的合法權益呀。再說我們的主要目的還是治病救人嘛,搶劫和搶奪雖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法院在量刑上就大不一樣。我這也是對人民負責,對國家負責嘛。好了,不說過去的事情了,我們還是談談馬明珠的案子吧。”

陳正軍對蕭玫說:“剛才接到上面通知,要求我們現在正式介入馬明珠被殺一案,和刑警大隊一起參與案件的偵破工作?,F在請鄭隊長繼續談。”

辦公室就剩下了陳正軍、蕭玫和鄭天雷三人。鄭天雷把門關好后說:“因為案件蹊蹺,而且受害人、當事人和嫌疑對象都是濱海市的社會名流、公眾人物,此案已經被列為濱海市的一號大案,我們壓力也很大,所以專案組要求咱們兩家一起來協同作戰。另外,有兩個情況在卷宗上已有反映,那就是馬明珠生前曾遭到長期的虐待。虐待的事情估計是荊小鳴干的。還有捂死馬明珠的塑料袋上還有另一個人的指紋,我們正在秘密排查。這個情況要絕對保密,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陳正軍問:“你們對馬明珠生前的社會關系排查了多少?”

鄭天雷說:“她的社會關系倒不算太復雜,但量太大,我們還在繼續排查。”

陳正軍轉身對蕭玫說:“你找一下何力,辦理一個刑事拘留證,待會我們一起去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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