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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副市長女兒遇害

第一節 重要客人機場被帶走

小雯乘坐的黑色奔馳S350轎車,悄悄來到了濱海國際機場國內到達3號接機大廳外的停車場。現在距離荊小鳴乘坐的HH3765號航班落地還有半個小時。

小雯今年33歲,一直未婚,是個老姑娘。她大學一畢業就來到了濱海大東房地產公司,當時,荊小鳴是公司的副總經理。兩年后,大東房地產公司的董事長劉凱明因嚴重經濟問題被判刑,很快荊小鳴就帶著幾名公司骨干離開了大東房地產公司,重新注冊了濱海華業。由于小雯業務能力強,作為大東房地產公司業務部經理的小雯被荊小鳴帶到了濱海華業,出任業務部經理。11年里,她從業務部經理到成為這家民營企業的總經理兼總裁助理。

可是讓誰也想不到的是,小雯要接的重要客人——濱海華業的老總荊小鳴,一下飛機就被等候在機場的三個便衣警察攔住了。

當時的場面多少有些尷尬,荊小鳴的助手拉著小旅行箱跟在他身后剛走出來,小雯正手捧一大束鮮花,邊搖動邊迎著荊小鳴小跑過去。

“你是濱海華業的董事長荊小鳴吧?”一個40歲左右、留著板寸頭的男人突然出現在荊小鳴面前,拿出警官證在他眼前一亮,“我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鄭天雷。我們有事想找你核實一下,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兩個便衣一左一右夾住荊小鳴。

小雯距離荊小鳴最多也就五六米遠。她聽見板寸頭男人對荊小鳴說是市公安局刑警大隊的鄭天雷時,心里一驚,站住了。

“我是荊小鳴。請問找我有什么事嗎?”荊小鳴很有風度地禮貌回答。停頓了一下,又略微有些自嘲地說:“在這種地方,這種時候。”

鄭天雷聲音不大但透著一種威嚴的不容置疑的語氣:“有些事情需要你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請你配合一下。”

“有什么事情不能到我公司找我嗎?我現在正要趕回去召開一個重要的新聞發布會。要不等新聞發布會結束?”荊小鳴問。

同樣身著便衣的刑警大隊副隊長羅鐵掏出一副手銬看著鄭天雷。

“荊總,考慮到您的身份我們不想這樣對你,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們。”鄭天雷瞟了一眼手銬,看著荊小鳴說。

小雯不愧跟荊小鳴歷練了那么多年,一絲慌亂都沒有。

“您好,我是濱海華業總裁助理小雯,荊總出了什么事情嗎?”小雯對鄭天雷粲然一笑。

“對不起,無可奉告。”鄭天雷面無表情地盯了小雯一眼,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走吧。”他對荊小鳴說。

他們幾個人的舉動已經引起了一些旅客的注意,有人好奇地向他們這邊指指點點。

“好吧,我跟你們走。”荊小鳴說完看著小雯輕輕點了點頭。鄭天雷給羅鐵遞了個眼色,羅鐵就把手銬收了起來。

荊小鳴對鄭天雷說想把帶回來的資料交給小雯,但鄭天雷不同意,說讓小雯下午到刑警隊去取。

荊小鳴把手上拎的公文包和旅行箱都交給了鄭天雷,對小雯說:“這樣吧,就按鄭大隊長說的,下午你去刑警隊把我帶回來的資料都拿回去。包里有一張這次在南海拍攝的廣告宣傳DVD光碟,你給電視臺經濟頻道的制片人林纓子打電話,讓她安排人拿走趕快播出,合同我已經簽過字了。告訴她,一定要按照合同要求盡快播出。另外,咱們和南海投資管理有限責任公司的協議你抽空先看一看,回頭拿出個意見。還有,你立即和童建中取得聯系,他最近出國了,看他回來了沒有?如果沒回來就讓他立刻趕回來,如果已經回來了,就讓他馬上來市局刑警大隊見我。”荊小鳴說完,三人押著他快速向附近的警車走去。

小雯趕緊跟了幾步問:“那新聞發布會?”

荊小鳴回過頭看看小雯說:“新聞發布會照常舉行,你代表我作公司上市的報告。”

荊小鳴走了兩步后,又回過頭來看看小雯,小雯還站在原地沒動,荊小鳴就笑笑對她說,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兒的,他們肯定是誤會了,我很快就能回去。

三名便衣警察簇擁著荊小鳴急匆匆地上了警車,警燈閃爍著呼嘯而去。

濱海華業大廈門前,排列整齊的銅管儀仗樂隊正輪番吹奏著《土耳其進行曲》《今天是個好日子》等樂曲。路過的人們不斷地停下來駐足觀看。

天空飄揚著十幾個大氣球。氣球下面懸掛著祝賀濱海華業成功上市的條幅。大門前有一個充氣拱門。拱門上寫有“熱烈祝賀濱海華業成功上市新聞發布會”的字樣。十幾名濱海華業的員工正忙著在門前鋪上紅地毯。

“你們幾個,把門口的果皮紙屑再撿一撿。哎!哎!地毯拉平!怎么鋪的!”喜氣洋洋的濱海華業宣傳部部長老高指使著幾名員工。

等小雯到時,濱海華業大廈多功能廳的會場已經布置完畢。主席臺上的橫幅已掛好,臺口擺放著十幾個花籃。臺面上已經鋪好了雪白的臺布,一溜長桌上等距放著三只麥克風。

滿面春風的宣傳部部長老高,挨個兒調試完麥克風后徑直來到門口迎賓。接待室里喜氣洋洋。

幾名先到的老總在聊天。他們對荊小鳴取得的成績除了贊賞、羨慕還有一些說不出的味道。但有一點大家都不否認,那就是自己跟濱海華業的差距越來越大了。

毫無疑問,荊小鳴是濱海市名人里的名人,不僅因為他娶了濱海市馬副市長的寶貝女兒馬明珠,還因為他是個慈善富豪。

荊小鳴是擁有幾個億的濱海華業證券的老總,同時他還是省、市政協委員,著名的社會慈善活動家,曾在云南、貴州捐建了10所希望小學,至今各項社會捐款已經達數千萬元。由于他多年的慈善活動,他在濱海市社會各界尤其是底層口碑甚好。

在濱海市民間甚至流傳有這樣夸張、形象的說法:假如濱海市是一個集團公司的話,市委書記梁小山是集團公司董事長,市長李小海是首席執行官,而荊小鳴就是這個集團公司的總經理。民間輿論甚至認為梁小山、李小海、荊小鳴就是帶動濱海市經濟發展的三駕馬車。而在這三駕馬車中,拋開政治因素不談,荊小鳴這個濱海市首富無疑是分量最重的一位。

自從在機場被三名便衣堵住后,荊小鳴就一直在想:哪里出了事兒?濱海市也好,南海市也好,他們還都在位子上,沒聽見紀檢委找誰去談話呀?他想了一路也沒想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于是就決定先不動聲色。

警車閃著警燈一路狂奔,很快就到了刑警隊。在刑警隊辦公室里,鄭天雷拿出一份刑事調查傳喚通知書讓荊小鳴簽字。

荊小鳴心中暗暗叫苦。他想不會是和自己關系密切的哪個官員出問題了吧?他腦子一轉很快就排除了這種想法。因為這次在南海市也和幾位領導分別見了面,要是誰出事兒了自己不可能不知道。

雖然荊小鳴面對眼前的傳喚通知書忐忑不安,但還是一臉平靜地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過去荊小鳴作為政協委員來過市公安局調研,局長連小軍跟自己很熟悉,甚至在飯局上也跟自己稱兄道弟,下面的小警察哪個對自己不是畢恭畢敬?可是現在,他看看跟前的幾名警察,一個個都黑著臉。

“鄭隊長,我想知道帶我到這里來到底為什么事情?”荊小鳴在傳喚通知書上簽完名后把筆往桌上一扔問道。

“你會知道的。”鄭天雷還是一副面無表情、公事公辦的口氣。

看著鄭天雷一臉嚴肅的表情,荊小鳴心里也有點打鼓,他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想。

鄭天雷先打開荊小鳴的公文包翻看了一下,里面裝的是濱海華業和南海投資管理有限責任公司的一些文件,另外還有一張DVD光碟。荊小鳴看鄭天雷拿著光碟看就對他說,這可是我這趟南海之行的主要成果,對你沒有用處。鄭天雷把光碟放到DVD播放機里隨便瀏覽了一下,里面是濱海華業的一個廣告片,他對這個不感興趣,把光碟又放了回去。接著又打開了旅行箱,里面有一些文件和幾件荊小鳴的換洗衣服及洗漱用品。他一邊認真地檢查荊小鳴所有的隨身物品,一邊讓手下做著登記。

荊小鳴被鄭天雷的兩名手下帶到審訊室。

第二節 傳喚審訊嫌疑人

此時此刻,坐在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審訊室的鄭天雷正在等著荊小鳴被帶進來。他知道,將與之交手的絕不是個等閑之輩。

鄭天雷請荊小鳴坐在一把特制的椅子上,椅子前面有一個帶鎖的橫桿,坐之前要先把橫桿拿起來,坐下后再把橫桿放下鎖在右扶手上。荊小鳴看見這把犯罪嫌疑人的專用椅子,調侃地說:“還怕人到了你們這兒再跑了?”鄭天雷和助手沒有吭聲。荊小鳴坐下后對鄭天雷說:“說吧。”

鄭天雷說道:“荊小鳴,在你沒有被作為犯罪嫌疑人帶到這里來以前,我對你是敬仰的。你是濱海著名的企業家、社會活動家和慈善家。我也知道你曾在云南、貴州和一些西部地區捐建了10所希望小學,至今各項社會捐款已經達2000多萬元。”

荊小鳴笑笑打斷鄭天雷的話說:“鄭大隊長,看來你對我還是挺了解的嘛?不過這些都是老皇歷了,今天你們把我弄到這里來恐怕不是要給我開表彰會的吧?有話你就直說吧,我是傻小子扛扁擔進城門,喜歡直來直去,不要給我繞彎子了。”

鄭天雷黑著臉說:“當然不是給你開表彰會。我是想告訴你,馬明珠死了!”

“啊?什么?你說什么?馬明珠死了?”荊小鳴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問。

“是的,馬明珠死了。”鄭天雷靜靜地盯住荊小鳴,觀察著荊小鳴的反應。他對荊小鳴在第一時間的反應還是挺吃驚,因為荊小鳴的反應很正常。但荊小鳴吃驚過后,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啊!這么說,你們懷疑是我殺死了馬明珠?我說怎么我一下飛機就被你們堵住了。我告訴你!直到我進刑警隊我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我簽字時就在想,我荊小鳴什么時候被卷進了一樁刑事案件?原來是馬明珠死了。”荊小鳴略帶譏諷地說。

“你是馬明珠的丈夫,我們請你來是向你了解一些情況。”鄭天雷不溫不火地說。

荊小鳴說:“向我了解一些情況?我們已經分居一年多了,我能知道什么情況?再說我這10天一直在南海出差。”

鄭天雷問:“難道你不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嗎?”荊小鳴說:“她是怎么死的?”

鄭天雷依然盯著荊小鳴的眼睛說:“這得問你呀。”

荊小鳴一聽就不干了,問鄭天雷:“什么?問我?憑什么問我?你們懷疑我殺了她?簡直荒唐!荒唐至極!她是怎么死的?”

“她被人用塑料袋捂死在你家臥室的床上。你聽到這個消息有什么感覺?”

荊小鳴說:“我現在的唯一感覺是吃驚,或者說是震驚!在我下飛機后,或者說我走出航站出站口以前,我一直在為馬上就要召開的新聞發布會作準備。因為業界的貴賓和新聞媒體的記者們都在我公司的多功能大廳里等著我到場。沒想到一下飛機就被你們請到這里。”荊小鳴說。

鄭天雷把法醫的驗尸報告打開,里面有幾十張照片。他問荊小鳴:“我們在你妻子身上發現了多處陳舊性傷痕,最早的應該是多年前留下的,最近的是她死的那一天留下的,就是說她在死以前曾經遭受了肉體折磨。她身上的傷痕遍布腰腹部、臀部、大腿內側,有煙頭燙的、針刺的,你能解釋嗎?”

荊小鳴有些尷尬地說:“我自己不能解釋。”鄭天雷問:“你是她丈夫嗎?”

荊小鳴說:“對,我是她法律意義上的丈夫。”

鄭天雷問:“你作為馬明珠的丈夫,竟然說不知道自己妻子身上的傷是從哪兒來的,你覺得能說得過去嗎?”

荊小鳴不語。

鄭天雷拿起桌上的一本硬皮本問荊小鳴:“你認識這個本子嗎?”荊小鳴說不認識。

鄭天雷說:“這是馬明珠的日記本。上面記錄了5年來你對她實施精神和肉體折磨的過程。”

荊小鳴說:“她夸大事實了吧?我是打過她。你們為什么不問問我為什么要打她?”

鄭天雷問為什么?荊小鳴說:“當一個男人知道了自己的妻子給自己戴了綠帽子時難道還會給她送花嗎?”鄭天雷讓他繼續說,但他說自己不想回憶那些帶給自己恥辱的日子和人。雖然妻子背叛了自己,但絕不會因此而殺死妻子。

鄭天雷說:“你可以不回答,但我們認為你妻子生前曾長期遭到你從身體上和心理上的虐待。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以故意傷害罪對你實施刑事拘留。好了,先不說這個,我們在案發現場提取到你的腳印和在捂死馬明珠的塑料袋上有你的指紋,對此你怎么解釋。”鄭天雷說。荊小鳴咧開嘴淡淡一笑問:“鄭大隊長,馬明珠是死在我的房子里嗎?”鄭天雷沒有回答,只是定定地看著荊小鳴的眼睛。

荊小鳴也毫不示弱地盯著鄭天雷的眼睛說:“鄭大隊長,那可是我自己的家,我在我自己的家里留下我自己的腳印奇怪嗎?我在我自己家里的塑料袋上留下我自己的指紋奇怪嗎?假如是我作案殺了馬明珠,你們以為我還會給你們留下蛛絲馬跡嗎?”

鄭天雷步步緊逼:“你不是說你們已經分居一年多了嗎?你的腳印怎么會出現在你已經分居的妻子家里?”

荊小鳴也毫不示弱地說:“請你別忘了,我們還有一個5歲的兒子!”

鄭天雷“啪”的一聲把馬明珠的絕筆信使勁拍了兩下問荊小鳴:“你要看看她的絕筆信嗎?”荊小鳴說當然。鄭天雷讓手下把馬明珠臨死前寫的絕筆信給荊小鳴看。絕筆信寫得不長,主要寫了自他們結婚以來荊小鳴對自己從精神到肉體上的虐待,并寫到是荊小鳴殺死了自己。

荊小鳴很快就看完了馬明珠的絕筆信。他問鄭天雷:“你們就憑這個認定我就是殺死馬明珠的兇手嗎?你要殺一個人還會給她留下寫絕筆信的時間嗎?”

鄭天雷被荊小鳴連續幾個反問搶白了幾句,心里有點不快。他點起一支香煙,吸了一口。他想必須要把荊小鳴的囂張氣焰打下去,可是看看坐在對面的荊小鳴,他似乎并沒有一般嫌疑人的惴惴不安、企圖為自己開脫的狡辯、顧左右而言他以及偷換概念的伎倆。他似乎胸有成竹?難道這個比自己僅僅年長一歲的億萬富翁,有著常人難以企及的超常穩定的心理承受能力?或者他真的是無罪的?

鄭天雷徐徐吐出一口煙,看著荊小鳴的眼睛說:“任何人在自己家里留下自己的腳印都不奇怪,奇怪的是不在自己家里留下自己的腳印。你們家里幾天拖一次地板?”

荊小鳴問這和案件有關系嗎?

“當然有關系了。”鄭天雷不置可否。

荊小鳴說:“由于自己一來是經常出差,二來不出差時在公司經常加班,有時太晚了就不回家了,但家里有個保姆,我想再怎么著也應該每天拖一次地板吧?”

鄭天雷問他最近一次回家是什么時候?

“大約一個多月前吧。”荊小鳴想了想說。

鄭天雷問:“你不回家的理由僅僅是因為工作忙嗎?就沒有其他的緣故嗎?你們夫妻感情不和,這好像不是什么秘密吧!”

荊小鳴沉默了片刻說:“是的,我們關系不好。”

“這樣子有多長時間了?”鄭天雷問。

“總也有五年了吧。”荊小鳴嘆了口氣說。

“好,你剛才說你有多長時間沒有回家了?”鄭天雷問。

“可能一個多月吧。”

“你想知道我們在你家找到了你什么時間留下的腳印嗎?”鄭天雷反問。

“什么時間的?”荊小鳴問。

“馬明珠死亡前后三天你留下的腳印。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往前推五天至八天,你留在現場的腳印。”鄭天雷看著荊小鳴有點兒得意。

“你們憑什么這么肯定我留在我家里的腳印,就是前五天到前八天的?”荊小鳴反問。

“好,你剛才說你家里有保姆,應該是一天拖一次地板的。就算兩天拖一次地板,那么,按照我們目前的刑偵技術水平和手段,完全可以在一個相對封閉的現場,分辨出不同時間留下的腳印。知道為什么你的嫌疑最大了吧?”鄭天雷拿筆輕輕敲了敲桌面。

“我還是不太明白。”荊小鳴抬起下巴一副不示弱的樣子。

“荊總這么個聰明人,不會不明白吧?”鄭天雷說。

荊小鳴說:“我不明白的是,我分明已經至少一個月都沒有回家了,你們竟然能在我家里檢測到我五六天以前留下的腳印。這不能不讓我對你們的高科技刑偵技術感到驚奇。”

鄭天雷:“你是驚奇嗎?我們通過對馬明珠尸體的解剖,掌握了馬明珠的具體死亡時間。而你在現場留下腳印的時間恰恰就在馬明珠死亡的時間段里。”

荊小鳴:“那就是說,你們僅僅通過現場有我的腳印和指紋,就懷疑是我殺了馬明珠?”

鄭天雷問他:“難道這還不夠嗎?”

荊小鳴說:“這就奇怪了,這10天我一直在南海拍攝宣傳片,這一點有在南海市國貿大酒店的住宿發票和酒店服務員可以證明。憑什么你們就懷疑到我頭上?也可能是小偷以為我們家里沒人,但進門后被馬明珠發現,于是兇手拿我們家的塑料袋捂死了馬明珠。難道沒有這種可能嗎?”

鄭天雷說:“難道一個流竄作案的小偷,對女主人實施肉體傷害時被傷害人不會呼救嗎?何況你們家所居住的小區是高檔小區,保安一天24小時值班巡邏,只要一有動靜保安就會立即趕到現場,所以,你的這種假設早已經在我們的偵查考慮之中了。”

第三節 召開新聞發布會

濱海華業大廈坐落在市中心號稱小南京路的中山路上。這是濱海華業的總部,濱海華業集團下有證券、地產、旅游、礦山開發、路橋、進出口等項目。中山路是濱海市的金融街。中國銀行、中國人民銀行、工商銀行、農業銀行、建設銀行、交通銀行、商業銀行的分行、分理處和人壽、平安、太平洋三家保險公司營業部都集中在這條街上。

一般一座城市總有一個或幾個標志性的建筑或具有不可復制性的代表性的自然風景,被稱之為“地標”,即“地理標志”。同樣,一座城市也總有一兩家或者三五家納稅的超級大戶和龍頭企業,可以稱得上是城市的經濟地標。

作為濱海市來說,馬背山的“鷹嘴巖”和“仙人指路”算是兩個自然地理地標,而濱海市標志性的建筑則有兩個,一個是中國銀行濱海分行大廈,另一個就非濱海華業大廈莫屬了。

濱海華業的老高今天到公司要比以往早得多。作為濱海華業的宣傳部部長,已經忙了幾天了,為老板準備新聞發布會上的發言稿,還為記者擬了十條提問的問題。老高多年負責和記者打交道,他知道,新聞發布會如果不給記者事先準備好提問的問題的話,就很可能會冷場。今天這個新聞發布會很重要,必須把所有的細節都考慮到。荊小鳴從南海回來之前,他必須先把記者組織好,現在所有新聞媒體的記者們都已經提前到了新聞發布會現場。

大廈今天被裝點一新,七彩氣球,充氣拱門,懸掛的祝賀條幅,喜氣洋洋的來賓,使這里看起來就像過年似的。

本來他今天不用起得太早的,該干的事情,手下一撥年輕人在他的監督和領導下已經都準備就緒。但他還惦記著會場,怕有點什么差錯不好交代,畢竟是公司上市這么大的一件事情,任何意想不到的細節都要考慮到的。

本來新聞發布會要放到濱海大酒店多功能廳召開的,但荊小鳴說,在這種時候低調一點也許不是壞事。于是,就把新聞發布會改在公司的多功能大廳了。

除了公司員工外,記者們也陸續到場。滿面春風的老高和媒體的記者們打著招呼。

不斷有一些高檔小轎車在泊車員的引導下停在濱海大廈的停車場上。

老高在濱海市新聞界人緣還不錯,雖然不能說一呼百應但也差不到哪兒去。去機場接荊小鳴的黑色奔馳S350轎車回來了。

老高遠遠就趕緊迎了上去,但他只看見臉色不太好的小雯一人下車。

“荊總呢?”老高覺得不對勁疑惑地問。

小雯問他來賓都到了吧?老高說基本都到了。

“荊總來不了啦。”小雯沒有看老高,說著就進了大門。

老高一下愣了幾秒鐘,緊接著趕緊跑了幾步追上小雯:“那新聞發布會……”

“照常舉行。我先去一趟辦公室,等一會兒我就去會場。”

新聞發布會按原定的時間召開了。

小雯在主席臺上正在作報告,她說:“濱海華業集團去年的財務狀況良好,不良資產大幅減少,去年的營業額突破了10億元人民幣,純利潤達1.7億元。今年,我們又對公司的資產進行了整合,財務報表顯示……我們濱海華業人堅信,在市委市政府的支持下,隨著濱海華業的成功上市,我們將會掀開嶄新的一頁。”

雖然小雯盡量不在臉上表現出來,有幾名記者還是發現小雯臉色不對,精神也不太好,懷疑荊小鳴不來參加這么重要的會議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市委書記梁小山和市長李小海都在會上作了熱情洋溢的講話,他們對濱海華業對濱海市的經濟發展所作出的貢獻,予以了高度贊賞。

沒想到,在會議進行的最后部分記者提問階段,幾名記者對荊小鳴沒有按計劃參會提出了疑問。她要求記者提問圍繞濱海華業的發展進行。她說濱海華業上市后將會繼續加大融資力度,主要投資仍然在地產、旅游、礦山開發、路橋、進出口等項目,另外,公司決定一如既往地繼續大力推進濱海市的舊城區改造項目。

會議結束后,按原計劃在東升大酒店宴請了賓客。小雯因心里有事兒一口酒也沒喝并提前退場。從宴會上一出來,小雯就立即回到辦公室,給潘副省長打電話通報了荊小鳴在機場被濱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帶走的消息。

潘副省長一聽心里也有些不安。他問新聞發布會是否按計劃召開?濱海市的主要領導是否都到場?

小雯說新聞發布會召開了。梁小山書記和李小海市長都參加了,不過馬副市長沒有參加。

潘副省長說他先了解一下情況,問問是怎么回事兒。他讓小雯先不要著急。一聽新聞發布會正常召開,潘副省長已經不那么不安了。

關上辦公室的門后,小雯立刻沖到辦公桌前抓起電話,迫不及待地給童建中打電話,但童建中的電話還是無人接聽。小雯于是決定給童建中發一封E-mail。

她打開電腦,噼噼啪啪地敲打著鍵盤:“你的手機一直打不通,荊小鳴出事了。你能馬上回來嗎?”

郵件發出后,小雯就一直守在電話機旁,她也不明白荊小鳴到底出了什么事兒。她想會不會是哪個領導出事兒了牽扯上了荊小鳴?可是沒聽說誰被雙規了呀?

看看時間已經快兩點了,她想起荊小鳴讓她下午去刑警隊,把從南海帶回來的資料拿回來的事。于是,她趕緊打開化妝包拿出一面小鏡子修飾了一下就出了辦公室,叫上司機驅車直奔市公安局刑警大隊。

鄭天雷見小雯來拿荊小鳴的東西,就讓手下帶她去辦公室。小雯說她想見見荊小鳴,鄭天雷說現在不行。

第四節 被記者包圍

市公安局宣傳處包處長的辦公室,很快就被聞風而來的十幾名記者們包圍了。包處長一看就明白這些記者的來意,故意問道:“哎,你們這是干嗎?打狼?我這兒可是沒有你們需要的材料啊。”

記者們七嘴八舌。

“包處長,濱海華業證券董事長荊小鳴出了什么事兒了?”

“包處長,荊小鳴是否涉嫌經濟犯罪?”

“包處長,濱海華業是否在上市的運作中涉嫌嚴重違規操作?”

“包處長,荊小鳴是否有洗黑錢的嫌疑?”

包處長趕緊揮揮手說:“你們不要吵,一個一個說。荊小鳴出事兒了?誰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記者們一看包處長滴水不漏,都著急了。

“包處長,有人看見濱海華業董事長荊小鳴在機場被你們刑警隊的鄭大隊長帶上一輛警車。荊小鳴到底出了什么事兒?”

“諸位,諸位,你們不要著急,荊小鳴的事兒我還真不知道,我現在把小會議室門打開,你們呢,都先進去坐會兒,我這就去給你們打探清楚。好不好?”包處長說。

包處長站起來往外走,推開旁邊一個辦公室門。辦公室里面有一個內勤,他讓內勤快點把小會議室門打開,把這些記者請進去。小內勤趕緊站起來從墻上取下一串鑰匙去開會議室的門。

包處長走了幾步又回過頭來對內勤說再給他們每人拿一瓶礦泉水。

包處長又安撫記者們,讓他們先不要著急,都在會議室里等著,他說他這就去了解一下具體情況。

濱海日報的記者趕緊跟上去說自己是日報社的,要求跟包處長一起去。

“日報社的?你們報社跑我們公安口的不是你呀?”包處長看著這個記者覺得面生。

他說自己是跑經濟口的,說著就趕緊掏出一張名片雙手遞給包處長。

“這不,今天上午我們是到濱海華業參加記者招待會,誰知記者招待會臨時取消了。聽說荊小鳴一下飛機就被你們的人帶走了,我們是連午飯都沒來得及吃就急忙趕過來的,不過,這可是個爆炸性的特大新聞呀。”

另有幾名記者也跟了上來。

“我說各位媒體的朋友們,你們都別跟著我,好不好?我還沒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兒呢,你們就先在會議室里等一會兒,我保證給你們一個準確的消息好不好?你們誰也別跟著我。”包處長說完匆匆離去。

包處長去向局長請示。市公安局局長連小軍正在打電話。

只見連局長對著話筒忙不迭地說:“好,好,好。羅書記,您放心,我已經給刑警大隊下了死命令,限他們10天內必須破案。好,我現在就給馬副市長打電話。”

包處長進來關上門問局長怎么辦,他說一堆記者已經把他的辦公室都包圍了,要不就干脆告訴他們實情?要不他們胡亂猜疑,可能會導致濱海經濟地震。

連局長把電話放下,往后一靠,長出一口氣說:“咳,這些記者真是無孔不入呀。那些記者都有哪些疑問?”

“還能有什么疑問?懷疑我們抓荊小鳴是因為經濟問題。問荊小鳴是否涉嫌經濟犯罪?荊小鳴是否有洗黑錢的嫌疑?濱海華業在上市的運作中是否涉嫌嚴重違規操作?荊小鳴是否涉嫌職務犯罪?荊小鳴是否涉嫌行賄?我們如果不說的話,這些記者就會想當然地認為荊小鳴涉嫌經濟犯罪,如果這些記者們把這種猜測公布出去,很可能會干擾濱海市的招商引資和經濟秩序。”包處長一口氣不斷地說。

“看來是捂不住了。我看就把實情告訴他們吧,不要說得太具體了。你看具體情況,也可以說我們僅僅是請他來配合一下接受調查。”連局長想了想說。

包處長說聲好,轉身出了局長辦公室。

記者們正在爭論荊小鳴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兒。突然有記者接到領導電話,說荊小鳴被拘可能是因為他老婆馬明珠的死,接電話的記者一聽嚇了一大跳,他說自己現在就在市公安局,正在等消息。領導讓他在公安局把事情了解清楚。

他掛了電話,就往門外走。旁邊有人問他怎么回事兒,他說情況越來越復雜了,等會兒看包處長能提供什么信息吧。

荊小鳴出事了那可是濱海市建國以來第一宗爆炸性的新聞!有記者情緒亢奮地說。

在門口,他與進來的包處長撞了個滿懷。

“包處長,荊小鳴到底是怎么回事兒?”他說報社領導剛才打電話來說荊小鳴可能涉嫌殺妻。

包處長說:“走,到會議室去說,進去再說。”

包處長一進會議室,記者們就都站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問包處長,濱海華業的老板到底是犯了什么事?

包處長伸出雙手往下一壓說:“好,各位都請坐下,都坐下,不要著急,誰說濱海華業老板荊小鳴出事了?”

這堆記者一聽頓時鴉雀無聲。

包處長兩手一攤說根本就沒有的事情嘛。

記者們炸開了鍋:包處長,你這就不對了,有人在機場看見荊小鳴被鄭大隊長帶到一輛警車上的。

包處長一樂,改口說:“我這也是剛才得到的消息。濱海華業證券集團董事長荊小鳴的妻子被發現死在家中,目前呢,荊小鳴正在接受調查。警方也是希望他能提供一點兒破案線索。”

“包處長,能否具體談談?”

“包處長,是不是荊小鳴殺了他妻子?”

“包處長,你能詳細告訴我們嗎?”

包處長對付記者輕車熟路,他雙手抱拳說:“諸位,實在對不起,我也只能給你們提供這么多的信息了。因為不光是刑事案件,所有案件在偵破期間任何人都不能向外界透露有關案件的任何情況的,這是我們的紀律,希望大家多多理解。我剛才說了,我們把荊小鳴請來也只是想從他這里得到一些破案線索,案件相關人接受警方的問詢是每個公民的義務。所以我說呀,這很正常,你們呢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這里暫時沒有你們需要的什么爆炸性新聞。”

小雯從刑警大隊拿到荊小鳴交給她的資料回到辦公室后,立即打開郵箱,童建中還沒有跟她聯系,她就繼續給童建中打電話,電話還是打不通。她也無心看這些資料,于是在QQ上給童建中留言,讓童建中看見留言立即跟自己聯系。

下線后,她又給市公安局局長連小軍打電話。她想問問荊小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連小軍沒有接她的電話。她又給一個公安局的關系密切的朋友打電話,她說荊小鳴從南海回來,剛才一下飛機就讓市公安局的人帶走了,讓他打聽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小雯說自己剛才給連局長打電話,可是連局長不接電話。他的朋友說自己不在案子上只能給她打聽一下。

剛放下電話,進出口部經理拿著一份文件就來了,說公司進的1000噸棉紗到港了,海關通知讓三天之內去辦手續。他把文件遞給小雯說這是剛傳過來的。

小雯接過文件在上面簽了字后說讓他自己去辦,并說需要用車讓他就直接去車隊調,如果有誰刁難就直接給她打電話。

剛安排完,電話就來了。

第五節 打聽案情

小雯先把進出口部經理打發走后,拿起電話。電話里,市公安局的朋友告訴她說,荊小鳴的老婆馬明珠死了,可能是為這個事情吧。

小雯大吃一驚:馬明珠死了?是什么時候的事情?對方說據說是五六天前。

小雯更吃驚了,五六天前?她說五六天前荊小鳴還在南海呢。馬明珠都死了五六天了怎么自己一點兒都不知道?

公安局的朋友說,當天就已經成立專案組了,因為自己不在案子上,具體情況也不清楚,再說這個案子上面也不讓問。他說他估計也就是讓荊小鳴提供一點破案線索,沒別的。他讓小雯放心吧。

小雯說:“好,那謝謝你了。”

雖然沒有問太清楚,但小雯心里的一塊石頭基本還是落了地。

也難怪小雯連濱海市常務副市長女兒被殺這么大的事情都不知道,濱海市是個副省級市,再加上死者的家庭背景和身份,警方被要求要嚴格保密。案件發生幾天了,就連在這個高檔小區里住的人,也有很多人不知道小區里發生的這一起命案。

小雯回到辦公室后又打開自己的郵箱,童建中還是沒有給她留言。于是她又給童建中發了一封電子郵件,告訴了童建中自己剛了解到的情況。

直到晚上12點,電話鈴聲才焦躁地響起。

“小雯,我是童建中,剛看到你的郵件。怎么回事兒?馬明珠死了?”電話那頭童建中焦急地問道。

童建中是荊小鳴的發小,是東華律師事務所主任。此時他正在美國華盛頓特區的首府馬里蘭參加國際法學界的一個學術會議。

當天晚上,濱海華業證券集團公司的董事長荊小鳴,涉嫌殺妻被警方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濱海市。濱海市各大網站、濱海電視臺、濱海經濟電視臺、濱海衛星臺和濱海廣播電臺就在晚間新聞里連續報道了濱海華業證券集團公司的董事長、總裁、濱海市政協委員、留美經濟學博士、濱海市著名慈善家荊小鳴,因涉嫌殺妻于當日從南海回來時,在機場被濱海市公安局刑警大隊刑事拘留的消息。《濱海晚報》當天就率先報道了此事。第二天早晨,濱海市委機關報《濱海日報》和《濱海經濟報》《濱海快報》《濱海早報》《濱海都市報》也都在頭版報道了濱海華業證券的老總荊小鳴涉嫌殺妻被刑事拘留的消息。一時間大街小巷的人們議論紛紛。濱海華業內部也出現了震蕩。

本來鄭天雷說只是讓荊小鳴去協助調查,怎么性質又變了?小雯早晨一上班看見報紙后就心里又沒底了。她想再親自去市公安局了解一下荊小鳴的事情,就在辦公室給司機小魏打電話,讓小魏把車開到大門口。

放下電話后,她從包里拿出化妝包,打開一個小鏡子,又拿起眉筆描了描眉毛,把眉筆放進去后又拿出口紅很快但是仔細地涂抹了口紅,再拿出粉餅在面頰上撲了撲。又照照鏡子,把鏡子一合,再把從化妝包里拿出來的東西一一很快裝進化妝包里,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小魏看小雯上車后一面發動車子一面問去哪兒?小雯說去市公安局。

市公安局局長連小軍剛從外面回來,在大門口被正在登記進門的小雯看見。小雯趕緊叫住了連局長。

連局長問小雯是為荊小鳴的事來的吧?

小雯說:“是呀,我聽說荊小鳴不是配合你們調查他妻子馬明珠被殺一事嗎?怎么又成了刑事拘留了?”

連局長說:“小和呀,我們是考慮到荊小鳴的社會影響,想低調處理,所以就對記者說是讓他來協助我們調查,沒想到這些記者是無孔不入,這也是我們事先沒有想到的。”

小雯問,那昨天他從機場被帶走就已經被刑事拘留了?連局長說不是刑事拘留是傳喚。

小雯有點著急了,問這有區別嗎?連局長說當然有區別了:“刑事傳喚是對案件知情人進行問詢,刑事拘留是對觸犯刑律的犯罪嫌疑人采取的法律強制措施。”

小雯問:“那為什么報紙都報道荊小鳴是被刑事拘留?”

連局長說:“這些記者對一些法律用詞把握不準,措辭不嚴謹。好了,我還有事兒,你先回去吧。”

小雯說:“連局長,你們能不能盡快把事情弄清楚?你想,濱海華業這么大的一個公司,老板突然出事了,群龍無首。公司現在人心惶惶,都亂了套了。”

連局長說:“荊小鳴的妻子馬明珠突然死了,而他與妻子的關系緊張,這在濱海市可能很多人都知道,你說我們不懷疑他懷疑誰?假如案件真和他沒有關系的話,他很快就會回去的。”

品牌:武漢閱米
上架時間:2025-03-05 16:24:44
出版社:中國社會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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