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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緊張的高考終于結束了,顏恩遲踏出考場的那一瞬,就感覺自己背上背著的行囊一下子就全都不見了,無與倫比的輕松,最令他高興的是,他終于長大成人了,他可以和姐姐戀愛了。

一想到這里,顏恩遲臉上爬上的全是欣喜雀躍。

“遲哥,你笑的春心蕩漾的,是準備干嘛呀?”

林凡跑上來搭著顏恩遲的肩膀,調侃。

顏恩遲大方的回答:“談戀愛。”

林凡和李陽下巴都掉了,“啥?”

李陽問:“不是,遲哥,你認真的?”

林凡問:“遲哥,誰呀?我們幾乎每天都和你在一起,也沒見哪個女的和你親近呀?”

李陽想了想,“不會是網戀吧?”

林凡深以為然,“遲哥,網戀奔現要慎重,小心仙人跳!”

李陽點頭附和,“沒錯,遲哥!你這么單純,別被騙了!要是奔現,一定要喊上我哥倆!”

顏恩遲哭笑不得,“打住,二位!不是你們說的那樣。”

林凡和李陽疑惑,林凡問:“那真相是什么?請遲哥不吝賜教。”

顏恩遲摸了摸胸口,“一直有那么一個人。”

林凡和李陽見顏恩遲不愿意多說,也就不多問了,但心里實在是好奇。

林凡轉移了話題,“遲哥,成績下來還要很久,這期間你要干嘛呢?要是沒安排的話,我們去海南玩吧?我爸在那邊有個酒店,我哥倆包吃住!”

李陽也點頭,“遲哥,一起吧,咱一起去玩,我倆攻略都做好了。”

顏恩遲搖搖頭,“不了,你們去吧,我不去了。我情況不允許,我要去找個兼職,爭取把大學的學費掙出來。”

林凡和李陽一噎,他們倒是忘了,顏恩遲現在是寄住在別人家里。人家能夠給顏恩遲提供住宿和衣食就已經很好了,沒有道理還要供顏恩遲讀書。一旦跨入大學,就不是義務教育了,一切費用要自己承擔了。

林凡和李陽也不再提出去玩的事兒。

林凡說:“遲哥,你想好報哪個大學了嗎?”

顏恩遲說:“想好了,我就報榮陽大學。”

林凡和李陽一驚,按顏恩遲的成績,完全可以考取清華北大的,可是他竟然選擇了他們兩個都能上的大學。

林凡不解,“遲哥,你應該可以選清華北大吧?!”

顏恩遲點頭,“是可以,但是我覺得,我應該選擇這里。”

他想留在俞年身邊。

林凡和李陽又高興又有點難過,他們覺得顏恩遲應該是拿不出路費才選擇本市的。

李陽說:“正好,咱哥仨還能在一個學校。”

林凡也點點頭。

顏恩遲回到塔樓,就看到俞年躺在貴妃榻上,閉著眼睛。不知道是睡著了還是沒有睡著。

顏恩遲搬了一個矮凳,動作輕緩地坐到矮塌旁邊,就撐著頭,一直盯著俞年的臉看。

很久之后,俞年閉著眼開口,“你打算盯著我看到什么時候?”

原本靜謐的氣氛一掃而空,顏恩遲也被嚇了一跳,“我以為姐姐睡著了。”

俞年還是閉著眼,也沒動,“就算是睡著了,你一直盯著我看,怎么著也會醒了。”

顏恩遲笑了笑,“怪我。”

“說吧。”

顏恩遲也不猶豫,“姐姐,我考完了,考的還行。所以,明天我們去約會吧。”

俞年睜開眼睛,灼灼的盯著太能吃看。

就在顏恩遲要問,看什么的時候,俞年說,“等你找到兼職吧。”

顏恩遲愣了愣。

俞年撇開眼,“害怕你分心,你找好兼職之后就可以放心約會了。”

顏恩遲認可的點點頭。

俞年又閉上眼睛,遮蓋住眼睛里露出的悲傷。

接下來的幾天,顏恩遲就頻繁的找暑期工兼職。忙碌了一周,終于還是去了肯德基做了小時工,雖然很忙,但是給的多。

找好兼職的同時,成績也出來了。學校組織大家一起去學校開畢業典禮,并且統一查分。

大操場上,密密麻麻的坐著這一屆的高三畢業生。脫離高三生活后,好像大家的生活又從黑白變成了彩色。不管考的好不好,大家臉上都是放松和喜悅。一個個的都像是初初勝芳的花朵,明媚了起來。

林凡,李陽和顏恩遲坐在一起,小聲說著話。

林凡笑著說,“遲哥,我和李陽沒去海南,我們倆還是想等著以后和你一起去。”

李陽說:“對!我爸和我妹行李都給我打包好了,就臨走的前一晚,我把票退了,我還是覺得咱哥仨去更好玩!”

顏恩遲驚訝,“沒必要,以后我們有機會可以再去。”

林凡和李陽一起搖頭,林凡說:“那到時候都沒有新鮮感了,體驗感肯定差了。”

李陽附和:“對呀對呀。”

校長站在主席臺上,說了一大片長篇大論,聽的他們昏昏欲睡。七月的天氣,還沒到中午,上午九點就已經熱的人一身汗。最后在大家都快不耐煩的時候,校長讓大家解散了。輪到了拍畢業照的環節,除了班集體要合影之外,還有就是家長們會來和孩子們一起慶祝。

“林凡!”

“李陽!”

林凡和李陽的家長大老遠的就喊了他們兩個名字,哥倆看見了自家人,回頭不知所措的看向顏恩遲。

林凡說:“遲哥,要不你和我們一起吧?”

李陽也點頭。

顏恩遲卻搖搖頭,“不用了,你們家里人問起來還要解釋半天,就不多浪費時間了。你們去拍照吧,我自己隨便逛一逛校園。”

說著,也不等林凡和李陽說話,轉身就走。

李陽和林凡也猜到顏恩遲心情不太好,也不敢挽留。

顏恩遲順著操場走,來到網球場外面,遠遠的他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停下腳步,定定的看著。

“孩子,畢業快樂!你非常棒,真的很優秀!你也是我最喜歡的孩子之一。”

顏恩遲不理解她為什么這么說,“多謝。”

“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顏恩遲疑惑,“您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會活下去的。”

話落,孟婆消失了,只剩下遞給顏恩遲的一束彼岸花,開的正艷的彼岸花。

沒錯,顏恩遲看到的熟悉身影,就是孟婆,之前他在公交車上遇到的紅衣女人,花曼珠說她是孟婆。

“小遲!”

顏恩遲回頭詫異的看著朝他一步一生花走來的俞年,“姐姐?”

俞年笑了,“你的畢業典禮,我當然不能缺席。”

俞年走過來,看見了顏恩遲手里的彼岸花,臉色僵硬了一瞬,又立刻換上了笑,“孟婆也來看你了?”

顏恩遲點頭,“嗯,她還說我會好好活著,實在聽不懂她的話。”

俞年心里苦澀,臉上看不出半分,“是對你美好的祝福。”

顏恩遲遲疑,“是嗎?”

俞年肯定的點頭,“是的。”

顏恩遲笑了。

俞年手腕一轉,拿出一個黑色背包,“吶,羅尋送你的畢業禮物。”

顏恩遲震驚的接過,“羅尋哥送我的?可我和他沒見過幾次。”

俞年笑了笑,“其實是小赫要送你禮物,他不知道送什么好,就去找了羅尋,羅尋聽小赫說你想學攝影,所以就給你買了一個單反,據說不便宜。”

顏恩遲小心翼翼的打開背包,果然是很貴的單反,他眼眶有些紅。這是他長這么大,第二次收到禮物,第一次是俞年給的手機,第二次就是這個單反了。他愛不釋手的打開背包,裝好鏡頭,然后開始對著周圍取景。

顏恩遲對著俞年說:“姐姐,你笑一下。”

俞年站在樹下,樹上飄下的楊絮,像極了夏日飛雪,顏恩遲摁下了快門。

顏恩遲看了看照片,“真好看!”

俞年沒說話,不多久,這些就都不在了。

俞年拉過顏恩遲的手,“走吧,回家。”

顏恩遲點頭。家,回家。簡單的字,簡單的詞,聽起來卻像暖流,流過顏恩遲十八年孤獨寂寞的歲月。

跨進家門的瞬間,“嘭”的一聲,顏恩遲和俞年頭上飄落禮炮,嚇了顏恩遲一跳。

就見余百歲,花曼珠,俞赫站在他們面前,異口同聲說,“顏恩遲,祝你畢業快樂!”

顏恩遲哽咽起來,顫抖的回答:“謝謝大家!”

俞赫抱住顏恩遲的大腿,“哥哥,本來我想帶著羅尋去你們學校的,但是羅尋說如果我們去了,你們學校的領導怕是要圍著我們老半天,所以我才沒去找你。”

余百歲說:“就我這天天上新聞的架勢,你們學校以為今天學校要出事!所以我也沒去。”

花曼珠笑的詭異,“我就更不可能去了。我去了干嘛,點名嗎?有一個算一個?”

顏恩遲:……

其他人瞪花曼珠。

花曼珠也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挺毛骨悚然的,訕笑,“嘿嘿,不說這些,你看,蛋糕,我選的,余警官付的錢。禮炮,小公子選的,那個帥律師付的錢。”

俞年打趣,“俞赫也就算了,你這么大人了,還要別人給你買單,也好意思說。”

花曼珠理直氣壯,“我是女孩子,付款的事兒當然男人做。”

顏恩遲對著他們鞠了一躬,“真的很感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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