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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靜月茶館坐落在江邊,比較僻靜,是個賞月的好地方。陸晨開車把姜穎瑜和蔣曉方送到茶館后,在外面的停車場等著,服務員領著兩人徑直來到約好的包間,里面有一張長條桌,上面放著水果瓜子等物。剛剛坐定,一高一矮兩個男人就走了進來。

矮個男人比較年輕,二十出頭,白白凈凈像個學生,掛著一臉假笑。高的這人身形魁梧,大黑方臉,下巴頦連著腮的胡茬樁,目光不善。他走過來時,姜穎瑜能感覺到旁邊身材瘦小的蔣曉方微微有些發抖。

“哈嘍,美女,欠錢的好像不是你吧?”矮個兒在姜穎瑜面前坐下,邊問邊上下打量著她。

“欠錢的是我妹妹,她不好意思來,我替她來還。”姜穎瑜繃著臉說。

“哈哈,沒問題,誰還都可以。你比你妹還漂亮,要是愿意陪陪我的話還可以少還點。”矮個兒話開始變味兒,眼神也帶著點流氣。

姜穎瑜不理他,繼續問:“我妹怎么一下欠這么多錢?她不是這種人啊!”

矮個兒收起了笑容:“怎么的?想賴帳啊?沒本事還就不要有本事借,我們每筆賬都有詳細記錄的。”

姜穎瑜說:“這么多錢,我們總要知道是怎么借的,對不對?”

矮個兒惱了:“合著你來之前沒問清楚啊?你妹不知道是怎么借的嗎?她要是沒欠這么多錢能脫衣服拍照嗎?”說到脫衣服他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蔣曉方眼睛都氣紅了,姜穎瑜趕緊拉住他。此時高個兒注意到蔣曉方的神色,粗壯的手臂猛地往到桌面上一放,桌面跟著顫悠悠晃了晃,高個沉著臉盯住他:“哥們兒,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姜穎瑜接著問:“你們總得有賬單吧?我們還錢也要有依據。”

矮個兒愣了一下,說:“你妹讓你來還錢,沒給你看賬單嗎?總共十一萬零五百,那五百算啦,就算哥給你的辛苦錢。”

姜穎瑜說:“那你先打個收據吧,然后給你錢。”

高個兒頓時急了,“你他媽在這兒說什么屁話,我看你們就沒誠心還錢!”說著,桌上的大手已經攥成了拳頭。

姜穎瑜沒理他,繼續一字一頓地跟那個矮個兒說:“先打收據,然后給錢。”

矮個兒也不答話,微微一笑,仰天吹了個口哨。高個兒突地騰起身來抓姜穎瑜抱著的雙肩包。姜穎瑜往后一閃,高個兒抓了個空。他火燒腦門,敢情今兒被一丫頭片子給玩了,青筋突突跳,手腕一轉,又向姜穎瑜胸前抓來,姜穎瑜怒火中燒,右腳在桌子底下狠命一踹,正踢中高個兒的膝蓋。

高個兒猝不及防,“哎喲”一聲,趴在了桌子上。他雙手撐桌,正要起身,姜穎瑜迅速抓起果盤里的水果刀,狠狠向下扎了下去,竟將高個兒的整只右手釘在了桌子上,慘叫聲響遍整個茶樓,鮮血瞬間流滿了整張桌子,矮個兒和蔣曉方全嚇傻了。

姜穎瑜掏出證件:“我是警察,你們涉嫌敲詐勒索,被捕了。”

矮個兒轉身就跑,被姜穎瑜一個掃趟腿勾倒在地,摁著戴上了手銬。但高個兒居然忍痛將刀子拔了出來,一手淌著鮮血,另一手舉著刀子大有點殺紅了眼的架勢,“警察怎么了?我他媽跟你拼了!”

說著猛地踢翻桌子,向穎瑜走來。房間的門也被撞開,又沖進來兩個拎刀的壯漢。

姜穎瑜暗暗后悔自己有些大意了,對方換茶館看來是有備而來。此刻蔣曉方反而壯起了膽子,抓起一張椅子,緊緊靠在姜穎瑜身邊。

姜穎瑜指著高個兒說:“我警告你,再動手就是襲警,罪加一等!”

高個兒獰笑一聲:“嘿嘿,誰知道你是不是真警察,今天你陪陪老子,老子就不跟你計較刺我的這一刀了!”

姜穎瑜“嗖”地把手槍亮了出來,槍口對著這三個彪漢,“咔啦”一聲上了膛,“那你們就試試看我是不是真警察。”

這下三人全愣住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而姜穎瑜握槍的手微微發抖,她心里清楚,槍里并沒有子彈。

就在這當口兒,門外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一小組封鎖大門,二小組守樓梯口,三小組跟我來。”

話音未落,一個人手持泡沫滅火器沖了進來,對著離門最近的兩個漢子一陣狂噴,兩人猝不及防,一邊用手擋開的泡沫,一邊奪路而逃。姜穎瑜一看,來人正是陸晨。

高個兒見勢不妙,也轉身就跑,陸晨掄起泡沫滅火器砸過去,被他閃身躲過,反而飛起一腳將陸晨踢倒。

姜穎瑜一個箭步沖上去揪住了高個兒的后脖領子,高個兒一邊掙脫,一邊舉刀亂揮,穎瑜無奈松了手,高個兒順勢沖了出去。

爭斗中,那個矮個兒戴著手銬趁人不注意也逃出了門外。其實外面并沒有什么一小組二小組,幾個人迅速不見蹤影。

姜穎瑜本身帶傷,此刻渾身酸軟,沒有力氣再追趕。今天太過大意,沒抓著毛賊,差點兒把自己搭進去。蔣曉方正試圖把陸晨扶起來,那個高個兒應該練過功夫,陸晨胸口這一腳挨得不輕,坐在地上直倒氣。

姜穎瑜一臉著急,“怎么樣?跟我回醫院瞧瞧?”

陸晨撫摸著胸口呲牙,“我今兒是來探視的,可沒想著也住院。”

姜穎瑜看他沒大事,也松了口氣,“今天這個行動是我考慮不周,謝謝你啊。”

陸晨一臉遺憾,“我看又有兩人跟了進去,怕你們中埋伏,就拎著車上的滅火器沖進來,本來還想學秦隊長的口氣糊弄一下,可惜沒學到位。”

蔣曉方在旁邊插嘴道:“我還以為真是警察來了呢,那幾個傻X當時也嚇暈了。”

姜穎瑜笑了笑,別管陸晨學得像不像,要沒有他這一下,剛這個局面還真不好收拾。

“行了,我先回醫院看看曉方他姐,了解一下情況。這事我就先不跟秦隊說了,等有個眉目再……”她看向陸晨。

陸晨當然明白,“放心,我也不會打小報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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