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以一己之力,力壓一眾天驕!
- 儒圣前世成真,我的遺跡開始顯圣
- 飛躍云
- 5352字
- 2025-03-01 22:13:22
姜栢與沈師爺走出了縣衙,走出縣衙的那一刻,原本昏暗的天空,再次晴朗。
沈師爺哈哈大笑了三聲:“痛快!痛快!這篇討貪賦,讓人大開眼界!”
姜栢給他帶來了別開生面的震撼,他在臨澤縣做了十三年的師爺,見慣了各種骯臟,他厭倦了,他也想出淤泥而不染,卻弄得渾濁不堪。
從他見到姜栢的第一面,他便感覺這個師弟有些不同,第一次與周主簿交鋒的時候,自己這個師弟竟然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他沒有功名傍身,卻在面對周主簿的時候,沒有任何畏懼,即便被周主簿搶走了臨澤書院令,他依舊是如此鎮(zhèn)定,那種可怕的平靜,這種平靜,沈師爺只是從京兆尹身上見到過。
這種平靜,專屬于位高權重者。
一直到現(xiàn)在,他依舊想不出來,為什么姜栢并未功名傍身,卻有位高權重者的穩(wěn)重。
姜栢的神情依舊平靜,他這篇討貪賦,是他由心而書,他敢直面權貴的不公,仙門與氏族已經(jīng)壓榨到了此等地步!
姜栢與沈師爺一路走向天驕閣客棧。
一路上,兩人并沒有太多的言語,姜栢想著青州姜家,想著當朝太師聞仲,想著白馬書院……
沈師爺不斷回味著他兩次見到姜栢的場景,對抗周主簿那一次,以及這次對抗氏族權貴。
一篇討貪賦,橫空出世!
沈師爺不斷回味著討貪賦上的詞句,心潮澎湃!
“我這師弟,才高八斗,有舉人之才!”
沈師爺想到自己未來會有一位舉人師弟,更加激動,或許今日是他提攜姜栢,也許明日便是姜栢提攜他這個師兄了。
沈師爺看向姜栢,姜栢挺胸抬頭,闊步前往天驕閣,一派浩然正氣!
沈師爺想到這些年的渾渾噩噩,不由得感嘆:“我不如也!”
……
姜栢和沈師爺已經(jīng)離開了縣衙,縣衙后院,周主簿以及一眾氏族權貴,依舊被討貪賦震懾,惶恐難案。
周瑞如同失心一般的跪坐在地上,不斷念著討貪賦。
“蒼穹浩蕩,日月昭昭,有偽君子,行茍且之事;名為治世棟梁,實則民間劫匪。”
“這文章,為何我寫不出此等文章!”
周守京來到周瑞的身邊,伸手攙扶:“族侄,那狂徒不過有些文采而已,待你明日考取舉人,必做出好文章!”
此時,一名青衫修士進入縣衙后院。
“文宮已碎,才氣散盡!今生止步于秀才了!”
周守京聽到此言,心生無盡惶恐,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種下場,如果他知道這種結果,他萬萬不會讓周瑞來此。
周瑞是周家嫡子,凌霄閣的內(nèi)門弟子,現(xiàn)在因為他的緣故,碎掉了文宮!
“仙長!求仙長救我子侄啊!”
青衫修士看向姜栢所書的那篇討貪賦:“怪不得方才天降異像,竟然真有好文章出世!”
“廉貪不分,忠奸自亂,致蒼生于水火,傷正氣于無形!貪者害而忘恥,廉者清而修身;民心憂矣,朝綱殤矣,吾輩豪杰,焉可袖手旁觀?”
“此子若是不能為我所用,那就讓他止步于童生之前!”
青衫修士為《討貪賦》所震撼,豁然抬起頭,背后青劍爆發(fā)出猙獰的劍鳴之聲!
周守京抱著碎了文宮的周瑞,對于青衫修士所說的止步于童生之前,并未聽進去。
此時周主簿的世界,只有碎掉文宮的周瑞,其他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周家百年來,最有希望考取進士的族人!
如今因為他而碎了文宮,止步于秀才,他如何向兄長交代,他如何向家族交代?
縣衙后院內(nèi)眾多寒門學子見證了討貪賦的橫空出世,他們對姜栢的看法,再一次發(fā)生了變化。
最初見到姜栢時候,相互不熟悉,只不過是一同參加縣試,一同住在縣衙驛站的考生。
后來,五先生現(xiàn)身,獨具慧眼,見到姜栢不凡,并帶姜栢前往臨澤書院后,眾多考生的妒忌。
再到后來,衙役把姜栢帶走,他們幸災樂禍,即便姜栢被陷害關入大牢,無法參與縣試,他們也并不會有任何好處。
但是,他們就是如此落井下石,他們很希望見到姜栢被帶走,最好是永遠不要回來。
再后來,姜栢見過沈師爺后,縣衙回來,他們見到姜栢并未枷鎖加身,甚是可惜。
直到方才,討貪賦橫空出世。
這些寒門子弟,再次提起姜栢,則認為姜栢就是天之驕子,他們能夠與姜栢同年考取縣試,是一種榮耀!
同樣是這樣一群人,前后的變化,差距如此之大。
無人妒是庸才。
很顯然,姜栢并非庸才!
這些寒門考生對討貪賦,口口相傳。
這場縣試,如果姜栢考取不了第一名,那就是天底下最大的不公!
周主簿身后的氏族子弟,已經(jīng)手足無措,之前裝出學富五車,飽學之士的秀才們,已經(jīng)惶恐了。
一篇討貪賦,壓得他們抬不起頭了!
而且,這篇討貪賦還是一個沒有考取功名的考生!
他連童生都不是!
可是他以一己之力,力壓一眾秀才。
周顯與趙衡,此時已經(jīng)變成了徹頭徹尾的小人物,他們躲在人群的最后面,幾天前,他們還在縣衙驛站耀武揚威。
在他們淺薄的意識里,他們有強大的靠山。
現(xiàn)在,他們的靠山,被姜栢一拳打碎。
靠山倒了,也打碎了他們所有的膽氣!
……
翌日,臨澤縣衙。
縣令錢墨白正襟危坐于公堂之上,手中握著一卷竹簡,眉頭緊鎖。
這竹簡正是那篇傳遍臨澤縣的《討貪賦》。
他反復誦讀著這氣勢磅礴、字字珠璣的詩賦,感受著其中凜然正氣,心中如驚濤駭浪般翻涌。
“貪者害而忘恥,廉者清而修身……比屋窮巷皆怨,街巷荒市同泣……”
錢墨白低聲吟誦著,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般敲擊在他的心房上。
他為官多年,自然明白這賦中所言并非虛妄之詞。
近年來,朝廷為了修建升仙宮,大肆搜刮民脂民膏,百姓苦不堪言,怨聲載道。
而他身為一縣之令,雖未曾直接參與其中,卻也未能阻止這股歪風邪氣蔓延,甚至為了保全自身,對一些不法之事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如今,這篇《討貪賦》如同當頭棒喝,讓他猛然驚醒。
“天罰……”錢墨白喃喃自語,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他想起討貪賦出世的異象,猛地將竹簡拍在桌案上。
“來人!”錢墨白高聲喊道。
“縣首有何吩咐?”一名衙役連忙上前躬身問道。
“傳令下去,即日起,嚴查縣內(nèi)貪腐之事,無論涉及何人,一律嚴懲不貸!”
……
臨澤縣書院,鐘聲悠揚,清風卷入院內(nèi),將菁菁學子的書卷之聲藏于枝葉間。大先生正立于書院觀禮亭中。
須白而未全霜,雙目湛然有神,身著玄青大儒袍,背后書卷圖紋映著晨曦微光,顯得格外肅穆。
此刻,大先生文雙手輕捧那篇《討貪賦》的傳抄本,仿佛捧著千鈞之石。
他目光從竹紙上緩緩掃過,飽經(jīng)滄桑的心胸陡然被那氣沖霄漢的文字震撼。
每一字,每一句,都宛如在云天雷霆間醉筆而書,帶著無盡浩然正氣,牽動他的神魂。
“貪者害而忘恥,廉者清而修身;比屋窮巷皆怨,街巷荒市同泣……”
大先生文不自覺地輕聲誦讀,聲音低沉而有力,像沉鐘敲擊。
他胸膛隨著字句而起伏,似風吹動平原,卻感到一股宗師難言的酸楚:這是蒼生的哀鳴,這是天地的疾呼!
這篇賦,是強顏歡笑的盛世一曲喪鐘。
臨澤書院墨衣學子肅立在一旁,他見大先生文神色劇變,心下不安,忍不住問道:“大先生,可是此文……另有深意?”
大先生文低頭默思片刻,忽然將手中文賦抖開,猛然甩袖轉身,聲音洪亮,似劍出鞘:“何止深意!此文若不傳揚四方,真是貽誤蒼生!”
說罷,他健步走向書案旁,其勢如中流擊水,筆墨未鋪,浩然之氣卻先充滿一室。
他掌中擎起竹紙,遞與身旁幾位至交好友與書院先生:“諸位,此賦之文意,且觀而深悟。進取之外,字句皆藏天命;平和其表,文勢卻刺天地之腐深矣!”
幾名大儒接過,一字不漏地細讀起來。
那肅穆書房里,筆墨香氤氳之氣陡然幽微變幻,讀著讀著,竟似聽得天風怒嘯、東海雷涌,皆是這《討貪賦》意蘊而成之虛象。
一位年長的大儒眼眶微潤,用力按住長案,凝聲嘆道。
“此文當為同代天聲!我輩寒門子弟若不額首銘記,豈不相負讀書之名!”
另一翁儒亦顫聲附和:“觀此賦,所斥貪官,所憂民命,皆是冰火針心,非少年儒常人所能寫出。不!此文即使傳教一道五百年的鴻篇,無愧于世耳!”
臨澤書院內(nèi),眾多大儒,研讀《討貪賦》。
……
姜栢回到了天驕閣客棧,姜栢送別沈師爺,沈師爺轉身離開,走出了三步之后,他再次回首看向姜栢!
一時間,沈師爺竟然豪邁頓生。
“我若年輕十五歲,也敢執(zhí)劍問擎天!”
沈師爺邁大步,回到了縣衙,此時,他的身形挺拔,竟然與姜栢同出一轍,浩然正氣傍身!
姜栢回到天驕閣客棧休息,再過三日,便是縣試開考日。
不多時,姜栢已經(jīng)聽到嘈雜聲由遠及近,赫然是前往縣衙熟悉縣試的寒門學子歸來。
……
沈師爺剛剛回到縣衙,便有差役來尋:“沈師爺,縣令讓你去書房議事。”
沈鴻不敢耽擱,立刻前往了縣令書房。
臨澤縣令錢墨白正捧著討貪賦,怔怔出神:“比屋窮巷皆怨,街巷荒市同泣,費乎四海已沂,方寸天地白日不存;縱然苔花可自綻,人間正氣決難絕!”
他已經(jīng)派人下去,做出了一派嚴查舞弊貪墨的架勢。
沈鴻進入書房之后,正要拜見,錢墨白擺擺手道:“不必了,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還希望你能夠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沈師爺凝神道:“您說。”
“那個學子雖然寫出了討貪賦,也算是一篇好文章,可是他得罪了周家,又劍指凌霄閣,方才凌霄閣的人通知我,他們準備去縣衙驛站!”
沈鴻劍眉倒豎:“他們要做什么?”
“我知道他是你的師弟,但是做官之道,要懂取舍,過些時日,我舉薦你去白馬書院,你不是一直想去白馬書院求學嗎?”
錢墨白將白馬書院名帖放在了書案上,燙金的名帖。
沈鴻神往白馬書院,他做了十三年的師爺,就是為了有朝一日,獲得進入白馬書院求學的資格。
只要進入白馬書院,考取舉人舉手可得,他朝金榜題名,也并未不可能。
白馬書院的燙金名帖放在沈鴻的面前。
錢縣令將名帖推到沈鴻的面前,這是仙門凌霄閣給的名帖,如何選擇,你自己斟酌。
寫一句討貪賦的內(nèi)容。
確實是個好文章。
可惜。可惜。
沈鴻看著面前的燙金名帖,一面是自己的前程,一面是見過兩次的師弟。
沈鴻的手,緩緩的放在了白馬書院的名帖上面。
此時,有差役進入書院稟報:“啟稟縣首,京兆府錄事參軍林朝先幾日前已經(jīng)進入了臨澤縣。”
錢墨白豁然起身:“林參軍來了?他在哪?”
“啟稟縣首,林參軍在臨澤書院。”
錢墨白在書房里,來回踱步。
“為了此次縣試而來?”
差役再次拱手:“啟稟院首,林朝先與臨澤書院大先生交談時候,提起了文曲星降臨大澤鄉(xiāng),林參軍為尋狀元之才而來……”
“噢,原來如此!”
錢墨白響起了半個月前,文廟七十二賢齊拜,狀元及第香無火自燃的場景,如今依舊心有余悸。
到底是什么樣的文章出世,竟然引得文廟七十二賢齊拜。
“行事還是需要謹慎一些。”
“大澤鄉(xiāng)那個地方,竟然有圣賢文章出世,真是稀奇,不知道是何等的天驕。”
“我要是能夠找到此人,也要連升三級!”
“沈鴻啊,考慮得怎么樣了,該取舍了,不要庇護你師弟了,他雖然寫了一篇好文章,但是細胳膊扭不過大腿……你……”
錢墨白轉頭,不知道何時,沈師爺已經(jīng)離開了書房。
錢墨白看向書案,白馬書院的燙金名帖還放在書案之上。
沈鴻竟然為了一個只見過兩面的師弟,放棄了唾手可得的平步青云!
“蠢貨!”
“真是一個十足的蠢貨!”
“十年的官場,還如此天真!”
“沈鴻啊,沈鴻,你以為你放棄了白馬書院,就能庇護你的便宜師弟?”
“你可知道,你即將面對的是仙門的傾輒!”
“你放棄了一條通天之路,卻選擇一個剛剛見過幾次面的師弟……”
“呵,放棄了自己的榮華富貴,去成就別人?還真是高尚啊……還真是無私啊……”
“即便有早一日,他官袍加身,可是他會知道你曾經(jīng)為他放棄了通天之路嗎?他會感激嗎?會嗎?”
“不會!無論你為他們做了多少,他們最終只會記得自己的努力,他們認為自己付出了艱辛,一步一個血腳印的走到今天!”
“他們不會認為你有提攜之功……”
“嘖嘖,竟然為了一個見過兩面的便宜師弟,放棄了苦求十三年的白馬書院名帖……”
“這古怪的性子,真是倔強!”
錢墨白收起了白馬書院的燙金名帖。
“過幾日,通知周家,陳家,王家來縣衙公開拍賣,周家嫡子文宮碎了,這白馬書院的名帖的價錢,能夠翻上幾翻了。”
……
縣令師爺府,沈鴻回來了。
他不悲不喜,原本,他的手已經(jīng)碰到白馬書院的名帖,他的世界,只剩下了去白馬書院求學。
同自己的前程相比,師弟考不了今年的童生,還可以考明年的,可以考后年的。
他已經(jīng)等不起了。
他已經(jīng)拿起了白馬書院的名帖。
一句討貪賦,讓沈鴻醒悟。
收下,便是收禮,便是貪墨,沆瀣一氣!
隨波逐流,今生止步于此!
文宮如墨,如何成就大道?
他也是一個讀書人!
白馬書院的燙金名帖,無比燙手。
他若收下,豈不是變成了討貪賦中,所說的那些人?
……
奢華的馬車落在天驕閣的客棧外,五先生一邊大聲誦讀討貪賦,一邊往客棧里走!
“貪者害而忘恥,廉者清而修身;民心憂矣,朝綱殤矣,吾輩豪杰,焉可袖手旁觀?”
“好賦好文章!振聾發(fā)聵啊!”
“姜賢弟,你要不能縣試奪魁,那就是科舉史上最大的舞弊!”
“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迫不及待了!我很想知道,你在縣試之上,會寫出什么好文章!”
“這篇討貪賦,即便在府試,也能考取第一名!”
姜栢還沒有來得及迎出來,五先生已經(jīng)一篇炫耀夸贊,一邊分開店掌柜和店小二,上了三層,天字甲等的客房。
為了這篇好賦,五先生也要與姜栢痛飲三百杯!
姜栢開門同五先生撞了一個滿懷,五先生絲毫不以為意:“來說說,當世是何等場景,姜賢弟竟然做出如此好賦。”
姜栢還未來得及說話,五先生繼續(xù)說道:“我當時在臨澤書院,驚見縣衙涌現(xiàn)天雷,錦繡文章,才有此等異像,我當時就猜到,會不會是姜賢弟寫出了好文章,結果,還真是姜賢弟的討貪賦出世!”
姜栢和五先生下了樓,五先生命下人,從他的馬車上,取來了金玉滿堂酒……
金玉滿堂不是一瓶酒,而是七十二瓶各種各樣的絕世好酒,這些珍釀放在一起,才能稱之為金玉滿堂。
“你出門喝酒,還自帶酒水啊。”
“他們的酒不好喝嘛。”
五先生說完此話之后,湊到姜栢的面前,一席白衣盛雪,一陣書香之氣撲面。
“其實,我不會喝酒,我?guī)е@些酒,另有目的……”
“你的目的——炫富……”
五先生狐疑問道:“什么炫富?”
姜栢喝了一杯百年陳釀,入口甘甜:“這一口,值百金……你帶了七十二瓶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