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相影刀
- 從采珠苦役到覆海天尊
- 月落星橫
- 2055字
- 2025-02-27 21:00:00
【捕獲幽影刀魚,獎勵《無相影刀》!】
墨字化作流光消散,這般情形景瀾早習以為常。
須臾間,《無相影刀》修煉要訣已在腦海中鋪展,恰好解了他缺少攻伐法門的困局。
有了這刀法,以后戰斗就不用再赤手空拳了。
但他當下卻顧不得細看,只朝巖真拱手:“魚已在此,不知可算過關?”
巖真袖中飛出一道氣勁,那尚在撲騰的刀魚登時斃命。
他拎著魚尾仰天大笑:“好!自今日起,你便是天影武館的教習!”
不過巖真心下仍然暗驚,原以為這小子要折騰半日,誰料竟似探囊取物。
滿場頓時嘩然。
先前譏諷者面皮漲得紫紅,恨不能縮進地縫。
偏有幾個嘴硬的嘀咕:“定是少年時期便強行修煉。”
“這般揠苗助長,怕是要成廢人。”
···
景瀾耳力何等敏銳,聞言只作未聞。
倒是曹歡幾個擠開人群,真心實意作揖道:“往后還望景教頭多多指點了!”
“好說。”
景瀾含笑應承,余光瞥見那幾個酸氣沖天的紈绔,忽覺有趣。
世人只見他二十來歲年紀,卻不知這副皮囊里裝著兩世魂魄。
那些“過早修行”的揣測,倒成了絕佳的遮掩之法。
巖真捋著胡須冷眼旁觀,見那少年寵辱不驚,心下又添三分看重。
招生鬧劇既了,便隨巖真穿過院門。
只見青石板鋪就的演武場足有半畝,十八般兵器在日頭下泛著冷光,石鎖木人列陣其間。
十數武者或扎四平大馬,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砸,或打長拳套路,衣袂帶起獵獵風聲。
景瀾目光掃過場中,心下詫異。
這般大的武館,教習竟只得兩人。
東邊墻下癱著個邋遢漢子,雖耷拉著眼皮似睡非睡,周身氣血卻渾如臥虎。
西首青石案前立著個冷面女子,鉛粉蓋不住眼尾細紋,腰間軟劍纏作銀蛇模樣。
見館主駕臨,二人懶洋洋抱拳。
那漢子瞄見幽影刀魚,喉結上下滾動,煙嗓里摻著三分酒氣:“館主,這后生...莫不是您老家侄孫,竟勞煩您親手下河捉魚?”
這魚雖難抓,但卻鮮美至極,他只是嘗過一次便久久難忘。
“你個酒鬼又犯渾了!”巖真笑罵著踹過去。
“這位景小友是新任教習,往后與你們平起平坐。”
“啥?!”
漢子一個趔趄險些栽進兵器架,那冷面女子手中茶盞“咔”地裂了道縫。
滿場練功的弟子聞言更是齊齊走樣。
“什么!?”
“這么年輕的教習,我還是頭一回見。”
····
“得嘞,你們年輕人先熟絡熟絡。”
巖真晃了晃手中魚獲,打了個哈欠道:“老夫先去睡一會。”
說罷便施施然走進房里,草鞋啪嗒聲漸遠。
景瀾朝二人抱拳:“在下景天,初來乍到...”
“許九玄,叫我九哥就成!”
許九玄勾肩搭背湊過來,衣襟還沾著昨夜酒漬。
“那位冰雕美人叫章木靈,三棍子打不出個悶屁的主兒。”
說著朝西邊努嘴,那女人只是略一抱拳便繼續干活,此時正捏著個弟子的腕子矯正招式,力道大得少年齜牙咧嘴。
聽到兩人交談,陰冷的目光瞥了過來。
“走,別管這婆娘,給你尋個住處先。”
繞過演武場東廂,推開雕花木門,三丈見方的屋子陳設簡單。
青磚地,精鐵案,墻角還立著半人高的銅鏡。
“咱們俸祿每月十兩,逢年過節另有分紅。”老九說著踢開條凳坐下,說著武館里的規矩。
“只要晨課不誤,夜里逛花樓館主都睜只眼閉只眼。”
景瀾直言道:“不瞞九哥,小弟想隨船出海。”
“哦?原來如此。”
許九玄摸出酒葫蘆灌了一口。
“這個好說,你這礁石境的修為當個護衛綽綽有余,正巧我爹船上缺人,等過幾天他回來我給你介紹介紹,不過海上不比陸地,遇著海妖暴動時,礁石境也未必夠看。”
“算算船隊返港少說還得半月,不如先去聽曲吃酒?”許九玄朝著他眨了眨眼。
“行。”
景瀾笑著應了,人情世故總要應付。
當夜。
天影武館張燈結彩,月汐樓送來八珍宴。
巖真親自掌勺的幽影刀魚羹擺在正中,鮮香勾得許九玄直咽口水。
曹歡獻了株深海奇藥,章木靈拋來青瓷瓶淬體散,許九玄最是出格,塞酒壇時暗壓著本《彩燈巷巡游秘錄》。
這彩燈巷他早有所聞,原是秦樓楚館匯集之地,傳聞中鶯燕云集,端的教人神魂顛倒,只是他尚未得空一探。
“什么玩意兒?拿來我看看!”
巖真眼尖奪過書冊。
許九玄霎時臉色大變,伸手要搶:“館主且慢...此物專為景兄弟備的!”
“混賬東西!”
許九玄哪敵得過巖真修為,被無形氣勁震得踉蹌倒退。
翻開不過數頁,竟見詳載彩燈巷各家青樓優劣,連銀錢花費、頭牌品評皆列得分明。
更兼附有春宮圖卷,筆觸精細竟似拓印一般。
巖真面籠寒霜,厲聲呵斥:“多大年紀還不學好!速速尋個良配安生度日,待你爹回來看不打斷你的腿!”
“萬萬使不得!”許九玄慌忙告饒。
“這冊子暫存我處,省得禍害后生。”說著將書揣入懷中。
“咦?館主也好此道?”
“放你娘的屁!”巖真怒目圓瞪。
·····
滿堂哄笑間,景瀾望著檐角搖晃的燈籠暗忖。
這武館看似松散,實則巖真那雙草鞋踏過的船板,怕是不比鎮海司的戰船要少。
陸上教武,海上行船,分明是給天影船隊養著嫡系。
不過事情能辦得這般順當,倒真應了他當初盤算。
就算有礁石境的武道修為,要直接投奔船隊也是白搭。
海上行船最怕混進奸細,同船的人要是起了歹心,半夜抹脖子都沒處喊冤。
非得有知根知底的人作保,才能上的了這船。
鬧劇結束,幾人開始吃飯喝酒。
“賀景教頭入我天影,武道通明!”曹歡舉杯甚是熟稔。
章木靈略沾唇邊:“賀。”
許九玄晃著酒壺嬉笑:“愿景兄早日抱得軟玉溫香!”
巖真捋須笑道:“老夫身無長物,唯這藥方還算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