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年底，癌癥。”

何書瑤那一顰一笑還回蕩在衛云佳眼前，她有些不可置信，“...對不起。”

男人搖了搖頭，“這話該是我說。我妻子生病的時候經常提到顧先生和林小姐。說他們以前在一起玩的很好。”

“但我最近聽到的消息...不知道顧先生還好嗎？需不需要幫忙？”

衛云佳眼中的悲傷一閃而過，“他現在很好。”

“真的嗎？我聽說林小姐過世了，最近輝光好像也出了問題...那位安小姐，好像和林小姐的死也有些關系？”

衛云佳，“輝光的事情我不清楚，安曉曉...她現在的近況就足以說明問題了吧？”

他點點頭，“這件事情與顧先生無關嗎？”

這個問題問的著實怪異，衛云佳蹙眉，抬眸盯著他。

“我沒有別的意思。顧先生的未婚妻殺了妻子，這件事情聽上去，顧先生怎么也沒辦法置身事外吧？”

是啊，連一個外人都會這樣懷疑。

衛云佳收起眼底的情緒，搖頭道：“我不知道。”

他沉默了一陣，仿佛是在觀察她。

旋即點頭道：“我知道了，多謝。”

“請問，她現在葬在哪啊？”衛云佳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他轉過身的腳步一頓，收回看向衛云佳。

衛云佳，“畢竟是大學時期的玩伴，或許顧先生會想要去祭拜一下。”

男人唇角輕勾，“她那個墓園很偏僻，不好找。不如我們加個聯系方式吧，下次我去的時候發個定位給你。”

他上前一步，單手從西裝內袋里拿出手機遞給衛云佳。

衛云佳的目光在手機上停頓一秒，“你還是直接告訴我墓園的名字吧，我會找到的。”

男人眼中閃過一抹驚訝，依舊將二維碼遞過來沉聲道：“臨曦墓園。這個位置在郊外，導航都時常會迷路，要不還是——”

“我知道了，多謝。”衛云佳轉身離開。

男人驚訝于她的擦身而過，最后只得無奈輕笑，轉身離開。

距離她把錦面綿袍給宋依竹已經小半個月了，也不知道她那邊的進展怎么樣了。

這段時間公司一直在催，她每次都隨便找個理由糊弄過去。

實在糊弄不了就干脆大吼一通或者直接不理。

反正全公司的人都知道她脾氣不好。

回到家的時候都快十二點了，顧翰杰始終沒有動靜。

看來問題不小。

衛云佳把手機丟到一邊，轉身卸妝洗漱去了。

第二天一早電話聲響起，是顧翰杰打來道歉的。

他誠懇的對自己昨晚的行為感到抱歉，還說公司出了事情，短時間內無暇分身。

衛云佳眉頭輕蹙，只簡單敷衍了幾句就掛斷了電話。

難不成嬌嬌說的是真的？

洪初齊是輝光董事會的成員，算是當初和爺爺一起白手起家的幾個元老之一了。

她小的時候就經常見到這個洪初齊，都是爺爺說什么他就去執行什么。

現在爺爺才剛出事，他就迫不及待的攬權了啊。

還是說，爺爺出事本就和他有關？

衛云佳窩在沙發上，看著這幾天她憑著記憶寫下的輝光里所有她認識的人。

她不喜歡公司這些亂七八糟的，能認識的也僅限于經常去家里的。

洪初齊就是其中之一，另外她還能叫上名字的董事會成員就只有莊英勇和呂輝陽。

剩下的就都是她平時閑著沒事跑去設計部偷師時認識的了。

如果這件事情真的跟洪初齊有關，丁良也是他派去的，那警方現在應該已經開始了對他的調查。

只可惜...

一陣電話鈴聲響起，衛云佳接起。

“有空嗎？我這有個展覽，要不要來看看？”

宋依竹發了個定位過來，衛云佳到場的時候才發現是博物館辦的特邀展覽。

“最近新出土展覽的文物都在這了，展覽歷時七天，結束以后會收藏到省博物館里。”

宋依竹走在衛云佳身側介紹，突然拉起衛云佳的手往前跑，“看！”

正中央的玻璃展柜里，那件戰國時期的錦面綿袍就矗立在那。

下面還有衛云佳出具的證書和詳細的文字介紹。

身后的墻上還有專門一個區域用來感謝衛云佳的饋贈。

“這么大張旗鼓，鼎卓知道了不得手撕了我。”衛云佳這樣說，眼底卻滿是笑意。

宋依竹，“這東西都面世了你還覺得你逃得了啊？還不如這樣大張旗鼓，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們省博的重點感謝對象！”

她頓了頓，目光落在衛云佳身上，帶著擔憂，“說來也是，現在你打算怎么辦？”

衛云佳昂著頭盯著上面的介紹，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

“我問你話呢！”宋依竹看了眼周圍，小聲道：“你就這么把東西送來了，鼎卓賠了個底掉，不會放過你的。你以后怎么在那工作啊？”

“那就不工作了唄，看看是我不能沒有鼎卓，還是它鼎卓不能沒有我。”

宋依竹眼里的擔憂越來越重。

衛云佳輕笑，“開玩笑的，你以為我只知道把東西給你？這可是我自己的前程，我比你著急。”

宋依竹撇嘴，“對了，昨晚的酒會你打聽到什么消息沒有？”

衛云佳把嬌嬌說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洪初齊？這個老家伙真的有問題？”

衛云佳的目光短暫落在宋依竹身上，“你也認識他？”

宋依竹，“你知道昨晚顧翰杰把你丟下干嘛去了嗎？”

“就是這個洪初齊，說是要董事會批一塊地用來蓋酒店，顧翰杰不同意，他就趁著顧翰杰不在去公司直接走流程。”

“公司的助理緊急打電話，顧翰杰回去就和他吵起來了。”

衛云佳側目，“這你也知道？”

宋依竹勾唇，“當然了！”

她輕笑，捂著嘴道：“我昨晚也去參加那個宴會了，還沒進門就看到他匆匆走出來，我就跟上去了。”

衛云佳無奈低笑，“也就只有你做這種事情既離譜又合理了。”

她余光瞟到一道身影，立刻正色道：“文物我看到了，剩下維護就要交給博物館了，我相信你們的專業。”

宋依竹一怔，覺察到她眼神示意立刻領會，“沒問題，這次還真是多謝衛小姐了，沒有你，我相信這件文物是不會重見光明的。”

衛云佳點頭，抬眸一副驚訝的樣子，“謝警官？你怎么在這？”

謝愈初走過來的時候神情還有些不大自然，站在衛云佳面前和宋依竹點了點頭，輕咳一聲。

“衛小姐，我們能聊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