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另外兩名身材高壯的男修士已從兩側將衛銘包圍。
三人身上爆發的法力波動如熱浪般席卷而來,沖擊在衛銘的皮膚與面龐之上。
感受到其滾滾熱浪,衛銘卻面色不變。
他只在體內默默運轉起天殘破星訣,與雨云上方的高空星辰共鳴。
不過沒有任何法力波動傳出。
全被他身上裹挾著的九七式零件所遮蔽。
白硯卿看到衛銘在這樣的狀況下仍然是一副從容之態,頓時心中一緊。
這衛銘不好對付。
看著沒有一絲露怯的衛銘,白硯卿臉上的笑容驟然消失。
他的善意是給聽話的人看的,面對衛銘這種不聽話的學生。
就要想辦法讓他聽話才行。
眼看威逼無效,他又不敢真的在這里動手。
因為他察覺到衛銘身上不但沒有任何法力波動。
而且全身通體竟絲毫沒有破綻。
觀其鞋底,高分子的材質也被壓得頗深。
衛銘的體魄料想也很是強悍。
想必其實力真的如同資料里寫的一般,已經達到普通班里同年級排名一二的位置。
一旦真的在這里戰斗起來,這片監控死角的頂棚必然會被掀飛。
那么天道監控系統里就能清楚地看見三個高年級學生圍攻一個低年級學生的景象。
無論怎么看、由誰來看,衛銘都是受害者。
這要是被后臺神吏們捅了出去,即使是那些被喂飽的神吏也必然借著正神的威勢趁機狠狠咬下一口肥肉。
而他作為沖在第一線的白硯卿,也必然會受到懲罰。
坐在學習組長位置上的他,每年還能憑借這個位子撈到不少好處。
沒必要在這里折了腿。
他輕微搖頭,示意兩人收斂法力。
面上又在瞬間掛上極其親善的笑容。
對著衛銘說道:
“衛同學不要誤會,剛剛也是例行公事,這是視察的一部分。”
“作為班長,就要有遇事處變不驚的心性。”
“這班長職務的考核,衛同學你已經通過了。”
“接下來,我們說點私底下的話。”
衛銘眼看他們散去外放法力臉上又掛上那虛偽假笑,只覺得演技一般。
但他并沒有放下警惕。
對于白硯卿這種翻臉比翻書還快的二皮臉,衛銘也不想多說什么。
只是想看看這學生會想做些什么,究竟有什么企圖。
“既然如此,麻煩各位了。”
“有什么話直說就是。”
白硯卿稍一停頓,另外兩人自覺走到十米之外的暴雨之中靜候。
料想二人應該是沒有聽到衛銘價碼的資格。
“既然衛同學如此雷厲風行,那我就開門見山了。”
“按照傳統,在黑水中學之中做了班長就有資格加入我們黑水學生會。”
“其中最為關鍵的就是有一份合同。”
“只要簽了這個合同。”
“學生會可以給你提供各種修行助力,其中包括黑水大學的本科生的親自輔導,還有足額的丹液、法骸,甚至只要達到一定條件,法器與典級功法也可以一并奉上。”
白硯卿越說越是開心,仿佛衛銘下一刻就能拿到這些修行資源,而他也與有榮焉一般。
以往他說出這些條件時,那些窮鬼學生無不被沖昏了頭腦。
饒是意志堅定者,在聽到典級功法和法器之后,也就再也把持不住。
恨不得當場就簽了合同。
哪里還顧得上自己需要付出什么條件。
然而衛銘并不在此列。
他不缺功法,將來也不會缺法器。
而且他堅信世上沒有白來的餡餅。
所以衛銘很是冷靜的反問白硯卿:
“那么代價呢?”
這話超出了白硯卿的預期,把他說的一怔。
好一會才含糊的說著:
“代價是很小的……嗯……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情罷了……”
“你還是看看這些資源的……”
衛銘卻微微搖頭,緊盯著白硯卿的笑臉繼續問道:
“我是說,代價呢?”
白硯卿被衛銘的咄咄逼人堵在了當場。
好一會才輕聲說著:
“代價真的很小的,無非是放棄自我選擇大學的權利,只能報考黑水中學指定的院校……”
衛銘感受著白硯卿和另外兩人頭顱中都有的特殊禁制,又繼續逼問:
“還有呢?”
衛銘明知故問,但白硯卿并不知道。
還是說出以往的說辭:
“其余并沒有什么所謂的代價了。”
“簽了合同,接受保密神咒布施之后,就可以一直享受高人一等的修行資源。”
“指定的院校雖然只是我們黑水市的黑水大學,但那也是本科的。”
“除開五大,本科在哪上不是上啊,你說是不是。”
“衛銘同學,要是你我互換,我絕對立刻就簽了這合同。”
“我那時候的資源可沒有這么多的。”
白硯卿一臉羨慕的神色倒真有八九分為衛銘著想的真誠模樣。
可惜,他面對的是衛銘。
白硯卿演的再像,他眼眸里的貪婪神色也被衛銘通過納米蟲觀測的一清二楚。
要么是這腦中禁制連他們本人都不知道,要么就是在誆騙與我。
總之,這合同內容有很大的貓膩。
不過衛銘也不急著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
他想再等等,起碼等他能夠破解開白硯卿他們三人腦中的禁制數據再說。
而且,他還要看看這學生會還會不會增加籌碼。
如果既能免于被下入那腦中禁制,又能吃到他們的誘餌。
那也是白得的好處。
不過衛銘還有一個疑惑需要問清楚:
“那如果我要考五大呢?”
“在簽了這個合同之后,便也只能放棄五大,去那黑水大學?”
這話問的白硯卿又是一愣,這種問題他倒是沒有想過。
本來黑水中學每年能考取五大的最多也就一個,很多年份都還沒有。
這衛銘想考五大?
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嗎?
自以為現在是普通班里的實力第一就有這樣的幻想了。
那么重點班那些學生又該被視作何物?
不過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衛銘這個問題,只好含糊回道:
“這個……我現在就打語音問問會長確定一下。”
衛銘伸手阻止了他。
“不著急,你們商定好了再來談吧。”
“我還有事,先走了。”
反正所謂的考核已經通過,衛銘說完就直接轉身準備離開。
眼看衛銘油鹽不進,白硯卿急了。
頓時伸手拉住衛銘的胳膊想要挽回。
但是他隔著輕薄的外套直接摸到了衛銘手臂上覆蓋著的九七式甲片。
甲片上的冰冷觸感仿佛似毒蛇一般,不僅僅是手指的冰冷,還有神魂上的刺痛。
這讓白硯卿心神一震。
不由得松開手掌,略一拱手以告罪姿態繼續勸道:
“衛同學,我想我們還可以繼續談談,要是今天能簽了合同,還有額外的丹液贈送。”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