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 海棠未眠時,攻略重生反派計劃
- 清一悅知
- 2035字
- 2025-02-18 16:22:07
我摩挲著面紗下凹凸不平的傷疤,豫州城外的流江正發出野獸般的咆哮。
慕遲策馬在前,玄色披風掠過道旁垂死的流民,那些渾濁眼珠里映出我這副軀體的平凡面容——如今他們都喚我莫一。
“殿下,往東三里河道最窄處。”我扯住慕疾的韁繩,他腕間紅繩突然繃緊。
那是昨夜我替他包扎箭傷時系上的,此刻正與系統靈靈一在我腦海中的警報聲共振:“警告!原劇情南宮錦應在此處獻治水圖。”
既是女主的劇情,那我直接破壞了可好,這樣救得了男二慕遲,也救得了男三慕子修,
“殿下,我有一計。”我把從系統商店兌換的霹靂彈、火藥庫圖紙呈現在他面前。
慕遲突然攥住我指尖,重生七世的記憶在他眼底掀起驚濤:“莫姑娘怎知要炸開龍王廟?”
他掌心的繭子磨過我手腕上新生的疤痕,那是三個月前慕子修的劍鋒留給我的“禮物”。
暴雨砸在斗笠上,我望著對岸飄搖的海棠旗,當朝太子慕晨的私兵正扮作河工往堤壩填沙,像極了現代黑心工程隊。
“殿下可信混凝土?”我掏出改良的火藥包,學著他往日挑眉的模樣,“此物遇水則凝,三日可固若金湯。”
轟隆——
山體炸開的瞬間,慕遲將我護在披風下。
碎石混著海棠花瓣撲簌而落,他心臟貼著我的后頸跳動,與前世他死在南宮錦懷里時一般急促。
靈靈一突然尖叫:“江之景在東南方!”
我反手甩出袖中鋼針,卻見國師白發如雪掠過樹梢,他手中羅盤泛起藍光,我腕間紅繩應聲而斷——那是系統最后的防護。
“當心!”慕遲長槍挑飛暗箭時,我袖中火藥已點燃引線,江之景的冷笑混在爆炸聲里:“異世孤魂也敢篡天命?”
當夜賑災棚中,我正給高燒孩童喂藥,慕遲突然掀簾而入,他拎著從太子私兵處繳獲的密函,目光掃過我包扎滲血的手腕:“莫姑娘包扎手法,倒像與故人相似。”
我手一抖,湯藥潑在寫著“海棠”二字的密函上,墨跡暈染間,慕遲忽然用劍尖挑起我下巴,聲音卻比劍鋒更顫:“她說糖能鎮痛,你卻說火藥可救命。”
帳外突然傳來百姓歡呼,我趁機掙脫,指著遠處新筑的堤壩笑道:“殿下看,混凝土成了。”月光下慕遲的影子籠罩著我,像極了那日海棠樹下染血的劍影。
靈靈一突然在我耳畔嘆息:“秦王慕遲好感度突破臨界值,劇情修復程序即將啟動。”
我端著銅盆站在慕遲房門外,深吸一口氣,自從系統給我安排莫一貼身婢女的身份,已經過去一月有余。
系統獎勵的定神單讓我與這副軀體完美適恰,不在有靈魂排斥的痛苦,只是那雙狹長的鳳眼依舊能看穿我的偽裝。
“進來。”低沉的嗓音從門內傳來。
我推門而入,水汽氤氳中,慕遲赤著上身坐在浴桶中,墨發披散,水珠順著結實的背肌滑落。
我強裝鎮定地為他擦背,指尖觸到他背上猙獰的疤痕,那是三年前邊關一戰留下的。
原書中,我一直很心疼男二慕遲,他那么努力那么優秀地想要活著,可是每一世都死在了女主南宮錦懷里,背上叛國的罵名。
如今我機緣巧合來的書中,看著眼前的他,心隱隱作痛,眼眶中的淚水瘋狂打轉。
“怕了?”他忽然抓住我的手腕,將我拉近。溫熱的呼吸拂過耳畔,“你究竟是誰?是沈依依?還是別人?”
我心跳如鼓,正要開口,外頭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殿下!豫州百姓又在府衙前鬧事了!”
慕遲猛地起身,水花四濺。我慌忙轉身,卻被他按住肩膀:“更衣。”
指尖顫抖著為他系上腰帶,我能感覺到他灼熱的目光始終落在我臉上。
直到他大步離去,我才松了口氣,卻見銅鏡中自己的耳根早已通紅。
府衙前,災民們舉著破碗,眼神絕望。慕遲站在臺階上,玄色錦袍襯得他愈發威嚴,我悄悄扯了扯他的衣袖:“殿下,不如以工代賑?”
他挑眉看我。
“讓青壯年參與河堤修繕,按日發放糧餉;老弱婦孺則負責縫制冬衣,以物換糧。”我壓低聲音,“既能安撫民心,又能加快治水進度。”
慕遲眼中閃過一絲贊賞,當即下令。看著百姓們重燃希望的眼神,我忽然想起原著中這場水災導致民變,最終讓慕遲失去民心,如今,總算改變了些許。
夜里,我端著湯藥推開書房門,卻見慕遲伏案睡著了。
燭光下,他眉頭緊蹙,似乎在夢魘中掙扎,我輕輕為他披上外袍,卻被他一把拽入懷中。
“依依...不管你是誰……別走。“他呢喃著,溫熱的氣息噴灑在我頸間。我渾身僵硬,心跳如雷。他怎么會...認出我?
正要掙脫,卻聽見他繼續道:“莫一,別走...”
我怔住,原來他只是在說夢話,可為何,心里竟有些失落?
次日,我提議在城外設立隔離區,防止疫病蔓延,慕遲采納了我的建議,卻引來江之景的質疑。
“區區婢女,也敢妄議朝政?”江之景白發如雪,藍眸中寒光閃爍,我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壓迫而來,仿佛要將我碾碎。
慕遲突然擋在我身前,冷聲道:“國師,莫一是本王的人。”
那一刻,我仿佛聽見劇情崩裂的聲音,海棠花的香氣若有若無地飄來,我看見江之景的羅盤指針瘋狂轉動。
賑災期間,我教百姓用石灰消毒,指導他們挖井取水,慕遲始終跟在我身邊,目光灼灼,每當我想出什么新奇點子,他就會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莫一,”某日黃昏,他忽然開口,“你可知海棠花的花語?”
我心頭一跳,強裝鎮定:“奴婢不知。”
他輕笑,修長的手指拂過我的發梢:“是...執念。”
我抬眸,對上他深邃的眼。夕陽為他鍍上一層金邊,那一刻,我分不清眼前人究竟是書中人,還是...早已覺醒的慕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