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內爬行十丈左右,洞內變得寬敞起來,足夠四五人直起腰來并行。
又在洞內行走了一柱香時間,一個霧氣繚繞的峽谷出現在眾人眼前。
“公子,到了,這就是山內的峽谷。左邊稍矮的是小石山,右邊稍高的是大石山,這條峽谷就叫云霧峽。”野狗回頭對冷風說道。
冷風拿出地圖,眾人看著地圖對照了一番,確定了自已的位置。
冷風點點頭,琴兒拿出兩張三千兩的銀票,遞給了野狗和山貓,說道:“你們可以回去了,記住了,守緊口風,不然你二人必死!”
“只有死人才不會走露風聲!”棋兒說道。
野狗和山貓一聽,嚇得趕緊跪了下來,對著冷風叩頭,說道:“大爺饒命!小的一定不會說出去,說出去必遭天打雷劈,死無全尸!”
“算了,讓他們走吧,諒他們也不敢說出去。”冷風說道。
野狗和山貓聽了,不斷叩頭,千恩萬謝地回去了。
“我們現在該怎么辦?”畫兒有點懵,大晚上的,對著這么大的平山,要找出那么幾個人,簡直就是大海撈針。
棋兒雙手抱在胸前,一副不在意的樣子。琴兒看著峽谷深處的方向沉思,老黃則兩手插在袖筒里,抱在胸前,蹲在地上,瞇著眼,盯著地面,不知在想什么。書兒一會兒看看左側的小石山,一會兒看看右側的大石山。
冷風道:“既然與尸體的煞氣有關,那就找出陰氣最盛的地方,書兒,你看一下,那里的地勢最適合養陰氣。”
眾人眼睛一亮,還是少爺想得周全。
書兒也自信地說道:“沒問題,我們到大石山上,從高處看一下此地地形的走向勢,用羅盤就可以測出最適合養陰氣的地方。”
書兒和棋兒開路,冷風和老黃跟著,琴兒和畫兒在最后面,幾人登上了大石山的山頂。
山風呼嘯,夜里的大山氣溫很低,可對幾人來說這根本不是事兒。書兒取出羅盤,借著微弱的月光仔細地看著,不時地轉一下身,對著前方豎起大姆指。
過了一會兒,書兒對冷風說道:“少爺,找到了,這邊,穿過這個峽谷,再翻過對面的大山,方向就是這個方向,具體位置要到了對面大山的山頂再看。”
“那就出發,小心一點。”冷風對書兒是十分信任。
大家保持著來時的隊形,下山,鉆進峽谷,向著前方的大山進發。
在下山途中,不時有野獸出現,都被棋兒輕松解決。
棋兒一手拎著棋盤,隨意地轉動著,轉動如刀般鋒利的棋盤就象是轉動一塊輕巧的手帕,另一只手,手里捏著幾顆黑色的棋子,只要碰到野獸,往往是野獸還沒反應過來,一枚棋子飛射而去,要么擊碎頭顱,要么擊中心臟,野獸便一命嗚呼。
棋兒的棋子有兩種,黑色和白色,通常棋兒是夜里使用黑色棋子,白天使用白色棋子,這樣,棋子在飛射過程中更隱蔽一些。
書兒手里拿著一本書卷,書脊和封面、封底都是黑鐵打造,書頁是活頁,合金打造,薄如蟬翼,卻也是堅固無比。
遠戰拋出書頁,如回旋鏢;近戰手捻書頁鋒利如刀。書兒不太喜歡血腥氣,可以說稍微有點潔癖,所以,書兒極少殺生,不過,一旦出手,必見血。
從地圖上得知,對面那座比小石山和大石山更高的是老陰山,書兒判斷老陰山背后,應該就是陰氣最重之地。
一路上,棋兒殺掉的野獸都被畫兒收進了儲物戒,這丫頭是葷素不忌,用她的話說就是不浪費。好吃的,自已留下做烤肉;不好吃的賣給酒樓客棧,個別野獸存活時間很久,已經修煉出獸丹,獸丹比獸肉更值錢,可以輔助修煉,亦可制丹藥。
幾人如春游狩獵一般,登上了老陰山頂峰。
看著老陰山的后山,陰風陣陣,在一處山凹之中,煞氣沖天。山凹四周林木茂密,在山凹旁有一座庭院,庭院中有一個高聳的祭壇,簇擁著祭壇的是一堆白骨。
書兒手持羅盤,指著那山凹說道:“就是那個山凹!陰氣最盛!山凹四周布有聚煞陣!”
其它幾人也覺受到了。
對方住在這里,很有可能會設下禁制陣法,一旦觸碰,對方便會發覺,冷風思考了一下說道:“書兒帶路,遇到禁制陣法,不要強闖,待書兒將之破除后再走!”
幾人遵令前行,都不是生手小白,無需過多交待。
蹲在庭院外的樹杈上向院內看去,院內的布置一覽無遺,除了祭壇之外,還有三間土屋,其中最里面的一間土屋還亮著微弱的燈光。數掛滿符篆的經幡一端系在祭壇頂端,另一端分布于整個庭院。
書兒身影輕晃,飄向山凹邊緣,開始破除陣法,眾人耐心等待。大約過了一柱香時間,書兒回來了,手中拿著幾個巴掌大小的青銅棺材,說道:“陣基已經全部拆除,只剩陣眼,此陣雖在,可威力全無,待最后取走陣眼,此陣既可消失!”
冷風對著棋兒使了個眼色,棋兒一點頭,便向院內掠去,過了一會,棋兒回來,說道:“有六個人,最前面一間屋子有一個人,中間的屋子有兩個人,都在睡覺,最里面的一間屋子有三個人,似乎在議論著什么。”
“我們分兩組,先解決前面兩個屋子的人,如果暴露了,我們就撒向大石山,如果順利,就合在一處,一起解決最里面屋子里的人,能留一個活口更好,不能留就全滅。”冷風冷靜地安排著:“老黃和我一組,干掉最前面屋子里那一個人,其他人去干掉中間屋子里的兩個人。”
說完,冷風一揮手,眾人身影隱入暗中,一會兒便出現在院內的兩間土屋前。
冷風在窗前,向屋內觀察著。老黃上前用手輕輕試了下房門,門并沒有銷起,老黃也透過門縫向屋內看了看,見一人躺在麻上,正睡得香。
老黃用一只手將一扇門板從下邊握住,暗暗用力,輕輕向上抬,邊抬邊推,讓這只手承擔門板的重量,是怕門板在開門時發出摩擦聲,推開一個容一人進入的縫隙,也不多開。
接著身影一閃,來到了床前,一手抬起后腦,一手按住那人的口鼻,兩手一擰,一聲輕微的“咔嚓!”便解決掉一人,而那個死人仿佛還在繼續睡覺,只是頭歪向了一側,前后就用了一個呼吸的時間。
老黃又輕手輕腳地退出屋子,其它東西什么都沒碰,只是單純地殺了個人,與窗外的冷風一起奔中間那個屋子掠去。
兩人來到中間屋子門口,四個丫頭也從屋內出來了,屋內飄出淡淡的血腥氣。
眾人對視一眼,沒說話,起向最里面的屋子掠去。最里面的屋子,有一道門和一扇窗,眾人輕無聲息地來到窗前,看了下屋內的情況,只見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張信簽,似乎商討的內容與這封信有關。
老黃在窗前一蹲,擺出了千年不變的招牌姿式;四個丫頭來到門前,棋兒騰身而起,直接破門而入,接著就地一滾,來到離門最近的那人腳下,棋盤一揮,“啊!”那人雙腿全斷。
同一時間,另外三個丫頭一擁而入,書兒的書頁在那人頸部一抹,一道血漬出現,結果了一個。
桌前另外兩人跟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先是一愣神,可馬上反應過來,瞬間向窗外掠去。
第一個人沖開窗子,身影出現在窗外,還沒落地,老黃便象一只黑貓捕鳥一般,騰身而起,鐵鉗般的大手抓住那人的喉嚨,微微一用力,又是“咔嚓!”一聲,對方又涼了一個。
第二個跳窗的人,人還在半空中,身后傳來兩道細微的破空聲,兩根琴弦激射而出,真接穿透對方身體,可對方也是狠角色,腳在窗臺上一蹬,繼續向前躍出,將身體從兩根琴弦中拉扯了出來,直奔祭壇而去,同時,手里一張符篆燃燒起來。
冷風的身形一躍而起,緊追過去。那人一是受傷不輕,二是身法本就沒有冷風快,只見冷風身影一陣晃動,來到了那人身前,當胸一拳,那人閃身避開,那知這拳是假,踢向頭顱的的腳才是真,只聲“噗!”的一聲悶響,對方頭顱破碎,再涼一個。
這也就發生在三四個呼吸間的事兒。這時,最后那人手中的符篆燃燒殆盡,晃晃悠悠地飄落下來。
此時,眾人正以為可以松口氣的時候,一陣劇烈的震動從腳下傳來。
山凹中間的部位本就地勢最低,可此時還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塌陷,漸漸地,一只烏黑干枯的手臂從地下伸了出來,只是皮包著骨頭,沒有血肉。
“嗷……嗷……!”一陣叫聲傳來,大地震動得更加厲害。那只手臂仿佛想抓住什么似的,一陣掙扎。
接著“轟隆!”一聲,土層爆烈開來,土壤向四周飛散,一個渾身烏黑、衣衫襤褸、皮包骨頭沒有一絲血肉的干尸從地下鉆了出來。
干尸背后則是一個漆黑的洞口,看不清洞內的情形,從洞內飄出一陣陣的惡臭。
“鐵尸!,這是巫族的煉的鐵尸!”書兒一眼就認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