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碧霄的聲音如金鐵交鳴，“欲送吾上榜？任他混元道果，不朽金性，也難逃吾金蛟剪之厄！”

“好！”見得如此碧霄，沈進不由擊節贊嘆。

不愧是當著老子的面，也能喊出“吾等只拜截教主，不知有玄都”的頭鐵娃。

不過沒關系，沈進表示，自己最喜歡頭鐵娃！

“讓我們打上凌霄寶殿，奪了昊天的鳥位！”沈進大笑道。

“沒錯！”碧霄立刻點頭。

“哈哈哈哈哈！”兩人一齊大笑。

“碰！碰！”兩個狠狠的腦瓜崩聲不分先后地響起。

“誒呦！”沈進瞬間被打得翻了個跟頭。

“大姐！二姐！”碧霄捂著額頭痛呼。

“你這榆木腦袋，什么話都敢說！”氣質高渺，宛如蒼天一般的女子淡淡道。

“小娃娃不知輕重。”神色如冰川般冷漠的女子冷冷看著沈進。

云霄、瓊霄！

沈進當然明白眼前的兩人是誰。

三仙島三位仙子，云霄居長，碧霄為末。云霄道行最高，碧霄法寶最多。居中的瓊霄好像什么都沒有，但卻最是冷酷無情，一言不合，當即拔劍砍人。

這是《封神演義》小說給沈進的印象。

現在看來，眼前的這三位和小說中區別不大。

尤其是瓊霄，居然以大欺小，連自己這等菜鳥都打。

如果謹慎一點，那沈進現在應該立刻伏低做小，老老實實請三位娘娘走人。

但，就如碧霄所說，那又如何？

既然決定不再茍，那就做個頭鐵娃，先碰一碰這三霄仙子！

“如果天命可改，那我與天便無區別；如果天命不可改，那我又何必在意這天。”沈進道，“天地無路，我便以這一雙拳，砸開路！”

“砰！”沈進再次被彈得飛起。

“你的拳似乎不如我的彈指。”瓊霄道。

“現在不如，以后未必。”沈進爬起身道。

“哦，那就趁現在欺負死你。看你怎么兌現你的‘未必’。”瓊霄冷著臉，又伸出了蔥白的手指。

“砰！”

“依然未必。”

“砰！”

“還是未必。”

“砰！”

“瓊霄，不差。”

沈進咬著牙點評。

“呵！”

“啵！”

兩根蔥白的手指對撞。

在沈進看不到的層面，無數空間明滅。

“二姐，太大力了吧？”碧霄不滿。

“因為是你才大力一些。”瓊霄別過臉。

“好了。”云霄淡淡開口。

只兩個字，碧霄和瓊霄就沉默了。

“少年郎，你的話或許很有道理。但一切的道理，都需要實際的支撐。到目前為止，你的一切都不能支撐你的道理。”云霄對沈進道。

“我會證明的。”沈進認真回答。

“希望你能證明。”云霄輕輕頷首。

“不過，你最要緊的，是盡快擺脫凡俗之身，成就仙道。”

“凡俗之身？”沈進一愣。

我不是已經練氣了嗎？怎么還稱我是凡俗之身？

“喂喂喂，你該不是連仙凡之別都不清楚吧？”碧霄瞪大了眼睛，“申公豹沒有教你？”

“申道長教了我縱地金光法。”沈進道。

“縱地金光是什么玩意……”碧霄翻了個白眼。

“那是給凡人用的東西。”瓊霄冷冷道。

“少年郎，修行之道，自開天辟地始，便有了先天后天之分。于先天生靈，開天辟地之時，便自成仙道，因其本為先天，無始無終。而后天生靈，因有天地之始，故有萬物之終。欲成仙道，必需破開樊籠，證得先天。今人所謂超凡脫俗之練氣，不過是后天生靈逆反先天的第一步。為鼓勵后輩，方稱其為超凡脫俗，實則差之遠矣。”云霄淡淡講解著。

沈進聽得入神，不禁想起了系統的評價。

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

這些評價的頂點，至少他目前知道的就是一流。而一流這個詞，至少在前世，從來是只有天下之事才會用到。因為根本沒有天上之事。

那么，在這個世界的時候，系統那些評價所指向的，其實也只是天下之事嗎？

只有突破一流，才是真正的仙道之始。

原來如此，我理解了。

“恢復很快。”瓊霄的聲音突然傳來。

“那當然！”碧霄歡喜的聲音隨之傳來，“這小子可是我的朋友！”

“什么時候你和他是朋友了？你們不是今天才見第一面嗎？”瓊霄冷笑道。

“二姐！”碧霄眼神晶亮，“有些人，相識千萬年也做不成朋友；而有些人，成為朋友卻只需要一瞬間。”

“是嗎？”瓊霄似乎很疑惑。

“是的！”碧霄重重點頭。

“那好吧。希望你的朋友能多活一段時間，不要像你過去的朋友一樣，不過幾個元會，便化作了灰灰。”瓊霄道。

“二姐！”被戳到痛處，碧霄當即跳了起來，要跟瓊霄理論一番。

“好了。你們回島再玩。”云霄看不慣兩個妹妹在沈進這個外人面前打鬧。

“是……”碧霄雖然不覺得有什么，但云霄的話，她從不敢不聽。

剛剛占了上風的瓊霄自然也不會不聽。

“少年郎，你的道心足夠堅定。但要成就仙道，空有道心并不足夠。只是縱地金光法一流的法術并不足以讓你憑之成道。而你又并非真個師伯門下，不能獲得真正的成道法門。好在，正因為你并非師伯門下，我姐妹與你又有此一緣。故而，我可以予你一門成道之法，讓你真正叩開成道之路。但最終你能走到多遠，還是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了。”搞定了兩個妹妹的丟人舉動，云霄便對沈進道。

“不知你想要何種法術？我三姐妹自開天辟地始便已成道，這世間法術，無論斡旋造化、顛倒陰陽，還是釘頭七箭之類的旁門左道，我無所不有。但，如果你選擇釘頭七箭這樣的法術，我們的緣便到此為止了。修習那般法術者，縱是仙道巨擘，也難逃報應！”

云霄講完，認真看著沈進。

她也很有興趣，眼前這個看上去意氣風發，蔑視天命的少年郎，到底會走哪一條路。

“嗯，云霄娘娘，不知，有沒有能讓我對古之天道直接有更多領悟的法門？”但云霄沒想到，沈進卻給了她一個她無比意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