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殿青銅巨門在身后轟然閉合的剎那,外界腐化者的嘶吼聲戛然而止。林炎將艾琳娜輕輕放在鋪滿符文的石階上,少女胸前的圣紋忽明忽暗,如同風中殘燭。他指尖拂過她肩頭的黑色傷口,一縷光元素剛觸及腐化能量,便如冷水潑入沸油般炸開。
“別碰……”艾琳娜艱難地睜開翡翠色瞳孔,“暗蝕毒素會反向吞噬光元素……”
林炎冷笑一聲,掌心混沌漩渦驟然旋轉。黑氣如被無形之手撕扯,順著他的經脈涌入丹田,竟在漩渦中被絞成純粹的能量碎片。艾琳娜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她驚愕地抓住男人的手腕:“你在吸收黑暗能量?這不可能!”
“在我的武道里,沒有‘不可能’。”林炎站起身,黑袍殘破的衣擺在元素流中獵獵作響。他仰頭望向圣殿穹頂——七色琉璃鑲嵌的星圖正在緩慢旋轉,每一顆星辰都對應著漂浮在空中的元素光團。赤紅的火、湛藍的水、翠綠的風……它們如游魚般環繞中央的黃金王座,而王座上懸浮的,正是拳頭大小的光元素之核。
當林炎踏上第一級石階時,整座圣殿突然震顫。青銅墻壁上的浮雕活了過來,十二具身披重甲的石像眼眶燃起幽藍火焰,巨劍劈落的軌跡竟裹挾著不同屬性的元素之力。
“元素守衛!”艾琳娜勉強支起身體,“必須通過圣光試煉才能接近元素之核……”
“試煉?”林炎側身避開冰火交織的劍鋒,右拳光元素凝成熾白漩渦,“我平生最擅長的,就是打碎規矩!”
太極云手裹挾著光暗雙色氣勁轟向石像,卻在接觸的瞬間被反震之力彈開。林炎虎口崩裂,鮮血尚未落地就被高溫蒸騰成血霧。他瞳孔微縮——這些守衛的鎧甲表面流轉著元素符文,竟能將他攻擊的能量分散給整個圣殿。
“用對應元素反擊!”艾琳娜的呼喊被劍鳴淹沒,“火元素用土克制,水元素用雷……”
“太麻煩了。”林炎舔去嘴角血漬,混沌漩渦在丹田瘋狂旋轉。他雙掌虛劃太極,竟將七種元素光團同時吸入掌心,“給我——融!”
七彩洪流在經脈中橫沖直撞,皮膚表面炸開細密的血珠。艾琳娜的驚呼聲中,林炎背后的虛空突然浮現出混沌星云的虛影,暴走的元素之力竟被強行壓縮成黑白二氣。
石像的巨劍再度劈來時,林炎不閃不避。他右拳纏繞著混沌氣流,輕描淡寫地迎上劍鋒——
“咔嚓!”
元素符文如脆弱的琉璃般崩碎,三具石像在湮滅能量中化作齏粉。剩余守衛眼眶中的幽火劇烈跳動,仿佛感受到某種遠古的恐懼。林炎踏著破碎的符文殘片步步緊逼,每踏出一步,混沌星云的虛影便凝實一分。
“這才是真正的太極。”他并指如劍點向虛空,黑白氣流交織成磨盤狀的領域,“兩儀·湮滅!”
領域所過之處,元素守衛如烈日下的積雪般消融。當最后一具石像崩解時,懸浮的七色光團突然匯聚成洪流,瘋狂涌入林炎體內。艾琳娜的圣紋不受控制地亮起,她感覺自己正被某種至高存在窺視——那是沉睡在圣殿深處的初代圣光意志。
黃金王座上的光元素之核突然射出七道鎖鏈,將林炎四肢牢牢束縛。艾琳娜掙扎著爬向祭壇:“停下!強行融合元素之核會引發靈爆……”
“閉嘴。”林炎嘴角溢出鮮血,瞳孔卻亮如晨星。混沌漩渦在極度壓迫下開始蛻變,丹田處凝結出一顆晶瑩剔透的混沌金丹。七種元素之力在金丹表面流轉,逐漸形成完美的平衡。
圣殿穹頂的星圖突然投射下光柱,初代圣光意志的虛影緩緩浮現。那是個身披白袍的老者,他的目光穿透時空落在林炎身上:“混沌靈根……沒想到預言中的變數,竟是異界來客。”
鎖鏈寸寸斷裂,林炎凌空抓向光元素之核。老者虛影抬手布下九重結界,卻被他用混沌氣流層層撕碎:“老東西,死了就安分點!”
當指尖觸碰到元素之核的瞬間,海量信息涌入識海。林炎看到萬年前的圣魔戰場,七位元素使燃燒本源封印終焉之眼;看到艾琳娜出生時圣紋綻放的異象;甚至看到自己穿越前的地球,那些古武世家的秘籍竟都帶著元素符文的痕跡……
圣殿外突然傳來驚天動地的轟鳴。林炎將光元素之核按入胸膛,混沌金丹表面亮起第一道金色紋路。他單手抱起虛弱的艾琳娜,另一只手凌空撕開圣殿結界。
眼前的景象令翡翠瞳孔驟縮——原本鎮壓暗潮的七根元素柱已倒塌三根,深淵裂隙擴張到遮天蔽日的程度。無數背生骨翼的腐化飛龍正從裂隙中涌出,它們的攻擊竟帶著元素融合的特性:冰火交織的吐息、雷電纏繞的利爪……
“元素暴亂……”艾琳娜的聲音發顫,“終焉之眼在催化黑暗生物進化!”
林炎卻露出狂傲笑意。他足尖輕點虛空,混沌領域以身體為中心急速擴張。最先撲來的腐化飛龍在領域邊緣解體,化作純粹的能量被金丹吸收。七色光華在他周身流轉,漸漸凝成實質的鎧甲。
“看好了圣女,這才是元素真正的用法。”他并指劃向天際,混沌氣流化作開天巨劍,“光武·混沌開天!”
劍光所過之處,云層裂開長達百里的真空帶。腐化飛龍群如被橡皮擦抹去的鉛筆畫,連慘嚎都來不及發出便灰飛煙滅。深淵裂隙中的猩紅巨眼終于露出全貌——那是由億萬觸須組成的瞳孔,每根觸須末端都長著尖叫的人臉。
“不錯的玩具。”林炎將昏迷的艾琳娜護在身后,混沌金丹瘋狂旋轉,“等我拆了這破眼睛,再慢慢研究你的圣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