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公子!我回來了。”
王超嗓門洪亮,本以為宛城會很快,沒想到一去月余,許久未見對于自家的公子,王超也是十分的想念。
“喊這么大聲,別吵到公子看書!”文聘身著精甲,威風(fēng)凜凜,看見王超平安歸來也是露出了微笑。
這幾日,洛陽有不少消息,說是董卓大軍,在前線被擊潰。
他還擔(dān)心過王超的情況。
如今相見,怎會不喜?
“文聘兄這身寶甲當(dāng)真驚艷。宛城就是袁術(shù)那,我也沒見到能夠睥睨的。”王超先是對著文聘一番夸贊:“快去通傳公子。漢升兄回來了嗎?我可是給咱們帶了美酒,讓我趕緊回稟了公子,咱們也好喝他個天昏地暗。”
“好好,喝,只是可惜漢升兄尚未歸來。也不知順利否。”
想起之前和公子與西涼諸將喝酒的情形,文聘也是懷念萬分。
自家公子什么都好,就是這性子清冷了些。
除了那日,竟然沒有喝過酒。這讓他這個護(hù)衛(wèi)也不敢盡興。
“不用稟報我了,我聽見了!”劉琦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王超那三聲嚎叫他又不聾,怎么可能聽不到。
這王超,黑了些也瘦了些,但是看上去更加精干:“回來就好。”
王超趕忙行禮:“承蒙公子惦念。若不是公子加派的護(hù)衛(wèi),這一路上還真不好過。”
劉琦擺了擺手:“進(jìn)來說。”
這王超也是,說話哪有站在門口的?
后庭而坐,王超第一時間遞上了賬冊:“公子,宛城那邊的商鋪,經(jīng)營都安排好了。袁術(shù)那邊,這次送來了無文錢千萬,精鐵千斤,所需求戰(zhàn)馬三百匹。至于我?guī)Щ貋淼钠渌锲罚荚谫~冊。”
“好。”劉琦隨手翻看了一眼,就合上賬本:“這些你就看著辦。”
無文錢的含銅量低,可沒有銅錢值錢。
不過現(xiàn)在劉琦最需要的就是無文錢。
“戰(zhàn)馬的交割我自有計較。這段時間,辛苦了。不過你還休息不了。馬上去長安,搶占市場。”
“董卓同意遷都了?”
劉琦的獻(xiàn)策他們都是知道的,但是董卓至今都沒有表態(tài),所有人都拿不準(zhǔn)主意:“公子會不會太急了?我回來的路上,看到洛陽周邊都在秋收,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沒有看到想要遷都的表現(xiàn)?”
文聘也點了點頭,他也沒有收到:“董卓最近在不斷的往前線派人,一副死守的架勢。那些提前布局的世家也撤回來不少。”
“哦?文聘,這段時間讓你多看書,就看了個這?”劉琦默默的搖了搖頭。
正是因為這樣,所以董卓才會遷都。
甚至讓自己和呂布只挖了一座皇陵,然后就停止了,也是為了告訴所有人,他不遷都了。
若不是這樣,董卓怎么圈這些世家?
“文聘兄,你竟然能跟公子讀書?”王超明顯的有些羨慕。
讀書啊,這是多少人羨慕的事情。
“放心,有你的份。”
劉琦自然看出了王超的意圖。他的手下都得讀書,一個都跑不了。
“多謝公子!”王超連忙下拜。
他讀了書,那就是讀書人了。這可是祖上修來的福氣。
“那,公子我就出發(fā)長安!”
劉琦點了點頭,似乎又想起了什么:“等一下,明日再走。一會你去趟董卓府邸,請董白小姐前來鑒寶。”
“那些金銀是給董白小姐的?”王超突然覺得自己明白了什么。
這年頭金銀并不值錢,銀子還好,但是黃金能夠用的地方很少,所以換起來并不容易。
難怪公子書信讓自己多收集金銀。
原來是為了董白小姐。
聽說董小姐可是董卓唯一的孫女,公子這條路走的妙啊。看向文聘那奇怪的表情,王超感覺自己錯過了很多。
“劉子瑜,我的東西到了?快快快。”
董白剛一宅子,就迅速的沖到了后宅,這一個月,這宅子還有她沒去過的地方?
熟悉的很。
“你自己看吧。就這么點。你也知道黃金很少,多在世家手中,就換了這點,王超也差點沒命。”
劉琦指著桌上的幾塊黃金,攤了攤手。
“對啊,董小姐,實在是沒辦法。我會努力的。”王超看著桌上的黃金還沒有他帶來的三成,立馬就明白了劉琦的意思。
委屈的低著頭,一副盡力了的表情。
董白哪里有空搭理他們的表演,快速的撲上去,將黃金收入懷中。
終于,終于見到回頭錢了。
這一個月,她都快把劉琦的商隊全部重新整理了一番,所有人都告訴他黃金很難的,于是她信了。
努力肝了一個月,終于見到真貨了。
董白能不開心,差點都喜極而泣。
“其實那袁術(shù)自己手里就有很多黃金,可是我弄不來,抱歉!”
董白狠狠的在黃金上親了一口,然后看著劉琦:“你的意思是,袁術(shù)有,你也能見到袁術(shù),就是沒辦法是嗎?”
劉琦點了點頭。
對付董白不能像對付漢末的這群人,她天生的牛馬命,只要劉琦把事情做個六七分,剩下的事情這位小姐會自己干完。
而且樂在其中。
“要是這樣······”董白想了想,她自己也沒有什么好辦法,可是她沒辦法不代表別人沒辦法。
“咱們?nèi)フ胰藥兔ΑD阒恢蕾Z詡?好像字文和還是什么的。就是他,找他讓他給咱們出謀劃策就可以了。”
等的就是你這句。
劉琦輕笑,這一個月,董白算是徹底相信他是在為她辦事,而且是全心全意那種。
話說這位同鄉(xiāng)似乎對漢末生存法則一點都不了解。
不過這樣正好。
“我知道賈詡,之前在李傕的酒宴上,見過。但是咱們直接找人家問黃金,不太好吧。”
董白點了點頭,她經(jīng)過這一個月和劉琦的相處,已經(jīng)知道她的問題了,對待這幫古人不能太直來直去,他們會自動考慮到另外一個角度,就像劉琦之前讓她給一個侍女說“你比我好看”,結(jié)果那個侍女居然差點自殺?
所以這種事情上聽劉琦的比較靠譜。
畢竟他是個有意思的古人。
而且他的小命攥在自己手里,不怕他叛變。
“先按照你的,再按照我的。”董白打了個響指,就這么定了。
抓賈詡,為了自己的黃金!
“劉琦居洛陽,陰結(jié)商賈,潛蓄勢力。部曲王超自宛城歸,獻(xiàn)袁術(shù)所贈無文錢千萬、精鐵千斤,并言戰(zhàn)馬交割之約。琦令超即赴長安,先據(jù)市廛,曰:“卓佯守洛陽,實謀遷都,今秋收豐稥,乃惑世家耳。“超初疑,琦哂曰:“此聲東擊西之術(shù)也。“
董白者,卓之孫,性狡黠而貪金玉。琦以黃金數(shù)錠餌之,白果喜,徑入宅攫金,復(fù)問袁術(shù)藏金之秘。琦佯嘆曰:“術(shù)府庫盈金,然難取若登天。“白急曰:“賈詡多智,可謀之!“琦頷首暗喜,順其意,陰圖詡為己用。”
——新漢書·劉琦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