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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橫刀奪愛奉子成婚

病房里新來的那個阿姨知道肖亮與黃美菊不是戀愛關系以后,總想解釋,求得黃美菊的諒解,黃美菊便半開玩笑地說:“阿姨你老別不好意思,沒準有一天我就真和肖亮結婚呢!如果真有那一天,我一定請阿姨喝喜酒。”因為她總是愛開玩笑,口無遮攔地說話,大家一陣大笑以后,誰也沒往心里去。漸漸地,當黃美菊休息不上班的時候,肖亮心里就覺得空落落的,總希望黃美菊陪著他說會兒話,排遣寂寞的陪伴時間。

李清蘭痊愈出院后的一天,黃美菊突然來到肖家,對肖亮說:“張媛約咱們出去玩兒,讓我先到你家等她。”黃美菊在肖亮的臥室里有一句沒一句地說笑著。一個鐘頭過去了,肖亮見張媛還沒來,就問黃美菊:“媛媛咋還不來?”

“那就不要等她了,咱倆說話!”黃美菊說著,就往肖亮的身邊靠去。肖亮明白她在說謊話,是在找借口與自己單獨在一起。肖亮不知所措地站起來,神色有些緊張地看了一眼黃美菊,不安地在屋子里來回走動著。黃美菊微笑地走到肖亮身旁,一把將肖亮抱住,囔囔地說:“肖亮,我喜歡你,我真的愛你,我倆好吧!”說著,就想吻肖亮。肖亮下意識地躲開,很歉意地說:“美菊,這樣不好吧?我們這樣做,對不起媛媛啊!她可是你的姐妹、老同學。”黃美菊再次抱住肖亮,小聲溫柔地說:“愛是自私的,無論你是誰的,我愛就是我的。”她說著,一把將沒提防的肖亮推倒在床上。肖亮躺在床上,抬起腦袋,瞪大兩只好看的眼睛,就像一個迷路的孩子,驚慌地看著她,不知道如何應對突來的尷尬,然后,聲音很小地對她說:“美菊,你這樣做,讓我咋辦?”

黃美菊順勢躺下,摟住肖亮溫存的說:“這好辦,你順水推舟,咱倆戀愛結婚不就結了。你知道嗎,我因為想你,幾乎每天失眠。”說著,一股熱浪撲向肖亮,抱住他就一陣狂吻。肖亮大腦頓時一片空白,閉上了眼睛。

從那以后,黃美菊就經常來找肖亮,肖亮仿佛無法控制黃美菊對他的誘惑,內心雖然矛盾,但也很享受與黃美菊在一起的快樂。因此,當再見到張媛時,總是神色緊張,躲躲閃閃,說話支支吾吾,總想辦法找理由將她支走,因為,他害怕黃美菊突然出現,被張媛發現他與黃美菊的關系。漸漸地,肖亮對張媛的態度冷淡起來,直到張媛看見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肖亮愧疚地對張媛說:“媛媛,這是真實的情況。近來我很矛盾,你倆有各自的優點,她大膽潑辣,性格開朗。你溫柔穩重,性格保守。她讓我在沖動時得到滿足,而你,一直在防守自己,使我感到有些壓抑。我不知道到底最喜歡誰,不知道與誰結婚生活會更幸福。因此,我不敢見你。可是,我心里對你還是有愛……”

“不!肖亮,我倆完了,我不會原諒你。為了我們結婚那天的幸福,我在你面前,一直守護著自己,我就是想在那個最幸福的時刻,我倆將生命融為一體。沒想到,你先把自己玷污了。亮亮,看來我倆真的是有緣無份。我祝福你和黃美菊幸福。”張媛說著站了起來,踉蹌了兩步,扶住門框站住,然后,緩步走出肖亮的臥室。肖亮站在那兒,看到張媛痛不欲生的樣子,面目表情也非常痛苦。他想扶她,又把手縮了回來,眼睜睜地看著張媛一步一步地走出那間曾經裝滿他倆快樂的屋子,那個曾經帶來許多幸福憧憬和郎朗笑聲的家。

張媛的身影在肖亮的眼里變得模糊了,他突然發狂地大聲喊著:“媛媛,我對不起你。”回過身,將床上的東西全部扔在地上,趴在床上“嗚嗚”地哭起來。

張媛病了,發高燒不退,不吃東西,一直默默地流淚,任媽媽怎么盤問,也沒問出子午卯丑來。急得劉曉蕾來找肖亮,打聽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啥事兒,肖亮吞吞吐吐地說了事情的經過。

劉曉蕾坐在女兒的床邊,一聲不響地守護著,為可憐癡情的女兒流淚。從那以后,肖亮幾次來看望張媛,均被劉曉蕾攔了回去,劉曉蕾對肖亮說:“亮亮,我很喜歡你。張媛爸爸去世早,我也只有這一個閨女,我母女相依為命。是指望等我老了以后,會在你和媛媛的照顧下,度過幸福的晚年,沒想到你會負了媛媛。既然這樣,就不如快刀斬亂麻,你不要再來找媛媛了,讓她盡快忘記你吧!”

張媛病好后,走了,誰也不知道張媛去了哪兒,仿佛在人間蒸發,劉曉蕾為女兒保守著秘密。

半年后,肖亮與黃美菊結婚了,結婚時,黃美菊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肖亮將對張媛的愛全部給了黃美菊。在黃美菊懷孕的日子里,不讓她干一點家務活,黃美菊幸福地依偎在肖亮的胸前,說:“我真幸福,不過,這幸福是我自己搶來的。”每當黃美菊說這句話時,肖亮如同被刀子捅在心尖上。

黃美菊快到預產期時,突然大出血,剖腹生了一個男孩兒,切除了子宮。兒子長得非常漂亮,隨爸爸。黃美菊做了媽媽后,家務活更是理所當然的全是肖亮承包。夜里,黃美菊給孩子喂奶時,還要將肖亮叫醒。黃美菊的理由,這是父母對嬰兒的親子陪伴,對兒子有益健康成長。

肖亮在一個生產易燃易爆的化工廠工作,是個三班倒的工人,而且是個領班,工作時不敢有一點馬虎。在家里得不到充分的休息,整天無精打采,工作中經常打盹,本來一直先進的他,在工作中經常出錯。一次嚴重的化工液體泄漏事故后,單位撤掉他的領班職務,扣除了領班工資。工資收入減少了,也失去了再提升的機會。為此,黃美菊與丈夫吵架、拌嘴、鬧矛盾成了家常便飯。

改革大潮給百姓帶來了富足的生活條件,豐富了百姓的文化生活,也有些新的生活觀念沖擊著快節奏生活的人們。

黃美菊是個追求浪漫、愛慕虛榮、要求高水準生活的女人,且對夫妻生活要求的比較強烈。肖亮因工作壓力大,精神上受到壓抑,身體素質也受到了影響。夫妻每次行事,黃美菊總說肖亮是個廢物,還經常流露出,嫌棄肖亮沒本事的不滿情緒,只要小兩口兒為此事不愉快,黃美菊出口便說:“我隨便找個男人就比你強,你除了能幫我做點家務,還會啥?我當時真是鬼迷心竅,那么拼命地追你,你說你哪點好?哪點能討女人稀罕!”當肖亮聽到妻子這樣刺耳的責難時,就低下頭,任憑妻子嘮叨一言不發。肖亮越是這樣,黃美菊就越來氣,便火燒連營地把肖亮的全家人都數落個遍。

肖亮的父親叫肖恩民,是一個民營企業的營銷科長,年齡五十歲開外,身材修長,說話不笑不開口,接人待物好客熱情,且滴水不漏。更是一個愛面子,社交活動能力較強的老人。老伴李清蘭待人隨和,心胸大度。他們生了兩個英俊帥氣的兒子。大兒子叫肖光,已婚,有一個女兒,取名肖曉梅。大兒媳楊欣茹是肖恩民莫逆之交的閨女,那是老哥倆經常手端酒杯碰出來的親家。

楊欣茹溫柔賢惠,知書達理,特別是在公婆面前,孝敬猶如親生父母。街坊鄰居經常羨慕地說;“肖家有福氣,娶了這么一個百里難挑的好兒媳婦。”肖恩民雖然不喜歡小兒媳婦黃美菊,當后來知道黃美菊是自己多年老工友張敏賢的閨女時,便對黃美菊的看法有所改變。

肖恩民與張敏賢曾經在一個單位共事多年,那是一個從不與人爭長道短、事事忍讓謙和,且為人處事亮堂周到,與同事和親屬們的關系相處得非常融洽的好女人。肖恩民信奉古語“買馬看母”,就是說遺傳基因很重要,閨女的人品、脾氣秉性沒有不隨媽媽的基因。黃美菊雖然在選擇對象方面做的是有點過分,那也是自己的兒子過于優秀才招致女孩之間相互爭搶,哪個女人不喜歡優秀的男人!后來,黃美菊沒結婚便有了身孕,也算是奉子成婚。肖恩民琢磨著,只要他們小兩口兒感情好,生活過得開心幸福,等自己退休后,就與老伴到全國各地去旅游,也該享享清福了。

濱河地區有一個口頭語,老兒子大孫子,老人的命根子。肖恩民打算以后他老兩口兒就和老兒子肖亮生活在一起。為了讓寶貝兒子在兒媳婦面前不會受太大的“磕打”,精明強干的肖恩民找路子,走關系,分到兩套住房,并將小兒子住的房子與自己的房子換成樓上樓下,這樣就能解決自己將來養老方便的問題。這在剛剛走上改革開放軌道的年代,能住上兩套公房,在濱河地區還是不多見的,單從這兒就能看出,肖恩民確實是一個手眼通天的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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