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有用嗎？”沈卿婉的聲音有些顫抖，不知道是因為身體痛，還是因為心痛，“在你心中，不是已經有了答案？”

“你這是承認了？”寧莫塵聲音更冷，手下越發用力，“沈卿婉，是我對你太縱容，太寵溺了，才導致你這般放縱，不知廉恥？”

放縱，寵溺，沈卿婉的確是得到過，只是這些，不知道在什么時候，悄然消散了。

沈卿婉覺得疲憊，無心爭吵，只想回去休息。

她想要掙脫手腕，卻被寧莫塵抓得更緊，她覺得自己的手臂，沒有因為摔下樓梯而折斷，反倒會因為寧莫塵下手太狠，而折斷。

“曉曼說得對，你是過于恃寵而驕了。”寧莫塵冷笑，“既然你敢這么做，也要敢承擔懲罰才是。”

“你要做什么？”沈卿婉蹙眉。

“做一些讓你印象深刻，讓你再也不敢背叛我的事情。”寧莫塵說罷，就拉著沈卿婉大步向前。

他的步子很大，沈卿婉被拉了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大人！”小桃趕忙攔在寧莫塵的面前，“夫人并沒有做什么對不起大人的事情，夫人她……”

“滾開！”寧莫塵發了狠，竟一腳踹開了小桃。

沈卿婉眉頭皺得更緊，“寧莫塵，你發什么瘋？你我之間的事情，跟小桃有什么關系，要你下這樣的狠手？”

“心疼？”寧莫塵冷眸盯著沈卿婉，“從什么時候開始，你作為我的夫人，不關心我的衣食住行，卻關心起一個小婢女了？你還會關系誰？外面那個野男人嗎？”

“我關心誰，要看值不值得。”

“你的意思是，我不值得？”寧莫塵不需要沈卿婉的回答，他單手掐著她的下巴，“可惜，你身為寧府夫人，就注定了，你只能把心放在我身上。”

“其他覬覦你的人，都該死！”

“來人。”寧莫塵喝道，“將小桃關進柴房。”

“是！”

“我看你們誰敢？”沈卿婉受控于寧莫塵，但氣勢不減。

一時之間，下人們不知道應該聽誰的。

“夫人。”寧莫塵附身在沈卿婉的耳邊輕語，“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寧莫塵靠的很近，近到，他的唇瓣微動，就能貼在她的耳畔，溫熱又滿是警告的氣息，沒來由的讓她一顫，不是相愛時的情動，而是莫名的感受到威脅。

她還來不及說什么，人就被寧莫塵扛在了肩膀上，肋骨的斷裂處，剛好被抵在寧莫塵的肩膀上，痛得她周身一冷，說不出一句話來。

“大人，你不能這么做，夫人身上有傷啊！”小桃被兩名下人制住，掙脫不開，只能扯著嗓子，用力喊著，“夫人有傷，求大人憐憫，大人，求你……”

沈卿婉眼見著小桃被拖拽，膝蓋磕在地上，發出悶響，卻無能為力。

寧莫塵一路將沈卿婉帶到了祠堂，重重的將人摔在地上。

沈卿婉蜷曲著，冷汗順著臉頰滑落，沒入頸間……

她今日真是倒霉到了極致，無時無刻不在承擔著蝕骨般的痛。

她的下唇，被自己咬出了血腥氣，卻不肯發出一點聲音。

寧莫塵拿下祠堂正中間擺放著的誡鞭，輕輕揮舞，就響起了讓人心寒的劃破空氣的聲音……

沈卿婉不用抬頭也知道，那鞭子是用上好的皮革做成的，布滿了細小的尖刺，通體黝黑。

據說這東西是寧家祖上傳下來的，誡鞭的顏色是用無數鮮血侵染而成，只用于教訓自己無惡不赦，奸佞卑劣的寧家后人。

只是這東西，已經擺在那里許久不曾被用過了，寧墨塵平日里教訓寧煥用的，也是普通的鞭子，不是這一把。

沈卿婉自嘲的想著，她倒是榮幸，成為寧氏這一輩，第一個被它教訓的人。

“沈卿婉，這是你逼我的。”身為男人被人背叛的羞辱，讓寧莫塵失了理智，一鞭子就這么打了下去。

劃破空氣的氣勢下，是沈卿婉的皮開肉綻！

她悶哼一聲。

寧莫塵也怔住了，血腥的氣味喚回了一絲理智，他并沒有用十足的力氣，他也沒有想到，這鞭子居然傷人這么狠辣。

多年來，身居高位，他的驕傲不允許他后悔，也不允許他道歉，“沈卿婉，你跪下來，跟我道歉，跟列祖列宗道歉，說不定……”

“咳咳……”沈卿婉的喉嚨，涌上一股血腥，又硬生生的被她壓下。

她吞出兩口濁氣，強撐著手臂站起身來。

身形無力的晃動著，她手掌按在黑色的祭臺上，才堪堪穩住自己的身子。

不慎被碰到的燭臺，砸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這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祠堂里面，卻顯得格外刺耳。

“要我卑躬屈膝向你求饒，然后換取你那微不足道的憐憫嗎？”沈卿婉緩緩的抬起頭，被冷汗浸濕的小臉上，滿滿都是不容忽視的高傲，“在你心里，我沈卿婉是這樣的人嗎？”

不是!

沈卿婉是高傲的，不論是生死攸關，還是經商絕境，她都是高傲的，就算是經商，她也不是低頭，她寧愿用些不入流的手段，也不會真的向誰搖尾乞憐。

沈卿婉輕哼，“你這么大動肝火，是因為有人跟你說，我與他人有染？”

寧莫塵不語……

“愚蠢！”

“你說什么？”寧莫塵握緊鞭子。

“我罵你愚蠢！”沈卿婉一字一句的重復，“我沈卿婉再不知廉恥，也懂得對感情忠誠，覺不會違背婚盟。”

沈卿婉的話似解釋，更像是一記響亮的巴掌，狠狠地打在了寧莫塵的臉上。

寧莫塵想要反駁，卻看到沈卿婉脫掉了自己染血的外袍……

“你做什么？你知不知道，這里是祠堂？”

“我知道，好地方。”沈卿婉臉色越發蒼白虛弱，她的手指移動到腰間的系帶，“你帶我來祠堂，就是想要當著寧家列祖列宗的面，細數我的過錯，懲戒我這位不知廉恥的婦人。”

“剛好，我也想請寧家的列祖列宗為我證明清白。”

言語之間，中衣被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