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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血戰(zhàn)中前所

連番血戰(zhàn),皇太極與抵擋自己下山的孫傳庭兩部軍馬都是十分疲憊。

在明朝崇禎二年的十二月五日,山中有霧氣,隨著一連串密集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鉛鐵砸在土石上的聲音,孫傳庭緊皺眉頭,只能帶著親兵再次親臨督戰(zhàn)。

皇太極這一次派出的滿蒙騎兵戰(zhàn)斗力還是很強,騎射了一陣,明軍就被射殺了一百來個官兵,但這一次滿清是來沖陣的,踏著已經(jīng)快堆到孫傳庭壁壘上的滿蒙騎兵以及明軍的尸首,前排的數(shù)百名滿蒙騎兵勒馬躍起,縱馬跳沖開明軍的槍矛陣線,刀弓不斷攻取,后續(xù)還有騎兵沖鋒,殺上敵臺。

孫傳庭急令吳三桂出兵阻擊敵左右兩翼,并親率祖大壽之弟祖大弼、起復(fù)的山海關(guān)副總兵黑云龍、馳援而來的寧夏副總兵劉興祚及其弟游擊將軍劉興賢,以及眾多遼東兵將及家丁對著滿蒙騎兵展開血戰(zhàn)。

這一戰(zhàn)是從凌晨戰(zhàn)至晌午,皇太極的八旗再次潰退,卻付出慘重代價,足足一千六百騎,一個晌午就報銷掉了,兩三萬人的八旗兵馬士氣低落,皇太極恨聲咒罵孫傳庭,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以解他心頭之恨。

一個半月的功夫,他帶來的正黃旗三千多人,鑲黃旗更慘,被吳三桂偷襲了一陣,折損四千五百多,雖然吳三桂也累計戰(zhàn)死近五千騎兵,但那些團練鎮(zhèn)的騎射遠不及他的八旗子弟。

再算上蒙古人和漢軍旗,這段日子,他這一個位置就已經(jīng)戰(zhàn)死了一萬。

這什么概念?

渾河大戰(zhàn),他滿洲一萬騎兵也就折損不過區(qū)區(qū)兩千五百丁甲,就將明軍一萬人馬打了個大敗,斬殺足有八九千人。

而眼下,皇太極雖有確鑿證據(jù),明軍傷亡遠在自己之外,也許死了一萬五千,也許死了兩萬,但是皇太極更擔(dān)憂的就是手底下的滿蒙騎兵數(shù)次沖陣都未能奏效。

今日的戰(zhàn)事已經(jīng)是最猛烈最險要的戰(zhàn)斗,要是真的將明軍中軍沖散,分隔開來,恐怕此戰(zhàn)也就勝了。

但畢竟是沒打贏啊。

他帶來的糧食再有一個月,必定是耗盡了,他皇太極確定,代善和阿敏同樣沒多少糧食了,只有沖入關(guān)內(nèi)劫掠,否則他們就只能往回撤,然后想辦法搞糧食了。

皇太極是真不想再來一次無谷漢人的屠殺,畢竟?jié)M洲已經(jīng)沒多少漢人包衣了。

至于孫傳庭這,在夸贊了眾將士用命守陣后,對吳三桂和祖大弼、劉興祚、黑云龍等部將大加贊揚,并直言會向朝廷為幾人表功,要向皇帝說明幾人的功勞,眾將也是大喜,連忙恭維,知道孫傳庭是直接擢拔的,皇帝很信任。

但是孫傳庭也表露自己的擔(dān)憂,接二連三的戰(zhàn)斗,騎兵就剩下了不到兩千騎,并且這里頭還有近四百人是帶了些刀傷,好在沒中箭,又有披明盔明甲,刀劈只是有點傷口,

沒有騎兵,這仗就難打的多了。

遼東不像內(nèi)地平流寇,騎兵是必須的,沒有騎兵,就無法野戰(zhàn)。

在一番商討后,孫傳庭做出艱難決定,由自己率領(lǐng)大部分軍隊,連夜撤往寧遠城,而吳三桂則帶著剩余騎兵和副總兵黑云龍趕往山海關(guān)。

一夜的功夫,官兵們是徹夜不休,傷者是人拉肩抗,速度稍慢,但都清楚,等日頭出來,騎兵可就要出營了。

他們需要在騎兵出現(xiàn)前,進入寧遠城。

好在一切順利,當(dāng)全軍大部進入中前所后,孫傳庭下令,帶走所有中前所地區(qū)的糧食,官軍們闖入民宅,以最快的速度搶走金銀財貨和糧食,但其實本地已經(jīng)沒有屯民和鄉(xiāng)紳了,早在月前這些人就被拉入了關(guān)內(nèi),此刻孫傳庭這么做,也是因為朱由檢再三強調(diào),堅壁清野,絕不允許自己的土地有一粒糧食流入后金。

直到第二天的晌午,皇太極才確認沒有埋伏,匆匆?guī)е似毂R趕到中前所,才發(fā)現(xiàn)此地早已進行了堅壁清野,頓時含恨攻城,滿蒙架梯攻打了寧遠,只打了一天,就開始退兵圍城。

與此同時,明朝內(nèi)部則是地動山搖。

朱由檢早在數(shù)月前就查清地方,有過抗稅行為的天啟舊臣以及元年抗稅文官,大肆的緝捕。

抗稅的罪入了大明律令,寫明,反抗正稅的官吏,朝廷要罪及三代,不得入仕,并首惡墓葬的碑文上要注腳佞字。

而本人若是還活著,那可就遭罪了,通通由廠衛(wèi)及三司會審,若不拿出積欠下來的稅銀,那就得進一趟錦衣衛(wèi)的詔獄了,出來之后若是家中還拿不出錢來,就得發(fā)配邊疆去屯田,家中三代老小要一同發(fā)配,并且按照明朝的戶籍制度和路引制度,你這也算是異鄉(xiāng)客了。

而正是因為查稅是從萬歷三十八年開始查的,這一刀又砍在了文官們的大動脈上,錦衣衛(wèi)配合查賬,遇三回大火焚燒賬冊,有少許缺漏,但因為朱由檢的提前嚴厲警告并提醒,吳孟明是帶著手底下的緹騎親信死守著幾處重要賬冊庫房。

直到十二月初的時候,終于,配合著三司廠衛(wèi),從十月中旬開始的崇禎二年京查歷觀大案,總算是結(jié)案了。

共清積欠朝廷,僅京中用錢,正稅、雜項稅共計折色三千一百二十八萬兩白銀,清遼餉的加派折色一千三百七十八萬兩白銀,累計大明四千五百零六萬白銀!

別問為什么地方欠了中央朝廷這么多銀子,是的,因為這是大明朝。

累計每年欠下二百二十五萬三千兩白銀!

為什么會這樣呢?

這就要算到朱元璋這位漢武大帝身上了,也就是他下的嚴令:永不起科令。

明朝的正稅額度最高時期就是洪武年,也就是三千二百萬石糧秣,而往后是逐年遞減的,到了天啟年,一年的正稅額度也就只有兩千五百萬石,并且最終收上來的是遠遠達不到兩千五百萬石的,畢竟正稅只是一個計劃,拿到手的并沒有那么多。

從萬歷朝開始,地方文官以“我朝稅賦較國初不復(fù)加也”來抗稅,并且逐漸嚴重,到了崇禎朝,那就……

現(xiàn)在崇禎皇帝拎起刀來,可就不管你們有什么這樣那樣的理由了,你拿不出銀子來,拿不出糧食來,我可就救不了你們了。

那既然一口氣查出了四五千萬兩的欠稅,都有多少官吏欠稅呢?

京官,從地方升上來的早年縣令,共計,兩百七十七人,地方在任官吏計一千零十七人,致仕六百六十二人,已逝五百三十一人,沒資料,可能是已經(jīng)家族泯滅在這些年間,也可能是已經(jīng)流放的罪官,這些就算不到了。

如此,就是這兩千五百人來繳還積欠的稅銀了,并且里頭有多有少,畢竟大明朝從萬歷年、天啟年再到崇禎年,賦稅、減免都頗為復(fù)雜,算來算去,多則十幾、二十萬欠稅,少則五六千兩欠稅。

當(dāng)然崇禎是很仁慈的,只追繳個人七成的欠稅,剩余的三成,直接追責(zé)到地方,將地方的縣帑銀征走,或者加派到一到五年內(nèi)分開加稅。

朱由檢的手段向來是雷厲風(fēng)行,京中官吏們也算是看透了,在清查的時候,文官們已經(jīng)是自認倒霉,開始咒罵著變賣財貨甚至是家宅,在查清積欠后,京官們也是第一時間內(nèi)得到了積欠稅銀數(shù)額、人員的消息,幾乎是輪不到錦衣衛(wèi)上門羈押的,很輕易的把銀子交到了專門管這個大案的三司衙門處,然后畫押勾命。

不要以為在大明朝混跡鄉(xiāng)紳、黨社的小官文吏家中無財,即使是沒當(dāng)官的時候無財,當(dāng)過官的個個都有財了,這可是大明朝,自前往后數(shù)兩千年,官本位下都一個個腰纏萬貫,什么富戶什么財閥,有了權(quán)利在明朝這塊土地上等于就擁有了一切,利益是與權(quán)利糾纏不清的,尤其是這些個舊官僚,朱由檢不把刀子擦得雪亮,他們還想靠著手頭里的權(quán)利從中作梗呢!

京官們一下子就繳齊了欠稅,隨即是山東,在小范圍的民變,被趕到京畿附近的曹變蛟一千八百騎兵調(diào)頭,打了灰頭土臉,割了三百來顆山東亂民的腦袋,其中還有一個孔氏的宗老,乖乖給朝廷繳齊欠稅。

這些個所謂藏富于民的所謂民變,朱由檢壓根就沒當(dāng)回事,別說是曹變蛟帶的弓騎兵了,朱由檢調(diào)一兩千個京兵,都能砍的這些個受人蠱惑的賤民畏兵如虎了,當(dāng)然這個詞不大妥帖,但這些個沒有訓(xùn)練的亂民,有個啥戰(zhàn)斗力?

不要說他們了,哪怕是李自成的老營兵,在訓(xùn)練有素的遼東鐵騎面前,幾萬人被幾千人射,完全沒得打,當(dāng)年吳三桂,也就三千團練鎮(zhèn)騎兵班子,懟的李自成兩萬所謂老營騎兵一點脾氣沒有,歷史上,如果沒有那么多怪事,沒有崇禎的糊涂操作,李自成之流早就完蛋個球了,弓騎兵射你,就是一場碾壓局,十幾萬人的流寇,被幾千官兵追著打,太多了。

山東亂局也就十幾日就徹底平定了,再摘掉幾百顆腦袋,抓了兩千個參與民變的亂民,江南也就老實了。

二十年欠稅,從十二月中旬,籌措到了一月初,才終于逐一清納,但總有些家資不夠的文官哭著嚎著寫上一份奏疏,請求皇帝能夠開恩,對他們這些個舊臣少要些欠稅,再經(jīng)由北京戶部、錦衣衛(wèi)、衛(wèi)所的親查,確實是無財?shù)墓倮簦煊蓹z也算是給這些人一點活路,從七成欠稅額,給單獨這些人減少到了四成,這要是還繳納不清,那就只能逼著你去一趟詔獄,再編到北部軍鎮(zhèn)去當(dāng)軍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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