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鐵衣幫五人走遠之后,陳陽并未急于回屋,而是輕輕鎖上門,悄然無聲地跟上了五人。
既然已決定對鐵衣幫出手,自然得先摸清鐵衣幫的駐地所在。
尾隨這五人,正是為了獲知鐵衣幫的駐地。
“牛哥,這小子真是不經(jīng)嚇,稍稍嚇了一下,便乖乖地交了兩份保護費。”
走在前頭,一個壯漢輕蔑又得意地說道。
鐵衣幫本沒有根據(jù)住房大小來收取保護費的規(guī)矩,多收一份,不過是他們強行加碼的。
原本以為會遭到強烈反抗,卻不曾想,僅僅稍稍一嚇,對方便嚇得乖乖交了雙份。
“牛哥,這錢……”
一個壯漢滿眼期待地望著被稱作牛哥的為首男子,其他幾個壯漢亦是如此。
鐵衣幫是按住房收保護費的,一處住房一份,這多出來的一份,自然是不需上交幫里。
“放心,少不了你們的好處,等會兒將收取的保護費上交之后,我請你們?nèi)バ∽順谴暌活D。”
為首男子心中雖肉痛,卻故作豪爽地說道。
“跟著牛哥混,果然沒錯!”
幾個壯漢都是高興地嗷嗷直叫,滿口恭維之詞,引得為首男子嘴角不由上揚,心情格外舒暢。
雖然陳陽不擅長跟蹤,那也是相較于武者而言。
這五人不過是稍強壯些的普通人,絲毫未察覺到尾隨在他們身后的陳陽。
陳陽跟著五人穿過幾條街道,眼前出現(xiàn)了一處占地面積頗廣的宅邸。
宅邸圍墻高聳,氣勢恢宏,威嚴而莊重,與周圍低矮的房屋顯得區(qū)別極大。
宅邸的門楣之上,懸著一塊巨大的木牌,上面寫著“鐵衣幫”三個大字。
宅邸門前,有四個壯漢守衛(wèi),個個眼神兇惡,手中皆持有武器。
顯然,這里便是鐵衣幫的駐地!
“進去吧!”
收取保護費五人走向駐地,四個守門壯漢仔細審視了五人,確認都是自己幫里人后,才放心讓五人進入駐地。
陳陽遠遠地便停止了跟隨,未讓守門的四個壯漢察覺出任何異常。
“鐵衣幫……”
陳陽深深地看了一眼鐵衣幫駐地,眼中閃過一抹冷光,隨即轉(zhuǎn)身往住處返回。
現(xiàn)在不是動手的最好時機,需等到入夜,所有鐵衣幫的幫眾全部返回駐地后,才是覆滅鐵衣幫的最佳時機。
至于不是對手這種可能,他從未想過。
不過是一個縣城中的小幫派而已,以他如今的實力,又怎可能不是對手?
這點自信他還是有的。
夜幕降臨,除了少數(shù)繁華街道外,清河縣的大部分街道都陷入了黑暗與寂靜之中。
“該出門了。”
陳陽換上一身黑衣,蒙上面巾,悄然離開了自己的住處。
街道上空無一人,陳陽朝著白天跟蹤發(fā)現(xiàn)的鐵衣幫駐地行去。
穿過幾條街道,鐵衣幫駐地出現(xiàn)在他眼前,駐地燈火明亮,成為了整條街道唯一亮起燈光的地方。
駐地門口,依舊有四個壯漢手持武器守在門口。
不過已不是白天見到的那四個,應該是已經(jīng)換班了。
陳陽如同夜色中的幽靈,悄無聲息地向四人靠近。
能被鐵衣幫派來看守大門,實力自然不可能有多強。
直到陳陽靠近,四人依舊沒有察覺,而是自顧自地聊天提神。
“什么時辰了?”
一個壯漢打了一個哈欠問道。
“還早呢,現(xiàn)在才亥時,要等到丑時才能換班。”
另一個壯漢回答道。
“這樣的日子真難熬,要不是為了雙倍的月錢,我絕不值夜班。”
一個壯漢抱怨道。
“誰不是呢?”
最后一個壯漢說道。
“時間過得真慢,真想早點回去,抱著媳婦睡覺。”
“是你媳婦嗎?我怎么聽說是劉麻子的媳婦,只是被你強占了?”
最初的壯漢打趣道。
“嘿嘿,是誰的重要嗎?反正我想睡,劉麻子難道還敢攔不成?”
最后的壯漢絲毫不在意地說道。
“還真是一群人渣!”
摸到四人近前,聽到四人的交談,陳陽眼中透出一抹冷光,驟然出手。
“嗖!”
身形一閃,他出現(xiàn)在大門左側(cè)的兩個壯漢身后。
左右手彎曲,宛如鐵爪一般,猛地抓向了兩個壯漢的脖頸。
“咔嚓!”
在這兩個壯漢毫無所覺中,他的左右手已扣住了這兩個壯漢的脖頸。
五指用力,他宛如是掐死小雞一般,輕松扭斷了兩個壯漢的脖頸。
直到此時,兩個壯漢才反應過來,滿臉盡是驚恐與絕望,發(fā)不出聲音,身體無力地軟倒而下。
為了避免被四大家族通過拳法猜測到是他所為,他沒有動用驚雷拳,而是使出了鐵爪功。
“有——”
聽到左側(cè)有脆響聲響起,右側(cè)的兩個守門壯漢目光望去,頓時見到兩位同伴脖頸扭曲得不成樣子,身體無力地軟倒而下。
他們驚恐萬分,想要示警。
然而,還未待兩人出聲,陳陽便已一步踏出,出現(xiàn)在了兩人身旁。
“噗——”
左右手同時襲出,抓向了兩個壯漢的咽喉。
在他宛如鋒利鉤爪的兩只手之下,兩個壯漢的咽喉被瞬間洞穿,鮮血如泉涌般噴出。
他們來不及發(fā)出一聲慘叫,便軟倒在地,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生息。
陳陽不做停留,從鐵衣幫駐地的大門走入其中。
“剛才是不是有什么動靜?”
“好像是什么東西倒了的聲音。”
……
距離駐地大門不遠處,三個巡邏的幫派成員經(jīng)過。
盡管守門的四個壯漢來不及出聲便已被陳陽所殺,但倒地之時還是引起了一些輕微動靜。
距離駐地大門不遠的他們?nèi)耍[約間聽到了動靜,不過并不確定。
“走,過去看看。”
三人之中,一個男子提議道。
當即,三人向著大門方向走去。
三人靠近大門,馬上便要見到大門處倒下的四個壯漢尸體。
突然!
“噗,噗,噗——”
身穿黑衣的陳陽從黑暗中閃身而出,連續(xù)揮爪襲向三人。
三人的咽喉宛如被鋒利的刀鋒劃過,出現(xiàn)猙獰的傷口,鮮血狂噴。
三人來不及發(fā)出聲音,便無力地痛苦倒下。
陳陽從三人身旁走過,往鐵衣幫駐地更深處走去。
身為二境武者的強悍聽力,讓他察覺到了三人的靠近。
早有準備地躲藏起來,成功在三人察覺異常示警之前,將三人偷襲殺死。
“噗噗噗——”
陳陽宛如一只幽靈一般,行走在鐵衣幫之中,擊殺著見到的每一個鐵衣幫幫眾。
從剛才守門四個壯漢的交談,不難看出這些鐵衣幫幫眾沒有一個是善類。
殺起這些人來,他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
一間房間之中,五個鐵衣幫成員圍坐在一張桌前,正在賭著錢,注意力全在賭桌上,沒有人留意門口方向。
陳陽悄然潛入,而后雷霆出手。
“噗噗噗——”
電光火石的一剎那,他身形如電,左右手齊出,宛如疾風暴雨般,連續(xù)揮出了五爪。
五道寒光閃過,五個鐵衣幫成員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就感覺到咽喉處一陣劇痛傳來。
鮮血如泉涌般噴濺而出,五個鐵衣幫成員表情變得極為痛苦,雙眼圓瞪,身體無力地倒下。
而陳陽卻如同一頭幽靈一般,悄然離開了這間房間,潛伏向了其他有人的房間。
“有刺客!”
一個上完廁所的鐵衣幫成員回到賭博房間,卻見不久前一起賭博的五個同伴全部倒在了地上,鮮血浸染一片,不由發(fā)出了驚恐的尖叫。
驚恐的叫聲打破了夜的寂靜,一位位或在睡覺或過著夜生活的鐵衣幫成員被驚動,紛紛向著驚呼聲傳來的方向趕去。
“暴露了。”
陳陽回頭看向驚呼聲傳來的方向,并沒有因為暴露而慌張。
暴露在預料之中,僅憑他一人,不可能做到悄無聲息地將鐵衣幫上下全滅,暴露是早晚的事。
“既然已經(jīng)暴露,那便不再隱藏!”
陳陽臉上透出冷色,不再隱藏行蹤,而是徑直地殺向所有見到的鐵衣幫成員。
之所以潛入暗殺,不是因為他沒有自信抗衡整個鐵衣幫,而是為了避免有人逃走。
如今已經(jīng)無法隱藏,那便不再隱藏。
“噗噗噗——”
陳陽見人就殺,展開了瘋狂的襲殺。
殺戮的效率相較于之前,還要更快。
畢竟之前需要潛伏起來,避開人多的地方悄悄暗殺,而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潛伏暗殺,只需殺掉見到的敵人便可,效率自然是變高。
“嗖!”
三個鐵衣幫成員向著陳陽迎面奔來。
從三人的奔行速度來看,三人應該是修習過武道的未入境武者,屬于鐵衣幫中的核心幫眾。
“刺客在這里!”
見到與自己迎面相撞的陳陽,三人面色一變,大聲呼喊的同時,一人持劍,兩人持刀,一同斬向了陳陽。
“噗——”
陳陽左右手成爪,往前探出。
在兩個持刀武者的刀斬下之前,抓在了兩個武者的胸口。
兩個武者胸口被抓出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就連心臟都出現(xiàn)一個破洞,手中的刀脫落,身體無力地軟倒而下。
“叮——”
緊接著,陳陽手爪往側(cè)面一抓,抓住了第三個武者從側(cè)面劈來的劍。
手爪與劍相撞,傳出了清脆的金屬音。
他的手不見絲毫損傷,反倒是第三個武者手中的劍被他抓住,再也無法抽動分毫。
“噗——”
猛然發(fā)力,他直接將劍從第三個武者手中奪了過來,反手前刺,刺入第三個武者胸口。
第三個武者身上插著一柄劍,眼神驚恐地倒下。
“誰敢來我鐵衣幫撒野?”
一聲怒喝傳來,鐵衣幫的幫主鐵狂終于趕到。
他身形魁梧,宛如一座行走的山岳,散發(fā)著與普通幫眾不同的強大威勢。
面容粗獷,皮膚黝黑,身穿一件黑衣,黑衣之上繡著繁復的圖案。
因為憤怒,他的雙眼中閃爍著熊熊怒火,在夜色之下,仿佛是有著兩團火焰在燃燒般。
“鐵衣幫幫主?”
陳陽目光看向鐵衣幫幫主,問道。
他沒有見過鐵衣幫幫主,不過能有如此威勢的,恐怕也唯有鐵衣幫幫主了。
“你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我鐵衣幫撒野!”
鐵狂目光憤怒地注視著陳陽,喝問道。
“一個看不慣鐵衣幫的人而已。”
陳陽平靜地說道。
“好好好!”
鐵狂怒極而笑,居然有人因為這樣的理由便敢殺上鐵衣幫。
他想過對方是尋仇,想過對方是敵對幫派請來的,卻唯獨沒有想到對方是因為這樣的理由而殺上鐵衣幫。
他憤怒地注視著陳陽,寒聲道:
“看來我鐵衣幫還是太過低調(diào),低調(diào)到什么阿貓阿狗都敢踩上一腳。”
腳下猛地一踏地面,塵土飛揚間,他魁梧的身體如小山般撞擊而出,直奔陳陽而去。
眨眼間便已經(jīng)逼近陳陽,巨大的手掌宛如一塊沉重鐵塊,帶著數(shù)千斤的恐怖巨力,兇狠地拍向陳陽的腦袋。
“果然是一境武者。”
陳陽眼睛微瞇地看向拍擊而來的巨大手掌。
在對鐵衣幫動手之前,他便對鐵衣幫的實力做出了評估。
他猜測鐵衣幫的幫主應該是一位一境武者,也唯有一境武者才能聚集起如此多的手下,組建起一個幫派。
至于二境武者,整個清河縣也絕對不多,他不認為一個小小幫派的幫主會是二境武者。
不出他所料,鐵衣幫的幫主果然是一位一境武者。
如果沒有惹上他,以對方的實力應該能夠活得很是滋潤,可惜惹上了他,那么也只能讓對方去死了。
“唰——”
他的手掌彎曲如鉤,指尖泛著寒光,化作鋒利無比的鐵爪,抓向了拍擊而來的巨大手掌。
空氣仿佛被撕裂,發(fā)出尖銳的嘶嘶聲,聽在耳中令人頭皮發(fā)麻。
“噗——”
他的手爪抓在了鐵狂拍擊而來的巨大手掌之上,巨大的手掌如鐵塊一般堅硬,但在他的手爪之下,卻是被抓出了五個血洞,鮮血汩汩而流。
“什么?”
鐵狂看向自己流著鮮血的手掌,臉上表情盡是驚駭。
作為修習掌法的一境武者,他全身最為堅硬的便是這雙手掌,硬度足以與鋼鐵堪比。
卻不想就是這雙他引以為傲的手掌,居然僅僅與對方交手一擊,便已經(jīng)被抓出了五個血洞。
對方所展現(xiàn)出的實力,令他不由心中一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