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主之子蔣耀遇害,莫非便是因為此?”
秦霄想到了蔣泰之子蔣耀的遇害,有了聯想,問道。
“沒錯,耀兒便是被陳陽所害。”
提到兒子的死,蔣泰心情糟糕到了極點,不過還是點了點頭。
“必須在陳陽成長起來之前將他除掉,否則我們四大家族將有覆滅之危。”
宋淵明蒼老的面容上浮現出一抹殺意。
“宋家主說的對,必須在陳陽成長起來之前將其除掉。”
唐岳也是眼中浮現出一抹殺意,目光看向蔣泰問道。
“不知陳陽現在是什么情況?”
“陳陽擁有一境圓滿的實力,我蔣家準備不足,已經被他逃出我們四大家族的勢力范圍。”
蔣泰沉聲說道。
“已經逃出我們四大家族的勢力范圍?這就有些難辦了。”
宋淵明、唐岳、秦霄三人都是不由皺起了眉頭,感覺到了棘手。
“此事的確變得難辦,不過也并非是沒有辦法。”
蔣泰召開四大家族會議,商談此事,明顯是早有準備。
他繼續說道。
“陳陽雖然逃出了我們四大家族的勢力范圍,不過身上有著不輕的傷勢,我估計他應該會躲入周邊縣城之中養傷。”
“想要知道陳陽的下落,可以向周邊縣城的勢力購買情報,只是這樣一來將有一筆不小的花費。”
說出自己的方法后,蔣泰看向其他三人,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他對陳陽的恨意極深,哪怕其它三大家族不愿參與對陳陽的追殺,他也會獨自對陳陽進行追殺。
不過,既然能夠說動另外三大家族一同出手,那自然是最好不過。
這樣一來,不但出動的人力能夠更多,圍殺成功的可能更大,而且也能夠分攤購買情報的花費。
“那便由我們四大家族共同組建一支追殺隊伍,至于購買情報的花費,由我們四大家族分攤。”
宋淵明、唐岳、秦霄三人自然也是察覺到了蔣泰的用意,雖然有被算計的感覺,但考慮到殺死陳陽的緊迫性,還是選擇了同意。
一場針對陳陽的新一輪追殺行動,就這樣在四大家族族長的商議下悄然展開。
……
一晃數天時間過去,在這數天時間里,陳陽深居簡出,待在屋中養傷,沒有離開過住處半步。
吃食全部是用購買好的米面自己做的,前世作為一個獨居男子,自己做飯還是沒有問題的。
陽光柔和地灑落在古樸的院落之中,將每一寸土地都鍍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輝。
院中的花草被這溫暖的陽光所喚醒,搖曳生姿,葉片上滾動著晶瑩的露珠,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微風拂過,花草輕輕擺動,整個院落仿佛一幅精美的畫卷。
陳陽輕輕推開內屋的門扉,緩步踏入院子之中。
“真是有種不真實之感!”
望著院中那寧靜而祥和的景致,他心中涌起一股不真實的感慨。
畢竟,就在幾天前,他還身處被追殺的險境,隨時可能命喪黃泉。
那幾天的遭遇,宛如一場噩夢般不真實。
然而,他深知那并非噩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遭遇。
即便此刻,他也并非完全安全。
以四大家族與原身的關系,以及他所展現出的天賦,四大家族勢必不會善罷甘休,定會繼續對他展開搜尋。
“四大家族又如何?只要養好傷,也不是不能碰上一碰!”
陳陽眼中閃過一抹冷冽之色。
憑借武學圓滿,他如今的真實境界已達二境初期。
只要傷勢痊愈,再加上驚雷拳與鐵爪功這兩門圓滿功法,即便面對四大家族的二境武者,他也無懼一戰。
四大家族的存在確實是一個不小的威脅,但如今的他,也并非是泥捏的。
“不想煩心事了,天氣這么好,活動一下身體!”
他暫時將四大家族之事拋諸腦后,站在院子空地之上,開始活動起身體來。
只是伸伸腿、抬抬手之類的簡單動作,并未打拳或進行劇烈運動,以免傷口崩裂,影響傷勢的恢復。
這些活動身體的技巧,是他從原身的記憶中獲得的。
如此活動,既不會讓傷口崩裂,反而能借此確認自己如今的身體狀態。
“傷勢的恢復速度比預想的要快!”
隨著身體的活動,陳陽逐漸了解了自己的身體狀況。
幾天時間,他身上原本極重的傷勢已經恢復了不少,恢復速度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照此速度,至多半個月,他便能完全痊愈。
這種恢復速度,對于一個身受重傷的人來說,著實令人驚訝。
若是放在前世,足以讓醫生們大為驚嘆了。
“難道是這個世界的人自愈能力更強?”
陳陽心中生出猜測,為了驗證這一想法,他翻看了從原身那里繼承來的記憶。
然而,結果并非如此。
原身的記憶中也有受傷的經歷,雖然傷勢并不如現在嚴重,但并未展現出這種快速的自愈能力。
“難道是因為我的穿越,無形中改變了這具身體?”
陳陽又生出了另一種猜測,但隨即又否定了。
他只是靈魂穿越,并非肉身穿越,應該并不會對身體產生影響。
“排除了其它可能,那么原因也只可能是二境武者的境界!”
陳陽想到了自己如今二境武者的境界。
雖然原身的記憶中并沒有提及二境武者恢復速度比常人更快,但那應該是因為原身只是未入境武者,甚至連入境武者都不是,并未從家族中接觸到相關信息。
二境又被稱為煉肉境,這一境界修煉的主要方向便是強化全身血肉。
既然是對肉身進行強化的一個境界,那么能夠引得肉身蛻變,擁有比常人更快的恢復速度,也就不奇怪了。
“現在便有如此的自愈速度,如果能找一個藥師醫治,說不定能夠好得更快,可惜不能!”
陳陽有些遺憾想到。
不用猜也能夠想到,跟旅館一樣,藥師也必然會成為四大家族重點調查對象。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他僅僅是以從尸體上搜到的金瘡藥治療傷勢,并沒有前往尋找藥師醫治。
在院中曬了一會兒太陽,陳陽準備返回內屋。
就在這時。
“砰砰砰!”
急促的敲門聲驟然響起。
這敲門聲倒也并非突然,以陳陽敏銳的聽力,他早就聽到了門外巷道中有人走動的聲音。
不過,他只以為是路過的人,并未在意。
畢竟這幾天,偶爾便會遇到有人路過的情況。
只是沒想到,此次走入巷道的人,居然敲響了他的門。
聽到這急促的敲門聲,陳陽心中猛地一跳。
他孤身一人來到清河縣,在清河縣根本沒有認識的人,又怎么會有人上門找自己?
“難道是暴露了?”
他心中一緊,隨即又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他已經暴露,前來的是四大家族的追兵,那么他們絕對不會敲門。
區區一扇木門,根本擋不住四大家族的追兵。
此時四大家族的追兵必然已經破門而入。
“那又是什么人?”
陳陽心中愈發疑惑。
自己在清河縣根本沒有認識的人,又怎么會有人找上門來?
就在這時,門外敲門的人已經不耐煩了,大聲呵斥道:
“老子知道屋里有人,給老子開門,不然老子踹門了!”
這是一個帶著幾分粗魯、給人很不好相處之感的聲音。
“什么人?”
陳陽無法再保持沉默,出聲問道。
“鐵衣幫辦事,給老子開門!”
門外之人聲音粗魯且不耐地呵斥道。
‘鐵衣幫,這是什么幫派?又為什么會找上我?會不會是與四大家族有合作,想要找出我的勢力?’
陳陽心中再次升起警惕,身形一閃,便已經來到了門邊。
他透過門縫悄然望向門外,只見門外總共站著五個大漢。
這五個大漢長得明顯要比一般人更加強壯,而且一個個手持武器,一臉兇相。
臉上帶著不耐煩與輕蔑之色,對他遲遲不開門,明顯已經生出極度不滿。
‘應該不是與四大家族有合作的勢力!’
見五人手中沒有畫像,陳陽放下心來。
如果是與四大家族有合作、想要搜尋他的勢力,手中必然會持有畫像。
既然他們手中沒有持有畫像,那么應該不是與四大家族有合作的勢力。
他對這五人的來意更加奇怪了。
一直不開門是不行的,畢竟五人持有武器,想要破門并不困難。
陳陽將頭發微微弄亂,讓幾縷頭發落在前額,稍微遮掩一下自己的面容。
而后,他拉開門栓,打開了院門。
“幾位,不知找我何事?”他目光望向門外的五人,聲音平靜地問道。
別看這五人長得強壯、一臉兇神惡煞,但以他的實力,幾個呼吸間便足以解決他們。
對付起來,比追殺他的普通武者更容易。
因為這五人看起來并不像是習過武的人,只是生來高大,再加上伙食比一般人更好,才會顯得相對強壯。
“小子,你是這個月新搬來的吧?”五人之中,位于最前方的是一個身材相較其他四人更加高大、長得一臉橫肉的男子。
他注視著陳陽,目光極具壓迫感地問道。
“我的確是這個月新搬來的。”
陳陽神色平靜地與男子對視,說道。
男子雖然長得強壯,但在他面前跟普通人并不會有兩樣。
同樣是只需一拳,便足以轟殺。
自然,他不會因為男子神態不善,便生出畏懼之心。
“小子,你很不知趣啊!不知道這條街是我們鐵衣幫的地盤嗎?住了好幾天了,都不知道主動前往鐵衣幫交保護費?”為首男子兇神惡煞地盯著陳陽,冷聲問道。
“保護費?”
陳陽心中有些好笑地看著眼前這五人,總算是明白鐵衣幫為什么會找上自己。
原身身為陳家嫡子,自然是不會有小幫派找上他,收取保護費的經歷。
因此,他并沒有第一時間想到這五人是前來收取保護費的。
不過,這也不是太大的問題。
跟四大家族的威脅相較,這只能算是小麻煩,隨手解決了便是。
他面色依舊平靜,問道:“一個月多少?”
雖然已經決定將鐵衣幫這個麻煩解決掉,但為了避免鬧出動靜,被四大家族察覺,他決定暫時穩住鐵衣幫,之后再隱藏身份動手。
至于為什么不選擇忍氣吞聲,就當是被蚊子咬了一口?
前世,他沒有能力、沒有實力,只能接受老板的剝削。
每天九九六,累得像頭牲畜,甚至比牲畜還不如,只為那點微薄的薪水。
而這一世,他已經擁有了強大的實力,若還選擇忍受剝削,那豈不是白穿越了?
“一個月一錢銀子。”
為首男子伸出一根手指,在陳陽眼前揚了揚,說道。
“我這就去取。”
陳陽轉身準備回到內屋取錢。
既然已經打算滅掉鐵衣幫,陳陽也不講價。
畢竟滅掉鐵衣幫之后,錢自然會返回來,而且只會更多。
當然,他估計講價也沒用,這五人明顯不像是會講價的人。
“等一下!你這房子這么大,一個月得二錢銀子才行!”
為首男子原本以為陳陽會求情,請求減免一些。
沒想到陳陽如此爽快地便答應下來,當即得寸進尺了起來。
“你,你怎么臨時漲價?”
陳陽也意識到了自己表現得太過平靜,讓五人覺得他頗為有錢。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
對于五個隨手便能夠碾殺的雜魚,他真的生不出畏懼之心。
不想五人認為他太過有錢,想進一步敲詐,最后不得不選擇現在便除掉這五人。
他只能佯裝憤怒道。
“少廢話,一個月二錢銀子,一個銅子都不能少!”
見陳陽如此態度,為首男子知道已經到極限了,若是敲得太狠,對方說不定會連夜搬走。
于是,他露出兇相道。
他身后的另外四個壯漢,同樣是極為配合地臉上露出兇相,一臉不善地看向陳陽。
“我這就去取。”
陳陽佯裝害怕地往內屋走去。
不久之后,他拿著兩粒碎銀子返回。
“還算你小子識趣!”
為首男子一把搶過陳陽手中的兩錠碎銀,放在嘴中咬了咬,確認為真之后,這才帶著另外四位壯漢轉身離去。
在他們五人身后,陳陽的表情重新恢復平靜。
只是這平靜之下,更多了幾分冰冷之意。
從這五人的行事風格便能夠知曉,鐵衣幫并不是那種交了保護費之后便會守規矩、不再騷擾的勢力。
為避免今后繼續受到騷擾,他更加需要將這個勢力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