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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簡直就是天生的殺胚!

唐仁是在一陣劇痛中醒來的。

自從當上堂主之后,有多久沒體驗過這樣的疼痛了?

唐仁已記不清了,他只是迷迷糊糊地想要掙扎,可根本動彈不得分毫,連眼睛都睜不開,甚至發不出任何聲音——一團異物早被強行塞入,堵住他的嘴。

漸漸地,他能聽清身旁傳來的話語。

“你確定你的手段好使?”一個略有些熟悉的聲音響起。

“絕對好使!我怎么說都是有數十年資歷的老捕頭了,平日里去牢獄中審訊那些犯人時雖然不怎么親自動手,但也算見過。”

另一個聲音回答道。

“你就信我,這個絕對是最痛,又不會致死的審訊手段!”

“但我看他好像并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最先開口的略熟悉聲音說。

“嗯,畢竟是桂河會玄武堂之堂主,有些骨氣也是應該的。不過不必擔心,我再使些別的手段,今天晚上過去,他定會開口的!”

已清醒過來的唐仁:“???”

不是,你們好歹先把我嘴里塞的東西拿走,讓我能開口說話啊!

又是一陣鉆心的刺痛傳來,唐仁幾乎痛到痙攣,只能勉強從喉嚨中擠出些動靜。

“哦,醒了。”熟悉聲音走近,摘下遮住雙眼的布條。

唐仁被忽然到來的光亮刺得瞇眼,好一會才認出其身份。

安奕。

仍有些混亂的記憶勉強被調動,唐仁想起來了,喝過幾杯酒之后……自己暈倒了!

酒里有東西。

可自己的護衛呢?

他們可沒有喝酒,為確保安全,唐仁在來之前還讓他們每人都服下了一粒“神丹”,另外備著一枚放在腰囊,以備不時之需!

此等防備已算嚴密周到,就算是全失效了,他還有四十個手下在樓下,怎可能讓安奕就這樣輕松將自己帶走?

唐仁一眼望去,都未能在安奕身上找到絲毫狼狽!

他目光微挪,瞥見一旁的張光義,瞳孔急劇縮小。

是了,唯有如此,才有可能……可是張光義為何要在此時出手?縣令可不會幫他們,難道是想要同時對抗桂河會和縣令?

他們這是在找死!

想明白這些的唐仁眼神頓時堅定不少,他覺得自己還有活下去的希望……只要不暴露太多秘密,雙方施壓之下,他不信安奕和張光義能頂住!

“一個小建議,以你的智商,還是不要想得太多了,越想越錯。”

安奕如同知曉唐仁在想些什么似的,開口道。

唐仁險些被氣個半死。

“兩個問題。”安奕左手豎起兩根手指。

“第一,玄武堂進行如此大規模的偷墳盜墓,將那些尸骨殘骸運走,是為什么?”

“第二,你那些侍衛吃的丹藥,從哪來的?”

“要回答嗎?回答的話就點一下頭,不回答就算了。”

已自覺有希望的唐仁閉目不言。

“好,”安奕看向張光義,“張哥,這人已經沒用了,殺了吧。”

唐仁身軀微微一顫,但很快反應過來,認為這是安奕在詐他,選擇維持現狀。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自己對他們還有用,而且殺了自己,等于徹底和桂河會撕破臉,他們不敢這么做的!

“啊?就這么殺了,確定不讓我再試試其他的手段嗎?”張光義一愣,問道。

“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其實,這兩個問題,不問他,我也大概能猜得出來。”

安奕搖搖頭,手中上下拋動著那枚鮮血般紅艷的丹藥。

“正經人誰會需要如此大量的尸骨殘骸?總不可能是為了澆肥……必然涉及歪門邪道。

而這丹藥,強增氣血,服用后又有鬼哭狼嚎之勢,一看也不是正經東西……一下拿出這么些枚,若非偶然找到,便是新鮮煉制的。

這樣一來,不就串起來了嗎?”

唐仁心下大駭,幾乎控制不住要睜開眼,但又咬牙堅持住……不行,這只是猜測,還未證實!

“你這么一說,倒是確實有道理,但終究只是猜測,不驗證一下嗎?”張光義幫唐仁將心里話說出。

“要驗證還不簡單?堂主被抓走,這玄武堂今晚群龍無首,必然騷亂。

桂河會也沒那么快反應過來,我今晚便去那桂河倉一探究竟,抓幾個舌頭,一問便知,他們可沒這唐仁傻,為活,自然如實所述。”

安奕解釋道。

“行了,動手吧張哥,殺了此人,明日去縣衙,將玄武堂大規模盜墓一事揭露。

此舉攜民意之大勢,只要那溫縣令還想在位置上坐著,就只能跟著咱們干桂河會!”

臥槽,他說得好有道理!

唐仁震驚地睜開眼,他無法從安奕此番說辭中找到任何破綻……他按照這個思路來,發現還真是這樣。

他們幫派不怕得罪百姓,但縣令可是怕的。民怨沸騰之下,縣令不作出“正確”選擇,怕是位置難保啊!

“有道理,照你這么說,留著這個人確實沒什么用,反正多跑一趟的事。”張光義點點頭,拔出腰刀。

刀刃在昏黃燈光下亮起一道光弧,朝唐仁落去。

唐仁被嚇得瞪大雙眼,他看得出張光義根本沒半點留手的意思……是真的要殺他!

他急忙嘗試扭動身軀,開口求饒,但這只是徒勞——他被牢牢捆住,塞在嘴中的布團也仍未取出!

眼看那刀光將要落下,勁風先一步抵達,幾乎將脖頸割得生疼,唐仁徹底被嚇破膽,眼中滿是絕望。

好歹,給個開口的機會啊!

“等等!”安奕忽地開口。

刀鋒瞬間停在唐仁脖子上,微微嵌入一絲,血液緩緩流出。

“你有話要說。”

安奕以肯定的語氣問,順手取走唐仁口中布團,張光義也隨之撤走刀刃,緩緩擦拭起來。

已徹底失了魂的唐仁完全喪失思考能力,他甚至已無法控制住下半身,一股熱意流淌而出,但也完全顧不上。

他只是徒勞地大喊起來:“別殺我,別殺我!我還有用,我知道其他的消息!”

“那就說!”

安奕厲聲喝道,同時與張光義交換了個眼神——他們這一套量身定制的審訊策略,果然起效了。

這策略其實很簡單,只需要利用兩點。一,唐仁不聰明,又經常自作聰明;二,唐仁怕死。

以看似合理,實則忽略部分現實情況的邏輯引其認同,然后再用生死之間的大恐怖讓其失去判斷能力……這種情況下得來的情報,簡單又可靠!

“你之前猜的是對的,那些尸體遺骸都是給‘先生’煉丹所用!”

“‘先生’是誰?”安奕逼問。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先生’只在幫主總壇那里才能找到,而且自見面以來就一直籠罩在黑袍里,根本看不見面目,只知其稱號!”

“像這樣的丹藥一共有多少?”

“不清楚……除了最開始用來實驗的那一批,最近這批是新煉出來的,說是最近可以放寬至整個桂河會,應該會大大增加產量……”

唐仁說著,像是落水之人,終于抓到根救命稻草,忽地說道。

“此丹雖然是經由尸骸煉制,看上去并不可靠,但實際上經過實驗驗證,并無副作用,增強氣血修為,強身健體,延年益壽……好處極多!

若是二位肯將我放回……”

“廢話少說。”

安奕不耐煩地打斷他,“還有其他有用的嗎?”

除了健美圈借助“九龍拉棺之力”的那些人,頭頂尖尖的存在,能被他這說辭吸引,其他,但凡腦子正常的人就不可能信。

“咕嚕……”

唐仁咽了口唾沫,張口欲言,卻無言而止。他大腦正在飛速運轉,想要找到些什么有用的消息。

“那就是沒了。”

安奕等了會,解下腰間長劍,“看在你讓我少跑了趟的份上,就用這劍來殺你吧。放心,很快就不痛了。”

“等等,你不能殺我!我可是玄武堂堂主,要是殺了我,桂河會一定拼盡全力報復回來,你們擋不住!就算是縣令和你們一邊……”

生命的最后時刻,唐仁如福至心靈般地開竅了,他話語一頓,恍然大悟道。

“你們之前是在騙我,縣令不可能和你們一邊,他就算迫于形勢,表面上和你們合作,實際也不可能真出力,甚至還會暗中打壓你們!”

“不錯,是那溫縣令能干出來的事。”

安奕點頭,“其實我們還有一點騙了你,我們根本就沒準備用挖墳這事裹挾民意。”

“那……那你們完全是在自殺!若非民怨沸騰,別說讓縣令表面站臺你們這邊,他連縣衙都不會給你們進!”唐仁說道。

“你看,我都說過了,以你的智商,不要想太多。”安奕嘆口氣,搖搖頭,“也罷,便讓你死個明白……阿公!”

“怎么,審完了?”劉山貴的聲音從堂屋傳來。

“沒呢,過來下,帶著你那拐杖。”安奕喊道。

“嘿,你個賴仔,非得這時候折騰我這把老骨頭?”

劉山貴笑罵著,腳步漸進,其中伴隨木質物體落地之聲。

終于,門被推開。

率先伸進屋內的,是一竹竿,長約兩米,上端以母卯鑲一木鳩。

唐仁雙眼緩緩瞪大。

他認出了此物,因為此物在林桂縣,甚至可以說整個鎮南州,也沒幾根!

“這是……”

……

“這是王杖!”

劉根一巴掌呼在那個欲要上前阻攔的衙役后腦勺上,將其扯回,面色鐵青道。

“持此物者,地位與六百石官吏同,也就是和我們縣令一樣!還可出入官府節第,吏民有敢侮辱者,逆不道,棄市!你不要命了?”

“原來這就是王杖?”

那衙役摸著后腦勺,頓時滿背的冷汗,“可,大人,他們要進縣衙……”

“要進就讓他們進,這是縣令大人的命令。”

劉根低聲說道,看向安奕、劉山貴和張光義一行人,眼神頗為復雜。

昨夜,他于睡夢之中被叫醒,得知于迎福樓中,安奕殺四人,挾玄武堂堂主離去之后,心下大驚,連忙入縣衙尋溫宜興稟報。

哪怕他再沒腦子,也能看得出來,安奕這回,是弄出了“天大”的事!

一個村級分舵被滅,和作為四分之一的玄武堂堂主被抓,這可完全不是一個性質!

更何況,安奕在離去時,還留下“明日縣衙,有冤喊冤,有仇報仇”這話。

這擺明了是沖著縣令來的啊!

劉根原以為縣令聽聞此事后會做出嚴密安排。

但沒想到,溫宜興聽他說完后,只是低聲說了句“知道了,他們若來,便放進來,不必阻攔”,就又睡下。

一開始,劉根還懷疑溫宜興是不是沒睡醒,可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溫宜興的意思。

攔?

根本攔不住!

但還是得跟上……劉根看了眼安奕腰側長劍。

放在以前,這自然是不必擔心的。誰膽子會大到在縣衙當面殺縣令,不要命了?

但昨晚聽說過迎福樓之事后,劉根只覺得,這安奕,完完全全就是個不計后果的殺胚!

什么事都敢干,且能干得出來的那種!

先前殺上源村桂河會分舵那伙人好歹能說成是報仇,有理可據,在張光義這捕頭的運作下,也就輕易過去了。

但昨晚殺玄武堂堂主護衛,擄走堂主本人,可是沒理的!

畢竟,別人可是打著“友好合作”“既往不咎”的名頭而來……雖然捕快和幫派混混談合作聽上去有些離譜,但在林桂縣,也算是眾人心照不宣的事。

簡直就是沒想過后果,一拍腦袋之后就動手的殺才!

劉根腹誹著,在內心狠狠鄙夷一番,正欲一同步入縣衙大堂,卻被張光義伸手攔下。

“劉副捕頭,我正有事找你。”

張光義說道,“有具尸體,需得你我一同去收納,帶至縣衙,方便歸案。”

“什么尸體,你說迎福樓那四具?那不是早就都帶回來了嗎?”劉根不耐煩地要繞過他。

“不,”張光義橫跨一步攔住,“還有一具。”

“哪來的……”劉根正說著,忽地一頓,看向張光義,目光驚悚,“你,你們,竟敢?”

“玄武堂堂主唐仁,昨夜捉拿歸案后,我連夜審問,他說出所有罪行后,畏罪自殺了。”張光義說道。

“你,你在這騙鬼呢!”劉根瞪大雙眼。

“劉根!”大堂內傳來溫宜興的聲音。

“屬下在!”

“隨張捕頭去罷。”

“可是……”

“無妨。”

溫宜興只見安奕與劉山貴兩人進入大堂,而不見其余人,便已知其打算,微微一笑道。

“今日,來者乃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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