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玉知道這方天下是有妖的。

妖族位于大淳王朝北境，素來是人族的大敵，一百年前，人族和妖族曾停戰過一段時間，不過現如今好像又重起了紛爭。

朝廷力量聚焦于外部戍邊御妖，疏于理內，內部秩序才會有些混亂，各方勢力蠢蠢欲動，尤其是宣平城這樣的邊陲城郭。

但魔族是什么，他一個外城底層人士，孤陋寡聞，從未聽過。

“魔族也是異族的一種。”

藍衣男子收起差刀，解釋道：“蒼靈天下最初萬族林立，雖然經過數千萬年的發展與征伐，大部分種族已經湮滅，人族和妖族成了最大的種族，但還有一些仍存在，只不過數量并不龐大，或成為大族附庸，或獨立茍存，魔族就是其中之一。”

“魔族最喜吞食人心，所以我便懷疑外城的掏心案，可能和魔物有關。”

他頓了頓，繼續道：“當然，也有可能是有人在飼養魔物。”

“飼養魔物做什么？”寧玉問道。

藍衣男子道：“魔人的魔心，是魔族一身精華所在，乃修煉的大補之物，以前便有人專門飼養魔族，然后待魔心長成后進行收割，用于自己的修煉。”

寧玉問道：“你查到什么線索沒？”

藍衣男子搖搖頭：“憑我一人之力，根本查不到什么。”

“就你一個人查？”寧玉問道：“其他人呢？”

“外城的城衛司沒能力也不敢去查，生怕惹上麻煩。”藍衣男子道：“至于內城的那些大人物，更是懶得管，反正案子只發生在外城。”

寧玉若有所思，問道：“只發生在外城？那會不會內城的人所為？我聽人說內城有秦、林、蕭、陸四大家族，都說宣平城就是這四大家族的。”

外城的百姓，本來就是內城老爺們圈養的耗材，現在魔物掏心又偏偏只在外城發生，很難不讓人聯想是有人故意為之。畢竟在外城收割韭菜，根本沒人管。

這年頭，老百姓可真是苦啊。

“我覺得也有可能。”藍衣男子眉宇凝愁，嘆了口氣，道：“但肯定不會是秦家。”

“為什么？”寧玉問道。

“因為我就是秦家人。”藍衣男子道：“不過只是秦家的旁支。”

“你是秦家人為什么待在外城？”寧玉問道。外城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宣平城的內城外城，區別就好比是天宮和凡間。

“四大家族都會安排一定的自己人在城衛司任職，也包括外城。”藍衣男子道：“不過我已經突破練肉關，馬上就會調任內城去。”

寧玉點頭了然，家族勢力在外城安插人，倒也正常，他道：“你倒是和一般的官差不同，一般的官差可沒有你這份責任心，天天不是搞錢就是吃喝玩樂。”

總而言之，這家伙還挺正派的，寧玉問道：“你叫什么？”

藍衣男子道：“秦元峰，城衛司外城西區捕頭。”

“寧玉。”寧玉本想說自己是黑虎幫香主，但想想有點拿不出手，另外他本身對黑虎幫也沒有歸屬，也不會久留。

“幸會。”秦元峰點頭道：“能領悟出拳勢，你很強。”

“一般一般。”寧玉道：“那今日便后會有期了？”

秦元峰道：“后會有期。如果有掏心案的線索，可以來西城區城衛司找我，半個月內都在。”

“可以。”寧玉告辭離去。

……

……

和秦元峰分開后，寧玉連夜去了六尺巷。

盜幫總部果然在那里，寧玉擊殺了盜幫幫主，對方是一個練皮初期武者，收割一百出頭的養料，足夠他把境界推至練皮巔峰。

家中房間內，寧玉看向武道樹。

【養料：****（閉眼圖標）】

寧玉點了一下。

【養料：122（睜眼圖標）】

寧玉澆灌養料。

代表黑玉練皮法的枝丫上，花朵結出一道果實，代表練皮達到圓滿。

【黑玉練皮法（圓滿）】

【進度：（0/150）】

一股關于練皮的記憶出現在寧玉腦海。

記憶中他日夜苦修，忍受煎熬，一點一滴地錘煉身上每一寸皮膜，終于在某一日，全身皮膜淬煉完美，再無任何一絲瑕疵與缺漏。

而現實中，變化也真真切切，皮膜圓滿后，寧玉感覺到全身肌膚完成了蛻變。

此前練皮大成的皮膜雖然堅韌，但粗糙厚實，宛如牛氈，然此刻卻變得光滑白凈，堅韌程度卻比之前更強了，達到了返璞歸真的地步。

除此之外，那些不容易打磨到的皮膜細節，此時也變得無比堅韌，全身上下任何一處皮膜，都沒有破綻短板，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事實上，一般人除了武學很難圓滿外，淬體功法也難以圓滿，或者說圓滿的代價太高，畢竟像練皮這般，想要全身上下每一處皮膜都磨練到極致，需要的資源比從入門到大成要多得多。

所以大部分人到大成后就停下，是最具性價比的。故而除了對武道有極致追求，且有能力承擔海量資源的人，大多武者練皮大成后，就會開始進行下一步的淬體。

但寧玉想要圓滿，卻易如反掌。

這便是武道樹的霸道神效，任何功法必定能走到別人走不到的極致圓滿，注定強過他人。

就拿練皮來說，練皮大成后邁入練肉，與練皮圓滿后邁入練肉，自是不同，后者根基更深厚，打的基礎更牢，練肉境時候也會更強！

什么？

也有人不計代價推至練皮圓滿？

不好意思。

他還可以破限。

只不過暫時不夠養料去破。

此時此刻，練皮圓滿的寧玉，體魄之力再上一個臺階，若再輔以拳勢加成，可以直接吊打秦元峰。而渾身皮膜的防御力更是宛如銅墻鐵壁，足以無視練皮境武者的刀劍切割。

寧玉自我評估，此時的他面對練肉小成，亦可周旋一二。

“既已練皮圓滿，接下來便是想辦法獲取練肉功法了。”寧玉暗道。

今夜和秦元峰交手，他體會到了練肉境的強悍體魄，很期待練肉境的風景。

除此之外，便是繼續’采購‘養料，無論莽牛拳法、還是黑玉練皮法，都等著破限呢。

最后，與何梟的恩怨，也該了結一下了。

……

……